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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钦忆(一)——初相识

    帅靖的中考成绩并不理想,但到底还是让他进入了高中部的重点班级。

    不过,说是重点班,其实也没有多重点,毕竟在它上面还有个名叫尖子班的真正重点班。

    而对于帅靖个人来说,更让他开心不起来的是,他初中时候那些关系好的同学,大多都去了尖子班。

    虽然初中时候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是小团体中最菜的那个,但当这一点真的被证实的时候,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怎么大家伙都挺猛的,到自己这里就拉跨了呢?

    于是,此时的帅靖心里虽然难受,但到底是憋了一口气——三年,接下来这三年时间他不是要证明什么,他……哦,他就是要证明他不是最菜的那个!

    这天下午已经下课好久了,外面西斜的夕阳将红彤彤的光洒在教室里,空旷的教室凭空多了许多艳丽的色彩,有同学推开窗户,秋日傍晚的风吹进来,湿凉湿凉的,让帅靖从习题中醒了过来。

    教室里已经没几个人了,让本来拥挤狭小的教室竟显得几分空旷。但帅靖见得多了,也不以为意,只是觉得夕阳光线铺满教室,颇有几分意境。

    他通过自己做题的速度粗略估算,大概已经下课二十几分钟了,于是推测那些一下课就去吃饭的同学,这时肯定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是时候去吃饭了。

    收好笔,帅靖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便由过道往前走,来到讲台前。这时,方才开窗户的女生正好从窗户边走到讲台上,他抬头去看一眼,再多看一眼,便收回目光不敢多看,转身往教室外走去。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生,漂亮到什么程度呢?漂亮到帅靖这种一心只想学习的、班上能叫得出名字的人还只有十几个的人都知道,她叫秦钦,是班上很多男生的女神。他还知道,男生寝室熄灯之后的睡前谈话中,这个名字出现的概率极其……嗯,离谱!

    她确实很漂亮,就算是素面朝天,就算扎的是简单的单马尾,就算穿的是很普通的体恤衫,但依旧有让人……让帅靖惊心动魄的美丽。

    但帅靖连看都不敢多看,不是说女人会影响他的心智、叨饶到他的学习,而是他知道,这种女生,只是看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配不上。

    拽着头匆匆出了门,帅靖知道,下午时候,固然可以等用餐高峰期之后再去吃,但必须要注意的是,下午用餐的人太多了,比中午多,时间稍微没掐好,吃到的可能就是残羹冷炙了。所以他虽然没有跑起来,但步子到底是迈得很快。

    直到他走到学校小池塘边上、食堂外边的鹅卵石铺就的路时,才慢下了脚步。

    走在鹅卵石道上,或许是鹅卵石能隔着鞋底按摩到脚底穴位的关系,总让帅靖觉得舒服,每次走这条路,他都会慢慢走,甚至会有“等有时间了,一定要来这里多走几次,来回走”的想法。

    在鹅卵石道上,往前走几步,那种舒适感渐起,帅靖正准备沉心感受,却先感受边上有目光扫来,他连忙回望过去,却是秦钦正好奇的打量他。

    此时的秦钦小脸蛋红扑扑的,或许是小跑过来,还喘着气,看起来十分可人。可帅靖没心思去欣赏,在秦钦那好奇的目光下,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下怀疑自己是否是露出某种奇怪的表情了。

    这一瞬间,帅靖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汗水在“噌噌噌”的冒,莫非要社死了?一念至此,他心下又泛起惶恐,然而也因此终于回转了意识,他连忙按下心中异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秦钦招呼道:“去吃饭啊?”

