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袭击
而就在此刻，紊乱的非凡波动骤然消失了。
离开甲板，升空探查的星空学派强者进入静默，所有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状态。很快，一道凄厉的轰鸣声响起。迷雾的最深处，那失踪的星空学派强者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神情震动，掀起了恐怖的火光和乱流。
乱流席卷，冲刷在黑夜中，好似令迷雾动荡。
火光稍纵即逝，却照亮了周围那些隐隐绰绰的影子。
塞西玛愣住了，从椅子上弹起，还没有说话，领航员就已经按下了警报的按钮，刺耳的尖锐声音从舰队之上响起，很快，赤色的危险光芒就从各个战舰之上点亮。
紧接着，在战舰的观测用设备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庞大的非凡力量波动源。
那是战舰，而且……不是自己人的战舰。
原本一片静默的海面之上，一个又一个模糊轮廓浮现出狰狞的影子。是战舰，数十条战舰，战舰隐没在迷雾之中，就好像与黑夜融为了一体。透过那越发稀薄的迷雾，还能够隐隐看到后面更多的舰船踪迹。
不知何时，这支舰队……已经身处包围之中！
塞西玛面容震动，一脸难以置信。
“命运学派的神圣舰队？”
塞西玛的脸色铁青：“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不，说到底……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有几位王者的结盟关系，星空学派和命运学派天生都是盟友关系。为了面对其他敌人，他们各自为战也难以维持。
就算双方在利益分配上无法达成共识，难免会互相做过一场……那也应该是争夺太墟之战后期的事情。
为什么……这才刚出发，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的舰队？！
为了隐匿自身的踪迹，全员隐秘航行，在他们重新与周围建立联系之后，甚至赛弥尔都不知道舰队走到了何处，而现在他们解除隐秘这么短的时间，对方就抓住了自己的踪迹？
就好像是藏身在黑暗的森林里，没有火光的情况下，那群混蛋又如何将己方包围？
更况且，命运之神……真的已经做好了和女神翻脸的准备了么？
就在此时，舰桥之上，二副的皮肤之下骤然亮起了赤红的火光，整个人宛如燃烧了一般，向着塞西玛扑了上来吗，身体迅速膨胀。
嘭！
下一瞬间，一道冰冷的剑光从塞西玛手中浮现，纵横劈斩，将那冲上来自爆的袭击者斩成粉碎，紧接着，无形的风从四面汇聚，化作囚笼，将火光封锁，强行湮灭。
直至最后，只有灰烬无声落在地上。
塞西玛的脸色铁青。
好了，现在知道敌人是怎么发现自己一行人的踪迹了。
要说命运学派在星空学派里安排了人，塞西玛是相信的――大家结盟这么多年，互相之间肯定都安插了人手。
只是不知道……牺牲如此重要的一个棋子，命运学派想得到什么？
难道只是想和我们流派开战？
塞西玛收剑入鞘，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很快，损失报告从各船发来，不止是塞西玛的旗舰上藏着内奸，还有两艘船上也出现了相同的情况，万幸的是，都已经被最快的扑灭了，两名船长只受了轻伤。
还上了两道保险……命运学派的人，看起来已经筹谋许久，而且对将要做的事情势在必行。
否则不可能如此短短的时间之内，便发动了如此惊人的攻势。
可是出乎预料的是，命运学派的神圣舰队并没有趁势进攻，反而维持着原本的阵型，只是将星空学派的舰队包围在其中，所有的攻击都对准了他们，却没有发动突袭。
反而，有一个通讯从外部传来。
接到通讯的人看向塞西玛，塞西玛点了点头：“接进来。”
很快，一个陌生的冷漠声音在塞西玛的船长室里响起。
“这里是命运学派神圣舰队。”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接下来，我方将为贵方的舰队进行护航，为了双方关系和谐以及双方安全的安全着想，请勿有其他令人误会的举措。”
通讯结束。
塞西玛脸色铁青，握着拳头一脸的愤懑。
护航？
这是俘虏！
“通令舰队……”塞西玛咬了咬牙，举起手来，就欲对敌人发起攻击。
此刻他的眼睛被怒火烧红，抬起手掌，即将下达全员进攻的命令，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这是战争，作为战事最高领袖，在陷入绝境，为了不给流派带来麻烦。他原本应该率领部队鱼死网破。
可是……命运学派，那是盟友。
对方没有出手，只是说“护送”。这种“护送”完全不符合规定，只要他们还没有出手，这就还不是战争事件，而是外交事件。
他必须……先请示赛弥尔。是鱼死网破还是暂且答应对方的要求。
就在塞西玛想要联系赛弥尔时，可刺耳的警报声再度响起。紧接着，是无数重叠在一起的破碎声。
那是冰铁摩擦时迸发的巨响。
宛如海潮一样轰鸣席卷。
迷雾被撕裂了，冲天的寒意自海底扩散开来，无数细碎的冰棱从波澜中生长而出。
无数冰晶在冻结膨胀之后，向着四方扩散开来，清脆的声音汇聚在一起，轰鸣巨响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转瞬之间，整个海面都被彻底冻结。
