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炮响别竹马
江南美，最美是江南
“柳云迁，你给我站住！大姐交代了，让你先去涞坊楼取几瓶好酒，今儿是你十五岁的成人仪典，你可千万别因为贪玩误了时辰！姐揍起人来，可疼可疼儿了！”
“知道啦如茵姐，好不容易才等到庆典，镇上好多好玩儿的，一会回来再去取，我保证不耽误，保证不耽误，可千万别告诉大姐，我的两瓣屁股可到现在还疼着呢”
话音未落，少年已经消失在青石板桥尾，只留下一位身穿彩袖酡颜长裙，身形娇俏玲珑，皮肤白皙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女立在原地。
每年的农历二月初三都是小镇最忙碌的一天，喧嚣程度比之春节还要热闹几分。这一日便是康宁王朝的国庆日也是溪头村满十五岁孩子的成人仪典。
康宁王朝建朝103年，位于乾州大陆的东南方，东沿清安江至东海，北至庐江道，西临戈壁陇西王朝陀川州，南边则是延绵数千里的南部山脉，跨过山脉则抵达神秘的永梦州境内。
而柳云迁所生长的溪头村则隶属于康宁王朝中州芦溪县内的溪川镇，小镇背靠祥云山，一条滋润着整个小镇的溪流从山顶慢慢的蜿蜒奔流而下，时而窜起几尾溪水锦鲤，时而划过几只赤尾黄眉。
过了青石板桥走到小路尽头转个弯便是小镇广场，圆形广场的地面上布满曲水纹，一颗经历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参天银杏坐落于小镇中央为镇上百姓遮阳避雨，静谧的微风拂过枝叶间弹出“沙沙”音响。
少年看着十四五岁的模样，身穿茶白鸦青色衣衫，腰间配有三寸竹笛，身形虽不高大壮实却也高挑秀雅，较同龄人约么要高出一指。
进到广场后少年一双璀璨灵动的丹凤眼来回转动，似是寻找着什么新鲜事物，充满着好奇，眉宇间流露出些许稚顽气，乍一看和先前桥头少女还有几分神似。
视线快速从村溪对岸环绕一周后，柳云迁向广场中央跑去。
“树爷爷，树爷爷，今儿二月初三了，你说你整天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天天坐在这里跟个木头似的，整天在想些什么事儿，我要是你啊，可不得无聊死啊。”
一边说着一边在老人前方青石板上用木棍划下二月初三四个字，可能是出于某种情感，这个习惯一直保留至今。
确实，自打柳云迁记事起树下石阶上就坐着这样一位年过古稀满头花白的年迈老人，双手拄着一截以柳木芯雕刻的拐杖，从未听他说过话，也从未见他离开过石阶。
但柳云迁不知道的是每年的这个日子柳云迁给他写下日期后老人都会在暮色中消失几个时辰，次日清晨再次回到原地。
“树爷爷，你说今年圈儿哥他们能回来么。”
“自从圈儿哥跟陌叔叔离开镇子后这都第三个年头了，你说今年他们是不是该回来啦？”话罢柳云迁重新把目光投掷到村溪对岸入村牌坊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柳云迁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老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水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四年前
“王麻子！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在这溪头村就没人能欺负的了我大圈儿的弟弟！”说罢就向压在身下溪川镇财主王家小儿子王鸿宝的脑袋上重重的来上了一拳，拳头落下后便没了动静。
吓的在边上正和柳云迁扭打在一起的镇西刘府刘老爷膝下独子的刘沛，推开柳云迁之后慌忙逃窜。
“小迁，没事吧，有没有受伤？”看着和柳云迁岁数般儿大的胖小子说道。
柳云迁捂着脖子大声咳嗽了几声自言自语：“这个刘沛简直就是属狗的，还咬人，疼死我了”
接着抬头望着整个半边脸都肿起来的李圆圈轻笑道“我没事儿，他打不过我，刘沛就知道吠，狗都打的过他，你呢，你怎么样，呃...你好像，好像不怎么样。”
李圆圈顶着个半边猪头脸笑骂道：“我没事，我这身肉，皮糙着厚着呢，一点儿不疼，话说狗都打的过，那你打得过，你岂不是狗啦？”
“我是狗狗，那你就是猪猪，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相望后捧腹大笑。
一年后，村头溪边鹅卵石浅滩上
“圈儿哥，我们来比一比谁漂的远，输的晚上就去给王麻子屋子里放鞭炮。”
“来呀，我还怕你不成。”
话罢便寻了一块扁平鹅卵石，弯腰朝溪中用力甩去直到飞到对岸击打在鹅卵石滩上才停了下来。
