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人
“代行者？”伊凡不解的回过头去，一脸疑惑的看向赛妮娅，等着她给出一个解释。
“启示之地，那位女帝的人。”赛妮娅叹息一声，向伊凡解释了一句。
伊凡听赛弥尔说过这位女帝……在五片大陆分隔之后，剩下的王者们分部在几片大陆上，以这些大陆为据点，开始发展势力，施加影响。
其余四片大陆都有那么几位实力足够强大的神明，导致神明们维持着表面和平的同时，背地里一直在互相较劲，谁也不服谁。
但启示之地……除了这位女帝之外的王者们实力全都非常普通，导致他们哪怕联合起来也难以与这位女帝抗衡，导致这么多年时间下来，整个启示之地几乎都是那位女帝的一言堂，声势如日中天。
伊凡对这位女帝印象很深刻。据赛弥尔所言，启示之地一共有六位王者。除开那位女帝之外的王者哪怕实力很普通，那也是货真价实的五位王者。
要说他们联手都没有办法击败那位女帝……那本身就是那位女帝实力出众的证明。
更何况，还有神器。
据赛弥尔所言，这是在女皇陨落之后，太墟第三次出现。
太墟是女皇当年打造神器的锻造场，同时也是她储存神器的地方。但除了曾经赐给过天命王一件神器之外，剩下的神器全都是她打造给自己用的。
在女皇陨落过后的前两次太墟现世的过程中，其中一次的获胜者正是这位女帝，这让原本声望就如日中天的这位女帝更加气势惊人。
“我们这个级别的人其实都比较清楚，那位女帝实力固然强大，但天生有些懈怠的性格让她很多时候并不愿意主动出击，也不愿意多操心和其他流派之间的关系。”
“只要没有王者出手，天启之地绝大部分事情其实都是交给的这个家伙――代行者处理。”
“代替那位女帝处理与启示之地相关的事物，因为那位女帝从不反驳他做出的决定，导致其在启示之地几乎是一言堂。”
“在加上他本身的实力也确实很强大，一直以来都没有让那位女帝失望……”
是个棘手人物。伊凡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即不再将注意力多关注到那边，而是在星空女神号上坐下，静静等待着。
两天过去了，整片海域上，人越来越多，位置越来越少。可太墟所笼罩的乱流依旧在吞吐着光焰，未曾有过丝毫的变化。
数量繁多的强者们之间因为各种原因，争斗过数次，最混乱的时候，整个海域之上每个人几乎都要防备着身旁捅过来的刀子。
但争斗往往仅限于较为普通的势力。
在海岸的核心层，各方顶尖流派舰队的所在地都风平浪静，始终没有动静。不是没有别有用心的人想过祸水东引，浑水摸鱼，只不过在不知道多少顶尖圣者甚至更可怕存在的紧盯之下，往往刚刚冒出了一个苗头就被掐灭了。
甚至还有的人妄图联合众人，逼迫各顶尖流派的舰队做出让步，结果一批强者干脆利落的出手，将他们轰成了渣滓之后，别有用心之人终于是少了很多。
到最后，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
各顶尖流派人多势众的精锐舰队和一批独行但实力强大的强者占据了内层和天空，中层被各个赶来的比较有实力的非凡流派占领，而鱼龙混杂的零散势力们被排斥在外围……最终还是按照实力的划分，各自占据了属于各自的位置。
当然，这些事情伊凡压根就不管，全部交给了塞西玛去处理，反正他自己嫌麻烦，而且名义上来讲，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还是塞西玛。
这一天，就在伊凡通过星空女神号的联络设备。准备联络赛弥尔向她询问关于前两天和天命王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的时候，却听见外面的喧嚣声和呼喊声。
“阁下，太墟有了新的变化！”赛妮娅的声音在伊凡的耳边响起。
伊凡冲上甲板，向下俯瞰，只看到了下面混乱的人群。
吞吐的金色火焰不知何时已经渐渐的黯淡起来，稀薄了许多，混乱的非凡波动也开始逐步的收敛起来，向内坍塌。
那一片海域的核心之中，已经隐隐显露出了隐约的岛屿轮廓，但是却看不真切。
太墟即将与现世接轨，彻底浮现。
可是在此时此刻，四周远处的海域之上却掀起了阵阵迷雾。
几道特殊的身影从里面浮现，引起了周围强者们的混乱和惊呼。
伊凡定睛看去，在远处的海面之上，只能看到一个模煳的身影，正在渐渐地向着海域走来。
那道身影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神情坚定的向着这边而来。
那模样看上去，就像是经历了漫漫归途的旅者。
那疲惫的身影踏着死水一般的海面，踉跄地向前，手中的长剑支撑着身体，早已经布满裂痕。仿佛经火焰焚烧的斗篷在风中飘扬而起，洒落点点火星和燃烧的灰烬。
苍老的灰白长发从面容的两侧垂落，其面容固然疲惫，但在他头上却带着一顶黑铁王冠，似乎是在彰显着他身份的不凡。
他的身上披着一身看上去颇有年代感的铠甲，铁靴踏在海波之上，如履平地。
当看见这个造型奇特的老人突然出现的时候，场上的人切切私语，似乎都是在互相猜测这位老者的身份。
