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信
对于杏儿这种想骗一个小孩零花钱并且没有骗到恼羞成怒的行为，江妩一点儿也不意外。
又忽悠又恐吓的。
桃儿见她俩闹掰了，乐见其成。
透漏了不少东西。
比如说要改名成为星儿，嫌弃杏儿不好听，还有县学的事情，家里看到江家的荣光，想着没有儿子，养出一个嫁得好的女儿也不错，只是，只能供一个。
桃儿还说杏儿自从醒了就有点奇奇怪怪的，时常和爹娘顶嘴，家里的活也不肯干，不过因着借鉴生意的事情，家里还是更看重杏儿。
她可能去不了了。
说着，桃儿叹口气。
“杏儿姐姐能给家里挣钱，什么都好好的，叔和婶子自然看中她，不过确实感觉杏儿姐姐不太对劲，以前杏儿姐姐跟你可好了，你们可是亲姐妹呢。”
“或许因为上学的事情才和你闹的。”江妩茶里茶气道。
桃儿脸色微变。
显然，前面一句才正中靶心。
“什么好好的，天天说书啊空调啊什么的莫名其妙的东西，一直盯着你三姐，说什么你三姐是有福气的人，跟着她能带着家里赚银子。”桃儿一时情绪上头，说了之后心里又后悔，见江妩拿着枯枝在地上胡乱划拉，心里有些放心。
“桃儿姐姐，你刚刚说什么？”江妩满脸不好意思。
“刚刚看到这个草根，走神了。”
“没什么没什么，五娃，我先回去了，不然待会爹娘又该骂了。”
“嗯嗯。”
看不见桃儿的踪影之后，江妩才坐回树墩子上。
还挺热闹的。
时间随着纷纷扬扬的大雪飘过。
开春没多久，桃儿淹死在刚刚化冻的河里，捞上来的时候，浑身没个热乎气儿。
江妩听到这个消息后，手一顿，继续跟着嫂子绣帕子。
来找她嫂子话家常的是春婶儿的儿媳，年纪轻。
“杏儿那丫头也掉进去了，只不过命大，人到了，立马把她拉上来了。”
“桃儿就惨了，捞上来，尸体都冰了。”年轻媳妇傻大胆，说这话也不怕，倒是把江妩嫂子吓到了。
“杏儿那丫头看着亲姐姐没了，又被水淹，吓得直哭，脸上连丝儿血都没有。”
“桃儿姐真可怜，她之前还跟我说要去县学呢。”江妩冷不丁说了一句。
“哎呦，你说说，我给忘了，江大春他家不是要送小孩去吗？家里银子好像不是很够，你说会不会是杏儿那丫头……”
“怎么会，那可是亲姐妹啊，她俩实打实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啊。”小李氏干巴巴地说道。
“嫂子，县学很贵的，里面喝水都要铜板，笔墨纸砚也要，镜子首饰也要，师父给我垫付了好多银钱呢。”江妩插嘴也是有原因的，这星儿，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江妩心下有些凝重。
听着是当时只有两个人在，那这桃儿出事，跟杏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不信的。
“哎呦，五娃子知道的清楚啊，那个杏儿不是经常缠着来问吗？”年轻媳妇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匆匆告别了之后就出去了。
“嫂子，你最近不舒服，要不要找江大夫看看？”江妩继续道。
“五娃，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话多不好。”
“嫂子，我就知道县学的事情，说两句怎么了，而且就是贵嘛。”
“你看我帕子缝这么快，都是在县学练的，赚银钱花的，还不够。”
小李氏看着又低头绣花的江妩，心下叹气，一个孩子，自己问她做什么。
不管是意外还是其它什么，姐妹互残的说法到底在村子里过了一遍。
到底是人多，一个算是夭折的孩子，念着的人到底少，除了桃儿她娘。
