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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练习

    “你个小兔崽子跑哪去了?不是让你跟着我吗?”

    钟佳黎恨不得想把他脸上的肉揪下来,又气又心疼,正准备上前捏一下他的脸,却被钟希黎躲开了。他蹲下身,把枪丢到一边,小声地呜咽着。

    看样子事情并不简单。钟佳黎心里有点慌了,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些人都只顾着收拾基地,没有注意到两人。人来人往之中,孤独的路灯照射在墙面上,衬出了黑色的影子。

    他也蹲下身来,放下枪,用一种格外冷静且温柔的语气开口道:“其实哥都看到了,你一个人一把刀也打不过持有枪的狗吧,跟哥说说,现在你想干什么?”见钟希黎没有反抗,一只手悄悄地伸出来,轻抚着他的背。

    抬头时,双眼已经哭红,眼白处布满血丝,鼻涕和眼泪混合着黏在袖子上,这显得他楚楚可怜:“哥……我没保护好他们,思黎也不见了……我想回家……我想他们了……”哭声和说话声的混合,呜呜咽咽地听不清楚。

    家?

    是居民所吵闹杂乱的小区吗?

    是宽大的空间,不愁吃不愁穿的屋子吗?

    是冰箱里放满酒瓶,抽屉里塞满烟盒,很脏乱的客厅吗?

    还是以前那个欢声笑语,相处和睦温馨的家?

    钟佳黎说道:“战争还没结束,我们回去了,那他们呢?后面居民所几十亿人的生命呢?还有与我们联系的别的基地呢?听话好吗?咱回宿舍去洗洗睡,或者哥去食堂给你整几个吃的?”

    蹲在地上的钟希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拽拽他的手往前走:“饿了……”平日里咋咋唬唬还有点不太聪明的毛孩子,现在像极了被爹妈混合双打后可怜兮兮的模样。钟希黎准备卸下防弹衣,他哥在身后又拉上拉链,看上去还没放松警惕:“先别脱,忍一会儿。”

    因医疗室挤满了伤员,食堂也可以腾出位置。

    “佳黎?那么晚咋还不去睡啊?”坐在桌子上包扎伤口的保卫者慰问道,通过战服上的徽章可以看出他是二级保卫者,拥有的权利比三级保卫者多,比一级保卫者少。

    作为三级保卫者的钟佳黎向他微微鞠躬,表示对他的敬意:“我弟有点饿了,带他来吃点。”

    钟希黎站在取餐处等待,还不忘往厨房里看几眼。突然他的目光转向钟佳黎,只见他脱下手套甩甩手,手心已经长出了枪茧,长期规定带着手套训练和实战导致双手变得白皙,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劳累。指尖微微泛红,指甲盖修剪的很整齐,节骨分明。

    他又瞅了一眼,咽了下口水说道:“哥,你手挺好看……”

    钟佳黎用着“你没事吧”的眼神看着他,挑了一下眉,抬手去摸他的头:“瞎说什么大实话,你哥哪都好看。”

    食堂阿姨把饭摆到盘子上,握住汤勺的手隐隐颤抖,露出慈祥的笑容:“来,孩子多吃点,今晚有炸鸡和饮料。”

    “谢谢阿姨!”钟希黎谢道,随后边走向座位边用嘴叼起来一块鸡腿。

    基地的训练中心,指挥中心,食堂,化学研究所,武装研究所,医疗室,宿舍,康复治疗区,仓库等地都与主控室的广播连接,也是为了方便通知而安装的。就比如这时,伤员众多行动不便,主控者等负责人通过广播向保卫者们播报情况:“这里是旧地球基地主控者,现在是凌晨5点18分,基地所有人员回归,死亡人数118人,重伤277人,轻伤161人,本次旧地球轰炸战只有我方基地参与,没有第二,第三,第七,第十一基地的参与,我们负责人这边会向别的基地填充保卫者和狙击手等人。本场轰炸战是我们有史以来死亡人数最少的一次战役,北星际圈部分地区也遭破坏,潜入北星际圈的人类和南星际圈人向旧地球汇报中提到,因为今晚的轰炸站和对北星际圈的袭击,下周的战役将会推迟,但让我们随时做好准备,不能放松警惕。”隔了几秒钟,他又开口道:“医疗队治疗伤员时,从中发现留在基地的其中16个保卫者中,在他们体内发现北星际圈新研发的病毒,这种病毒可以与毒品对比,可吸食,但凡进入人体就会使其上瘾,也会造成生命危险,我们已经把他们送进康复中心进行观察。”