“怎么会……”伊凡身边的赛妮娅失声，似乎认出了到来者的身份。
似乎注意到了伊凡疑惑的眼神，还没等伊凡开口询问，她便主动解释了起来。
“这家伙是数百年前，蒸汽之地那伙联盟培养的帝子之一，因为在后续的竞争中败给了当时那一代的皇帝，他最终离开了蒸汽之地，四处流浪――不过那之后很长时间他都下落不明，也一直没有关于他的消息，我还以为，他都已经死了。”
“当年的……第二帝子！”
“北边！北边也有！”
赛妮娅解释的声音刚刚落下，伊凡就听到了其他人惊讶的叫喊声。他有些错愕地回头，看向了北方海域，在那个方向，一个身影悄然浮现，身披青色的长袍，头戴桂冠，手持着沉重的权杖，向着这边飘飞而来。
他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疲惫，但眼神依然锐利。
“……那是苍风学派的前前任教宗，在那个年代苍风学派和命运学派曾经因为一些矛盾开战。他带领着陷入危机关头的苍风学派在战场上表现活跃，凭借着从苍风王那里恩赐而来的力量，几乎是一手推动那场战争结束的传奇人物……”
“号称苍风的贤人！”
有恐怖的气势从南方的天空中压迫而来。
这一次不用别人提醒，所有人都再次看向南方。
宛如巨人一般的魁梧身影从迷雾中走出，手持着造型夸张的巨剑，破碎的铠甲上沾满了鲜血，白银色的桂冠熠熠生辉。
“……启示之地的守护者，据说是在那位女帝心血来潮的一次实验中被改造成了这幅巨人的模样，但也因此具备了惊人的力量。在那位代行者出生并摄政启示之地之前，此人一直被视为启示之地最坚固的盾牌。”
“那位女帝的帝卫！”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
三个在很多人眼中早就下落不明，甚至都应该已经死掉了的老家伙再度出现。携手来到了此地。
“这几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伊凡惊讶不已。
“……为了生存吧。”赛妮娅咬着嘴唇，“为了防止不死者大量出现带来麻烦，所有王者在过去达成了协议，每个人最多给三个人赐予不朽。”
“可无数年来，各个流派诞生的天骄人物又何止三人？况且还有些家伙，比如塞西玛和他妻子……哪怕算不上什么天才，因为和女神之间的关系也获得了不朽。”
你这样说塞西玛是会流泪的……伊凡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示意她继续说。
“如同命运学派，通过和那件神器建立契约，天命学派最多可以拥有四名圣徒，但天命王手中只有三个不死名额。”
“天命之火、天命之风、天命之岩一直被三名不死者掌握着，唯有天命之寒……总是要每一代寻找有天赋的人继承。”
“现阶段，每一名王者手中的不死者名额几乎都已经满了。也因此很多天骄人物的寿命到了终点，却也只能接受死亡……而太墟出现，总归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以他们曾经的身份，或多或少都会从自己的王者那里听说过女皇……哪怕只是抱着万一的几率，他们也想尝试一下。”
正说着，三人已经有所行动。
以他们的实力，顶尖势力根本无法震慑到他们，一经出现，他们不管不顾，冲入了太墟之中。
这一下，就让此地炸开了锅！
来自蒸汽之地联盟的海上要塞迸发出轰鸣，在刺耳的战争警报之中，无数粗大的炮管缓缓地抬起，对准了四面八方，杀意毫无掩饰。
在云层之中，有恐怖的雷霆力量缓缓展露，加持在了要塞之上，令那要塞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同时，有神迹在之上展露。
“十息之内，立刻退出这一片海域。”
一个雷霆交织的虚影从海上要塞之中升起，第二帝子……这一代的第二帝子冷眼俯瞰着周围的所有人，眼神之中迸射出强烈的光芒。
“否则各位将会感受到来自蒸汽之地的怒火！”
局势在瞬间变得险恶起来。
不顾和所有人为敌，蒸汽之地联盟悍然表露出必取太墟的态度，逼迫着所有人离开
要么离开，要么开战。
“阁下，怎么办？”甲板上，伊凡听到了来自赛妮娅询问之声。
“怎么办？”
伊凡的嘴角带着一抹冷笑：“那还用说？通知塞西玛，把架势给摆出来。”
崩！
低沉的余音从甲板之间迸发，煌煌如太阳般的光焰从伊凡的头顶之上凭空涌现，化作华丽威严的冠冕光环。宛如一轮燃烧的金色太阳在他的脑后浮现，幻化为一片烈日。
被女皇赐封为太阳的恩赐在他的体内运转，一股威严的气势在他的脑后浮现。
紧接着，诡秘玄奇的梦境之力浮现，一轮新月从海面之上升起。在那清冷月光的照耀之下，隐秘的力量寄托在皇家舰队之上，那场景看上去无比恬静，但稍有实力之人都能够看得出那梦境之力有多么的危险。
不仅如此，那与赛弥尔同源的力量还能够得到赛弥尔的加持。
来自赛弥尔的远程加持，让赛妮娅的力量疯狂地蜕变，直至最后，一股让人心悸的波动从星空女神号上向外扩展。
两名顶级强者的气势涌现，在那一瞬间展现出来的力量波动丝毫不弱于第二帝子那边！