江妩跟着江李氏去看望的时候，来安慰的妇人多是一片唏嘘。
桃儿她娘脸色苍白，江大春也是面色不好，二人倒不是纯粹的悲伤，看到杏儿，眼里还带着些惊恐。
旁人只当他们是怕失去最后一个女儿，但是江妩心里清楚为什么。
这个江杏儿和之前太不同了。
又是一年秋。
残破的带着被虫子吃空的半干半湿的枯叶铺落在地上，混着大雾，清凉的带着萧条秋意的空气涌入五脏六腑。
第三年的县学生活，已经开始一个多月了。
太阳照身上，有着明显的暖意，而空气，微风，都带着属于秋天的凉。
树叶花草开始枯败，而枫树迎着霜秋逐渐染色。
江妩如今对县学的生活非常熟悉了。
薛教习对于她选择三门课程的事情略有微词，怕她相比之下医学上懈怠，江妩无奈只好在成绩上动点儿心思，所有课程里，医学是最优的，薛教习才勉强放心。
薛教习看着这个最小的徒弟，心里没底，尽管江五的表现一直没让她失望，但是看她容貌，心里总是不踏实。
江五对于老师心中莫名的担忧并不在意。
二哥如今已经是秀才，又护着她，爹娘又不能把她随便许配给旁人。
除了等待毕业之外，江妩非常头疼的是另一件事情。
“五娃。”
又来了。江妩百无聊赖地想着。
她第二年的时候，杏儿就来了。
时常来寻她。
时间也刚好，都是她二哥和张茂武来找她的时候。
这精力不放江晴月身上了？
江妩大致猜得中对方的心思，很显然，对方也不是想走江晴月的路子的。
累，苦。
来到没多久，确实是有很好的人缘，并且借此摸清了自己的学舍还有上课的地方，更多的是将这里作为跳板，
虽然不了解韩星儿前生，但是看她行为手段，只能说不合适，不内敛，好被追捧，喜欢拿捏掌控，但是自身实力不是很能服众。
论脾气和容忍度，还不如这里寻常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因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暗中较劲，江妩没意见，谁这个年纪不喜欢较劲啊？
。“江妹妹。”见江妩不应她，韩星儿心下气恼，揪了揪手里的帕子，但是面上还是好声好气的。江妩听的牙酸。
心下腻歪。
这学院不知道吹起来一股子什么风气，姐姐妹妹的喊，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后院预备军呢。
韩星儿倒是很喜欢，适应的很快。
也算一种本事。
“星儿，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张二公子的生辰宴，往年你都不肯去，今日不一样，张二公子可能要走了，如今江妹妹不一起去看看吗？”
江妩看了看眼含期待的韩星儿，道：“等他走时我和二哥会去送他的，师父给了我许多医术，我要好好学习，不能丢了她的脸面。”
生辰
江妩可不敢连着带过去她，她若是做了什么事情，必然是不会顾及自己的。
自己如今已经十岁，这种如同友人聚会的，玩得好自然好，但看这架势，怕是有不少麻烦。
“既然是认识这么久，待到以后出远门的出远门，出嫁的出嫁，一起玩的时间少，若以后想起，岂不是心里遗憾？”
韩星儿劝道。
“既然如此，我还是。”江妩顿了顿。
“不用去了。”
韩星儿一愣，继而有些恼怒，一个小孩子，居然这么戏耍自己。
“毕竟是二哥的同窗，再者，日后男女大防，既然是要分开，何必浪费感情？”江妩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学究一般，抱着医书不撒手。
真是白瞎了这张脸！韩星儿见劝不动，只好恨恨离开。
只是，她不能这样放弃。
枫叶林子里，韩星儿身上褪色的橘色裙赏比枫叶林子看着更凄惨。
