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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见你个大爷,告辞

    正所谓:

    戏里戏外皆是戏,你方唱罢我自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谁是螳螂谁是蝉?

    谁晓得?

    天知道!

    ……

    “好果断的小家伙!”

    “嘁,也为时已晚了,瓮中之鳖,你能往哪跑?”

    江流等人一散去,弥漫的雾气还未消,四下一些屋舍上,露出了些许裹着黑布的脑袋,皆不约而同地朝江流方才停下脚步的地方张望了去。

    而在江流刻意扫了眼的某处屋檐上,一他熟悉的彪形大汉,也耐不住性子,脸上带着浅显的戏谑,站起了身来。

    不过,他与之前江流遇到的一群黑衣人不同,没追没堵,十分地气定神闲,对着左右两边,有力地挥了挥手。

    待左右前后阵阵瓦片哗啦碰撞的响声传入他的耳中,他目视临高眺望着下方朝几处疾行身影围杀去的黑衣人们,虎目涌现出了汹涌的战意。

    “咻”

    一声惊雷响彻云霄,一明黄闪耀的长枪,凭空出现,在被洛阳大火烧成的五彩斑斓的黑夜中,划过一游龙弧线,迅猛落在了他的掌中。

    又见他凌空一舞,听‘锵’地一下,那枪柄上的枪纂砸碎了脚前的瓦片,暗道了句,手握长枪,闭目养神起来。

    “你若再能从我网中全身而退……看看再说吧……”

    ……

    这诺大的将军府,不下十亩地,为了布好围猎江流的天罗地网,将近洛阳周边驻军大营的三分之一兵卒都调进了城了,而在那高耸的院墙外,年庚尧在协助他调兵的驻军千总陈守信协助下,又布下不下于几个营的三千兵士,加上他手底下的死士,雍亲王、信郡王二王这次带来的数百修为不下地灵的王府卫士,再加上如七剑峰等山门特意派遣配合年庚尧的门派长老、弟子,如此,里里外外,可以说高手如云了。

    加起来,拢共没有八千,也有五千之数了。

    还个个不下玄灵之境。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般复杂又充裕的人马,虽最大可能地保证了姜镇围猎江流的计策不会付之东流,却也带来了统率上的问题。

    人心不齐,政令不一,即使个个是精英,某方面来说,也算得上一盘散沙般的乌合之众。

    这不,此时,二王手下的卫士与驻军兵将长期有着朝廷律令与王府、军营等法章规矩影响,见到那屋檐上年庚尧下了令,还能稳住阵势,从容不迫地往各自目标围杀上去。

    可散漫惯了的江湖人马,就做不到那么沉住气了。

    纷纷叫喊震天,手中挥舞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朝各自目标杀去了。

    而这些江湖高手也不下千余人,门派又不一,胡乱杀了出去,一时间,直接把驻军的队伍冲乱了去。

    比如:

    一见各方人马都动了起来了,又瞧得一持枪魁梧大汉,已在将军府正门的一侧,开始堆积起了大堆的草料、生油,守在这边的七剑峰一肥脸长老,再也忍耐不住了。

    见得他伸出肉颤的肥手,向前一吆喝,身后大片也换上夜行衣的七剑峰弟子们,就如虎狼般,叫喊地冲杀向了那魁梧的欲要放火的大汉。

    然,他七剑峰这一贸然冲出去,把顾忌魁梧大汉而摆阵迎战的驻军兵阵,给冲开了几个大口子,顿时搞得射手都乱了阵脚,箭在弦上,却怕误射了友军,而不敢射出去,甚至前排的盾牌兵一瞧七剑峰的人不要命地喊着就上了,也没了个章法,直接给‘半推半就’地裹挟进了围杀那魁梧大汉的阵营中去了。

    而正因这么乱搞一通,却又正中了那放火大汉的下怀。

    瞧得那大汉头都不转,反倒加快了手上动作,‘咻咻咻’地从指尖射出团团火球,霎那中,一堆火焰苗头都搞出了将军府大门的熊熊烈火,在正门边的院墙外侧烧了起来。

    紧随其后,那大汉仗着自身强横的实力,丝毫不惧后面打出的数十道光华绽放的武技,也不怯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且喊杀过来的盾牌兵、七剑峰弟子,只是脚跟一踢背后那黑布包裹的一杆纹龙长枪,在从黑布中长枪飞舞而出之际,立地起身,跃在了空中

    随之,稳稳抓住长枪,向前下方火堆底部一捅,瞬息间,又大喝了一声。

    “宵小之辈,也敢在某面前舞刀弄剑?吃某一记回马枪!”

