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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谁敢阻我,杀无赦

    梦里寻花看不见,曲到终时皆会散。

    仙凡相逢虽是缘,眷属成双未必成。

    俗话说,好事多磨,妖洛一心要带江流杀回仙界,在重建的红尘断肠崖上,拜堂成亲。

    然而,冥冥中,自有天意,俩人眼下八字还没一撇,仙凡两界还各有仇家,是如愿以偿,还是双双身死道消在修行路上,走到哪一步,未可知。

    ……

    此时此刻,妖洛玉身与寻常血肉之躯,除了需要点男子的阳气入体,打通《绝缘功》玄关,继而重返入仙境以外,浑身上下与常人无异,故而,她以黑色斗篷遮住绝世容颜,没继续藏身于《花好月圆夜》里。

    但江流对于这点,内心毫不波澜,他早想好了进城的谋划了。

    妖洛遮掩不遮掩,无所谓的事。

    可既然人家想地很是周到,他何必又多嘴惹其不快呢?

    见得,他一过栈桥,就直奔向了城门。

    而此时的洛阳西北城门外,因不节不年的,晚上也没多少贩夫走卒、提刀武人出入,却由于提防他的缘故,白天的岗哨、巡逻的兵卒,通通还都坚持在自己岗位。

    他那水蓝色眸子悄然打量了圈,发现一个好像都没少,甚至来城门口把守的兵将,比白日里,更多了不少勇武的军官。

    见此情况,不由得暗咬了牙,低声骂道。

    “狗娘养的,校尉都派来守城门了,老四你真够下血本的啊!”

    “哼,等小爷进了城,盗来你真正的钦差关防大印,小爷一招呼,洛阳十万驻军,他娘的,全得听老子的!”

    “行了,城门口就别骂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妖洛就在江流边上,闻声,她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动人弧度,嘴上却小声叮嘱了句,而江流与她,早已心有灵犀,一念转过之际,适时地闭上嘴巴。

    微整衣袖,大大方方将袖口的螭龙大印,往身侧李信那一抛,在李信稳稳接住大印之后,轻摸了下斗篷,一甩长袖,迎面对着城门口那些持刀握枪的兵将走去。

    值得注意的是,距离十方山门招新大会开幕不到一天,在此坐镇的信郡王姜伦此刻并不在这里,与江流照过面的年庚尧,也一同和其在洛阳将军府里,忙着宴请十方山门的长老、随行弟子去了。

    当然,也是大会就在眼前了,怕江流趁今夜空隙,潜伏进了城,雍亲王姜镇才急调来一队洛阳驻军,加强下洛阳八门的守卫。

    这时间,江流一行四人,又皆黑色斗篷遮身,毫无意外,守在这城门口的兵将,一眼就瞧见了,旋即皆觉得可疑。

    互相探头交流了下,就见一腰挎环首弯刀的短须校尉,身披黑金甲,气息沉稳,迈着虎步,上前一伸手,挡住了江流几人去路。

    “什么人?为何夜里进城?”

    “报上名来!”

    “果然是精兵猛将!”

    瞧得眼前这短须校尉,人高马大,威风凛凛,眼光如炬,一见就是勇悍又不失点谋略的军官,斗篷下江流那水蓝眸子悄然一缩,感觉装作寻常老百姓,蒙混过去怕是不行了。

    随之,便想使出九叔进城的法子,给点好处,糊弄过去。

    可不知为何,他一仔细扫视守在此处站立笔直的百余兵将,平然间,就感觉到了一股肃穆之气。

    怕,他倒不至于。

    换做常人,遇上这般情形,八成就心慌了,但江流这群人何许人也?

    哪个不是见惯了大场面?

    面对着这校尉的逼问,江流几人丝毫不慌,虽闻声停下脚步,却皆镇定自若,没有半点退缩。

    可要使钱行贿,对付此等兵将,怕是也不成了。

    甚至还可能更加深了这些人对自己的怀疑。

    若是那样,不是当场扣押自己,就是会派人前去告知他们上头,最终传入姜镇的耳朵里。

    如此,岂不是坏了大计了么?