轰鸣之中，星空女神号在天空之上掀起了飓风狂潮，撕裂了云层，气势非凡的主炮预热开始，对准了海面之上庞大的要塞。
毫不退让，毫不妥协！
同样的，天空之上，面对来自蒸汽之地联盟的威胁，所有顶级势力的人也毫无犹豫地展露出自身的强大，此起彼伏，恐怖的非凡力量彼此叠加，令现世的天空都为之扭曲，隐隐约约之间，甚至能够看见漆黑的虚空开始侵蚀现境。
剑拔弩张。
转瞬间，在外围的一批实力不强、也没什么势力的圣者有一个算一个，几乎瞬间奔逃向四面八方。倘若接下来战斗爆发，哪怕是余波的席卷便足以将他们绞杀成粉碎。
而中层的各个非凡流派则仿佛消失无踪，陷入沉寂。可海面之下，深海之中，一个又一个庞大的力量源在众人的感知之中浮现。
伺机而动……
在伊凡的感知之中，虽然混水摸鱼的家伙少了，但顶尖圣者级别的强者却不减反增，转瞬间数量飙升，仓促之下，伊凡甚至都数不清楚有多少强者浮出水面。
如今来到这里的强者，没有一个不是在非凡领域有所建树，已经走到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望其项背的强者，因为困顿于女皇在顶尖圣者的境界设下的禁制，始终看不到晋升的机会。如今太墟在望，虽然很多人可能都不清楚太墟是什么，但能够引起这么多顶级势力疯抢的东西，谁都不愿意后退一步。
如此难遇的机会，天知道错过了这一次，还要再等多少年？
战争，几乎是一触即发。
但转瞬之间，从被太墟的力量扭曲的空间之中迸发出铜钟大吕一般的轰鸣，无形的波澜随着那钟声扩散向四方，转瞬间覆盖了整个海域。
可怕的引力从其中勃发而出，令所有人瞬间色变。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带着厚重余韵的钟声从自己身上扫过，好像与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共鸣，但具体有什么效果，众人并不清楚。
那声音在转瞬间，慑服了此地所有不同的非凡力量，令它们融汇，统御在自己的力量之下，化为了一体。在无数人的错愕之中，有光芒从天而降。
成百上千的光芒落在了强者的身上，当光芒熄灭之时，被光芒照耀到的人已经消散无踪。
那一瞬间，伊凡只觉得眼前一花。
在经历了短暂的失重感之后，伊凡重新感觉到了重力。
他落在地上，很快就从眩晕感之中清醒了过来。他迅速警戒，开始四处打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感觉到心脏疯狂跳动，伊凡叹息一声，凭直觉判断自己大概是已经出现在了太墟之中。
这个地方是一座庞大复杂到令人一眼望不到边的废墟城市，伊凡感觉到似乎笼罩着某种更加深层次的力量，那股力量隐藏的极深，但伊凡还是有所感应。
伊凡苦笑一声，环顾着四周荒芜的场景，轻声叹息。
“这算是什么？来之前可没听赛弥尔说过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显然，这一次太墟现世，发生了什么之前没有的、意料之外的变故。
无声的，一阵风吹来，诡异的文字从他脚下的尘埃中浮现，稍纵即逝，又消失不见。那文字与现在的看起来总体属于同一种文字，但比起现在有一些字体上的差别，看上去似乎更有年代感。
所幸，伊凡认识这种字体，这是奥克玛帝国时期，这个世界所通用的字体。
他低下头，眯起眼睛，凝视着地上残留的痕迹，开始解读其表达的意思。
“此地一切，都在我的目光之中。”
伊凡一愣。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起来简直令人一头雾水，也不足以解释目前的情况。只知道留下这句话的大概是女皇。目光之中……意思就是这里发生的一切女皇都看在眼里？
伊凡似懂非懂，但他感觉并不奇怪。
这里的一切都在女皇的目光之中……也就是说，这是女皇为后来者所立下的考验？
了解到这个事实之后，伊凡开始思考起此地的意义。巨舰和主炮在这里行不通，这令伊凡的心情在庆幸的同时又有些复杂。一方面他不用去损耗大量资源跟别人硬拼――毕竟真要说起来，星空学派的舰队实力未必有多出众。但要硬拼的换成自己，这滋味就变得不是很美妙。
伊凡叹息，尝试着沟通非凡力量，想看看非凡力量的运行在这里受不受影响。
铭刻于其全身的恩赐疯狂运转，无数法则展开，强行接入到了伊凡的身体之中。力量汇聚而来，让伊凡感觉到了充斥在全身的强大感觉。
所幸，自身实力在此地不受到影响，这让伊凡松了口气。
就在伊凡确认好自己的状态之后，便立刻感应到整个城市里的非凡力量波动骤然剧烈起来。
数百个非凡力量的源头，几乎有半数开始攀升，飞快的跃动起来，节奏激烈
这就打起来了？
而且从感觉上来看，还是前所未有的大混战……
伊凡愣住了，没想到局势演变的竟然这么快。
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便感觉到附近有好几个非凡力量波动向着远离自己的方向逃离。
嘛，毕竟自己刚刚才爆发了一波力量，这些人从自己的气息里感觉到危险也是可以理解的。