斜阳照射，在韩星儿秀气的脸上留下浓重的阴影。
过了几日休沐，江妩收到了家中来信，说是江范氏病了，让她回去看望。
江范氏年纪大了，平日确实有些小病，只是信中说的似乎得了重病，命不久矣一般。
她岐黄之术若说精通，那绝对是放屁。
但是大致把脉，对方身体状况如何，她心里有数，只是不说而已，毕竟说了也无用，没人会信的，而且江妩会些把脉的功夫，也是因为她严格算起来，也算得天独厚，没有年纪，阅历放在那里，江妩自个儿也不信的。
所以她从不卖弄，师父考学，也只露出让她惊喜的即可。
若说江范氏磕了碰了哪里，那江妩肯定是信的，这风寒变成重疾，江妩不信，人越老越惜命，往常在家，冬日里，老太太把自己裹的厚实，况且眼见二哥平步高升，若是家里长辈去世，怕是要耽误三年，所以老太太平时看大夫看得也勤。信里还特意嘱咐不要喊她二哥，读书已经很辛苦了，不要打扰他。
江妩看了看手里这张有些疑点的信纸，陷入沉思。
她二哥如今还在县内，只是拜入了张大学儒门下，若是家中长辈身染重疾，他不会不知道。
江妩心下疑虑多，对送信的人笑笑，“二哥练字用的墨石还未给他，我去给他送去，写文章更要好墨，二哥的快用完了，我这一走要好几天，二哥急着用。”
送信人自然知道江家出了个秀才老爷，再指望考举人老爷呢，但凡涉及秀才老爷的，江家上上下下都是看重的，虽然江老爷子嘱咐立刻把人带来，但是这事情耽误不了多久，送信人便同意了。
江妩去了张大学儒的家，阶梯高，江妩下了牛车上去。
“我家二哥江长裕是张大学儒的弟子，家中出了大事，要兄长回去一趟，劳烦您跑一趟。”江妩袖口里滚落出一颗银子，眨眼跑到了门人手里。
门人眉眼动了动，银子落入袖口里。
江妩第一次使银子，看来也好使。
没一会，江长裕便出来了。
江妩把信拿给他看。
江长裕看了许久，脸色有些冷。
又忽悠又恐吓的。
桃儿见她俩闹掰了，乐见其成。
透漏了不少东西。
比如说要改名成为星儿，嫌弃杏儿不好听，还有县学的事情，家里看到江家的荣光，想着没有儿子，养出一个嫁得好的女儿也不错，只是，只能供一个。
桃儿还说杏儿自从醒了就有点奇奇怪怪的，时常和爹娘顶嘴，家里的活也不肯干，不过因着借鉴生意的事情，家里还是更看重杏儿。
她可能去不了了。
说着，桃儿叹口气。
“杏儿姐姐能给家里挣钱，什么都好好的，叔和婶子自然看中她，不过确实感觉杏儿姐姐不太对劲，以前杏儿姐姐跟你可好了，你们可是亲姐妹呢。”
“或许因为上学的事情才和你闹的。”江妩茶里茶气道。
桃儿脸色微变。
显然，前面一句才正中靶心。
“什么好好的，天天说书啊空调啊什么的莫名其妙的东西，一直盯着你三姐，说什么你三姐是有福气的人，跟着她能带着家里赚银子。”桃儿一时情绪上头，说了之后心里又后悔，见江妩拿着枯枝在地上胡乱划拉，心里有些放心。
“桃儿姐姐，你刚刚说什么？”江妩满脸不好意思。
“刚刚看到这个草根，走神了。”
“没什么没什么，五娃，我先回去了，不然待会爹娘又该骂了。”
“嗯嗯。”
看不见桃儿的踪影之后，江妩才坐回树墩子上。
还挺热闹的。
时间随着纷纷扬扬的大雪飘过。
开春没多久，桃儿淹死在刚刚化冻的河里，捞上来的时候，浑身没个热乎气儿。
江妩听到这个消息后，手一顿，继续跟着嫂子绣帕子。
来找她嫂子话家常的是春婶儿的儿媳，年纪轻。
“杏儿那丫头也掉进去了，只不过命大，人到了，立马把她拉上来了。”
“桃儿就惨了，捞上来，尸体都冰了。”年轻媳妇傻大胆，说这话也不怕，倒是把江妩嫂子吓到了。
“杏儿那丫头看着亲姐姐没了，又被水淹，吓得直哭，脸上连丝儿血都没有。”
“桃儿姐真可怜，她之前还跟我说要去县学呢。”江妩冷不丁说了一句。