在神圣舰队的包围之中，星空学派舰队所在的海面，已经转瞬间冻结为竖立着无数尖锐冰晶的冰原。
舰队如同琥珀中的虫子一样，凝固在其中。
触目望去，只能看到无数锋锐如刀的冰晶指向天空。
只是弹指之间，那隐藏在轰鸣中的浩荡力量已经将这一片已经完成了冻结。恐怖的力量从神圣舰队的旗舰中升起，再无隐藏，展露无遗。
“天……天命之寒。”
舰桥之上，，塞西玛看着这一幕，瞳孔一缩，脸色惨白，颤声说：“圣徒……寒冰圣徒！”
一瞬间，塞西玛陷入了沉寂。
圣徒？
与天命王手中的那件神器签订了契约，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分享到神器力量的特殊存在――就像王者们从女皇那里得到恩赐一样，圣徒们从那件神器那里得到恩赐，从而具有了超越圣者级的力量。
“命运学派，一共有四位圣徒……”塞西玛的脸色无比难看。
而当代寒冰圣徒的身份是……命运学派教宗。
“为什么……他会亲自参与这次俘虏？！”塞西玛失声，加上对方牺牲三名间谍也要俘虏他们这件事……命运学派，对俘虏他们的事情远比塞西玛想象中的要更加看重！
可这只舰队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重视？！
………………………………
与此同时，神圣舰队，旗舰之上。
“这力量……简直如同奇迹一般。”
指挥官模样的男子惊叹，回头：“教宗冕下，有劳。”
在甲板的角落里，苍老的男子低垂着眼眸，只是低声吟诵着什么，一直都没有说话。
“教宗冕下，这样就行了吗？”
指挥官似乎并不满足于此：“我不知道神明有什么目的……但无论神明想做什么，至少，我们可以先登船，将船支完全掌控。”
“不，倘若如此的话，战争就真的不可避免了。”命运学派教宗摇头：“因为……一些目的，神明最终安排了此次袭击活动。但神明并不想完全和星空女神闹翻，那样的结果，就算是神明也是不想看到的。”
“只要将舰队控制起来就没问题了。放心，有我在这里，出不了漏子。“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幽深起来：“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等那位伊凡冕下上门来谈谈了。”
“据说星空女神当众宣布那位是自己的爱人。”指挥官一幅震撼的表情，“这种事情居然也会发生……神居然会爱一个凡人。”
“神一直都深爱着他的人民，指挥官。”命运学派教宗苍老的脸庞扯出一抹笑容，“如果真的碰上了合适的对象，神也会向人寻求爱情。”
“不过我们需要关心的不是这个……据说，那位伊凡冕下很不好对付。根据从神明那里得到的情报，就算是我，要想挑战他也会十分困难。”
指挥官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军队，克制着心中答应参加这次活动的烦闷感。
不知为何，他捏着下巴的胡须，心中却全无轻快。
绑票已经完毕了。
可是否能如神所愿达成愿望呢？
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
“失去联系了？”
听到身边人的报告，伊凡皱起眉头：“什么时候？”
“就在几分钟之前。”
这艘船的联络员回答：“我们按照惯例，每隔半小时进行一次常规通信，修正导航和确定位置，但几分钟之前，我们发出的讯号没有得到回应。经过修正和仔细对比，已经可以确定，现在是彻底找不到他们的信号所在了。”
“塞西玛也没有消息？”
“非凡力量的联络也陷入沉默，舰队的坐标更是完全找不到。”联络员回答：“阁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伊凡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叹息。
他完全没想到，再一次见到这位老朋友，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只是暂时的失去联络没什么好担心的，在这神秘的海域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尤其是在这种没有中转设备的公共海域上面，联络不上的情况反而很常见。
为此就需要依靠强大的非凡者……如果通过非凡力量的联系还是没有踪迹的话，那就有些问题了。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三种结果。
第一种是舰队上所有的强者死亡或者出现其他意外。若是普通的民用船支这种事情很常见。但那是星空学派的舰队。考虑到上面能够做这种联系的强者如云，若是他们都出了意外，那前面那支部队基本上也全军覆没了。
第二种是有什么人通过封印将舰队的踪迹彻底掩盖，抹除，一切痕迹尽数磨平。就好像形成了一顶袋子，阻拦别人的窥探、联系。
因此，才会在联络中全无踪迹。只是这也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实力――能够做到这种事情，至少对方的实力要比起自己高得多。可以前面那支舰队的实力，要想对他们做到这一步，需要出动怎样的力量？
第三种，那就有意思了……
伊凡眯起眼睛，敲打着座椅的扶手：“这里的指挥权交给其他人，黑夜女神号先行出发，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是。”
