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墙壁被腐蚀，渐渐的破碎，纷飞在了煞白的空中。
月光不知道从哪里渗透了进来，居高临下的四散开来，褴褛的照亮了那城堡式的空间。
迈末里在尝试着创造一条可以让自己离开的路。
不对…与其说是创造，“迈末里在尝试着用无差别轰炸的方式在一个无主的、史诗般的建筑打开一条足以让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自由通行的分赃之路”这样的形容似乎更加合适吧。
雨果狂喜。
好了好了好了…该继续我们的故事了。
每一道墙壁后仿佛都是无限深厚的大地或者什么人造的废墟，没有任何一个方向有足以让光照进来的空间。
除了那块水晶。
不知是出自什么心理，迈末里不想那样做。
男人还是缓缓的抬起了胳膊，将手摆成手枪的样子，如同那些海盗一般，装模作样的指向了那块水晶。
“Bon…”
金色的光芒理所当然的泵发而出，毫不吝啬的打在了那暗紫色的壁垒之上，灼眼的光线穿过，整块水晶都被透成了赤红的颜色。
水晶的强度明显高于那石英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墙壁，但还是在那锈蚀下一点点的被消抹而去。
随着那锈蚀的越来越深入，水晶中的一部分杂质也在那由内而外的光的照射下变得显眼起来，无法被照亮的黑色一点点扩大，只剩下寥寥的几块仍然透过了光。
迈末里也逐渐的在那平静到无可事事的等待中似有似无的思考起来，或者似有似无的发着呆。
恍惚间，迈末里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有过的幻想，那个被大人当做禁忌，却是被小孩子视为梦想的传说。
“当夜笼罩怪物之时，漆黑的骑士会和洁白的龙一起，在破碎的地面上，为了守护挚爱的一切，用生命保卫荣耀与神话－－－”
是啊…多么令人向往啊。那怪物，骑士，龙，新生的大地，捍卫，挚爱，荣耀，神话…多么的梦幻，多么的…不切实际。
也许那些大人们没有错吧。在这样一个神枷几近破碎的时代，大海就意味着怪物，意味着死亡，所谓的令人向往只会把那些新生的年轻人引向大海，引向他们所向往的自由…以及死亡。
在这样一个迂腐的时代，兴许那些被冠以荣耀的龙，才是被人民所唾弃的吧。
“龙…”
迈末里禁不住低声默念了出来。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所回忆起的神话，更是因为——
在那愈发深入的光芒之下，那黑色的影子，赫然变成了一幅龙的骸骨模样。
“龙…”
任凭是谁都会畏惧的吧，迈末里也是，但很快，这种畏惧就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敬畏的，感动的，震惊的，欣慰的…
迈末里身后的光熄灭，伴随着那坑洞中最后一块金锈在空中褪去，月光投过了坑洞中所剩不多的晶体，萧瑟的照亮了那粗暴铸成的洞口。
那骸骨的模样依旧清晰可见。
迈末里缓缓的走进了洞口。
那水晶并不是像墙壁一样竖直堆砌的，而是如同一个卵一般，一层一层的包裹着某种东西。
顺着那水晶的纹路，迈末里随手捏下一块碎裂的残渣，朝向那月光，故作仔细的打量着。
黑色的粘液从男人的指尖流出，包裹、吞噬了那块紫色的水晶。
“这恶心人的东西又是什么…”
见怪不怪了已经。
『这是魔力的结晶，并且被你吸进了身体里面。』
“啊…？”
『就是你所想的那个，魔法与力量，魔力的结晶。』
“很厉害吗？”
『对过去的魔法师来说很厉害，对神明之类的存在来说也很厉害。』
“这么说这东西很厉害？！”
『但对你来说就是块很硬的石头就是了。』
“…蛤蛤……”
『哎嘿。』
“那我吃了会怎样。”
『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然后，偶尔可以拿出来当做墙壁之类的东西使用。』
“啊这个我好像有印象…”
『嗯，你确实有印象，还使用过它一段时间。当然是在那个世界。』
“啊啊啊…那个啊，挺酷的那个玩意。”
……
“曾经拥有的全部力量都重新出现在自己身上，在那个刹那间，紫色的晶体从他全身生长而出，鲜明的火焰由晶体摩擦的地方生出，瞬间布满全身。
一个瞬间，仅仅是人类刚好能够理解有什么东西发生了的一瞬间。
强大的气流从迈末里浑身上下散发而出，那颗瞳孔发出了橙色的光，被男人带动，在空中扭曲着拉出了长线。
‘请你消停一下吧！’
don！
那个本应该存在于他面前的那个男人，在一瞬间消失，似乎从未存在于此。
‘你在干嘛？’
无处遁形的虚无中却发出了声音。
橙色的光芒穿透一切，直指向曾挥拳的这个男人的心灵。”
……
“话说…魔力结晶的形成是需要核的吧…？我记着以前…不对，我应该…嘶…总之我在某些地方看到过这样的记载。”
『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图书馆里对吧。一本可以自由改变文字，书写着世间所有知识的伟大诗书。』
“金碧辉煌…”
记忆中的建筑仿佛在这一刻被从其他的空间拖拽而出，由地板，再到廊柱…甚至是华丽的吊灯，威严的画像。
所有的一些仿佛都被呈现在男人的眼前，那迈末里从未亲眼见到过的地方，那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金碧辉煌的…建筑。
