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县尉之子
楼层自壹號经过拾號贰拾號到她这一处，都有走廊，唯独她出门左手边，没了。
江妩倒没什么意见，房子隔音差，没有走廊便少些人，少些吵闹。
别的房间门窗都临着走廊，她房间的窗户在邻着洋槐林的那面墙上，或许因为床放在那边了，所以窗户未曾开过，江妩脱掉绣鞋，推开的窗户有些沉重了，嘎吱嘎吱地响了一会，窗外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
江妩很快就把窗户放下来了，蚊虫多，还是先关上比较好。
衣柜也是打开通过风的，都省了江妩许多事。
天热蚊子多，江妩之前在家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石头的问题，不受蚊虫的干扰，但是她现在住在这里，可以自己折腾，虽然不叮咬她，但是屋子里有蚊虫飞着叫，惹人心烦。
县学的大门距离闹市不远，江妩拿起自己的小钱袋，把门锁了，径直去了外头。
一路上，身着连衣粗布裙的妇人们背着行李，手里还提着好几个布包，旁边跟着一两个来上学的小姑娘。
这县学的住宿条件倒是不错。
江妩穿的是她那件带着小碎花的衣裙，拜师的那身衣裳她收起来了。
那件衣裳确实漂亮，是师父找了制衣服的作坊专门给她预定的料子，她自然珍视。
而且自己家里什么情况自己清楚，不能借着师父的光打肿脸充胖子。
她身上有银子，二哥带过来的束脩，师父全给她了。
师父怜惜她，又是积攒了大半辈子，见她自己有主意，也不急着来，只是根据她的需求准备了许多东西。
都是她需要的。
师父如同再生父母亲，大概就因为这样的爱护吧。
江妩房间里不缺东西，但是屋子里没有如厕的地方，她得买个夜壶……用不用是一说，反正要准备着。
万一用到了呢？
江妩是不肯太委屈自己的，她如今不算缺银子，何况三年都要在这里过。
县令直接管辖的地方，不去那些偏僻的地方，安全还算有保障。
青云路多是书店，字画等等，中间衔接杂货铺，接着就是分路，一方通向打铁木工等作坊，另一条路就热闹了，食肆小食，制衣作坊，江妩眼花缭乱，差点忍不住剁手。
江妩没去店面小的杂货铺，因为大的店铺往往不会乱坑骗人，人多，她遇到的问题主要是没人搭理。
江妩也不气馁，在这个在现代来讲也不小的杂货铺里闲逛。
天哪天哪，这个好精致啊，那个也好有趣……
当众多的帕子荷包络子手串簪子凑到你面前的时候，真的很难不激动。
簪子并不是很贵重，多是木簪子，多是样式和颜色不同。
江妩盯着一根有点檀木色的那种簪子，十分心动，样式也好看，是芍药花的。
再盯着看伙计就要撵人了。
江妩恋恋不舍地挪开眼睛。
临近午膳时间，江妩也累了，精巧的小竹编篮里，放着她买的小夜壶，是个带盖儿的小陶罐，她用竹编篮子自带的白布盖着，又去食肆买了肉饼和包子，方便携带，她想去给二哥带一份。
正走着，迎面一个高她一头的男孩，跑的跟风似的，从江妩身边过，篮子小，挨挨挤挤的白胖肉包子瞬间跳出来俩。
这可是一文钱三个的大肉包子！江妩心疼死了，从地上爬起来，手掌已经磨破了，全是泥灰，江妩顾不及喊疼，连忙把掉落的两个大肉包子还有一份肉饼捡起来，
谁知道又飞过来一个，另一个被踩的稀烂，手里的这个也飞出去，被路过的粮车轧碎。
江妩火冒三丈，四个包子毁了两个！小竹篮上全是泥。
“赔我东西！”
江妩捡起竹篮就追。
“大哥，我们撞到人了，后边那小丫头追我们！”小胖子一边追着自家老大，一边喊道。