两只舰队一共有十二艘传奇战舰，这是星空女神赛弥尔亲手打造的、足以称之为神器的战略武器，而在这十二艘传奇战舰之中，地位最高、战斗力最高的一艘无疑是星空女神号。
船长点了点头，叫过来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儿，但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极为成熟的表情。
伊凡也听说过她的身份，这名女子是赛弥尔最信任的亲信之一。赛弥尔一共有三个不死的名额，其中两个给了塞西玛夫妻俩，而最后一个，就是这个伊凡之前一直没有见过的存在。
伊凡之前问起过这名女子有什么特别的，赛弥尔笑了笑:她是和自己最为契合的存在。
这名女子来自于赛弥尔心血来潮的一次实验。她的父母本就是星空学派的成员。在她出生之时，赛弥尔将其拖入了自己精心编织的梦境之中。
本身就与赛弥尔极为的契合，再加上她本就是赛弥尔专门培养的“自己人”——这一系列原因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她的一切都和幽梦的恩赐极为的契合。
哪怕没有得到女皇的赐封，赛弥尔也能够凭借这种联系绕过一定的规则，将力量分享给她一部分。
这次的行动，理所当然的，这一位也在队伍之中。有这位坐镇，伊凡也能够稍微放心一些。
在收到伊凡的命令之后，名叫塞妮娅的女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弹指，与赛弥尔同出一源的幽深紫色力量浮现，形成一支巨鸟。巨鸟的倒影涌现在海面之上，为周围的战舰提供着加护。
作为与赛弥尔同出一源的力量，通过战舰之间的共鸣，幽梦的力量寄托在整个舰队之上，宛如机械也被赋予了魂魄，散发出惊人的威势。
看见这一副景象，伊凡终于放心了下来，向赛妮娅道别之后，漆黑的星空女神号悄无声息的提速，前进。
在宛如巨龙嘶鸣的狂乱旋律中，电光迸发，狂澜席卷。
体型纤细但却十分庞大的星空女神号一震，裹挟着庞大的黑云，脱离了海面，迅速地拔升，翱翔在了天上。
这艘以赛弥尔的名号命名的战舰，直到此刻，才将其特殊之处展现出来了一二。
在天空之上，黑夜女神号依旧还在加速，没有达到极限。
哪怕是冲入了海上的迷雾，保持全速前进的星空女神号也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所过之处，一切噪音，都被船周身的非凡力量抹平。
哪怕飞行于半空中，船身周围的环境也一片稳定。
全速前进的情况之下，短短十几分钟，飙升至极限速度的星空女神号便已经破云而出，撕裂迷雾，抵达了塞西玛率领的先遣部队消失的海域。
似乎是受到了太墟现世的影响。在天空上向下俯瞰，这附近整个海面都被诡异的迷雾所覆盖，根本看不清楚海面上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哪怕通过非凡力量感应，也只能感受到一片虚无的混沌。
正是这一片迷雾遮蔽了先遣部队的信号，将它们藏在其中。
可伊凡感觉到了位置。
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阴沉神秘，那隐藏在迷雾之中的敌人反而冠冕堂皇，尽管十分阴冷，也依旧有着令人敬畏的威严。
这样的气息……绝对已经超过了圣者的层次，让伊凡对敌人的身份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好奇。
“圣徒……”在主控室之中，透过伊凡的感知感觉到那股气息的赛弥尔一脸惊讶，“这……这是天命那家伙手中的圣徒！”
“天命那家伙……到底在搞些什么事情？！”
伊凡并不知道圣徒是什么，但听起来应该是命运学派的强者。
这让伊凡心里一沉，只觉得有什么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应该是盟友的命运学派……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好像盯上他们了。
“先降落，稳定下来。”伊凡耸了耸肩，“对方如此作派，就没有要隐藏的意思……想来是预料到了我们的到来吧？”
“上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路数。”
就在寂静之中，下方的迷雾里，竟然隐隐的有非凡力量传来。
一道飘忽的非凡力量在迷雾里，悄然延伸上来，自以为隐秘地想要接入星空女神号的主控系统。甚至都不需要伊凡开口，星空女神号的本体就发出了预警。
对方可能只当这是一次随手的试探，但伊凡却被逗笑了。
“这算是什么？”
“这是不是……太不拿我当一回事了？”
在那一双低垂的眼中，有冰冷的目光亮起。
无数翻腾的羽翼在他背后浮现，其中一对变化成两对短剑，蓄势待发。
体内被称之为太阳的恩赐全力运转，伊凡目光之中有火光凝聚，在那道试探的力量爬上星空女神号的时候就被他截住。同时……顺着力量与本体之间的联系。伊凡发现了那个试探自己的存在！
没有一丝犹豫，背后的一对火焰长剑刺破空间，爆射而出！
转瞬间，那边便已经察觉到了异常，慌乱中想要断开与力量的连接，可惜……已经太迟了。
伊凡已经锁定了他。
紧接着，恐怖的压力毫无顾忌的倾斜而下。
嘭！