    斗篷下,江流自嘲一笑,将那念想,抛去脑后了。终是,在考虑几番无有他计后,江流终是狠心要赌一赌了。

    旋即,细手一伸,给了李信一信号。

    “你算什么东西,敢让我主子自报家门?”

    身为禁军统领,李信自然晓得如何处理这等麻烦事,眼见着江流下了令,他虎躯一震,在人丛中,大喝了声,便展露出了大将气质,从江流身边,轻轻一掠,走到了那校尉面前,带着冷笑,喝道。

    “我等乃是此次招新大会雍王爷亲自邀请的客人,耽误了王爷的大事,你担待地起吗?还不让开!”

    “王爷的客人?王爷的客人,现在不都在年将军府上参加宴会吗?”

    “怎么会出现这里?”

    “这些人又都戴着斗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还抹黑进城去……可疑啊!”

    “今日年将军也在军营再次三令五申了,要防止搅乱花灯会的贼人进城捣乱十方山门招新大会,要是贸然放他们进去,出了事,王爷怪罪下来,我一样招架不了啊!”

    “……”

    “还是问清楚的好!”

    李信不愧是禁军统领,三言两语一出,就震地这短须校尉心里发了毛,连眼高于顶的那对贼男女都默然颔首赞许,但这短须校尉也不是个莽汉,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

    悄自盘算了一圈,他收敛了下脸上冷色,挤出了些笑容,一拱手,开口问道。

    “既然是王爷的贵客,末将自当放行,但是有一事儿,末将也不得不问清楚哈!”

    “这厮倒也不是个糊涂虫!”

    闻声,又见对方笑脸试探,李信不禁都生出几分认可,但职责在身,他管不了什么,冷哼了下,于刹那间,释放一浓烈的杀意,随之,大手一伸,边摆弄着,漫不经心地冷笑道。

    “你想知道什么?”

    “嘶……好强的压迫!”

    “这是个硬茬子,看来踢到铁板上了……不硬着上,能行吗?唉!”

    久经战阵,李信身上的那股杀气一迎面扑来,对于二者之间的强弱,这短须校尉就心里有数了,甚至都莫名地有些胆寒了。

    可如他所想,眼前这群不弄清楚实在放不得的!

    骑虎难下的他,终是鼓起了勇气,要弄个明白。

    但怕真惹到王爷的贵客,他脸上的笑容,更和善了,十分客气地笑问了出去。

    “阁下莫生气,末将职责在身不敢有失,据末将所知,当下王爷的客人都在年将军府上参加王爷为其举办的宴会,既然您是王爷的贵客,那还请阁下告知您的大名!”

    说到此处,他忽的感觉迎面而来的杀气,更猛了,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补充了句。

    “末将会安排车马,亲自护送贵客们前往年将军府上,与王爷相会!”

    这一句一出,这短须校尉安心了些,在紧张观察中,不到一息,那股杀气,悄然散去了不少,直令他心头暗松了口气。

    然,谁曾想,就当他自以为说话妥当,不会惹翻这些自称王爷贵客的‘客人’时,那股徐徐散去的杀气,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猛烈起来,迎着他的脸面,径直逼压他那稍稍松弛的心。

    这直吓的他,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了,急忙欲要开口再好好解释一番。

    不想,他面前那大汉貌似根本不想再与他废话,一直摆弄的大手,冷不丁,猛地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伴随清脆的响声,搧在了他的脸上。

    力道之大,直令他这地灵境军官,给搧地歪头栽倒在了地面上。

    还不待他恼火手捂着通红的右脸着起身,要招呼身边兵卒,将江流连同他身前这打他的斗篷大汉一同围住,那斗篷大汉口中的主子,突然冷声大喝一声,惊住了欲要扑上来的百余兵将。

    “打得好!”

    “李大,把王爷送与本主的螭龙大印,给这些狗奴才,长长眼!”

    “谁敢阻我,杀无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