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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开始造纸 拜访相府

    院子里,魏磬坐在一旁专注的练字,对照这吴驹那副将进酒前两句的绢帛。

    刚开始练习还生涩,搞不懂如何发力,如何写出笔画。

    但慢慢的就如臂指使,进步神速。

    每每见到魏磬学东西,吴驹就总会感叹自己这个徒弟收的真不错。

    不仅书法,吴驹的医术和手术她也已经学的成绩斐然。

    当然,此二者距离大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她使用的是吴驹的毛笔。

    至于吴驹本人,正坐在院里的火炉旁,炉上有他刚刚做好的一只毛笔,正在烘干胶水,这支笔是给魏磬的。

    他手中正拿着锤子和木条,叮叮当当的敲打着。

    关于造纸的事,他已经想的差不多了。

    前世书法的传播力度这么广,吴驹作为练过书法的,当然也对宣纸的制作有一定的了解。

    分离原料,打浆,抄造,晒干。

    这四个步骤就是造纸术的最核心成分,哪怕数千年后的后世,也没绕过或者改变过这四个流程。

    造纸使用树皮和稻草,无非就是把植物纤维撕碎,加水,再捞出,让纤维相互纠缠,晒干之后揭下来,就成了纸。

    吴驹刚刚已经将树皮和稻草清洗了一遍,正在晒干,等晒干之后剪断碾碎,植物纤维就搞定了。

    而现在,他正在制作捞纸器,这个倒是简单,把木条弄成框,然后笼罩一层纱布上去就行。

    就在吴驹砸钉子时,章邯走进院子:“吴卿。”

    吴驹抬起头。

    “您要的东西。”章邯将一个竹简递上。

    “嫪毐?”吴驹问。

    “正是。”章邯点点头。

    吴驹接过竹简,将其展开。

    里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嫪毐的生平记事,这是吴驹专门让章邯去查的。

    “嫪毐,卫国人,籍贯濮阳,吕不韦也是卫国濮阳人……那二人的相识应该可以追溯到很早,数月前入秦,入咸阳拜入吕不韦门下,为其门客,其年少习武,剑术超群,乃是魏国乃至当世为数不多的剑道宗师……”

    吴驹摸了摸下巴,突然从竹简上看到了一个字眼:

    “剑道宗师?”

    吴驹错愕的起身,看向章邯。

    章邯肯定的点点头,仿佛在说事实确实如此。

    剑道宗师这东西,吴驹还真知道。

    这种常识性的东西,都是吴驹从原主的记忆中继承的。

    所谓剑道宗师,并不是像吴驹的“岐黄圣手”,陈仲的“医道宗师”这样的名号,而是针对实力到达某一阶层的剑客的统一称号。

    就像后世的围棋六段,一级垂钓大师这种性质一样。

    “剑道宗师……整个秦国也不过一手之数吧。”吴驹皱眉。

    达宗师之境,剑术登峰造极,以一敌百亦不在话下,寻常兵士难入身周一米之地。

    万万没想到啊,嫪毐的剑术竟然这么牛掰,历史书上怎么就没写到这些呢?

    吴驹抬起头看向章邯:“要是让你跟嫪毐打,你有信心打败他吗?”

    章邯舔了舔嘴唇,憨厚而光棍的说道:“够呛。”

    吴驹点点头。

    “也好,相安无事,还能顺便观察观察他。”

    吴驹这么想着,旋即敲下最后一根钉子,起身洗了个手。

    他将火炉上烤着的魏磬的那根毛笔拿了出来,给了魏磬,旋即从她走中接过自己那根初代毛笔。

    “这根新做的怎么样?用着顺手吗?”吴驹问。

    “挺好的。”魏磬把玩着自己这根毛笔,眼睛笑得如两轮弯月一般。

    “那就好好练你的字吧,为师回来要检查。”吴驹狠狠揉了揉魏磬的头。

    “哦。”魏磬撇了撇嘴,蘸上墨汁继续练字。

    “走吧,让老张备几份礼物,我们去办几件事。”吴驹对章邯说。

    “是。”

    午后时分,吴驹和章邯出门,先去了一趟对门的相邦府。

    此行本来是想顺道拜访一下吕不韦,并且昨晚也答应过吕凝要来帮她把把脉,开几副调养的方子。

    结果吕凝告诉吴驹,吕不韦被子楚叫进宫议事了。

    吴驹一听,得,省了。

    ……

    吕府的一处廊亭中。

    吴驹正在为吕凝把脉。

    “确实恢复得不错。”吴驹点点头。

    “咸阳这边的医者怎么给你开的方子,给我康康。”吴驹说。

    “鹿竹。”吕凝唤了一声。

    一旁的鹿竹点点头,拿出数张药方给了吴驹。

    吴驹接过,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的看着,越看越皱起眉头:“不应该啊,这药方开的挺不错,没道理你身体才恢复到现在这个程度啊。”

    “你没按时吃饭?还是经常熬夜?”吴驹随口问道。

    “噗呲!”

    一旁的鹿竹和怀夕忍不住笑了出来。

    吕凝白皙的脸庞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吴驹眨巴着眼睛,看着三人的怪异神情,摸不着头脑。

    “其实小姐她就是……”怀夕正想说话,却被吕凝一把捂住嘴。

    “就是我……熬夜,对就是熬夜。”吕凝红着脸说道。

    鹿竹和怀夕笑得都快窒息了,吕凝瞪了他们一眼,又羞又恼。

    那还能怎么说,说自己思郁成疾吗?

    其实吕凝也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吴驹给她的印象这么深刻,以至于从岐山回咸阳的这段日子里,她一直食欲不振,脑子里时不时就出现吴驹的背影。

    兴许是因为吴驹救了她的命,兴许是因为在岐山的那段日子里,吴驹时常亲自为她针灸、按摩、煮药,兴许是因为吴驹当初继任魁首登临岐山之巅的那一幕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想什么呢?”吴驹在吕凝面前挥了挥手。

    “啊?没……没什么。”吕凝摇摇头。

    “帮我研墨,我再开几副方子。”吴驹对鹿竹怀夕说。

    “是。”

    鹿竹怀夕点点头,偷笑着离开。

    不一会,二人拿来砚台和墨汁。

    “吴卿,您说吧。”鹿竹拿起分签说道。

    “我来吧。”吴驹拿过绢帛。

    在众人的疑惑的目光中,吴驹从药囊中取出了自己那根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