伊凡耸了耸肩，没去管他们，打算先看看，收集一下这里的情报在做其他打算。
然而他在原地待了几分钟之后，就看到一个浑身钢化的强者破墙而出，看到伊凡一个人待在这里，他先是愣了一下，但几乎下意识的就对他发起了攻击。
毫不留情、毫无道理的……痛下杀手！
最先打起来的，是城市的东北方。
数百个顶尖圣者及以上的存在，丢进了这一座庞大复杂到令人吃惊的太墟之城后，简直像是沙子丢进了海里，转瞬间就不见了。
按照道理来说，根本没有那么快爆发冲突。
可最先遇到的两名顶尖圣者，却偏偏来自于两个本就关系十分恶劣的流派里面。
这两个流派的非凡能力有些相似，但同行往往关系不会融洽，更何况是两家彼此竞争了上百年的学派。在漫长的时间里双方早已经积累了不小的怨气。因此双方一个照面，没人任何人墨迹，直接爆发了冲突。
其中一位强者召唤出了一只大小足以与山脉比肩的凶兽，这家流派的特点便是以力量浑厚著称，此时爆发冲突，直接就上了自己最为得意的手段，看上去气势磅礴。
而另一位在召唤出一只凶兽的虚影之后却是将这道虚影与自己的身体相结合。伴随着一阵爆豆子的嘎嘣声，他的身形不断扩大，身上的气势也节节攀升。
在彼此竞争的数百年中，两个流派从一开始的摩擦到后来的敌意，再到大打出手，血债满满，再到最后的不共戴天。以至于到最后双方不得不在有心人的调解之下搬迁，这才导致双方爆发冲突的频率大幅度降低。
但虽然世界这么大，仇人相见同样也分外眼红。万一遇到的话，双方肯定会不假思索的往死里打。
人是最记仇的生物。
恐怖的战斗从此地爆发，双方用尽了浑身解数，誓要趁着这个机会干掉对方流派的一位重要强者。
经过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
胜者生，败者死。哪怕当时已经有有心调停的人在赶来，但也已经来不及。
可紧接着，更糟糕的事情……不，可以说令在场所有人惊奇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事情发生了。
胜利者还来不及享受胜利的喜悦。倒在血泊中的失败者，其鲜血迅速的消失，紧接着他的躯壳都如同融化一般，消失在了阳光之下。
只留下一套破破烂烂的外套。
随着死者的消失，所有人都感应到这座诡异城市的最深处，太墟的庞大波动微微一震。
可紧接着，亲手杀死他的那位强者身上的非凡力量波动开始节节攀升，在无数来自外界力量涌入之下，不仅他的伤势迅速恢复，他感觉自己对于非凡领域的理解都加深了一个档次。
在所有普通人到达顶尖圣者就无法提升力量的时候，谁对非凡领域的理解越深，谁就能够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那诡异的一幕，简直就好像败者的力量也随着性命，一同被赢家所夺走了一样！
那一瞬间，虽然大家对这片空间为什么形成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所有人明白了此地的游戏规则。
败者全败，胜者全胜！
无比残酷的试炼方式。
在这一座城市之中，所有人的命运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要么成为别人的踏脚石，要么吞噬别人……成为最强！
此时此刻，在伊凡面前陡然出现的强者，可怕的风暴伴随着他的动作扑面而来。
在铿锵的声音之中，伊凡面前的敌人再度膨胀，层层繁复的花纹从那金铁的躯壳之上浮现。钢铁摩擦的巨响中，那覆盖了躯壳的青黑色钢铁结晶再度增殖，令那一名强者的躯壳再度膨胀。
转瞬之间，从常人的高度攀升至三米，钢铁化作了威严的铠甲，将他覆盖在其中。
伊凡眼神一凝，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他没想到，自己刚一进来，就碰到了这样强大的敌人。
来自戒律学派的可怕强者杜尔。
伊凡曾经读过他的档案，就如同死灵学派出现了贝希斯那样的特殊存在一般，面前的人，同样是从名不见经传到打出了赫赫声名的特殊强者。
在结合了戒律学派与自己的天赋能力之后，他想办法让自己更进一步。和贝希斯一样，在没有得到王者帮助的情况下，成为了极为特殊但实力十分强大的强者。
通过结合戒律学派篡改规则的能力，进一步将自己的天赋能力躯壳异化提升，甚至融合钢铁，化作钢铁巨人。在其打出名声之后，还在戒律之神的指点之下培养出来了可怕的巨人兽性与自己结合，彻底的化为了毁灭巨人。
而且此人心狠手辣。
伴随着有人分出胜负，众人发现这个太墟形成的神秘空间所拥有的特异之处之后，杜尔第一个反应是对身旁的人……痛下杀手！
当身旁结伴而行的强者被撕裂之后，感受到自己对非凡力量的理解再度加深的杜尔十分满足。
而且，在这片神秘空间力量的推演之下，他对自己的力量理解变深，优化掉了其中多余的结构之后，更令他看到了前方继续变强的道路。
这一份馈赠令他简直欣喜若狂。
更多……他还需要更多的馈赠！
因此，在感应到伊凡的存在之后，他毫不思索的冲上了前来，紧接着，右手对准了伊凡，猛然发起了攻击！