“圈儿哥，要不咋还是你行呢，自从去年你打晕了王麻子，醒来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死活要认你做大哥，赶都赶不走”
“那可不，我这身肉可不是白长的，肯定是我这伟岸的身躯彻底征服了他。”李圆圈得意的说着
“哈哈哈，说来还真是奇了怪了，你说莫不是当初你那拳力道使太重，给他那麻瓜脑袋打坏了？”
“有可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放肆的大笑着，约莫是声响惊扰了溪边栖息的黄腰柳莺忽的振翅四散飞去
“小迁，我要走了。”
柳云迁挑好石子，圆润扁平的鹅卵石躺在手里，正准备起身的他闻声后手中石子突的一滑，落回石滩，慌忙中拿了块光怪陆离的石子重新攥在手中。
手中的石子用力向溪中甩去，可能是选的石子棱角太多，触水即沉入溪底。
“什么时候？”柳云迁平淡的说道，
“今晚，和陌叔叔一起。””
“多久回来？”
“还不知道。”
“好，晚上我送你。”话罢，柳云迁飞一般的消失在溪边。
——深夜，明月当空，村头牌坊处
“走吧，应该不会来了。”身旁一位身穿青色麻衫，身形高瘦却显得十分精练的中年大叔缓慢说道。
“他会来的。”少年显得十分自信。
中年大叔没有说话，提了提手中一个由墨黑色帆布包裹着的长方形物体。
不久后，中年大叔眉下精光转瞬即逝，突然山腰上亮起火光，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整个溪川镇。
“啊啊啊，我滴乖乖嘞，救命啊。”王家宅子传出王鸿宝的呼喊声。
“大晚上谁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呀，那不是王乾贵家的方向么。”
“这不还没到春节呢么，咋还迎起财神来了呢？”小镇村民纷纷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吵醒。
“柳云迁，你给我站住，今天我要打断你的腿！”王家二小姐王依凌大声斥责的声音远远传来。
村头，李圆圈望着山腰上传来的声响和光亮，身躯一颤，嘴角斜提，转身向后挥了挥手便大步离去，中年大叔随后跟上。
山腰上，一棵高大的橡树树杈上坐着一位少年缓缓说道：
“圈儿哥，等你回来。”
“柳云迁，你给我站住！大姐交代了，让你先去涞坊楼取几瓶好酒，今儿是你十五岁的成人仪典，你可千万别因为贪玩误了时辰！姐揍起人来，可疼可疼儿了！”
“知道啦如茵姐，好不容易才等到庆典，镇上好多好玩儿的，一会回来再去取，我保证不耽误，保证不耽误，可千万别告诉大姐，我的两瓣屁股可到现在还疼着呢”
话音未落，少年已经消失在青石板桥尾，只留下一位身穿彩袖酡颜长裙，身形娇俏玲珑，皮肤白皙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女立在原地。
每年的农历二月初三都是小镇最忙碌的一天，喧嚣程度比之春节还要热闹几分。这一日便是康宁王朝的国庆日也是溪头村满十五岁孩子的成人仪典。
康宁王朝建朝103年，位于乾州大陆的东南方，东沿清安江至东海，北至庐江道，西临戈壁陇西王朝陀川州，南边则是延绵数千里的南部山脉，跨过山脉则抵达神秘的永梦州境内。
而柳云迁所生长的溪头村则隶属于康宁王朝中州芦溪县内的溪川镇，小镇背靠祥云山，一条滋润着整个小镇的溪流从山顶慢慢的蜿蜒奔流而下，时而窜起几尾溪水锦鲤，时而划过几只赤尾黄眉。
过了青石板桥走到小路尽头转个弯便是小镇广场，圆形广场的地面上布满曲水纹，一颗经历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参天银杏坐落于小镇中央为镇上百姓遮阳避雨，静谧的微风拂过枝叶间弹出“沙沙”音响。
少年看着十四五岁的模样，身穿茶白鸦青色衣衫，腰间配有三寸竹笛，身形虽不高大壮实却也高挑秀雅，较同龄人约么要高出一指。
进到广场后少年一双璀璨灵动的丹凤眼来回转动，似是寻找着什么新鲜事物，充满着好奇，眉宇间流露出些许稚顽气，乍一看和先前桥头少女还有几分神似。
视线快速从村溪对岸环绕一周后，柳云迁向广场中央跑去。
“树爷爷，树爷爷，今儿二月初三了，你说你整天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天天坐在这里跟个木头似的，整天在想些什么事儿，我要是你啊，可不得无聊死啊。”
一边说着一边在老人前方青石板上用木棍划下二月初三四个字，可能是出于某种情感，这个习惯一直保留至今。
确实，自打柳云迁记事起树下石阶上就坐着这样一位年过古稀满头花白的年迈老人，双手拄着一截以柳木芯雕刻的拐杖，从未听他说过话，也从未见他离开过石阶。