迷雾之中，神圣舰队的旗舰之上，舰桥中，一位顶尖圣者级的强者骤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座位上弹起，眼珠破碎，宛如被十万个烈日的光辉灼烧成焦炭。
紧接着，在哀鸣惨叫中，身体膨胀成一个球体，弹指间，炸裂。
就在血色流淌之中，来自天空之上的阴沉声音才传遍了整片海域。
“放肆！”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命运学派，你们过界了！”
只是顺着一份感应连接，便像是碾死了一只蚂蚁一样，一位足以作为一方流派最顶尖战力的顶尖圣者级强者被戳爆。
神圣舰队的甲板之上，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片发自内心的冷意。
就连那位指挥官都愣在了原地。看着面前的鲜血，只觉得心中不详的预感好似要实现一般。
这是那位教宗的安排……对这位被星空女神公开表示爱意的横空出世的存在，虽然出发前命运之神交代过他不简单，但缺乏情报，在战场上总归是要试探一下。
然后……就有了那位顶尖圣者看似鲁莽的试探行为，却没想到换来了一个如此决绝的后果。
命运学派教宗叹息一声，主动与伊凡展开了联系。
“伊凡先生，请息怒。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寂静之后伊凡的声音传来，“你就是命运学派教宗？想要谈什么？”
“关于我们的行为。”这位看上去已经十分苍老的老人开口说道:“请相信，我们不是有意要与贵学派为敌。”
“只是这支舰队……我希望，他能跟我们走一趟。”
“这算什么？扣押？”伊凡笑了，“大家好歹之前也是盟友，你这样不分青皂白红的先扣押我一部分人。然后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你们其实无意与我们为敌？”
“我们并没有伤害舰队任何一个人。”
“有关他们的结果，回头让星空女神亲自去找我们神明谈。”
“这支舰队的实力可不弱……想来就算是星空学派，也不愿意失去他们吧？”
伊凡低头不语。从对方话里的意思来看，他们是想扣押这批舰队，作为让天命王和赛弥尔谈判的筹码……可天命王到底是想谈什么？拼得双方闹翻的风险，他也要做这种事情？
他在这里无比苦恼，一直通过星空女神号了解这边情况的赛弥尔却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天命那家伙，莫不是……
“伊凡，你按我说的做。”就在这个时候，赛弥尔突然开口说到。
对命运学派教宗和此刻神圣舰队的众人来讲，这是漫长的沉默。
他们有自信星空学派方面不愿意轻易放弃自己手中这只舰队――毕竟他们实力不弱，只要他们暂时服软，那自己等人的目的就达到了。
至于之后？让神明去扯皮去，反正也是在神明的命令下，他们才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许久，伊凡的声音再度响起：“让我先跟塞西玛聊聊，怎么样？”
“不。”
命运学派教宗摇头：“是我先提出的条件，你得先和我谈清楚。我才会考虑你的要求。”
伊凡的声音变冷了：“我要跟塞西玛说话，如果我无法确定塞西玛现在的状况，我们没得谈，你明白么？”
伊凡的态度十分强硬，可命运学派的教宗冕下想了想，倒也不是很意外。毕竟自己刚刚袭击了他们的人，要人家空口无凭相信自己说的你们的人完全没事也不现实。
“好吧……不过伊凡先生，我希望你明白，这是我唯一一次让步。”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将控制住塞西玛等人舰队的力量放开了一丝。
尽管如此，他也保证双方的对话尽数在自己的监控之中，他并没有掩饰这一点，他希望伊凡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现在你们可以开始了，伊凡先生。”
如此说着，这位教宗冕下在心中迅速盘算着后续的谈判的计划，可这个时候，他却听见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塞西玛，你还记得你对我的誓言吗？”
那声音清冷无比，其中的高傲与距离感无比清晰。
命运学派教宗愣了一下，然后他立马意识到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不止是他，所有神圣舰队上意识到这道声音身份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大气都不敢出。
“您的期许，就是我的意愿……不止是我，每一个星空学派成员，都盼望着这一天。”
“很好。”
赛弥尔满意地声音响起，紧接着，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接下来我会让伊凡对神圣舰队进行炮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用你所有的手段提供帮助。”
“哪怕代价是你的生命。”
离开甲板，升空探查的星空学派强者进入静默，所有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状态。很快，一道凄厉的轰鸣声响起。迷雾的最深处，那失踪的星空学派强者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神情震动，掀起了恐怖的火光和乱流。