“启示之地，那位女帝的人。”赛妮娅叹息一声，向伊凡解释了一句。
伊凡听赛弥尔说过这位女帝……在五片大陆分隔之后，剩下的王者们分部在几片大陆上，以这些大陆为据点，开始发展势力，施加影响。
其余四片大陆都有那么几位实力足够强大的神明，导致神明们维持着表面和平的同时，背地里一直在互相较劲，谁也不服谁。
但启示之地……除了这位女帝之外的王者们实力全都非常普通，导致他们哪怕联合起来也难以与这位女帝抗衡，导致这么多年时间下来，整个启示之地几乎都是那位女帝的一言堂，声势如日中天。
伊凡对这位女帝印象很深刻。据赛弥尔所言，启示之地一共有六位王者。除开那位女帝之外的王者哪怕实力很普通，那也是货真价实的五位王者。
要说他们联手都没有办法击败那位女帝……那本身就是那位女帝实力出众的证明。
更何况，还有神器。
据赛弥尔所言，这是在女皇陨落之后，太墟第三次出现。
太墟是女皇当年打造神器的锻造场，同时也是她储存神器的地方。但除了曾经赐给过天命王一件神器之外，剩下的神器全都是她打造给自己用的。
在女皇陨落过后的前两次太墟现世的过程中，其中一次的获胜者正是这位女帝，这让原本声望就如日中天的这位女帝更加气势惊人。
“我们这个级别的人其实都比较清楚，那位女帝实力固然强大，但天生有些懈怠的性格让她很多时候并不愿意主动出击，也不愿意多操心和其他流派之间的关系。”
“只要没有王者出手，天启之地绝大部分事情其实都是交给的这个家伙――代行者处理。”
“代替那位女帝处理与启示之地相关的事物，因为那位女帝从不反驳他做出的决定，导致其在启示之地几乎是一言堂。”
“在加上他本身的实力也确实很强大，一直以来都没有让那位女帝失望……”
是个棘手人物。伊凡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即不再将注意力多关注到那边，而是在星空女神号上坐下，静静等待着。
两天过去了，整片海域上，人越来越多，位置越来越少。可太墟所笼罩的乱流依旧在吞吐着光焰，未曾有过丝毫的变化。
数量繁多的强者们之间因为各种原因，争斗过数次，最混乱的时候，整个海域之上每个人几乎都要防备着身旁捅过来的刀子。
但争斗往往仅限于较为普通的势力。
在海岸的核心层，各方顶尖流派舰队的所在地都风平浪静，始终没有动静。不是没有别有用心的人想过祸水东引，浑水摸鱼，只不过在不知道多少顶尖圣者甚至更可怕存在的紧盯之下，往往刚刚冒出了一个苗头就被掐灭了。
甚至还有的人妄图联合众人，逼迫各顶尖流派的舰队做出让步，结果一批强者干脆利落的出手，将他们轰成了渣滓之后，别有用心之人终于是少了很多。
到最后，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
各顶尖流派人多势众的精锐舰队和一批独行但实力强大的强者占据了内层和天空，中层被各个赶来的比较有实力的非凡流派占领，而鱼龙混杂的零散势力们被排斥在外围……最终还是按照实力的划分，各自占据了属于各自的位置。
当然，这些事情伊凡压根就不管，全部交给了塞西玛去处理，反正他自己嫌麻烦，而且名义上来讲，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还是塞西玛。
这一天，就在伊凡通过星空女神号的联络设备。准备联络赛弥尔向她询问关于前两天和天命王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的时候，却听见外面的喧嚣声和呼喊声。
“阁下，太墟有了新的变化！”赛妮娅的声音在伊凡的耳边响起。
伊凡冲上甲板，向下俯瞰，只看到了下面混乱的人群。
吞吐的金色火焰不知何时已经渐渐的黯淡起来，稀薄了许多，混乱的非凡波动也开始逐步的收敛起来，向内坍塌。
那一片海域的核心之中，已经隐隐显露出了隐约的岛屿轮廓，但是却看不真切。
太墟即将与现世接轨，彻底浮现。
可是在此时此刻，四周远处的海域之上却掀起了阵阵迷雾。
几道特殊的身影从里面浮现，引起了周围强者们的混乱和惊呼。
伊凡定睛看去，在远处的海面之上，只能看到一个模煳的身影，正在渐渐地向着海域走来。
那道身影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神情坚定的向着这边而来。
那模样看上去，就像是经历了漫漫归途的旅者。
那疲惫的身影踏着死水一般的海面，踉跄地向前，手中的长剑支撑着身体，早已经布满裂痕。仿佛经火焰焚烧的斗篷在风中飘扬而起，洒落点点火星和燃烧的灰烬。
苍老的灰白长发从面容的两侧垂落，其面容固然疲惫，但在他头上却带着一顶黑铁王冠，似乎是在彰显着他身份的不凡。
他的身上披着一身看上去颇有年代感的铠甲，铁靴踏在海波之上，如履平地。
当看见这个造型奇特的老人突然出现的时候，场上的人切切私语，似乎都是在互相猜测这位老者的身份。
“怎么会……”伊凡身边的赛妮娅失声，似乎认出了到来者的身份。
似乎注意到了伊凡疑惑的眼神，还没等伊凡开口询问，她便主动解释了起来。
