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警方的线索
澳大利亚是个说英文的国家。杜森这几天也都在努力提高自己的英文水平。毕竟，他认为自己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而英文更好一些是有助于他保住这条命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英文不好，取自己性命的杀手到了面前都不知道”。
约翰·道格拉斯先生却对杜森“生命处于危险中”的说法不以为然。他认为洛林·克拉克已经成为鬼魂，将会杀死那些害她的人。
“你不要整天担惊受怕的样子啦！那些人将会死去，死在复仇的鬼魂手上！不会再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啦！”道格拉斯先生一边用刷子给烧烤架上的鸡翅刷油，一边安慰杜森，“你就在我这儿住着！那些坏蛋被洛林·克拉克杀死之后，警方会通知我们的。到时候你再离开也不迟。”
道格拉斯的话，杜森都能听懂。现在，他跟他之间的英文口语沟通完全没有问题了。杜森心里苦笑：“看来英文也不是很难学。以前只是没有好好用心去学而已！当学英文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自己真的用心去学，原来也能学好！”
道格拉斯其实也是个可怜人，至少杜森这么认为。他退休前是个厨师，一直以来脾气都很不好。澳洲的规矩，孩子满18周岁之后，父母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再提供经济支持，哪怕孩子还在上大学，还需要学费和生活费。道格拉斯的儿子就是在父母经济上断供之后申请了学生贷款支付学费，然后日常打零工赚生活费，这么样读完大学的。同时，跟中国的父母帮子女带孩子不一样，澳洲的父母不会帮孩子照顾孙辈。但有得必有失，澳洲的子女也完全没有对父母的赡养义务。所以哪怕亲子之间，大家的关系也都很冷漠。
道格拉斯的儿子很多年都没有来看过爸爸了。据道格拉斯说，他妻子是个很好的人，但他一直脾气不好，很伤了老婆的心。他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一直努力在改。只是造化弄人，他脾气刚刚改好一些，又赶上退休，想着可以跟老伴儿一起到处走走，好好享受生活了，老婆却在一场车祸中丧生。
“我才刚刚要对她好，她就离开我了！一直以来，她都在忍受我的坏脾气。我好后悔，自己的坏脾气怎么不早点儿改掉呢？”道格拉斯喝着酒，似乎对自己以前对老婆发脾气很自责，“现在我一个孤老头子，连想找个吵架的人都没有......”
都说老年人怕孤独，杜森从道格拉斯身上是真的感觉到了，于是劝他：“你可以给你儿子打电话，让他来陪你。或者，就单纯在电话上说说话。你又经历了这种事......”
“他在西澳挖矿！那么远的地方，有时候那边信号还不好......”老头很无奈，冲着杜森笑笑，“我也不想他。有你跟我聊天，就挺好。”
看着道格拉斯有些讨好的笑，杜森一瞬间似乎明白了老人如此高兴让自己住在这里的原因：老了，孤独了，有个人说话，有个人陪伴，就挺好！
不知道是真的以为洛林·克拉克的鬼魂会杀死坏人，还是他听天由命想开了，道格拉斯整天变着法子做菜，或者在后院烧烤，跟杜森一起喝酒，丝毫不关心案情进展。但杜森是中国人，还年轻，还想着案件尽快侦破让他真正得以安全，然后他就能尽快回国了。所以杜森每天都会联系蓝金芳，询问案件的进程。
警方的调查一直在展开。但杜森总觉得警方的办案进度太慢了。一方面是因为案件不可能每天都有进展；另一方面，有些信息是只有警方掌握，但绝对不方便向外界泄露的。但他一直软磨硬泡，蓝金芳还是告诉了杜森几个比较重要的信息。
那个午夜，洛林·克拉克从太平间的储尸冰柜里爬出来的时候，别的冰柜都上了锁，只有洛林·克拉克的冰柜上的锁是挂上的，但没有锁死。由于该处一直处于监控摄像头的拍摄范围，这件事很好查。警方很快查明，是太平间的管理人员约西·列维干的。
列维也承认这件事的确是自己干的。但是他说这只是他自己一时疏忽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动机在里面。
“这份工作我干了6年了。6年来，我的工作从未出过错。但现在，我的工作出了一次疏忽，将某个冰柜的锁只是挂上，却没有锁死！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很严重的工作失误，也没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我不是神，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是人都可能犯错的。而这只不过是我6年职业生涯中第一次犯的微不足道的小失误；不是我自夸，要是换了别人，这种失误可能已经发生过好几次，而不是像我这样，第一次。”这是列维回答警方的原话。
警方只是问列维为什么那天没有把装有洛林·克拉克尸体的冰柜忘记锁上，并未告诉他关于案情的别的任何信息。列维的回答也算正常，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但警方接下来的问话，列维的回答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警方问：“在洛林·克拉克的尸体放入冰柜后大概五分钟，给这个储尸柜制冷的电路就突然短路了。有人看到，在那几分钟的时间里，您正好出现在控制太平间制冷设备的线路箱那里。会不会是您不小心把给洛林·克拉克尸体制冷的线路给破坏了呢？”