乱流席卷，冲刷在黑夜中，好似令迷雾动荡。
火光稍纵即逝，却照亮了周围那些隐隐绰绰的影子。
塞西玛愣住了，从椅子上弹起，还没有说话，领航员就已经按下了警报的按钮，刺耳的尖锐声音从舰队之上响起，很快，赤色的危险光芒就从各个战舰之上点亮。
紧接着，在战舰的观测用设备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庞大的非凡力量波动源。
那是战舰，而且……不是自己人的战舰。
原本一片静默的海面之上，一个又一个模糊轮廓浮现出狰狞的影子。是战舰，数十条战舰，战舰隐没在迷雾之中，就好像与黑夜融为了一体。透过那越发稀薄的迷雾，还能够隐隐看到后面更多的舰船踪迹。
不知何时，这支舰队……已经身处包围之中！
塞西玛面容震动，一脸难以置信。
“命运学派的神圣舰队？”
塞西玛的脸色铁青：“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不，说到底……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有几位王者的结盟关系，星空学派和命运学派天生都是盟友关系。为了面对其他敌人，他们各自为战也难以维持。
就算双方在利益分配上无法达成共识，难免会互相做过一场……那也应该是争夺太墟之战后期的事情。
为什么……这才刚出发，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的舰队？！
为了隐匿自身的踪迹，全员隐秘航行，在他们重新与周围建立联系之后，甚至赛弥尔都不知道舰队走到了何处，而现在他们解除隐秘这么短的时间，对方就抓住了自己的踪迹？
就好像是藏身在黑暗的森林里，没有火光的情况下，那群混蛋又如何将己方包围？
更况且，命运之神……真的已经做好了和女神翻脸的准备了么？
就在此时，舰桥之上，二副的皮肤之下骤然亮起了赤红的火光，整个人宛如燃烧了一般，向着塞西玛扑了上来吗，身体迅速膨胀。
嘭！
下一瞬间，一道冰冷的剑光从塞西玛手中浮现，纵横劈斩，将那冲上来自爆的袭击者斩成粉碎，紧接着，无形的风从四面汇聚，化作囚笼，将火光封锁，强行湮灭。
直至最后，只有灰烬无声落在地上。
塞西玛的脸色铁青。
好了，现在知道敌人是怎么发现自己一行人的踪迹了。
要说命运学派在星空学派里安排了人，塞西玛是相信的――大家结盟这么多年，互相之间肯定都安插了人手。
只是不知道……牺牲如此重要的一个棋子，命运学派想得到什么？
难道只是想和我们流派开战？
塞西玛收剑入鞘，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很快，损失报告从各船发来，不止是塞西玛的旗舰上藏着内奸，还有两艘船上也出现了相同的情况，万幸的是，都已经被最快的扑灭了，两名船长只受了轻伤。
还上了两道保险……命运学派的人，看起来已经筹谋许久，而且对将要做的事情势在必行。
否则不可能如此短短的时间之内，便发动了如此惊人的攻势。
可是出乎预料的是，命运学派的神圣舰队并没有趁势进攻，反而维持着原本的阵型，只是将星空学派的舰队包围在其中，所有的攻击都对准了他们，却没有发动突袭。
反而，有一个通讯从外部传来。
接到通讯的人看向塞西玛，塞西玛点了点头：“接进来。”
很快，一个陌生的冷漠声音在塞西玛的船长室里响起。
“这里是命运学派神圣舰队。”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接下来，我方将为贵方的舰队进行护航，为了双方关系和谐以及双方安全的安全着想，请勿有其他令人误会的举措。”
通讯结束。
塞西玛脸色铁青，握着拳头一脸的愤懑。
护航？
这是俘虏！
“通令舰队……”塞西玛咬了咬牙，举起手来，就欲对敌人发起攻击。
此刻他的眼睛被怒火烧红，抬起手掌，即将下达全员进攻的命令，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这是战争，作为战事最高领袖，在陷入绝境，为了不给流派带来麻烦。他原本应该率领部队鱼死网破。
可是……命运学派，那是盟友。
对方没有出手，只是说“护送”。这种“护送”完全不符合规定，只要他们还没有出手，这就还不是战争事件，而是外交事件。
他必须……先请示赛弥尔。是鱼死网破还是暂且答应对方的要求。
就在塞西玛想要联系赛弥尔时，可刺耳的警报声再度响起。紧接着，是无数重叠在一起的破碎声。
那是冰铁摩擦时迸发的巨响。
宛如海潮一样轰鸣席卷。
迷雾被撕裂了，冲天的寒意自海底扩散开来，无数细碎的冰棱从波澜中生长而出。
无数冰晶在冻结膨胀之后，向着四方扩散开来，清脆的声音汇聚在一起，轰鸣巨响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转瞬之间，整个海面都被彻底冻结。
在神圣舰队的包围之中，星空学派舰队所在的海面，已经转瞬间冻结为竖立着无数尖锐冰晶的冰原。
舰队如同琥珀中的虫子一样，凝固在其中。
触目望去，只能看到无数锋锐如刀的冰晶指向天空。
只是弹指之间，那隐藏在轰鸣中的浩荡力量已经将这一片已经完成了冻结。恐怖的力量从神圣舰队的旗舰中升起，再无隐藏，展露无遗。
“天……天命之寒。”