“看着还挺俊！”
“管她做什么？！慢一点儿！那姓江的穷酸小子就跑了！滑溜的跟泥鳅似的！快去抓！”
江妩只听到了“姓江的穷酸小子”和“抓”，她二哥今年不就是来县学上学的吗？江妩大口吸气，攒足劲儿跟着，累死她也要跟着！
江妩心里有种预感。
八成是她二哥！
不管是不是，她都要跟过去看看！
江妩抱着竹篮，一个劲儿的跟跑，只是一个七岁小娃的身体哪里比得上两个壮实的牛犊子？
江妩到了青云路，七拐八拐的小路特别多。
人已经跟丢了。
江妩还是不肯放弃，眼见几个小孩四处冒头，挤眉弄眼，一看就是要干坏事，江妩立刻跟了上去，反正她有地图，总能回去。
江长裕被围在一个死角，唇抿得紧紧的，今天他想去看看小妹，特意挑了时间，结果还是被堵住了。
这里地方有些偏僻，今天大概是真的跑不掉了。
江长裕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十三岁童生试榜排行第一。
这也是在家里地位高的原因。
可县学不是普通的地方，进来的学生起码都是童生身份，然后就是家庭，农门出身的学子到底是少数，多是家中资产丰厚，或是父亲族人做官。
江家的生活条件，在村子里还行，在这里，就不够看了。
和其他学子不同的是，江长裕的天赋，为了免去以后的学费和补贴生活，他自然会在每次的考试中努力。
这就招了某些人的眼。
学院大多是青少年学子，欺负一下，羞辱一下家境普通些的学子，是官僚子弟的常规操作，
拳脚招呼有时也有。
江长裕和两位好友被同样年纪的几个人包围起来，忍不住握拳，他必须争，争到了前几名，才有更多机会往上走。
三人对视一眼，都在眼里看到了动手的决心。
江妩赶到的时候，里边正热闹。
怎么办怎么办？江妩瞅到不远处的几个乞丐。
成年乞丐眼神浑浊，不受世俗规矩束缚，江妩想起来小时候村里的傻子，他们有相似的气息，被缠上了会很恶心。
江妩脑子里闪过以前看到的流浪汉欺负晚回家的女孩的新闻，直接转头，去了年纪小的乞丐那里。
“来人啊来人啊！县学的学子闹事！还读书人呢！居然殴打同窗！”小乞丐一边跑一边高声呼喊起来，“这县学什么风气啊！？让别的学院看到了岂不是笑话？！真是丢了平谷县的脸！”
“白瞎了县太爷日日关怀学院的苦心！大家快来看看啊！”
捕快江石正常巡视，听到有乞丐高声喧哗，涉及县学学子，和县太爷的名声，自然不会不管，正要驱赶乞丐，小乞丐一溜烟儿跑了。
这里边的人是——江石眯了眯眼睛，瞧得仔细。
这明明是村里的江家二小子，还有县尉的二儿子张茂武！
“谁在闹事！”呵斥声从远处传来，张茂武回头，便见到穿着普通衙役衣服的江石，心下不屑，在他父亲那里，连冒头的机会都没有。
“张二公子。”江石拱手。
“县尉夫人在找你，张二公子不如先回去，刚刚有人喊，若是招来了人，传到有心人耳朵里，怕是对县尉大人的仕途有影响。”
和平常的读书人，比小麦肤色均匀，精瘦而高的少年并未穿县学里的青衫，袖口收住，黑色圆领袍衫，脚蹬黑色皂靴，比起读书，似乎练武才是他的主调，眉目已经初显冷硬，单纯又有些凶悍。
“那就多谢提醒了。”
前呼后拥的少年带着一众人离开。
“石大哥。”江长裕拱手。
两个学子也跟着感谢。
“你们还是快去看看大夫吧。”江石道，“县尉的两个儿子教的还是不错的，可以不结仇，才是最好。”
旁边的两个学子似乎情绪激动，江长裕接住话，不让两个人有开口的机会，“多谢石大哥相助，改日去拜访。”
“谢我？”江石哈哈大笑，伸手往江妩藏着的墙后一指，“还是多谢谢你小妹吧。”