    声音未落,见得这大汉手臂青筋暴起,蓄力在枪上,迅猛提枪于空中转身,直刺向了几个迎面杀来的黑衣人胸膛。

    火焰堆上那熊熊燃烧的草料、油罐,也被他这一迅猛摆枪,扫飞了出去。

    于他刺穿前方黑衣人们胸膛继而落地抖枪上下力敌越来越多围杀上来的黑衣人们的同时,那一个个被扫飞出去的大火球,纷纷砸向了四处人群、草木,甚至是越过了高墙,飞进了将军府的花园里、瓦舍上,以及那生漆刷成的庄严府门,都给火球烧出了几个大洞,且火星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火苗、诺大的火焰。

    直烧得临近火堆的黑衣人们,或是捂住了脑袋,扑打烧着的青丝长发;或是疼得就地打滚,压灭身上的火;或是匆忙放下手中兵刃,去扑灭被火烧得乱跳乱叫的同门身上的火;亦或是,在打灭身上火后,恨意滔天,嘴里骂着狗娘养的,勇猛挥刀,找那魁梧大汉,拼老命去了。

    这么大的动静,府门都给匆匆中就迅猛壮大的火焰笼罩进去了,将军府门附近的侍卫、路人等,大多也给吓得脸色惨白了,陆陆续续敲起了锣、打起了鼓,提着水桶,吆喝着去投入了救火之中。

    当然,那么大的火势,也将许多围在别处的黑衣人大多吸引了过来,乃至大批大批的洛阳居民都带着家伙什跑向将军府这边。

    怎滴一个乱字了得!

    而眼下这情况,越乱这大汉越杀地畅快,丝毫没有退却的想法,无论是何等人杀向自己,皆提枪迎战,还时不时,故技重施以枪头挑飞一个个着火的东西,砸向身前密密麻麻冲来的黑衣人。

    倒是有一处,值得一提,别看黑衣人们及府内侍卫人数众多,可战到此刻,一些门派长老、领兵将官都出手了,依旧没人伤到这大汉一分。

    甚至这大汉还处处出招留着余地,大多情况,只是打退打残了眼前的黑衣人,尽量不伤其性命。

    ……

    而在这大汉背靠着已演变成数堆的熊熊烈焰,奋战在将军府正门外,吸引到越来越多的注意之时,原来来自城外驻军的各队伍的长官,早在江湖门派的人马贸然杀出去后,万分无奈地放弃了各自军阵,纷纷骂骂咧咧着放纵了手下兵卒,随着那些江湖高手,也胡乱从各自埋伏的地方,杀了出去。

    在一刹那间,绵延数里的将军府院墙外,处处喊杀震天,四下皆可见挥舞着刀剑不知杀向何处的黑衣人。

    ……

    巧了,也吓了在某处院墙外也偷摸着准备放火的一老一少一大跳。

    瞧得四处突然杀出的成百上千的黑衣人群,这俩人当场就给唬得猛地一愣,嘴里啥话都骂了出去。

    “草,这么多人,日你家仙人板板,老四你好狠毒的心!”

    “爷儿,爷儿,人人太多了,咱们咱们撤吧,这么多人,就咱俩,咋打?”

    “咋打?”

    与腿肚子都吓得打颤的老道相比,少年闻声望着杀来的人群,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慌张,随口就应了句,

    然,在老道以为少年有良策而逐渐镇定下来之后,却见那少年不紧不慢对他说了句。

    “打个屁啊,赶紧溜!”

    “啊……”

    一句话,瞬间将老道的那些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镇定自若给击了个粉碎,渣都不剩了。

    直接当场给老道惊得傻愣住了,而当他回神再探问向少年,便听得耳边‘咻’地一声,那少年撒丫子就朝一人少的假山跑去了。

    瞬息间,万般滋味上了老道心头,满腔的怒火,直化成了一句话,随着少年的背影,也朝假山那边跑去了。

    “无量你娘的,无耻!”

    ……

    而就在这一老一少撒丫子就跑乃至身边一群又一群人更急促狂追之时,将军府正门那边大火已然烧起了。

    尾随在人群后的一部分黑衣人,则给正门那边吸引了注意,又见因那大汉过于强横一人打退上千人使得正门那边的黑衣人逐渐招架不住而陆陆续续有人前来呼叫救援,就纷纷调转了方向,赶去正门那边支援去了。

    从而,使得追杀着这一老一少的黑衣人少了许多,几乎一小半的人了。

    但是,就仅剩下的千把人,依旧不是这一老一少能招架住的,甚至这俩货除了力战一下堵路的黑衣人以外,连停下脚步好好跟身后那冲杀的人群战一场的勇气都没有。

    依旧让人给追着哭喊连天,落荒逃窜。

    于那少年一剑挡住一高他半头的黑衣人之后,他趁机绕过了假山,跑向了山后一砖瓦房的这时,一直在某屋檐上闭目养神的持枪大汉,不知何时悄然离开了那里,于电光火石之间,从少年眼前的一屋舍上大喝了声,跃至空中,俯身持枪向下,杀奔了少年。

    “好久不见了,殿下!”

    “啊?”

    “年庚尧?”

    “见你个大爷!”

    年庚尧的音容样貌,强闻博记的江流,自是很熟悉了,俩人还交过手,怎能认不出?

    虽说,这个把月,他在山谷里苦修,有了十足的长进,不似昔日他在对方手下毫无招架之力,但此时的情况,却比昔日更糟糕透了。

    光后面追杀来的人马都不下于千把人了,周遭也不知还埋伏着多少人马,此等情况,还跟对方纠缠,他就是个傻子。

    见得此刻,江流微微愣神了片刻,一点战意都没有了,也不知喊向了谁,胡乱说了两句,凭借突飞猛进后的蓬勃道珠灵气,使出地阶身法《极乐鬼步》,于对方面前,一瞬七影,话音未散,人已在三丈之外的某屋舍角落处了。

    “小爷没空,告辞!”

    “老九,交给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