“哎呦，你说说，我给忘了，江大春他家不是要送小孩去吗？家里银子好像不是很够，你说会不会是杏儿那丫头……”
“怎么会，那可是亲姐妹啊，她俩实打实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啊。”小李氏干巴巴地说道。
“嫂子，县学很贵的，里面喝水都要铜板，笔墨纸砚也要，镜子首饰也要，师父给我垫付了好多银钱呢。”江妩插嘴也是有原因的，这星儿，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江妩心下有些凝重。
听着是当时只有两个人在，那这桃儿出事，跟杏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不信的。
“哎呦，五娃子知道的清楚啊，那个杏儿不是经常缠着来问吗？”年轻媳妇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匆匆告别了之后就出去了。
“嫂子，你最近不舒服，要不要找江大夫看看？”江妩继续道。
“五娃，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话多不好。”
“嫂子，我就知道县学的事情，说两句怎么了，而且就是贵嘛。”
“你看我帕子缝这么快，都是在县学练的，赚银钱花的，还不够。”
小李氏看着又低头绣花的江妩，心下叹气，一个孩子，自己问她做什么。
不管是意外还是其它什么，姐妹互残的说法到底在村子里过了一遍。
到底是人多，一个算是夭折的孩子，念着的人到底少，除了桃儿她娘。
江妩跟着江李氏去看望的时候，来安慰的妇人多是一片唏嘘。
桃儿她娘脸色苍白，江大春也是面色不好，二人倒不是纯粹的悲伤，看到杏儿，眼里还带着些惊恐。
旁人只当他们是怕失去最后一个女儿，但是江妩心里清楚为什么。
这个江杏儿和之前太不同了。
又是一年秋。
残破的带着被虫子吃空的半干半湿的枯叶铺落在地上，混着大雾，清凉的带着萧条秋意的空气涌入五脏六腑。
第三年的县学生活，已经开始一个多月了。
太阳照身上，有着明显的暖意，而空气，微风，都带着属于秋天的凉。
树叶花草开始枯败，而枫树迎着霜秋逐渐染色。
江妩如今对县学的生活非常熟悉了。
薛教习对于她选择三门课程的事情略有微词，怕她相比之下医学上懈怠，江妩无奈只好在成绩上动点儿心思，所有课程里，医学是最优的，薛教习才勉强放心。
薛教习看着这个最小的徒弟，心里没底，尽管江五的表现一直没让她失望，但是看她容貌，心里总是不踏实。
江五对于老师心中莫名的担忧并不在意。
二哥如今已经是秀才，又护着她，爹娘又不能把她随便许配给旁人。
除了等待毕业之外，江妩非常头疼的是另一件事情。
“五娃。”
又来了。江妩百无聊赖地想着。
她第二年的时候，杏儿就来了。
时常来寻她。
时间也刚好，都是她二哥和张茂武来找她的时候。
这精力不放江晴月身上了？
江妩大致猜得中对方的心思，很显然，对方也不是想走江晴月的路子的。
累，苦。
来到没多久，确实是有很好的人缘，并且借此摸清了自己的学舍还有上课的地方，更多的是将这里作为跳板，
虽然不了解韩星儿前生，但是看她行为手段，只能说不合适，不内敛，好被追捧，喜欢拿捏掌控，但是自身实力不是很能服众。
论脾气和容忍度，还不如这里寻常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因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暗中较劲，江妩没意见，谁这个年纪不喜欢较劲啊？