舰桥之上，，塞西玛看着这一幕，瞳孔一缩，脸色惨白，颤声说：“圣徒……寒冰圣徒！”
一瞬间，塞西玛陷入了沉寂。
圣徒？
与天命王手中的那件神器签订了契约，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分享到神器力量的特殊存在――就像王者们从女皇那里得到恩赐一样，圣徒们从那件神器那里得到恩赐，从而具有了超越圣者级的力量。
“命运学派，一共有四位圣徒……”塞西玛的脸色无比难看。
而当代寒冰圣徒的身份是……命运学派教宗。
“为什么……他会亲自参与这次俘虏？！”塞西玛失声，加上对方牺牲三名间谍也要俘虏他们这件事……命运学派，对俘虏他们的事情远比塞西玛想象中的要更加看重！
可这只舰队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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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神圣舰队，旗舰之上。
“这力量……简直如同奇迹一般。”
指挥官模样的男子惊叹，回头：“教宗冕下，有劳。”
在甲板的角落里，苍老的男子低垂着眼眸，只是低声吟诵着什么，一直都没有说话。
“教宗冕下，这样就行了吗？”
指挥官似乎并不满足于此：“我不知道神明有什么目的……但无论神明想做什么，至少，我们可以先登船，将船支完全掌控。”
“不，倘若如此的话，战争就真的不可避免了。”命运学派教宗摇头：“因为……一些目的，神明最终安排了此次袭击活动。但神明并不想完全和星空女神闹翻，那样的结果，就算是神明也是不想看到的。”
“只要将舰队控制起来就没问题了。放心，有我在这里，出不了漏子。“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幽深起来：“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等那位伊凡冕下上门来谈谈了。”
“据说星空女神当众宣布那位是自己的爱人。”指挥官一幅震撼的表情，“这种事情居然也会发生……神居然会爱一个凡人。”
“神一直都深爱着他的人民，指挥官。”命运学派教宗苍老的脸庞扯出一抹笑容，“如果真的碰上了合适的对象，神也会向人寻求爱情。”
“不过我们需要关心的不是这个……据说，那位伊凡冕下很不好对付。根据从神明那里得到的情报，就算是我，要想挑战他也会十分困难。”
指挥官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军队，克制着心中答应参加这次活动的烦闷感。
不知为何，他捏着下巴的胡须，心中却全无轻快。
绑票已经完毕了。
可是否能如神所愿达成愿望呢？
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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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联系了？”
听到身边人的报告，伊凡皱起眉头：“什么时候？”
“就在几分钟之前。”
这艘船的联络员回答：“我们按照惯例，每隔半小时进行一次常规通信，修正导航和确定位置，但几分钟之前，我们发出的讯号没有得到回应。经过修正和仔细对比，已经可以确定，现在是彻底找不到他们的信号所在了。”
“塞西玛也没有消息？”
“非凡力量的联络也陷入沉默，舰队的坐标更是完全找不到。”联络员回答：“阁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伊凡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叹息。
他完全没想到，再一次见到这位老朋友，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只是暂时的失去联络没什么好担心的，在这神秘的海域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尤其是在这种没有中转设备的公共海域上面，联络不上的情况反而很常见。
为此就需要依靠强大的非凡者……如果通过非凡力量的联系还是没有踪迹的话，那就有些问题了。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三种结果。
第一种是舰队上所有的强者死亡或者出现其他意外。若是普通的民用船支这种事情很常见。但那是星空学派的舰队。考虑到上面能够做这种联系的强者如云，若是他们都出了意外，那前面那支部队基本上也全军覆没了。
第二种是有什么人通过封印将舰队的踪迹彻底掩盖，抹除，一切痕迹尽数磨平。就好像形成了一顶袋子，阻拦别人的窥探、联系。
因此，才会在联络中全无踪迹。只是这也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实力――能够做到这种事情，至少对方的实力要比起自己高得多。可以前面那支舰队的实力，要想对他们做到这一步，需要出动怎样的力量？
第三种，那就有意思了……
伊凡眯起眼睛，敲打着座椅的扶手：“这里的指挥权交给其他人，黑夜女神号先行出发，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是。”