『那里是拉尔柏勒…世间一切被遗忘的赞歌终点，神明的图书馆。』
『无数个维度，时间，世界，文明的记忆，灵魂，甚至情感的存放地点。拉尔柏勒…遗忘与求知的终点。』
“啊…听起来挺厉害的。”
『但是，那种地方你是绝对没有去过的，你还是拥有相关的记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你与其他迈末里的记忆，也就是灵魂，正在相互渗透。』
“哦。”
『哦？！就这样就行了？！没有其他想法了？！』
“那我还能怎样。”
『确实。』
“话说…你不是自称所有迈末里灵魂的集合吗。”
『嗯。』
“我和你正在渐渐变成同一个我？那是什么，好恶心。”
『是的。而且是我在逐渐的变成你。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而是更近似于鬼怪，甚至恶魔一类的存在。而这个所谓的恶魔，正在逐渐的和你融为一体。』
“明明长得像个人…啊不，异类…”
『区分恶魔与人，神与动物这类模棱两可的东西需要看的是灵魂，身体这类东西只是我们人自己的迷信嘛。』
“啊…那异类呢？”
『人类的一厢情愿罢了。』
“为什么这样说？”
在迈末里眼里，这是很明显也很确定的——异类是怪物，是恶劣而混杂的世间不应有之物。
即便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东西。
『你可知晓过去那时间所有生灵反抗神明的赞歌。那用灵魂为武器，不惜一切的拼搏的赞歌？』
“大概…不知道。”
『上个时代，在一位伟大的王的领导下，世间一切有“心”的东西全部团结起来，反抗神明。那是龙后以来规模最大，同时也是唯一一次真正威胁神明存在本身的大革命。是公认的“生命赞歌”所定义的并且唯一定义的伟大革命。』
“啊…那和异类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啊？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你知道他们是怎样和神明斗争的吗？』
“用…灵魂为武器？”
『没错。而消耗灵魂就意味着自身会变得不完整，会被其他已经死去的同样不完整的灵魂侵蚀，会变成那个你口中的“异类”。』
“所以…？”
『在那不被扭曲的时代，在人们真正有力量改变世界的时代，你所唾弃之物，才是改变时代的“英雄”。』
『我知道异类的观念在你心里根深蒂固，但是请保持你的目光不变，在生命的长河中探明真理，并与其砥砺前行。』
“这还真是…伟大。”
月光不知道从哪里渗透了进来，居高临下的四散开来，褴褛的照亮了那城堡式的空间。
迈末里在尝试着创造一条可以让自己离开的路。
不对…与其说是创造，“迈末里在尝试着用无差别轰炸的方式在一个无主的、史诗般的建筑打开一条足以让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自由通行的分赃之路”这样的形容似乎更加合适吧。
雨果狂喜。
好了好了好了…该继续我们的故事了。
每一道墙壁后仿佛都是无限深厚的大地或者什么人造的废墟，没有任何一个方向有足以让光照进来的空间。
除了那块水晶。
不知是出自什么心理，迈末里不想那样做。
男人还是缓缓的抬起了胳膊，将手摆成手枪的样子，如同那些海盗一般，装模作样的指向了那块水晶。
“Bon…”
金色的光芒理所当然的泵发而出，毫不吝啬的打在了那暗紫色的壁垒之上，灼眼的光线穿过，整块水晶都被透成了赤红的颜色。
水晶的强度明显高于那石英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墙壁，但还是在那锈蚀下一点点的被消抹而去。
随着那锈蚀的越来越深入，水晶中的一部分杂质也在那由内而外的光的照射下变得显眼起来，无法被照亮的黑色一点点扩大，只剩下寥寥的几块仍然透过了光。
迈末里也逐渐的在那平静到无可事事的等待中似有似无的思考起来，或者似有似无的发着呆。
恍惚间，迈末里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有过的幻想，那个被大人当做禁忌，却是被小孩子视为梦想的传说。
“当夜笼罩怪物之时，漆黑的骑士会和洁白的龙一起，在破碎的地面上，为了守护挚爱的一切，用生命保卫荣耀与神话－－－”
是啊…多么令人向往啊。那怪物，骑士，龙，新生的大地，捍卫，挚爱，荣耀，神话…多么的梦幻，多么的…不切实际。
也许那些大人们没有错吧。在这样一个神枷几近破碎的时代，大海就意味着怪物，意味着死亡，所谓的令人向往只会把那些新生的年轻人引向大海，引向他们所向往的自由…以及死亡。
在这样一个迂腐的时代，兴许那些被冠以荣耀的龙，才是被人民所唾弃的吧。
“龙…”
迈末里禁不住低声默念了出来。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所回忆起的神话，更是因为——
在那愈发深入的光芒之下，那黑色的影子，赫然变成了一幅龙的骸骨模样。
“龙…”
任凭是谁都会畏惧的吧，迈末里也是，但很快，这种畏惧就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敬畏的，感动的，震惊的，欣慰的…