。“江妹妹。”见江妩不应她，韩星儿心下气恼，揪了揪手里的帕子，但是面上还是好声好气的。江妩听的牙酸。
心下腻歪。
这学院不知道吹起来一股子什么风气，姐姐妹妹的喊，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后院预备军呢。
韩星儿倒是很喜欢，适应的很快。
也算一种本事。
“星儿，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张二公子的生辰宴，往年你都不肯去，今日不一样，张二公子可能要走了，如今江妹妹不一起去看看吗？”
江妩看了看眼含期待的韩星儿，道：“等他走时我和二哥会去送他的，师父给了我许多医术，我要好好学习，不能丢了她的脸面。”
生辰
江妩可不敢连着带过去她，她若是做了什么事情，必然是不会顾及自己的。
自己如今已经十岁，这种如同友人聚会的，玩得好自然好，但看这架势，怕是有不少麻烦。
“既然是认识这么久，待到以后出远门的出远门，出嫁的出嫁，一起玩的时间少，若以后想起，岂不是心里遗憾？”
韩星儿劝道。
“既然如此，我还是。”江妩顿了顿。
“不用去了。”
韩星儿一愣，继而有些恼怒，一个小孩子，居然这么戏耍自己。
“毕竟是二哥的同窗，再者，日后男女大防，既然是要分开，何必浪费感情？”江妩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学究一般，抱着医书不撒手。
真是白瞎了这张脸！韩星儿见劝不动，只好恨恨离开。
只是，她不能这样放弃。
枫叶林子里，韩星儿身上褪色的橘色裙赏比枫叶林子看着更凄惨。
斜阳照射，在韩星儿秀气的脸上留下浓重的阴影。
过了几日休沐，江妩收到了家中来信，说是江范氏病了，让她回去看望。
江范氏年纪大了，平日确实有些小病，只是信中说的似乎得了重病，命不久矣一般。
她岐黄之术若说精通，那绝对是放屁。
但是大致把脉，对方身体状况如何，她心里有数，只是不说而已，毕竟说了也无用，没人会信的，而且江妩会些把脉的功夫，也是因为她严格算起来，也算得天独厚，没有年纪，阅历放在那里，江妩自个儿也不信的。
所以她从不卖弄，师父考学，也只露出让她惊喜的即可。
若说江范氏磕了碰了哪里，那江妩肯定是信的，这风寒变成重疾，江妩不信，人越老越惜命，往常在家，冬日里，老太太把自己裹的厚实，况且眼见二哥平步高升，若是家里长辈去世，怕是要耽误三年，所以老太太平时看大夫看得也勤。信里还特意嘱咐不要喊她二哥，读书已经很辛苦了，不要打扰他。
江妩看了看手里这张有些疑点的信纸，陷入沉思。
她二哥如今还在县内，只是拜入了张大学儒门下，若是家中长辈身染重疾，他不会不知道。
江妩心下疑虑多，对送信的人笑笑，“二哥练字用的墨石还未给他，我去给他送去，写文章更要好墨，二哥的快用完了，我这一走要好几天，二哥急着用。”
送信人自然知道江家出了个秀才老爷，再指望考举人老爷呢，但凡涉及秀才老爷的，江家上上下下都是看重的，虽然江老爷子嘱咐立刻把人带来，但是这事情耽误不了多久，送信人便同意了。
江妩去了张大学儒的家，阶梯高，江妩下了牛车上去。
“我家二哥江长裕是张大学儒的弟子，家中出了大事，要兄长回去一趟，劳烦您跑一趟。”江妩袖口里滚落出一颗银子，眨眼跑到了门人手里。
门人眉眼动了动，银子落入袖口里。
江妩第一次使银子，看来也好使。
没一会，江长裕便出来了。
江妩把信拿给他看。
江长裕看了许久，脸色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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