    在以前,制毒者和毒贩都会采取邪恶的手法进行买卖交易,也会逼迫人加入他们。但是正义永不缺席,他们终究被打败,在那边当卧底的人为了生命和信念,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起吸食。多少光荣的人因为吸食了它,为了戒掉而付出代价,甚至去了远方。

    现在随着时光的脚步,它也在人类的手里变得高级,它被卖方采取不择手段的途径卖出去,有的甚至强行让人尝试。

    但也许只有那些狗才能干出来的事……

    南星际圈总负责人交换了麦,开始进行下一轮汇报:“我是南星际圈总负责人,刚才轰炸战十分感谢旧地球保卫者们的配合,在基地和轰炸现场的保卫者听好,凡是与北星际圈人发生肢体冲突,血液溅到皮肤表面,一定要在24小时之内赶到医疗室或者康复治疗区接受检查,北星际圈血液中自带一种名叫B型中性病毒。在上个世纪末他们已经结束了A型中性病毒的基因,至于哪种原因我们暂未知晓。今晚的轰炸站是突发性战争,四周的基地已经知道我们独自行动,政府给予了你们丰厚的表彰和赞赏,会从旧地球地下城武装所派送最新研发的枪支和炸药,也会给予粮食补充。”

    哟,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钟佳黎心想着,趁着汇报情况的时间吃完饭,抖着腿,只要不关自己的事一切都不用慌,三级保卫者的事儿也不多。

    “哥,陪我去趟医疗室吧。”饭都吃完了,钟希黎站起身来拽着他的手,满脸委屈的小表情充满抗拒,这娃害怕打针。因为与冲出基地的北星际圈人产生搏斗,最后抢过手枪结束了他的生命,按照总负责人的指示还是要去检查。

    钟佳黎站起来时隐约感觉不适,全身上下都有种不协调感:“哥有点不舒服,待会儿跟你一起检查一下,有点低烧……”

    哦豁,曾经这位英俊潇洒,战场上勇敢无畏的保卫者,训练连跑几公里不带喘,迷倒旧地球万千少女,手枪耍的嘎嘎厉害,受到表扬从不谦虚,面对批评表面委屈,内心有一万个不服气,干啥啥不行吃饭吵架第一名,很“爱”弟弟,打架很弱但是还是忍不住吹牛导致被打脸,睡的早,起的晚,还依然活蹦乱跳的二傻子钟佳黎选手终于因为低烧而倒下了。

    现在这个人厚着脸皮靠着比自己矮将近一个头的钟希黎的肩膀上,还学着3岁小孩一样撒娇:“啊——你个小兔崽子——你哥生病了都不安慰一下嘛。”

    见钟希黎一脸不耐烦地朝自己翻个白眼,他又闹腾着:“别这样嘛!你哥我可是个光荣的旧地球保卫者,手枪耍地嘎嘎厉害,曾经迷倒万千少女,受到表扬一向谦虚从不炫耀,知错就改,肤白貌美,知书达理,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唇红齿白的我,终究被疾病打败了!明天估计还得训练,我要身残志坚去面对。耶!”

    这看上去好像跟没生病似的。

    “你知道神经医生和脑科医生在哪吗?”钟希黎微笑看着他。

    “我就是发烧了又不会把脑子烧坏。”钟佳黎又躺在他腿上,拉上口罩盯着他。

    一个巴掌在钟佳黎脸上响起,接着就是一顿骂声:“我是想去找医生看看你哪根神经有问题,或者看看你脑子瓦特了还是有什么大病。就你还迷倒万千少女?就我说你好看,你就说自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切。”

    “嘤,你居然敢凶你哥……嗷!”他没想到又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把他给整懵了,连忙闭上嘴巴。

    可惜第二天早上他并没有身残志坚地去训练,主控那边只让技术人员去会议室开会,其余的保卫者和狙击手等人在宿舍休息。

    中央会议室。

    警局这边刚把解剖报告发给中央,主控者那边已经知晓了大概情况,技术人员说道:“报告主控者,截至今天早上9点,我们收到了警方数十种B型中性病毒传播方式,肢体接触,血液接触,匕首接触等等,旧地球队外主要交通要道暂时封锁,现场正在进行清理,那边的指挥处已经向商人们说明情况,估计接下来几天对外交通道路会出现拥堵情况。我们在B12连环炸药中发现了部分B型中性病毒携带体,还有东北部星际的弹片,该炸药的威力相当于旧地球两颗一级大规模炸药,杀伤力巨大,如果我们也使用该方法去攻击他们,武装研究所的资源消耗速度将会加快。”