迈末里身后的光熄灭，伴随着那坑洞中最后一块金锈在空中褪去，月光投过了坑洞中所剩不多的晶体，萧瑟的照亮了那粗暴铸成的洞口。
那骸骨的模样依旧清晰可见。
迈末里缓缓的走进了洞口。
那水晶并不是像墙壁一样竖直堆砌的，而是如同一个卵一般，一层一层的包裹着某种东西。
顺着那水晶的纹路，迈末里随手捏下一块碎裂的残渣，朝向那月光，故作仔细的打量着。
黑色的粘液从男人的指尖流出，包裹、吞噬了那块紫色的水晶。
“这恶心人的东西又是什么…”
见怪不怪了已经。
『这是魔力的结晶，并且被你吸进了身体里面。』
“啊…？”
『就是你所想的那个，魔法与力量，魔力的结晶。』
“很厉害吗？”
『对过去的魔法师来说很厉害，对神明之类的存在来说也很厉害。』
“这么说这东西很厉害？！”
『但对你来说就是块很硬的石头就是了。』
“…蛤蛤……”
『哎嘿。』
“那我吃了会怎样。”
『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然后，偶尔可以拿出来当做墙壁之类的东西使用。』
“啊这个我好像有印象…”
『嗯，你确实有印象，还使用过它一段时间。当然是在那个世界。』
“啊啊啊…那个啊，挺酷的那个玩意。”
……
“曾经拥有的全部力量都重新出现在自己身上，在那个刹那间，紫色的晶体从他全身生长而出，鲜明的火焰由晶体摩擦的地方生出，瞬间布满全身。
一个瞬间，仅仅是人类刚好能够理解有什么东西发生了的一瞬间。
强大的气流从迈末里浑身上下散发而出，那颗瞳孔发出了橙色的光，被男人带动，在空中扭曲着拉出了长线。
‘请你消停一下吧！’
don！
那个本应该存在于他面前的那个男人，在一瞬间消失，似乎从未存在于此。
‘你在干嘛？’
无处遁形的虚无中却发出了声音。
橙色的光芒穿透一切，直指向曾挥拳的这个男人的心灵。”
……
“话说…魔力结晶的形成是需要核的吧…？我记着以前…不对，我应该…嘶…总之我在某些地方看到过这样的记载。”
『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图书馆里对吧。一本可以自由改变文字，书写着世间所有知识的伟大诗书。』
“金碧辉煌…”
记忆中的建筑仿佛在这一刻被从其他的空间拖拽而出，由地板，再到廊柱…甚至是华丽的吊灯，威严的画像。
所有的一些仿佛都被呈现在男人的眼前，那迈末里从未亲眼见到过的地方，那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金碧辉煌的…建筑。
『那里是拉尔柏勒…世间一切被遗忘的赞歌终点，神明的图书馆。』
『无数个维度，时间，世界，文明的记忆，灵魂，甚至情感的存放地点。拉尔柏勒…遗忘与求知的终点。』
“啊…听起来挺厉害的。”
『但是，那种地方你是绝对没有去过的，你还是拥有相关的记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你与其他迈末里的记忆，也就是灵魂，正在相互渗透。』
“哦。”
『哦？！就这样就行了？！没有其他想法了？！』
“那我还能怎样。”
『确实。』
“话说…你不是自称所有迈末里灵魂的集合吗。”
『嗯。』
“我和你正在渐渐变成同一个我？那是什么，好恶心。”
『是的。而且是我在逐渐的变成你。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而是更近似于鬼怪，甚至恶魔一类的存在。而这个所谓的恶魔，正在逐渐的和你融为一体。』
“明明长得像个人…啊不，异类…”
『区分恶魔与人，神与动物这类模棱两可的东西需要看的是灵魂，身体这类东西只是我们人自己的迷信嘛。』
“啊…那异类呢？”
『人类的一厢情愿罢了。』
“为什么这样说？”
在迈末里眼里，这是很明显也很确定的——异类是怪物，是恶劣而混杂的世间不应有之物。
即便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东西。
『你可知晓过去那时间所有生灵反抗神明的赞歌。那用灵魂为武器，不惜一切的拼搏的赞歌？』
“大概…不知道。”
『上个时代，在一位伟大的王的领导下，世间一切有“心”的东西全部团结起来，反抗神明。那是龙后以来规模最大，同时也是唯一一次真正威胁神明存在本身的大革命。是公认的“生命赞歌”所定义的并且唯一定义的伟大革命。』
“啊…那和异类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啊？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你知道他们是怎样和神明斗争的吗？』
“用…灵魂为武器？”
『没错。而消耗灵魂就意味着自身会变得不完整，会被其他已经死去的同样不完整的灵魂侵蚀，会变成那个你口中的“异类”。』
“所以…？”
『在那不被扭曲的时代，在人们真正有力量改变世界的时代，你所唾弃之物，才是改变时代的“英雄”。』
『我知道异类的观念在你心里根深蒂固，但是请保持你的目光不变，在生命的长河中探明真理，并与其砥砺前行。』
“这还真是…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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