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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极致浪漫主义

    眼看徐承意的脸都快烧熟了,温禾自觉岌岌可危,忙说些风凉话,帮徐承意消火。

    “我说大哥,我是说你是我哥!”

    徐承意能不知道自己是她哥了,还需要她来强调,听来更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在。

    他之所以脸红心跳,完全是联想到了自己可能会有的正宫地位。照现在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可能在不远的将来她就有上位的可能了。

    现在温禾能承认自己是她哥哥,要自己做她的哥哥,那将来,就有可能要他做男朋友。

    都是有可能的事。

    很有可能。

    徐承意光想想,都脸红心跳。

    “我知道了,”徐承意强装着淡定,甚至还有想法倒打一耙,看把他能的,“不是你哥,难道是你男朋友啊?”

    啊这!

    温禾顿时蚌住了。

    要不说徐承意是徐承意啊,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依然有能力杀疯。

    他杀,她疯。

    温禾直接怼他,别提男朋友的事。

    对于男朋友这个词,她莫名有些心理不适,像是后遗症。

    被徐承意整怕了的后遗症,不知道他说的哪句话是真是假。她不敢相信徐承意的话,也不愿意给自己机会。

    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没谈恋爱之前就能够很清晰地找准自己的定位,温禾可以,绝对的人间清醒。

    到了一定的年纪,该想的,不该想的,温禾都有过涉猎。她自知是恋爱脑,所以不敢轻易接受一个人。

    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她怕自己在付出所有以后,却是一场空。

    那种挫折,是她承受不起的。

    要是她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她绝对会把自己整颗心都交出去,什么后路都不留。

    那是一种决绝,也是一种自断前程,跟赌徒别无二致。

    对于她来说,玩玩当然是可以,谈恋爱也可以是可以作为手段,但在倾注真心过后,事情就全然变成了一种冒险。

    温禾就是一个保守的极致浪漫主义者。

    她需要见到真心,那是她勇气的来源,是她“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寄托。

    不论怎么说,绝对不是现在,徐焱还在门外疯狂叫嚣着,像是她心上的余震。

    “徐承意,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自己做的事,别不敢承担后果!”

    “你妈要知道你是现在这个样子,她绝对不会生你!”

    “什么东西!”

    徐焱是真的气愤上头,从道德压力到心理包袱全都给徐承意来了一套,徐承意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由红转黑,拳头捏得紧紧的,每一根骨节都在叫嚣着。

    它们都在为主人不甘,都愿意为主人而战,主人徐承意却没有想要用它们的意思,只一味地克制。

    他只是委屈,特委屈,无比委屈。

    为什么要提他妈妈。

    为什么!

    徐承意可以接受徐承意把自己骂到一无是处,狗血淋头,就算真接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他都会觉得是自己罪有因得。可为什么要提他妈妈?

    从小妈妈一直都是摸着他的头说自己是她的小骄傲,一边喝中药,一碗一碗往肚子里灌。

    慢慢长大一些,他知道妈妈在生他之前,身体一直很好的。要不是因为他不老实,妈妈绝对不会落下病根。

    到最后,那一碗一碗的苦水还是没能有效,却像是讨债的,逼得妈妈一口一口吐血。

    从内心深处,他觉得自己有罪,不可饶恕的弑亲之罪。

    这是他一直以来,眼里都藏着忧伤的痛处,直到再大一些,他才学会伪装,带上不可一世的虚假面具。

    她已经这么内疚了,为什么徐焱还是不肯放过他?

    徐承意心在滴血,背过身,从眼角流出来,变成一抹清澈的银线。

    眼见徐焱越说越不过脑子,温淼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一巴掌捂在徐焱的嘴巴上,不让他再清晰说出一个字。

    对此,徐焱很是不满,费老大的劲儿挣脱开,质问温淼是在做什么。

    温淼被他这么一问,也冒了火,“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

    她就一直纳闷了,怎么一向温和不争的徐焱在面对徐承意的问题,总是急躁易怒,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每每这种时候,她都不禁会怀疑,会不会自己识人不清。

    或许,眼前才是徐焱的真实面目。

    温淼有心病,一直认为自己识人不清,正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我?”徐焱一愣,终时回过神来,“我不骂醒他,他是不会明白他妈妈为了生他付出了什么。”

    徐承意妈妈的身体本来不合适生育,可当时已经怀上了,死活不舍得打掉。

    徐焱最开始说话带着气愤,慢慢说着说着,听起来更像是唔咽与呢喃,整个人被抽掉了支撑,顺着墙瘫坐下去,抱着头边哭边说。

    “水水,我害怕啊。”

    “你怕什么?”温淼着实是被徐焱突然急转直下的情绪转换给吓到了,愣住纠结一阵,最终还是决定上前安慰他。

    “呜呜呜呜呜~”徐焱光顾着哭,可以说是老泪纵横,绝对不是能够经常见到的场面。

    “好了好了,有什么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温淼轻轻拍着徐焱的后背,跟哄孩子的手法别无二致。

    “我每晚每晚的做梦,梦见他妈临终前嘱咐自己的话。她的命不是命,徐承意才是她的命。”

    “你害怕做噩梦啊。”温淼明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却还是忍不住开玩笑。

    当下尴尬紧张的气氛,她要是不会自我排解,绝对也是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呜呜呜~”徐焱听了好委屈,他看起来是像怕做噩梦的人吗,“我害怕……没教好徐承意,他走了邪路,那我怎么跟他妈交代啊……”

    徐焱说话不顺畅,蹦两三个字出来,又吸嗦一口鼻涕,温淼好投入的听,终于抓住了徐焱想要表达的意思。

    就是这么磕磕绊绊的一句话,却有让温淼豁然开朗的奇效。

    有了徐焱这句真心的话,温淼了解到一个做父亲极致到病态的严厉是为了什么。

    即便不可能做到感同身受,作为一个母亲,她至少能了解徐焱讲话的意思。

    徐承意是他妈妈的命,徐焱怕误了他。

    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驱使着,徐承意随意一个不妥帖的错误,都会在徐焱眼里无限放大,变得不可饶恕,成为暴戾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