“这家伙是数百年前，蒸汽之地那伙联盟培养的帝子之一，因为在后续的竞争中败给了当时那一代的皇帝，他最终离开了蒸汽之地，四处流浪――不过那之后很长时间他都下落不明，也一直没有关于他的消息，我还以为，他都已经死了。”
“当年的……第二帝子！”
“北边！北边也有！”
赛妮娅解释的声音刚刚落下，伊凡就听到了其他人惊讶的叫喊声。他有些错愕地回头，看向了北方海域，在那个方向，一个身影悄然浮现，身披青色的长袍，头戴桂冠，手持着沉重的权杖，向着这边飘飞而来。
他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疲惫，但眼神依然锐利。
“……那是苍风学派的前前任教宗，在那个年代苍风学派和命运学派曾经因为一些矛盾开战。他带领着陷入危机关头的苍风学派在战场上表现活跃，凭借着从苍风王那里恩赐而来的力量，几乎是一手推动那场战争结束的传奇人物……”
“号称苍风的贤人！”
有恐怖的气势从南方的天空中压迫而来。
这一次不用别人提醒，所有人都再次看向南方。
宛如巨人一般的魁梧身影从迷雾中走出，手持着造型夸张的巨剑，破碎的铠甲上沾满了鲜血，白银色的桂冠熠熠生辉。
“……启示之地的守护者，据说是在那位女帝心血来潮的一次实验中被改造成了这幅巨人的模样，但也因此具备了惊人的力量。在那位代行者出生并摄政启示之地之前，此人一直被视为启示之地最坚固的盾牌。”
“那位女帝的帝卫！”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
三个在很多人眼中早就下落不明，甚至都应该已经死掉了的老家伙再度出现。携手来到了此地。
“这几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伊凡惊讶不已。
“……为了生存吧。”赛妮娅咬着嘴唇，“为了防止不死者大量出现带来麻烦，所有王者在过去达成了协议，每个人最多给三个人赐予不朽。”
“可无数年来，各个流派诞生的天骄人物又何止三人？况且还有些家伙，比如塞西玛和他妻子……哪怕算不上什么天才，因为和女神之间的关系也获得了不朽。”
你这样说塞西玛是会流泪的……伊凡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示意她继续说。
“如同命运学派，通过和那件神器建立契约，天命学派最多可以拥有四名圣徒，但天命王手中只有三个不死名额。”
“天命之火、天命之风、天命之岩一直被三名不死者掌握着，唯有天命之寒……总是要每一代寻找有天赋的人继承。”
“现阶段，每一名王者手中的不死者名额几乎都已经满了。也因此很多天骄人物的寿命到了终点，却也只能接受死亡……而太墟出现，总归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以他们曾经的身份，或多或少都会从自己的王者那里听说过女皇……哪怕只是抱着万一的几率，他们也想尝试一下。”
正说着，三人已经有所行动。
以他们的实力，顶尖势力根本无法震慑到他们，一经出现，他们不管不顾，冲入了太墟之中。
这一下，就让此地炸开了锅！
来自蒸汽之地联盟的海上要塞迸发出轰鸣，在刺耳的战争警报之中，无数粗大的炮管缓缓地抬起，对准了四面八方，杀意毫无掩饰。
在云层之中，有恐怖的雷霆力量缓缓展露，加持在了要塞之上，令那要塞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同时，有神迹在之上展露。
“十息之内，立刻退出这一片海域。”
一个雷霆交织的虚影从海上要塞之中升起，第二帝子……这一代的第二帝子冷眼俯瞰着周围的所有人，眼神之中迸射出强烈的光芒。
“否则各位将会感受到来自蒸汽之地的怒火！”
局势在瞬间变得险恶起来。
不顾和所有人为敌，蒸汽之地联盟悍然表露出必取太墟的态度，逼迫着所有人离开
要么离开，要么开战。
“阁下，怎么办？”甲板上，伊凡听到了来自赛妮娅询问之声。
“怎么办？”
伊凡的嘴角带着一抹冷笑：“那还用说？通知塞西玛，把架势给摆出来。”
崩！
低沉的余音从甲板之间迸发，煌煌如太阳般的光焰从伊凡的头顶之上凭空涌现，化作华丽威严的冠冕光环。宛如一轮燃烧的金色太阳在他的脑后浮现，幻化为一片烈日。
被女皇赐封为太阳的恩赐在他的体内运转，一股威严的气势在他的脑后浮现。
紧接着，诡秘玄奇的梦境之力浮现，一轮新月从海面之上升起。在那清冷月光的照耀之下，隐秘的力量寄托在皇家舰队之上，那场景看上去无比恬静，但稍有实力之人都能够看得出那梦境之力有多么的危险。
不仅如此，那与赛弥尔同源的力量还能够得到赛弥尔的加持。
来自赛弥尔的远程加持，让赛妮娅的力量疯狂地蜕变，直至最后，一股让人心悸的波动从星空女神号上向外扩展。
两名顶级强者的气势涌现，在那一瞬间展现出来的力量波动丝毫不弱于第二帝子那边！
轰鸣之中，星空女神号在天空之上掀起了飓风狂潮，撕裂了云层，气势非凡的主炮预热开始，对准了海面之上庞大的要塞。
毫不退让，毫不妥协！