    接着,还没有近视的帅靖清楚明白的看见,秦钦的视线不着边际的扫了自己额头一眼,然后抿着嘴唇点头,“嗯”了一声。

    或许是觉得这个人太奇怪了,打完招呼的秦钦也不再理帅靖,径直小跑进食堂去了。

    目送秦钦走远,帅靖连忙拿手掌去抹额头,果然是一把汗。于是也没心思享受鹅卵石脚底按摩了,快步上前,也去了食堂。

    学校食堂共有三层,一楼二楼都是普通打饭窗口,菜式和面食都很普通,只有三楼,虽然价格稍贵,但味道比一楼二楼要好不少。

    而对于苦逼的高中学生来说,合胃口才是王道,价格这种小事先不要说。尤其是,有些挑食的帅靖同学,他基本都是到三楼吃饭。一天也就贵了几块钱,却能享受更优质的食物,这怎么想怎么划算。因此,三楼虽然价格贵,人却要比二楼多。

    来到三楼,下午自然还是要吃米饭的,帅靖便拽着脖子来到了打菜窗口前的长队后面。

    看到这队伍还这么长,帅靖心底犯嘀咕了,他感觉自己亏了好几百万:“还这么长?来早了,该把那道大题算了再过来。”

    他心下有些急,便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半步,这是他潜意识想要快点打饭,却没想到上前的这半步——他当然没有很不礼貌的碰到了前面的人,他只是因为上前的这半步,拉近了与前面一人的距离,因而让他闻到了一股很清幽的香味。

    这不是饭菜的香味,这是女子香。帅靖就算再与女性少接触,这点他还是醒得,于是他赶紧低下头,向排在他前面的人看去。

    而看那衣着和身量,竟是秦钦。

    这叫帅靖心下一突,向前的半步忙退了回来,还向后多加了半步。

    前面的秦钦该是不知道身后帅靖的动作的,她低着头,拿手把玩着饭卡,只是忽然觉得闺蜜自作主张贴上去的罗小黑萌了起来。

    此时的队伍再长,那毕竟是过了用餐高峰,于是很快就到了帅靖……前面的秦钦。而帅靖心里虽然想逃离,但毕竟没逃离,于是排队在前后,再远也还近,他看得分明,前面的秦钦要了一荤一素,一个辣子鸡,一个冬瓜汤,两份菜合计十一块,辣子鸡七块,冬瓜汤四块,然后秦钦刷卡,滴!没刷上……

    这种情况,或者是机器坏了,或者是……卡里余额不足。食堂阿姨再输一次价格,秦钦再刷,依旧没刷上……

    因为前面站了个同班的大美女而一直惴惴的帅靖见此,干咳一声,拿起自己的卡,轻声道:“刷我的吧!”

    秦钦先没有说话,但到底是让开了身位,示意帅靖上前。

    而帅靖依旧没敢去看秦钦,只眼角余光看见她的脸红得厉害,他上前刷了卡,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有个声音说道:“谢谢~”

    这声音如蚊蚁一般细小,若不是帅靖因为紧张而有十二分的注意力,恐怕都听不到。但怎么说呢?却又因为帮到了美丽的同班女孩,这声音在帅靖耳里又如轻柔的山风拂面一般。

    于是他梗着脖子,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帅靖打了菜,回身去找位置。但是,此时虽然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食堂内的座位却还是坐得满满当当的。

    主要是,大约是高一才开学不久的原因,大家还显得陌生,少有人一起吃饭,所以此时的大多数位置都只坐了两个人。

    须知食堂用于用餐的位置都是俩俩相对的四人座,而一般来说,如果一个四人座上已经坐了一个陌生人,那么来与之同坐的人是一定会坐其对角的那个位置的。因此,大多数四人座都只会坐两个人。

    端着饭盘子走了一圈,帅靖没发现有什么空位,正准备随便找个位置和人将就一下时,突然发现有个两人斜坐的四人座里,有个人端着盘子起身了,于是他心里一动,将已经搁到桌子上的饭盘又端了起来,几大步——以生怕别人再占位置的速度走到了那个位置。

    搁下盘子,人随之坐下,凳子都还是热的,帅靖俯身扒饭,忽然想起一事,假意客套的向斜对面上人问:“对不起,这里有人吗?”