洛林·克拉克从冰柜中走出，动作不僵硬，关节灵活，一点都不像被冰冻了48小时的样子。警方立即对这点展开调查，果然发现给洛林·克拉克的储尸柜制冷的电路被破坏掉了。她没有经历冰冻。
“我什么也没干！”列维回答。
“那您当时去线路箱那里干什么？”警察接着问。
“干什么？这是我的自由！而且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们警方吧？”列维显然恼怒了，“你们怀疑我破坏制冷线路是吧？”
“先生您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怀疑您。我们只是询问......”警察解释。
“破坏线路的人，肯定会在上面留有指纹的。你们验一下电线上是不是有我的指纹吧？如果有我的指纹，你们直接来抓我好了！如果没有，希望你们以后永远不要来打扰我！我还有事，告辞了！”列维气呼呼地离开。
“列维先生，如果冒犯了您，确实很抱歉......”列维的身后响起了警察的声音。
列维走后。在一边做笔录的蓝金芳说道：“这个人心里肯定有鬼！他让我们去验线路箱那里的指纹。其实查尔斯已经搜集过证据了。那几根电线还有线路箱的把手上面都被人用酒精棉球擦拭过，没有任何指纹！是有人故意把指纹的痕迹去除了！这是不是列维自己干的呢？列维先生这么说，让我们验指纹，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询问列维的警察道：“我觉得洛林·克拉克的储尸冰柜停止制冷，还有那个锁只是挂上而没有锁上，肯定都是列维做的！而且绝不可能是一时疏忽，而是他故意这么做的！怎么可能两件事都如此巧合呢？只要我们查明列维做这些事的动机，案件就清楚了！”
接下来几天，警方又去找列维问话，但全都吃了闭门羹。列维完全不配合警方了，不回答警方任何问题，还扬言如果警方继续如此，影响到他的工作，他会起诉警方。
警方也安排人跟踪列维的日常，甚至申请了监听他的电话，但都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第一次我们找列维问话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准备，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显然，之后，他有准备了。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因为列维只是初中还没毕业的学历......不管怎么说，现在案件总算有了个突破口！我相信警方可以很快破案，到时候您就可以回国了！”蓝金芳向杜森介绍道。
约翰·道格拉斯先生却对杜森“生命处于危险中”的说法不以为然。他认为洛林·克拉克已经成为鬼魂，将会杀死那些害她的人。
“你不要整天担惊受怕的样子啦！那些人将会死去，死在复仇的鬼魂手上！不会再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啦！”道格拉斯先生一边用刷子给烧烤架上的鸡翅刷油，一边安慰杜森，“你就在我这儿住着！那些坏蛋被洛林·克拉克杀死之后，警方会通知我们的。到时候你再离开也不迟。”
道格拉斯的话，杜森都能听懂。现在，他跟他之间的英文口语沟通完全没有问题了。杜森心里苦笑：“看来英文也不是很难学。以前只是没有好好用心去学而已！当学英文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自己真的用心去学，原来也能学好！”
道格拉斯其实也是个可怜人，至少杜森这么认为。他退休前是个厨师，一直以来脾气都很不好。澳洲的规矩，孩子满18周岁之后，父母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再提供经济支持，哪怕孩子还在上大学，还需要学费和生活费。道格拉斯的儿子就是在父母经济上断供之后申请了学生贷款支付学费，然后日常打零工赚生活费，这么样读完大学的。同时，跟中国的父母帮子女带孩子不一样，澳洲的父母不会帮孩子照顾孙辈。但有得必有失，澳洲的子女也完全没有对父母的赡养义务。所以哪怕亲子之间，大家的关系也都很冷漠。
道格拉斯的儿子很多年都没有来看过爸爸了。据道格拉斯说，他妻子是个很好的人，但他一直脾气不好，很伤了老婆的心。他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一直努力在改。只是造化弄人，他脾气刚刚改好一些，又赶上退休，想着可以跟老伴儿一起到处走走，好好享受生活了，老婆却在一场车祸中丧生。
“我才刚刚要对她好，她就离开我了！一直以来，她都在忍受我的坏脾气。我好后悔，自己的坏脾气怎么不早点儿改掉呢？”道格拉斯喝着酒，似乎对自己以前对老婆发脾气很自责，“现在我一个孤老头子，连想找个吵架的人都没有......”
都说老年人怕孤独，杜森从道格拉斯身上是真的感觉到了，于是劝他：“你可以给你儿子打电话，让他来陪你。或者，就单纯在电话上说说话。你又经历了这种事......”