但柳云迁不知道的是每年的这个日子柳云迁给他写下日期后老人都会在暮色中消失几个时辰，次日清晨再次回到原地。
“树爷爷，你说今年圈儿哥他们能回来么。”
“自从圈儿哥跟陌叔叔离开镇子后这都第三个年头了，你说今年他们是不是该回来啦？”话罢柳云迁重新把目光投掷到村溪对岸入村牌坊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柳云迁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老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水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四年前
“王麻子！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在这溪头村就没人能欺负的了我大圈儿的弟弟！”说罢就向压在身下溪川镇财主王家小儿子王鸿宝的脑袋上重重的来上了一拳，拳头落下后便没了动静。
吓的在边上正和柳云迁扭打在一起的镇西刘府刘老爷膝下独子的刘沛，推开柳云迁之后慌忙逃窜。
“小迁，没事吧，有没有受伤？”看着和柳云迁岁数般儿大的胖小子说道。
柳云迁捂着脖子大声咳嗽了几声自言自语：“这个刘沛简直就是属狗的，还咬人，疼死我了”
接着抬头望着整个半边脸都肿起来的李圆圈轻笑道“我没事儿，他打不过我，刘沛就知道吠，狗都打的过他，你呢，你怎么样，呃...你好像，好像不怎么样。”
李圆圈顶着个半边猪头脸笑骂道：“我没事，我这身肉，皮糙着厚着呢，一点儿不疼，话说狗都打的过，那你打得过，你岂不是狗啦？”
“我是狗狗，那你就是猪猪，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相望后捧腹大笑。
一年后，村头溪边鹅卵石浅滩上
“圈儿哥，我们来比一比谁漂的远，输的晚上就去给王麻子屋子里放鞭炮。”
“来呀，我还怕你不成。”
话罢便寻了一块扁平鹅卵石，弯腰朝溪中用力甩去直到飞到对岸击打在鹅卵石滩上才停了下来。
“圈儿哥，要不咋还是你行呢，自从去年你打晕了王麻子，醒来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死活要认你做大哥，赶都赶不走”
“那可不，我这身肉可不是白长的，肯定是我这伟岸的身躯彻底征服了他。”李圆圈得意的说着
“哈哈哈，说来还真是奇了怪了，你说莫不是当初你那拳力道使太重，给他那麻瓜脑袋打坏了？”
“有可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放肆的大笑着，约莫是声响惊扰了溪边栖息的黄腰柳莺忽的振翅四散飞去
“小迁，我要走了。”
柳云迁挑好石子，圆润扁平的鹅卵石躺在手里，正准备起身的他闻声后手中石子突的一滑，落回石滩，慌忙中拿了块光怪陆离的石子重新攥在手中。
手中的石子用力向溪中甩去，可能是选的石子棱角太多，触水即沉入溪底。
“什么时候？”柳云迁平淡的说道，
“今晚，和陌叔叔一起。””
“多久回来？”
“还不知道。”
“好，晚上我送你。”话罢，柳云迁飞一般的消失在溪边。
——深夜，明月当空，村头牌坊处
“走吧，应该不会来了。”身旁一位身穿青色麻衫，身形高瘦却显得十分精练的中年大叔缓慢说道。
“他会来的。”少年显得十分自信。
中年大叔没有说话，提了提手中一个由墨黑色帆布包裹着的长方形物体。
不久后，中年大叔眉下精光转瞬即逝，突然山腰上亮起火光，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整个溪川镇。
“啊啊啊，我滴乖乖嘞，救命啊。”王家宅子传出王鸿宝的呼喊声。
“大晚上谁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呀，那不是王乾贵家的方向么。”
“这不还没到春节呢么，咋还迎起财神来了呢？”小镇村民纷纷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吵醒。
“柳云迁，你给我站住，今天我要打断你的腿！”王家二小姐王依凌大声斥责的声音远远传来。
村头，李圆圈望着山腰上传来的声响和光亮，身躯一颤，嘴角斜提，转身向后挥了挥手便大步离去，中年大叔随后跟上。
山腰上，一棵高大的橡树树杈上坐着一位少年缓缓说道：
“圈儿哥，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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