    对面没有先回,但帅靖也不以为意,反正他也是假装客套,便又低头吃菜,正这时,对面传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没……没人~”

    这声音听着耳熟,帅靖忙抬头去看,看见了那低头羞怯夹菜的女孩,张大嘴巴,心里暗道:“howoldareyou?怎么老是你?”

    帅靖回神,张张嘴想要说话,却有人先说话了,有个声音在他边上骂道:“老子就去打个饭的功夫,位置就被占了。妈的!”

    偏过头去,正是刚才起身的那位,帅靖心下囧然,又红了脸,连忙站起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吃完了,实在不好意思。你坐,你坐,我去别处。”

    然而不知道这位怎么想的,虽然嘴里骂骂咧咧,却也没坐下,还端着盘子,瞪了帅靖几眼,又偷瞄几眼秦钦,竟转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帅靖看他离去,找了其他位置,但偶尔还往这边看。帅靖知道那自然不是看他的,也对他突然离去有些猜测——或许是不想在美女面前显得急色,想多少留存一点风度。

    那人走了,帅靖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心里深处或许又有庆幸,于是终于还是坐下来了。

    再坐下后,吃了没几口,帅靖忽然听到对面女孩“噗噗噗”的轻声笑了起来,他抬头去看,看见她低着头,以手掩嘴,笑得肩膀一直抖,笑得眼儿弯弯,笑得控制不住自己,发出“噗噗噗”的声音。

    帅靖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但当他看着她,过一会后,他也觉得好笑,便抿着嘴,低头轻笑起来。

    ……

    ……

    秦钦的家庭环境很不理想,因为父母些微有些重男轻女。

    也不是说父母对她不好,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只是当爸爸妈妈说要二胎是因为想要一个儿子时,她心里便有些不舒服。而当二胎出生后还是个女孩时,爸爸妈妈那失望的眼神有些刺痛到秦钦了,她想,女孩怎么就比男孩差了?

    所以她学习很努力,尽管初中是很差的镇上的中学,但中考后,她到底是考入了本县最好的中学,还是重点班。

    当她告诉爸爸妈妈时,尽管这是她拼了命的学习——整个学校都在摆烂而只有她在学习才考上的,她依旧用很淡定的语气对爸爸妈妈说,我考上二中了,仿佛她只是很简单就考上了。

    但她不会忘记爸爸妈妈听到这个消息时高兴的样子,并暗自下定决心,高中还要更加努力。

    所以,尽管没有显露于面,但自从得知中考成绩后,秦钦每天都是元气满满的,得意的小表情藏也藏不住,直到高中开学那天,她和闺蜜在县城车站下车后,站在车站里呆呆的找不到路。

    由于龚潼离酉阳县城着实有点远,坐班车来往光是车程就得两个多小时,所以说来好笑,两个小女生到了巴掌大的酉阳县城,竟然出现了找不到路的情况。

    嗯,至于为什么她们家里人不安排人来送?一则是秦钦极力反对,她是个自强自立的女生,她认为她可以;二则是双方父母也觉得,不至于在酉阳找不到路;三则是他们对两个学习成绩良好的孩子在其他地方也抱有莫名其妙的信心,没觉得她们会出现迷路这种情况。

    两人都拖着行李箱,王莉还是两个,此时茫然的不知道往哪里走,一时之间有些绝望,都快急哭了。幸而秦钦反应过来,迷路的时候该有地图呀,才终于叫她们没哭出来。

    她摇摇王莉,急急说道:“快,手机查地图。”

    于是王莉也反应过来,从小小的手提包里拿出手机,进入地图输入学校。然后,她发现,地图上的路线,绕来绕去,让人根本看不明白这到底要怎么走。硬着头皮看了好一会,她终于想起自己所处的地方名叫山城,这种平面地图的作用着实有限。