两只舰队一共有十二艘传奇战舰，这是星空女神赛弥尔亲手打造的、足以称之为神器的战略武器，而在这十二艘传奇战舰之中，地位最高、战斗力最高的一艘无疑是星空女神号。
船长点了点头，叫过来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儿，但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极为成熟的表情。
伊凡也听说过她的身份，这名女子是赛弥尔最信任的亲信之一。赛弥尔一共有三个不死的名额，其中两个给了塞西玛夫妻俩，而最后一个，就是这个伊凡之前一直没有见过的存在。
伊凡之前问起过这名女子有什么特别的，赛弥尔笑了笑:她是和自己最为契合的存在。
这名女子来自于赛弥尔心血来潮的一次实验。她的父母本就是星空学派的成员。在她出生之时，赛弥尔将其拖入了自己精心编织的梦境之中。
本身就与赛弥尔极为的契合，再加上她本就是赛弥尔专门培养的“自己人”——这一系列原因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她的一切都和幽梦的恩赐极为的契合。
哪怕没有得到女皇的赐封，赛弥尔也能够凭借这种联系绕过一定的规则，将力量分享给她一部分。
这次的行动，理所当然的，这一位也在队伍之中。有这位坐镇，伊凡也能够稍微放心一些。
在收到伊凡的命令之后，名叫塞妮娅的女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弹指，与赛弥尔同出一源的幽深紫色力量浮现，形成一支巨鸟。巨鸟的倒影涌现在海面之上，为周围的战舰提供着加护。
作为与赛弥尔同出一源的力量，通过战舰之间的共鸣，幽梦的力量寄托在整个舰队之上，宛如机械也被赋予了魂魄，散发出惊人的威势。
看见这一副景象，伊凡终于放心了下来，向赛妮娅道别之后，漆黑的星空女神号悄无声息的提速，前进。
在宛如巨龙嘶鸣的狂乱旋律中，电光迸发，狂澜席卷。
体型纤细但却十分庞大的星空女神号一震，裹挟着庞大的黑云，脱离了海面，迅速地拔升，翱翔在了天上。
这艘以赛弥尔的名号命名的战舰，直到此刻，才将其特殊之处展现出来了一二。
在天空之上，黑夜女神号依旧还在加速，没有达到极限。
哪怕是冲入了海上的迷雾，保持全速前进的星空女神号也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所过之处，一切噪音，都被船周身的非凡力量抹平。
哪怕飞行于半空中，船身周围的环境也一片稳定。
全速前进的情况之下，短短十几分钟，飙升至极限速度的星空女神号便已经破云而出，撕裂迷雾，抵达了塞西玛率领的先遣部队消失的海域。
似乎是受到了太墟现世的影响。在天空上向下俯瞰，这附近整个海面都被诡异的迷雾所覆盖，根本看不清楚海面上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哪怕通过非凡力量感应，也只能感受到一片虚无的混沌。
正是这一片迷雾遮蔽了先遣部队的信号，将它们藏在其中。
可伊凡感觉到了位置。
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阴沉神秘，那隐藏在迷雾之中的敌人反而冠冕堂皇，尽管十分阴冷，也依旧有着令人敬畏的威严。
这样的气息……绝对已经超过了圣者的层次，让伊凡对敌人的身份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好奇。
“圣徒……”在主控室之中，透过伊凡的感知感觉到那股气息的赛弥尔一脸惊讶，“这……这是天命那家伙手中的圣徒！”
“天命那家伙……到底在搞些什么事情？！”
伊凡并不知道圣徒是什么，但听起来应该是命运学派的强者。
这让伊凡心里一沉，只觉得有什么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应该是盟友的命运学派……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好像盯上他们了。
“先降落，稳定下来。”伊凡耸了耸肩，“对方如此作派，就没有要隐藏的意思……想来是预料到了我们的到来吧？”
“上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路数。”
就在寂静之中，下方的迷雾里，竟然隐隐的有非凡力量传来。
一道飘忽的非凡力量在迷雾里，悄然延伸上来，自以为隐秘地想要接入星空女神号的主控系统。甚至都不需要伊凡开口，星空女神号的本体就发出了预警。
对方可能只当这是一次随手的试探，但伊凡却被逗笑了。
“这算是什么？”
“这是不是……太不拿我当一回事了？”
在那一双低垂的眼中，有冰冷的目光亮起。
无数翻腾的羽翼在他背后浮现，其中一对变化成两对短剑，蓄势待发。
体内被称之为太阳的恩赐全力运转，伊凡目光之中有火光凝聚，在那道试探的力量爬上星空女神号的时候就被他截住。同时……顺着力量与本体之间的联系。伊凡发现了那个试探自己的存在！
没有一丝犹豫，背后的一对火焰长剑刺破空间，爆射而出！
转瞬间，那边便已经察觉到了异常，慌乱中想要断开与力量的连接，可惜……已经太迟了。
伊凡已经锁定了他。
紧接着，恐怖的压力毫无顾忌的倾斜而下。