“他在西澳挖矿！那么远的地方，有时候那边信号还不好......”老头很无奈，冲着杜森笑笑，“我也不想他。有你跟我聊天，就挺好。”
看着道格拉斯有些讨好的笑，杜森一瞬间似乎明白了老人如此高兴让自己住在这里的原因：老了，孤独了，有个人说话，有个人陪伴，就挺好！
不知道是真的以为洛林·克拉克的鬼魂会杀死坏人，还是他听天由命想开了，道格拉斯整天变着法子做菜，或者在后院烧烤，跟杜森一起喝酒，丝毫不关心案情进展。但杜森是中国人，还年轻，还想着案件尽快侦破让他真正得以安全，然后他就能尽快回国了。所以杜森每天都会联系蓝金芳，询问案件的进程。
警方的调查一直在展开。但杜森总觉得警方的办案进度太慢了。一方面是因为案件不可能每天都有进展；另一方面，有些信息是只有警方掌握，但绝对不方便向外界泄露的。但他一直软磨硬泡，蓝金芳还是告诉了杜森几个比较重要的信息。
那个午夜，洛林·克拉克从太平间的储尸冰柜里爬出来的时候，别的冰柜都上了锁，只有洛林·克拉克的冰柜上的锁是挂上的，但没有锁死。由于该处一直处于监控摄像头的拍摄范围，这件事很好查。警方很快查明，是太平间的管理人员约西·列维干的。
列维也承认这件事的确是自己干的。但是他说这只是他自己一时疏忽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动机在里面。
“这份工作我干了6年了。6年来，我的工作从未出过错。但现在，我的工作出了一次疏忽，将某个冰柜的锁只是挂上，却没有锁死！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很严重的工作失误，也没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我不是神，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是人都可能犯错的。而这只不过是我6年职业生涯中第一次犯的微不足道的小失误；不是我自夸，要是换了别人，这种失误可能已经发生过好几次，而不是像我这样，第一次。”这是列维回答警方的原话。
警方只是问列维为什么那天没有把装有洛林·克拉克尸体的冰柜忘记锁上，并未告诉他关于案情的别的任何信息。列维的回答也算正常，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但警方接下来的问话，列维的回答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警方问：“在洛林·克拉克的尸体放入冰柜后大概五分钟，给这个储尸柜制冷的电路就突然短路了。有人看到，在那几分钟的时间里，您正好出现在控制太平间制冷设备的线路箱那里。会不会是您不小心把给洛林·克拉克尸体制冷的线路给破坏了呢？”
洛林·克拉克从冰柜中走出，动作不僵硬，关节灵活，一点都不像被冰冻了48小时的样子。警方立即对这点展开调查，果然发现给洛林·克拉克的储尸柜制冷的电路被破坏掉了。她没有经历冰冻。
“我什么也没干！”列维回答。
“那您当时去线路箱那里干什么？”警察接着问。
“干什么？这是我的自由！而且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们警方吧？”列维显然恼怒了，“你们怀疑我破坏制冷线路是吧？”
“先生您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怀疑您。我们只是询问......”警察解释。
“破坏线路的人，肯定会在上面留有指纹的。你们验一下电线上是不是有我的指纹吧？如果有我的指纹，你们直接来抓我好了！如果没有，希望你们以后永远不要来打扰我！我还有事，告辞了！”列维气呼呼地离开。
“列维先生，如果冒犯了您，确实很抱歉......”列维的身后响起了警察的声音。
列维走后。在一边做笔录的蓝金芳说道：“这个人心里肯定有鬼！他让我们去验线路箱那里的指纹。其实查尔斯已经搜集过证据了。那几根电线还有线路箱的把手上面都被人用酒精棉球擦拭过，没有任何指纹！是有人故意把指纹的痕迹去除了！这是不是列维自己干的呢？列维先生这么说，让我们验指纹，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询问列维的警察道：“我觉得洛林·克拉克的储尸冰柜停止制冷，还有那个锁只是挂上而没有锁上，肯定都是列维做的！而且绝不可能是一时疏忽，而是他故意这么做的！怎么可能两件事都如此巧合呢？只要我们查明列维做这些事的动机，案件就清楚了！”
接下来几天，警方又去找列维问话，但全都吃了闭门羹。列维完全不配合警方了，不回答警方任何问题，还扬言如果警方继续如此，影响到他的工作，他会起诉警方。
警方也安排人跟踪列维的日常，甚至申请了监听他的电话，但都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第一次我们找列维问话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准备，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显然，之后，他有准备了。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因为列维只是初中还没毕业的学历......不管怎么说，现在案件总算有了个突破口！我相信警方可以很快破案，到时候您就可以回国了！”蓝金芳向杜森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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