    放弃地图,王莉抬头看向秦钦,准备说话,却发现秦钦正直勾勾的盯着某处,她便忍住没说,顺着秦钦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边有个男生站在那里发呆,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头发是简简单单的短寸,仅她们这边这个位置看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那是一张白净瓜子脸,细眉长眼薄唇小嘴,就算没看见正脸,王莉也知道那是个绝对清秀的男生。他穿着白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裤,背着一个一看就没装什么东西的瘪瘪的旧书包。

    那男生倒是长的清秀,气质干净。王莉暗自评价。

    “喂!流口水了,小妮子!”王莉俯身到秦钦耳边,压着声音大喊道。

    秦钦吓了一惊,反身连拍王莉好几巴掌:“哎呀,干嘛呀,干嘛呀!!吓死我了都!!”

    “谁叫你盯着帅哥魂不守舍的?”王莉揉着被秦钦拍得生痛的地方嘟喃,“嘿嘿,都没发现小钦儿是这种人。自己尚且流落街头,竟还有大好风流情意。”

    “哎呀,你说什么啊!”虽然那人确实有一分姿色,嗯,一分,不能再多了,但想想自己方才的样子也确实过分了些,但,她秦钦可不是为了看帅哥,她,她那是有缘由的,“我看什么看,我是看他手里的通知书。”

    “诺,你自己看。”秦钦拿手指向那边。

    顺着秦钦手指的方向,王莉定睛看去,果然在那个男生的手中看见了一份通知书,那封面与她们手里的别无二致。

    “哇,他也是二中的?”王莉隐约明白了秦钦的意思。

    “明白了吧?”秦钦的小眼神颇为得意,暗示王莉赶紧夸她聪明。

    可惜王莉这时没有看她,而是向那个男生走去,一边向秦钦说道:“我明白了,我去叫他跟我们一起去学校。”

    “啊?”秦钦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反应过来,上前拉住王莉,急急说道,“为什么要叫他跟我们一起啊?”

    “唉?”王莉没反应过来,她不知道是她有问题还是秦钦有问题,“不一起,我们怎么跟他一起去学校?”

    “你傻啊!”秦钦生气气,叉起腰,教训道,“我们跟在他后面不就好了吗?不用跟他说话就可以借他的力量去学校了!”

    要不是两人是从小长大到的闺蜜,王莉一时半会还真没法理解秦钦的脑回路,这……有这么内向害羞的吗?

    “我……是真的服了你了!”王莉摇头叹息,只得拖着两口箱子,和秦钦一起,跟搞跟踪一样,远远的掉在那个男生身后。

    两人跟着他出车站,跟着他过马路,再跟着他到公交车站,最后跟着他上公交车,然后……果然到学校了。

    那个男生在很多年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桩事,对此,他是哭笑不得,他问秦钦:“虽然我的确是要去高中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那时候不去学校怎么办?要是我去……嗯游戏厅,去亲戚家,反正不是直接去学校,你们怎么办?或者,甚至当时我手里的通知书是别人的呢?我不坐公交车坐出租车或者打车呢?”

    秦钦摇头,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没想过!!”

    “只能说真的是缘分了。”男生扶额摇头,“其实那天我姑姑是有叫我去她家吃饭来着,我记得当时我下车后,在车站犹豫了好久,最终没去。”

    秦钦抱起男生的手摇啊摇,嘿嘿嘿的傻笑。

    到了学校后,王莉拖着箱子,正准备喊秦钦去找班级报名,转头却看见秦钦那傻丫头还呆呆的跟在那个男生后面跑。她赶紧跑过去拉住秦钦,笑骂道:“你不会真的被帅哥勾魂了吧?”王莉向那边看了看,又说道,“他也不至于那么帅啊?”

    秦钦对她翻了个白眼,说道:“本小姐是那么肤浅的人?我是十一班的,报名的地方就是在那边。”

    “哦哦。这样啊!”王莉点头,转头去看,然后惊讶的发现那个男生竟然也在十一班的报名队伍后边排起了队,她张大嘴巴,指着那边,结结巴巴的对秦钦说道,“钦……钦儿,他……他也是十一班的!!”