同样的，天空之上，面对来自蒸汽之地联盟的威胁，所有顶级势力的人也毫无犹豫地展露出自身的强大，此起彼伏，恐怖的非凡力量彼此叠加，令现世的天空都为之扭曲，隐隐约约之间，甚至能够看见漆黑的虚空开始侵蚀现境。
剑拔弩张。
转瞬间，在外围的一批实力不强、也没什么势力的圣者有一个算一个，几乎瞬间奔逃向四面八方。倘若接下来战斗爆发，哪怕是余波的席卷便足以将他们绞杀成粉碎。
而中层的各个非凡流派则仿佛消失无踪，陷入沉寂。可海面之下，深海之中，一个又一个庞大的力量源在众人的感知之中浮现。
伺机而动……
在伊凡的感知之中，虽然混水摸鱼的家伙少了，但顶尖圣者级别的强者却不减反增，转瞬间数量飙升，仓促之下，伊凡甚至都数不清楚有多少强者浮出水面。
如今来到这里的强者，没有一个不是在非凡领域有所建树，已经走到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望其项背的强者，因为困顿于女皇在顶尖圣者的境界设下的禁制，始终看不到晋升的机会。如今太墟在望，虽然很多人可能都不清楚太墟是什么，但能够引起这么多顶级势力疯抢的东西，谁都不愿意后退一步。
如此难遇的机会，天知道错过了这一次，还要再等多少年？
战争，几乎是一触即发。
但转瞬之间，从被太墟的力量扭曲的空间之中迸发出铜钟大吕一般的轰鸣，无形的波澜随着那钟声扩散向四方，转瞬间覆盖了整个海域。
可怕的引力从其中勃发而出，令所有人瞬间色变。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带着厚重余韵的钟声从自己身上扫过，好像与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共鸣，但具体有什么效果，众人并不清楚。
那声音在转瞬间，慑服了此地所有不同的非凡力量，令它们融汇，统御在自己的力量之下，化为了一体。在无数人的错愕之中，有光芒从天而降。
成百上千的光芒落在了强者的身上，当光芒熄灭之时，被光芒照耀到的人已经消散无踪。
那一瞬间，伊凡只觉得眼前一花。
在经历了短暂的失重感之后，伊凡重新感觉到了重力。
他落在地上，很快就从眩晕感之中清醒了过来。他迅速警戒，开始四处打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感觉到心脏疯狂跳动，伊凡叹息一声，凭直觉判断自己大概是已经出现在了太墟之中。
这个地方是一座庞大复杂到令人一眼望不到边的废墟城市，伊凡感觉到似乎笼罩着某种更加深层次的力量，那股力量隐藏的极深，但伊凡还是有所感应。
伊凡苦笑一声，环顾着四周荒芜的场景，轻声叹息。
“这算是什么？来之前可没听赛弥尔说过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显然，这一次太墟现世，发生了什么之前没有的、意料之外的变故。
无声的，一阵风吹来，诡异的文字从他脚下的尘埃中浮现，稍纵即逝，又消失不见。那文字与现在的看起来总体属于同一种文字，但比起现在有一些字体上的差别，看上去似乎更有年代感。
所幸，伊凡认识这种字体，这是奥克玛帝国时期，这个世界所通用的字体。
他低下头，眯起眼睛，凝视着地上残留的痕迹，开始解读其表达的意思。
“此地一切，都在我的目光之中。”
伊凡一愣。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起来简直令人一头雾水，也不足以解释目前的情况。只知道留下这句话的大概是女皇。目光之中……意思就是这里发生的一切女皇都看在眼里？
伊凡似懂非懂，但他感觉并不奇怪。
这里的一切都在女皇的目光之中……也就是说，这是女皇为后来者所立下的考验？
了解到这个事实之后，伊凡开始思考起此地的意义。巨舰和主炮在这里行不通，这令伊凡的心情在庆幸的同时又有些复杂。一方面他不用去损耗大量资源跟别人硬拼――毕竟真要说起来，星空学派的舰队实力未必有多出众。但要硬拼的换成自己，这滋味就变得不是很美妙。
伊凡叹息，尝试着沟通非凡力量，想看看非凡力量的运行在这里受不受影响。
铭刻于其全身的恩赐疯狂运转，无数法则展开，强行接入到了伊凡的身体之中。力量汇聚而来，让伊凡感觉到了充斥在全身的强大感觉。
所幸，自身实力在此地不受到影响，这让伊凡松了口气。
就在伊凡确认好自己的状态之后，便立刻感应到整个城市里的非凡力量波动骤然剧烈起来。
数百个非凡力量的源头，几乎有半数开始攀升，飞快的跃动起来，节奏激烈
这就打起来了？
而且从感觉上来看，还是前所未有的大混战……
伊凡愣住了，没想到局势演变的竟然这么快。
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便感觉到附近有好几个非凡力量波动向着远离自己的方向逃离。
嘛，毕竟自己刚刚才爆发了一波力量，这些人从自己的气息里感觉到危险也是可以理解的。
伊凡耸了耸肩，没去管他们，打算先看看，收集一下这里的情报在做其他打算。
然而他在原地待了几分钟之后，就看到一个浑身钢化的强者破墙而出，看到伊凡一个人待在这里，他先是愣了一下，但几乎下意识的就对他发起了攻击。