江妩听到涉及自己，这才抱着个篮子探出头。
素雅精致的小姑娘裙裳上的泥土还带着，怀里抱着一个小竹篮，里头包装食物的荷叶破损，看出里边挤破头的白胖包子，见江长裕看过来，甜甜喊了声二哥。
济善堂。
大夫给拿了药，江妩在一边巴巴地跟着。
“你怎么跑到那边的？你知不知道那边很乱？”江长裕一脸严肃道。
“他们撞掉了两个包子，我去追的时候，听到他们说姓江的我就跟过来看看，结果还真是你。”
“我听师父说你今天休息，没见你来，我就买了吃食去，结果就碰到了。”
“二哥你们还没吃饭吧？呐，我这里有包子还有肉饼，你们带回去尝尝吧。”
“少贫嘴。”青衫俊秀的少年冷笑，十分严肃，“要是有人把你抱走怎么办？以后无论是谁，都不要去知道吗？”
“知道了二哥。”江妩乖乖点头。
两个同窗倒是对江妩刮目相看：“长裕，你妹妹真聪明，要是我家的，早就吓哭了。”
“她就是傻大胆。”江长裕笑道。
江长裕平日抄书，加上家里给的一些，自然不缺这俩包子，只是他一直攒着，怕遇到情况用到银钱。
如今见妹妹买了许多吃食给他，心里五味杂陈。
两个同窗先行回去，江长裕送妹妹回去。
“二哥，你不要太节省，你吃不好饭，身体不好，抗不过考试怎么办？”江妩啃着包子含混不清地说道。
“好。”江长裕耐心道。
考场的时长他比妹妹清楚，自然知道妹妹是好意。
兄妹俩一个吃着说着一个回应着，路过的巷子里，穿紧袖长袍的精练少年倚着墙，看着少年牵着妹妹走过。
“老大，怎不去拦他们啊？”一小胖子在旁边道。
“拦个屁！”张茂武转身走了。
江妩摸着钱袋里的小钱钱，开心的很，她二哥死活不要，说女孩子花钱更快，他给人抄书，家里给了钱，比她过得好，江妩这才拿着回来。
根据二哥的提醒，她还买了一个陶壶和喝水的茶具。
一夜好眠。
江妩倒没什么意见，房子隔音差，没有走廊便少些人，少些吵闹。
别的房间门窗都临着走廊，她房间的窗户在邻着洋槐林的那面墙上，或许因为床放在那边了，所以窗户未曾开过，江妩脱掉绣鞋，推开的窗户有些沉重了，嘎吱嘎吱地响了一会，窗外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
江妩很快就把窗户放下来了，蚊虫多，还是先关上比较好。
衣柜也是打开通过风的，都省了江妩许多事。
天热蚊子多，江妩之前在家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石头的问题，不受蚊虫的干扰，但是她现在住在这里，可以自己折腾，虽然不叮咬她，但是屋子里有蚊虫飞着叫，惹人心烦。
县学的大门距离闹市不远，江妩拿起自己的小钱袋，把门锁了，径直去了外头。
一路上，身着连衣粗布裙的妇人们背着行李，手里还提着好几个布包，旁边跟着一两个来上学的小姑娘。
这县学的住宿条件倒是不错。
江妩穿的是她那件带着小碎花的衣裙，拜师的那身衣裳她收起来了。
那件衣裳确实漂亮，是师父找了制衣服的作坊专门给她预定的料子，她自然珍视。
而且自己家里什么情况自己清楚，不能借着师父的光打肿脸充胖子。
她身上有银子，二哥带过来的束脩，师父全给她了。
师父怜惜她，又是积攒了大半辈子，见她自己有主意，也不急着来，只是根据她的需求准备了许多东西。
都是她需要的。
师父如同再生父母亲，大概就因为这样的爱护吧。
江妩房间里不缺东西，但是屋子里没有如厕的地方，她得买个夜壶……用不用是一说，反正要准备着。
万一用到了呢？
江妩是不肯太委屈自己的，她如今不算缺银子，何况三年都要在这里过。