    “知道了。”秦钦的小心脏虽然在碰碰的跳,但这不能妨碍她装得淡定,“我又没瞎,看到了。”

    “这你都……”王莉回头看向秦钦,将“不惊讶”三字吞回肚子里。不惊讶?不惊讶个鬼哦,这丫头一张小脸都能跟苹果比颜色艳丽了,那双眼睛里都写满了吃惊好吧!

    王莉无语,扶额叹息,语气反而平稳了:“走吧走吧,先给你报名。那边人少。”

    某个自以为伪装技术高明的害羞女孩,淡定的点点头,先行一步向十一班的报名长队走过去。

    然而,随着她越是往十一班那边走,其速度越是慢,脸蛋越是红,但最后几乎蠕动,害羞得低头抖腿,而终于花费了十二分的气力才走到那个男生的身后。但就算是前后排队着的,她还是隔得有相当距离。

    一旁的王莉看到秦钦如此不堪的表现,虽说早有预料,但依旧让人无语,她抱着手,就在秦钦边上,不说话,但不住叹息。

    其实她知道,秦钦并不是喜欢她前面那个男生,她就是很单纯的,对男生,感到羞涩。

    前面的男生自然先报名,王莉在一旁看着,抱着某种八卦的心理看着,看见了他的名字,叫“帅靖”,她嘀咕一声:“哇,还有姓帅的?”

    然而她此言一出,那个叫帅靖的男生便回头看她一眼,然后那一张清秀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啊!”王莉无语望天,就……仅脸红这一方面,这两个目前还不认识的人倒是挺契合的。

    秦钦双手拖着自己的大箱子跟在帅靖身后,她低着头,闻到前面男生衣服上被太阳晒的干爽的洗衣粉的味道,脑袋晕乎乎的。

    就……挺神奇的,其实此时的秦钦心里想的只是这个,在她们茫然着找不到路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拿着相同学校通知书的男生跳进了她的视线,似乎是上帝的指引,告诉她跟着他有路,于是她没有多想,就跟在他身后,然后真的到了学校。然后再然后,她又惊讶的发现,那个男生竟然跟她是一个班的。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足够理性,但她还是想知道,这种事件发生的概率到底有多大。

    “他叫帅靖?”秦钦虽然低着头,但耳朵却清楚的听到了王莉的话,她心里暗道,“jing,是靖哥哥的靖吗?”

    “居然真的是靖哥哥的靖?”随着报名结束,高中生活正式开始,秦钦也在某天从花名册中切实的看到了帅靖的靖竟然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是靖哥哥的靖,而且,她还发现了,这个男生是一个努力程度不在她之下的男生。

    要知道,目前还只是高一,别说贪玩的男生了,很多好学的女生也不一定会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去,可帅靖竟然是这样一个勤奋的男生,这让秦钦有些注意。然后她进一步发现,午间休息,下午休息,和晚上放学后,留教室学习的人中也都有他。

    这天下午,秦钦做完题,收了笔,向窗外望去。发现窗外是蓝天白云,又有金红的光散落在教室里,真的好漂亮。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秦钦心里暗念诗句,又摇头道,“可惜没有白鹤。”

    这时她忽然看见那边金色的阳光中,有个男生孤单单的俯在那里写作业,他周围一大圈都没有人,这显得他那认真的清秀的侧脸有一种难言的气质。

    秦钦看了一会,忽然起了坏心思,她静步起身,远远的从讲台上绕到窗户边,轻轻的,推开窗户。

    果然有凉凉的风柔柔的吹进来,如某个坏坏的女孩温柔的心思一样,风吹进来,吹起她鬓角的头发,拂动窗边的窗帘,掀开桌子上合起的书。

    那个男生茫然抬头,向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