    “B12连环炸药含有B型中性病毒?”主控者感到疑惑,回头看着屏幕上警方发送过来的病毒体。

    如果病毒在炸药上存在的话,估计是制作炸药的时候产生过失误。“是的,我们技术部门和警方推测出了两种结果:一种是北星际圈武装研究所制作该炸药时,有人不慎失手或者跌落到炸药内,因为B12连环炸药制作危险性极高,再就是北星际圈人的血液和体内所含的物质不会对炸药造成影响,处理的不够细致,导致含有病毒;第二种猜测是北星际圈内部矛盾逐渐尖锐,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发展,或者……他们都是故意的。”

    这不,明摆着没事找事吗?

    北星际圈本想用这个方法骗过旧地球,然后趁机去攻击他们。但这种办法旧地球已经吃腻了,他们正在变通。

    主控者脑海中诞生一个新的想法:我们现在要改变方向,要改变他们对我们的认知。于是,他点开通话系统给第二,第三,第七和第十一基地远程通话:“兄弟们来活儿了!昨晚我们基地参与了轰炸战,重伤伤员不能参战,我们决定安排本基地部分保卫者分别前往第二和第七基地,狙击手前往第三基地,救援队前往第十一基地。还有,调查北星际圈下周攻击旧地球具体时间,消息发送过来重新讨论一下我们的战术策略。”

    要么跟南星际圈合作,不过北星际圈对他们有严重的误解,只有他们有一丁点行动,都会时不时对他们进行攻击。要么旧地球保卫者们联合起来给北星际圈一个大“惊喜”,让他们尝尝猝不及防的感觉。

    还记得那时的烟火人间比不上现在繁华的城市,上学的学童不能与年龄相符的保卫者比较,居民所简单家常便饭的香气飘不进基地人山人海并且闷热的食堂,地下城孩子们弹弹珠嬉闹的笑声,抵不过基地未成年保卫者月测体能训练及格的爽朗大笑。

    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平凡。

    “重伤或者行动不便的保卫者和狙击手请不要前往第三,第七和第十一基地,本次转移保卫者皆为自愿,不是强迫,若是要参加本次转移请到大门处进行签字,并且去医疗室和康复治疗区接受最后一次检查。”主控者提前录好录音,将语音连接广播室进行播放。

    主控室去看望医疗室的保卫者,无意间瞟到了俩兄弟上演了一场跟电视剧一样狗血的离别剧情,弟弟拉着哥哥的手说我要走了,哥哥向弟弟求情说别走,挤眉弄眼地想制造出眼泪。最终他尴尬地脚趾都在颤抖,快要抠出三室一厅的那种,但他还是看到了最后,弟弟屁颠屁颠地离开哥哥,还不忘回头看他几眼。

    为了想让这种离别不再重现,他临时用耳麦连接广播室:“未满18岁的保卫者和狙击手,禁止参加转移活动,后果将严重处理……再次提醒一遍,未满18岁的保卫者……”

    果然,狗血的生死离别戏转折了,弟弟又转身奔向病床上的哥哥,抬起脑袋重新看着他聊天。

    实际上钟希黎不是扮着可爱抬头看着钟佳黎,而是骂道:“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别搁这儿跟我撒娇,我又不是一去不复返,再说了老大不是通知未满18岁不能去嘛,我才多大,我还没过13岁生呢,再过几年如果还有转移,就算你胳膊断了腿断了我都把你送去。”

    这语气,这确实是亲弟。

    “钟佳黎,病好了之后把新修订的《旧地球保卫者法则》抄一遍,抄完亲自给我。”主控者说道,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几个同样未成年的保卫者在门口跟主控者鞠躬,随后嬉皮笑脸地跑进来,其中一个还调侃道:“哟哟哟,你又惹啥事了,那玩意儿几千字抄的完吗?”要不是现在状态不佳坐在病床上,早就可以跟他们单挑了。

    钟佳黎很无奈:“我没惹他啊!他是担心我没事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