县令直接管辖的地方，不去那些偏僻的地方，安全还算有保障。
青云路多是书店，字画等等，中间衔接杂货铺，接着就是分路，一方通向打铁木工等作坊，另一条路就热闹了，食肆小食，制衣作坊，江妩眼花缭乱，差点忍不住剁手。
江妩没去店面小的杂货铺，因为大的店铺往往不会乱坑骗人，人多，她遇到的问题主要是没人搭理。
江妩也不气馁，在这个在现代来讲也不小的杂货铺里闲逛。
天哪天哪，这个好精致啊，那个也好有趣……
当众多的帕子荷包络子手串簪子凑到你面前的时候，真的很难不激动。
簪子并不是很贵重，多是木簪子，多是样式和颜色不同。
江妩盯着一根有点檀木色的那种簪子，十分心动，样式也好看，是芍药花的。
再盯着看伙计就要撵人了。
江妩恋恋不舍地挪开眼睛。
临近午膳时间，江妩也累了，精巧的小竹编篮里，放着她买的小夜壶，是个带盖儿的小陶罐，她用竹编篮子自带的白布盖着，又去食肆买了肉饼和包子，方便携带，她想去给二哥带一份。
正走着，迎面一个高她一头的男孩，跑的跟风似的，从江妩身边过，篮子小，挨挨挤挤的白胖肉包子瞬间跳出来俩。
这可是一文钱三个的大肉包子！江妩心疼死了，从地上爬起来，手掌已经磨破了，全是泥灰，江妩顾不及喊疼，连忙把掉落的两个大肉包子还有一份肉饼捡起来，
谁知道又飞过来一个，另一个被踩的稀烂，手里的这个也飞出去，被路过的粮车轧碎。
江妩火冒三丈，四个包子毁了两个！小竹篮上全是泥。
“赔我东西！”
江妩捡起竹篮就追。
“大哥，我们撞到人了，后边那小丫头追我们！”小胖子一边追着自家老大，一边喊道。
“看着还挺俊！”
“管她做什么？！慢一点儿！那姓江的穷酸小子就跑了！滑溜的跟泥鳅似的！快去抓！”
江妩只听到了“姓江的穷酸小子”和“抓”，她二哥今年不就是来县学上学的吗？江妩大口吸气，攒足劲儿跟着，累死她也要跟着！
江妩心里有种预感。
八成是她二哥！
不管是不是，她都要跟过去看看！
江妩抱着竹篮，一个劲儿的跟跑，只是一个七岁小娃的身体哪里比得上两个壮实的牛犊子？
江妩到了青云路，七拐八拐的小路特别多。
人已经跟丢了。
江妩还是不肯放弃，眼见几个小孩四处冒头，挤眉弄眼，一看就是要干坏事，江妩立刻跟了上去，反正她有地图，总能回去。
江长裕被围在一个死角，唇抿得紧紧的，今天他想去看看小妹，特意挑了时间，结果还是被堵住了。
这里地方有些偏僻，今天大概是真的跑不掉了。
江长裕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十三岁童生试榜排行第一。
这也是在家里地位高的原因。
可县学不是普通的地方，进来的学生起码都是童生身份，然后就是家庭，农门出身的学子到底是少数，多是家中资产丰厚，或是父亲族人做官。
江家的生活条件，在村子里还行，在这里，就不够看了。
和其他学子不同的是，江长裕的天赋，为了免去以后的学费和补贴生活，他自然会在每次的考试中努力。
这就招了某些人的眼。
学院大多是青少年学子，欺负一下，羞辱一下家境普通些的学子，是官僚子弟的常规操作，
拳脚招呼有时也有。
江长裕和两位好友被同样年纪的几个人包围起来，忍不住握拳，他必须争，争到了前几名，才有更多机会往上走。
三人对视一眼，都在眼里看到了动手的决心。
江妩赶到的时候，里边正热闹。
怎么办怎么办？江妩瞅到不远处的几个乞丐。
成年乞丐眼神浑浊，不受世俗规矩束缚，江妩想起来小时候村里的傻子，他们有相似的气息，被缠上了会很恶心。
江妩脑子里闪过以前看到的流浪汉欺负晚回家的女孩的新闻，直接转头，去了年纪小的乞丐那里。
