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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好像在喊一条狗

    那模样好像在喊一条狗,自己要真是一条狗就好了,拔脚就跑,可她现在是个人,还是受身份压制的平民,谢山风牙根错了错,转身抬眼,拱手弯腰,笑呵呵说:“小的见过殿下。”

    靖王眯了眼虚虚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饷开口说:“探案疑志是你写的?”

    谢山风越发的谦逊了:“回殿下话,真是小人所写。”

    靖王长哦了声:“你会说番语。”

    番语?

    见她面露疑惑,靖王好心解释:“前日,你在行街给一个欧巴罗人解围。”

    谢山风一惊,心说,他连这个都知道,这满城都有靖王的眼线?要有个什么坏心思,哪里藏的住?

    “回殿下话,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认了这事,靖王扇子敲在手心里,看她的眼神来了十分的兴致,挑着修眉说:“你是从哪学来的?吴城也有欧巴罗人?”

    吴城当然没有外国人,谢山风轻抽了口气,靖王显然不是个能糊弄过去的,他连她的来历,在城中做了什么事都知道,自己想隐瞒瞒不住不说,惹怒了靖王,又得去殿前司一趟,她可受不了那样,真话么,太匪夷所思,真犹豫着怎么开口,靖王扇子朝街边茶楼一指。

    “本王请你吃茶。”

    谢山风大惊,慌的往后退了一步,摆手说:“怕是要得罪殿下了,小的跟府上管事的约好了,三个时辰内必须归家,要是不见人影,管事的会出来找我。”

    “是吗?无妨,你去张家别业说一声,谢相公被我留住了喝茶。”侍从回了个是,一溜烟的跑了,谢山风眼睁睁看人走远了,心里急,她哪敢跟靖王喝茶,还不知道是什么茶。

    “谢相公,请吧?怎地?我叫不动你?”

    谢山风苦笑,喏喏说:“小的胆小,殿下,您请。”

    靖王生的俊俏,很有风雅细致的况味,谢山风暗暗拿他跟张怀月比对,比来比去发现还是张怀月更盛一筹,两人容貌不相上下,身段也相似,至少她能看透张怀月,却不能看明白靖王,人的第一好感很重要,无法让人参透的靖王在她眼底就是阎王,此刻跟在这位大神后面,谢山风心惊胆战,脑袋里面交叉闪过的全是殿前司大牢里的境况,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又把她给抓起来,再特么的关上十天半月的,她还活不活了?

    靖王走的慢,梢金银线的笏头履踩过滚热的石砖地面,蹀踥带上玉佩穗子轻晃,谢山风跟在后面魂不守舍,靖王停了下来,她一头撞在靖王后背,靖王被她撞的晃了一步,恼怒的瞪着她,她吓坏了,差点跪下来,好在只是瞪了她眼转身往前,旁的没说什么。

    一行人上了搂上的阁子,进了阁子,四面粉墙一围,就是一方小天地,楼下是堂厅,随便坐,谁都能进去叫上一壶茶,喊来几个赶趁来,听曲吃茶,这楼上的阁子则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得给入阁的钱,靖王是尊贵人,扇子挑来藤帘,烊烊进了阁子,乌木茶案油润发亮,泛着隐隐的光泽,靖王叫了茶在圈椅内坐下,眼风扫到谢山风仍站着,一指对面圈椅:“坐。”

    她哪敢坐,谁知道这是不是老虎凳,陪着笑说:“我站着就好。”

    靖王手撑着圈椅斜了脸看她:“热成这样,还是坐着吧。”

    谢山风汗颜,掏出帕子擦了汗,茶室伙计送来净手的凉水,靖王十指如葱,沾了水擦了手,抬了抬下巴:“你也洗下手。”

    这茶室内没有旁人,就他们两个,靖王身边的侍从都在外面候着,隔着一道湘妃竹帘看到隐隐的人影。

    谢山风意思意思洗了手,坐着便不动了,茶童送上烘茶炉、木茶桶、碾茶槽、石磨、茶葫芦等一应茶具。

    靖王抬眼说:“咱们今天喝小龙图,改日本王请谢相公去本王府上喝茶。”

    谢山风眼见不成,靖王来者不善,再纠缠下去,怕要出事,战战摆手:“这,这就不必了。”

    靖王是烹茶的老手,伺弄茶具来得心应手,本朝人爱喝茶,会喝茶,谢山风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这些琳琅满目的茶具唯有鼓眼的份。

    滚水过了茶盏,银汤瓶里装着冬日搜集的雪水,靖王手指纤而有力,捏住汤瓶上方,水声淙淙进了泥炉。

    这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般养眼,谢山风呆看着,靖王问她两声,她忙回神:“殿下说什么?”