毫不留情、毫无道理的……痛下杀手！
最先打起来的，是城市的东北方。
数百个顶尖圣者及以上的存在，丢进了这一座庞大复杂到令人吃惊的太墟之城后，简直像是沙子丢进了海里，转瞬间就不见了。
按照道理来说，根本没有那么快爆发冲突。
可最先遇到的两名顶尖圣者，却偏偏来自于两个本就关系十分恶劣的流派里面。
这两个流派的非凡能力有些相似，但同行往往关系不会融洽，更何况是两家彼此竞争了上百年的学派。在漫长的时间里双方早已经积累了不小的怨气。因此双方一个照面，没人任何人墨迹，直接爆发了冲突。
其中一位强者召唤出了一只大小足以与山脉比肩的凶兽，这家流派的特点便是以力量浑厚著称，此时爆发冲突，直接就上了自己最为得意的手段，看上去气势磅礴。
而另一位在召唤出一只凶兽的虚影之后却是将这道虚影与自己的身体相结合。伴随着一阵爆豆子的嘎嘣声，他的身形不断扩大，身上的气势也节节攀升。
在彼此竞争的数百年中，两个流派从一开始的摩擦到后来的敌意，再到大打出手，血债满满，再到最后的不共戴天。以至于到最后双方不得不在有心人的调解之下搬迁，这才导致双方爆发冲突的频率大幅度降低。
但虽然世界这么大，仇人相见同样也分外眼红。万一遇到的话，双方肯定会不假思索的往死里打。
人是最记仇的生物。
恐怖的战斗从此地爆发，双方用尽了浑身解数，誓要趁着这个机会干掉对方流派的一位重要强者。
经过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
胜者生，败者死。哪怕当时已经有有心调停的人在赶来，但也已经来不及。
可紧接着，更糟糕的事情……不，可以说令在场所有人惊奇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事情发生了。
胜利者还来不及享受胜利的喜悦。倒在血泊中的失败者，其鲜血迅速的消失，紧接着他的躯壳都如同融化一般，消失在了阳光之下。
只留下一套破破烂烂的外套。
随着死者的消失，所有人都感应到这座诡异城市的最深处，太墟的庞大波动微微一震。
可紧接着，亲手杀死他的那位强者身上的非凡力量波动开始节节攀升，在无数来自外界力量涌入之下，不仅他的伤势迅速恢复，他感觉自己对于非凡领域的理解都加深了一个档次。
在所有普通人到达顶尖圣者就无法提升力量的时候，谁对非凡领域的理解越深，谁就能够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那诡异的一幕，简直就好像败者的力量也随着性命，一同被赢家所夺走了一样！
那一瞬间，虽然大家对这片空间为什么形成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所有人明白了此地的游戏规则。
败者全败，胜者全胜！
无比残酷的试炼方式。
在这一座城市之中，所有人的命运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要么成为别人的踏脚石，要么吞噬别人……成为最强！
此时此刻，在伊凡面前陡然出现的强者，可怕的风暴伴随着他的动作扑面而来。
在铿锵的声音之中，伊凡面前的敌人再度膨胀，层层繁复的花纹从那金铁的躯壳之上浮现。钢铁摩擦的巨响中，那覆盖了躯壳的青黑色钢铁结晶再度增殖，令那一名强者的躯壳再度膨胀。
转瞬之间，从常人的高度攀升至三米，钢铁化作了威严的铠甲，将他覆盖在其中。
伊凡眼神一凝，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他没想到，自己刚一进来，就碰到了这样强大的敌人。
来自戒律学派的可怕强者杜尔。
伊凡曾经读过他的档案，就如同死灵学派出现了贝希斯那样的特殊存在一般，面前的人，同样是从名不见经传到打出了赫赫声名的特殊强者。
在结合了戒律学派与自己的天赋能力之后，他想办法让自己更进一步。和贝希斯一样，在没有得到王者帮助的情况下，成为了极为特殊但实力十分强大的强者。
通过结合戒律学派篡改规则的能力，进一步将自己的天赋能力躯壳异化提升，甚至融合钢铁，化作钢铁巨人。在其打出名声之后，还在戒律之神的指点之下培养出来了可怕的巨人兽性与自己结合，彻底的化为了毁灭巨人。
而且此人心狠手辣。
伴随着有人分出胜负，众人发现这个太墟形成的神秘空间所拥有的特异之处之后，杜尔第一个反应是对身旁的人……痛下杀手！
当身旁结伴而行的强者被撕裂之后，感受到自己对非凡力量的理解再度加深的杜尔十分满足。
而且，在这片神秘空间力量的推演之下，他对自己的力量理解变深，优化掉了其中多余的结构之后，更令他看到了前方继续变强的道路。
这一份馈赠令他简直欣喜若狂。
更多……他还需要更多的馈赠！
因此，在感应到伊凡的存在之后，他毫不思索的冲上了前来，紧接着，右手对准了伊凡，猛然发起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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