“来人啊来人啊！县学的学子闹事！还读书人呢！居然殴打同窗！”小乞丐一边跑一边高声呼喊起来，“这县学什么风气啊！？让别的学院看到了岂不是笑话？！真是丢了平谷县的脸！”
“白瞎了县太爷日日关怀学院的苦心！大家快来看看啊！”
捕快江石正常巡视，听到有乞丐高声喧哗，涉及县学学子，和县太爷的名声，自然不会不管，正要驱赶乞丐，小乞丐一溜烟儿跑了。
这里边的人是——江石眯了眯眼睛，瞧得仔细。
这明明是村里的江家二小子，还有县尉的二儿子张茂武！
“谁在闹事！”呵斥声从远处传来，张茂武回头，便见到穿着普通衙役衣服的江石，心下不屑，在他父亲那里，连冒头的机会都没有。
“张二公子。”江石拱手。
“县尉夫人在找你，张二公子不如先回去，刚刚有人喊，若是招来了人，传到有心人耳朵里，怕是对县尉大人的仕途有影响。”
和平常的读书人，比小麦肤色均匀，精瘦而高的少年并未穿县学里的青衫，袖口收住，黑色圆领袍衫，脚蹬黑色皂靴，比起读书，似乎练武才是他的主调，眉目已经初显冷硬，单纯又有些凶悍。
“那就多谢提醒了。”
前呼后拥的少年带着一众人离开。
“石大哥。”江长裕拱手。
两个学子也跟着感谢。
“你们还是快去看看大夫吧。”江石道，“县尉的两个儿子教的还是不错的，可以不结仇，才是最好。”
旁边的两个学子似乎情绪激动，江长裕接住话，不让两个人有开口的机会，“多谢石大哥相助，改日去拜访。”
“谢我？”江石哈哈大笑，伸手往江妩藏着的墙后一指，“还是多谢谢你小妹吧。”
江妩听到涉及自己，这才抱着个篮子探出头。
素雅精致的小姑娘裙裳上的泥土还带着，怀里抱着一个小竹篮，里头包装食物的荷叶破损，看出里边挤破头的白胖包子，见江长裕看过来，甜甜喊了声二哥。
济善堂。
大夫给拿了药，江妩在一边巴巴地跟着。
“你怎么跑到那边的？你知不知道那边很乱？”江长裕一脸严肃道。
“他们撞掉了两个包子，我去追的时候，听到他们说姓江的我就跟过来看看，结果还真是你。”
“我听师父说你今天休息，没见你来，我就买了吃食去，结果就碰到了。”
“二哥你们还没吃饭吧？呐，我这里有包子还有肉饼，你们带回去尝尝吧。”
“少贫嘴。”青衫俊秀的少年冷笑，十分严肃，“要是有人把你抱走怎么办？以后无论是谁，都不要去知道吗？”
“知道了二哥。”江妩乖乖点头。
两个同窗倒是对江妩刮目相看：“长裕，你妹妹真聪明，要是我家的，早就吓哭了。”
“她就是傻大胆。”江长裕笑道。
江长裕平日抄书，加上家里给的一些，自然不缺这俩包子，只是他一直攒着，怕遇到情况用到银钱。
如今见妹妹买了许多吃食给他，心里五味杂陈。
两个同窗先行回去，江长裕送妹妹回去。
“二哥，你不要太节省，你吃不好饭，身体不好，抗不过考试怎么办？”江妩啃着包子含混不清地说道。
“好。”江长裕耐心道。
考场的时长他比妹妹清楚，自然知道妹妹是好意。
兄妹俩一个吃着说着一个回应着，路过的巷子里，穿紧袖长袍的精练少年倚着墙，看着少年牵着妹妹走过。
“老大，怎不去拦他们啊？”一小胖子在旁边道。
“拦个屁！”张茂武转身走了。
江妩摸着钱袋里的小钱钱，开心的很，她二哥死活不要，说女孩子花钱更快，他给人抄书，家里给了钱，比她过得好，江妩这才拿着回来。
根据二哥的提醒，她还买了一个陶壶和喝水的茶具。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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