嘭！
迷雾之中，神圣舰队的旗舰之上，舰桥中，一位顶尖圣者级的强者骤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座位上弹起，眼珠破碎，宛如被十万个烈日的光辉灼烧成焦炭。
紧接着，在哀鸣惨叫中，身体膨胀成一个球体，弹指间，炸裂。
就在血色流淌之中，来自天空之上的阴沉声音才传遍了整片海域。
“放肆！”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命运学派，你们过界了！”
只是顺着一份感应连接，便像是碾死了一只蚂蚁一样，一位足以作为一方流派最顶尖战力的顶尖圣者级强者被戳爆。
神圣舰队的甲板之上，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片发自内心的冷意。
就连那位指挥官都愣在了原地。看着面前的鲜血，只觉得心中不详的预感好似要实现一般。
这是那位教宗的安排……对这位被星空女神公开表示爱意的横空出世的存在，虽然出发前命运之神交代过他不简单，但缺乏情报，在战场上总归是要试探一下。
然后……就有了那位顶尖圣者看似鲁莽的试探行为，却没想到换来了一个如此决绝的后果。
命运学派教宗叹息一声，主动与伊凡展开了联系。
“伊凡先生，请息怒。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寂静之后伊凡的声音传来，“你就是命运学派教宗？想要谈什么？”
“关于我们的行为。”这位看上去已经十分苍老的老人开口说道:“请相信，我们不是有意要与贵学派为敌。”
“只是这支舰队……我希望，他能跟我们走一趟。”
“这算什么？扣押？”伊凡笑了，“大家好歹之前也是盟友，你这样不分青皂白红的先扣押我一部分人。然后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你们其实无意与我们为敌？”
“我们并没有伤害舰队任何一个人。”
“有关他们的结果，回头让星空女神亲自去找我们神明谈。”
“这支舰队的实力可不弱……想来就算是星空学派，也不愿意失去他们吧？”
伊凡低头不语。从对方话里的意思来看，他们是想扣押这批舰队，作为让天命王和赛弥尔谈判的筹码……可天命王到底是想谈什么？拼得双方闹翻的风险，他也要做这种事情？
他在这里无比苦恼，一直通过星空女神号了解这边情况的赛弥尔却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天命那家伙，莫不是……
“伊凡，你按我说的做。”就在这个时候，赛弥尔突然开口说到。
对命运学派教宗和此刻神圣舰队的众人来讲，这是漫长的沉默。
他们有自信星空学派方面不愿意轻易放弃自己手中这只舰队――毕竟他们实力不弱，只要他们暂时服软，那自己等人的目的就达到了。
至于之后？让神明去扯皮去，反正也是在神明的命令下，他们才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许久，伊凡的声音再度响起：“让我先跟塞西玛聊聊，怎么样？”
“不。”
命运学派教宗摇头：“是我先提出的条件，你得先和我谈清楚。我才会考虑你的要求。”
伊凡的声音变冷了：“我要跟塞西玛说话，如果我无法确定塞西玛现在的状况，我们没得谈，你明白么？”
伊凡的态度十分强硬，可命运学派的教宗冕下想了想，倒也不是很意外。毕竟自己刚刚袭击了他们的人，要人家空口无凭相信自己说的你们的人完全没事也不现实。
“好吧……不过伊凡先生，我希望你明白，这是我唯一一次让步。”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将控制住塞西玛等人舰队的力量放开了一丝。
尽管如此，他也保证双方的对话尽数在自己的监控之中，他并没有掩饰这一点，他希望伊凡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现在你们可以开始了，伊凡先生。”
如此说着，这位教宗冕下在心中迅速盘算着后续的谈判的计划，可这个时候，他却听见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塞西玛，你还记得你对我的誓言吗？”
那声音清冷无比，其中的高傲与距离感无比清晰。
命运学派教宗愣了一下，然后他立马意识到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不止是他，所有神圣舰队上意识到这道声音身份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大气都不敢出。
“您的期许，就是我的意愿……不止是我，每一个星空学派成员，都盼望着这一天。”
“很好。”
赛弥尔满意地声音响起，紧接着，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接下来我会让伊凡对神圣舰队进行炮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用你所有的手段提供帮助。”
“哪怕代价是你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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