    靖王有些责备扫她眼,茶钤取了茶饼放在茶碾里缓缓碾动。

    “本王问你,会斗茶之技么?”

    唉,这等高雅的事情,她哪里会,但也不好说完全不会,张怀月教过她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她做出的茶汤不起沫。讪笑说:“略微会些。”

    靖王哦了声:“本王想看看谢相公的斗茶之技。”

    谢山风尴尬摆手:“还是算了,浪费了这好茶饼。”

    靖王轻笑声:“你倒是实在。”

    不熟的人相对坐着,强扯了话题想找出一点共同的地方,好将话题继续下去,这氛围只有尴尬二字可言,靖王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炉上雪水沸腾后,就不再说话了,专心手上的事物,斗茶之趣味,谢山风这样粗枝大叶的人,悲哀的想,大概这辈子都没办法参悟了,她想喝奶茶,不想喝不甜的茶汤。

    茶团过筛,选取最细的茶粉,装入茶盏内,一边加水一边用茶匙搅动,靖王手腕灵活,不出片刻,茶花咬盏,他卷了袖子将茶匙搁在茶笼上,伸出两指将釉盏往前推去。

    “谢相公尝尝。”

    谢山风受宠若惊,猜不透靖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示恭敬站起身双手去捧,唇正要碰到盏沿,湘妃竹掀开,迦南香如丝如缕。

    “三哥。”靖王眼一亮笑吟吟喊了声,襄王挥着扇子坐下,掏出帕子擦了手说:“外面可真热,你怎么约在这里了?叫我一顿好找。”

    “刚巧在这遇到谢相公,三哥,你不是一直想见见她,我今天将人给留住了。”

    谢山风脑中急转,官家如今共有八子,靖王喊他三哥,那该是襄王赵帧了,万幸张怀月跟她说过这些,要不然今天要出事,放下茶盏,要转出去下拜,赵帧扶住她双臂,眼中闪着惊异的色彩,直直看着她笑道:“先生与我想象中不同呢。”他朝靖王一笑,“我以为是个比咱们年级都要大的书生,没想到谢相公年级这样小,弱冠了没有?”

    要按男子弱冠年纪算,她确实没有,摇了摇头:“还有两年。”

    襄王见她拘谨站着,十分热情的摆手:“坐,你坐下说话。”他长的跟靖王有几分相似,凤眼长眉,穿了件雪青的宽松斓袍,腰上一圈蹀躞什么也没佩,戴软脚幞帽,看这打扮衣着,比靖王低调朴素不少,可有的人朴素中透着奢华,襄王明显如此,右手尾指掐金丝托蜜黄色猫眼石的戒指,在一身素雅中出挑出炫丽的光泽。

    靖王但笑不语,时不时煮水烹茶,襄王啧了声,一副有话跟谢山风要说的样子,不知为何,吞吞吐吐的又不说。

    谢山风如坐针毡,朝外面看了好几眼,她想回去,等了好一会,襄王终于开口:“先生,我想知道,杀死李户的人是谁?”

    原来是想问她这个,谢山风忪了口气,摇头说:“我今日送了稿子去书局,快的话,七天后就能知道。”

    襄王哦了声:“那还要等七天。”

    靖王笑说:“三哥等不了?等,也是一种趣味,牵心挂肚的滋味。”

    襄王点头:“话是这样,可等的滋味,不好受。”

    兄弟两人有的是话可聊,谢山风觉得自己可以撤了。

    “二位殿下,小的该回去了。”

    襄王唔了声,两眼发亮:“是回去写本子吗?”

    她这会回去是制香,晚上才动笔,入了夜,四周安静,思维发散的快。

    “回殿下的话,正是要回去写本子,方才来的路上,已经在脑中润色细节了,要不是遇到靖王殿下,笔都在手上了。”

    靖王闻言睨她眼,凉声说:“这么说是我的不对了?耽误谢相公的事了?怎么着,是要我给你赔礼道歉么?”

    谢山风是嘴快,肚子里的抱怨之词脱口而出,没想到靖王这么上道,打蛇随棍上追究她了,谢山风哪里敢啊,弓着腰堆笑说:“小的哪敢,殿下多虑了,小的为了丰富襄王殿下的精神世界,这就回去写本子了。”

    “小的告退了。”倒退着出了茶室,吹来的风热烘烘的,发了一身的热汗,谢山风挺直了背脊,长长舒了口气,太阳晃的人睁不开眼,她想扭头看看,一想到这城中靖王的眼线无数,不知道有几双眼睛盯着她,身子一抖,脚下生风回了别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