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丨命数交易

    订契约的开端，要回到三天前——

    “听说了没，五楼那个老奶奶今天早上进ICU了。”

    “啊？那个老奶奶吗？她孙女儿是不是前段时间车祸送进来那个？”

    “是啊，孙女儿好得特别快，明明车祸很严重，昏迷了一周，醒来了之后人没事一样~”

    “对对对，医生也觉得很奇怪，但是老奶奶就莫名其妙在医院晕了过去，不是普通劳累过度吗？这就ICU喇？”

    “一开始是，但是今早发现全身器官有衰竭迹象，送ICU了~”

    三名护士走在走廊上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嘘...小关，你来喇~”

    “嗯。”关司辰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加油哦~你外婆会挺过去的。”“嗯，谢谢。”

    关司辰一个人坐在ICU病房外，远远看着仪器上跳跃的数字，滴，滴，滴.....周围的吵杂声越来越小，整个空间好像只有自己和外婆。

    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外婆一个亲人了，如果她也不在了，还有什么剩下呢？厨房，以后都没人用了，花，以后也没人浇水了，电视，以后也不会开了....如果没有外婆，世界是不是从此安静？没有准时六点的饭菜油烟，半夜熏人的夜来香大概也活不长，家里的电视不会再有人抢....突然，觉得好孤单。

    关司辰就这样，一个人，没有看手机，没有听音乐，没有哭，没有闹，安安静静坐了数小时。·

    等关司辰晃过神来，已经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对了，还没有喂猫，大橘好像已经几天没喂了~外婆醒来一定会发飙的。

    关司辰翻身起来，跑到厨房翻箱倒柜找猫粮，“咦，猫粮在哪里...不是就放这柜子里吗...算了，看看冰箱有什么可以吃的。”

    一打开冰箱，只见冰箱正中放着一盒车厘子，关司辰忍了几天的眼泪终于崩了。这是外婆特意买回来给她出院吃的，她从小最爱就是车厘子，其他水果一概不吃。没想到自己刚醒，外婆就住了进去，两婆孙就这样一句话都没讲，错开了。而这盒车厘子，则因为这样一直放在冰箱里几天，已经软掉了。

    关司辰拿出车厘子，蹲在地上，一手擦眼泪，一手塞车厘子进嘴巴：“外婆，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好吃，真好吃，外婆买的都好吃....外婆...我不要一个人....”

    哭着哭着，关司辰累得靠着冰箱睡了过去......

    “哎，关司辰，作死啊你，躺这~猫粮呢笨蛋~”

    迷迷糊糊的关司辰，好像听到有人在在说话，“谁...”“想不想救你外婆，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关司辰立刻清醒坐了起来，“嗯？人呢？我刚做梦吗？”房子里就关司辰一人，刚难道是自己幻听？

    “我在这。”只见沙发后面走出一只橘猫，关司辰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大橘？你怎么会说话了？？我还在做梦吗？”“没有，我只是平时不说话而已。”

    关司辰走过去一把抱住大橘，用头蹭大橘的肚子，尖叫“大橘大橘~你真是好棒棒~还会讲话话~”关司辰用手抓住大橘的前爪，遮住它的眼睛又放开，逗小孩似的“哎呀~~大橘橘~~你怎么那么可爱呀~”

    “你不怕吗？？？”“er....还好吧，我一直都蛮想你会说人话的~”

    关司辰一边讲话，一边用手掐啊搓啊，揉得大橘一愣一愣的。

    “够了，别别别，够了！~~~你还救不救你外婆了？！”

    “救！”关司辰立刻把橘猫放在茶几上，跪着深深拜了下。

    “那你就跟我做一个交易。”“什么交易？”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反正不会伤天害理也不会伤你一分一毫。只要你跟我签订契约，为我办事，我就以寿元作为报酬，帮你外婆续命。”

    “可以！”

    “.....你不用考虑么....”

    “考虑？考虑什么，问你又不说，说我又不懂，能救我外婆就可以了~签，签哪里？”

    大橘从茶几跳了下来，“契约就放在茶几上。”只见刚大橘蹲着的位置上，多了一个银色的小铃铛。

    关司辰拿起来看了下，“你考虑好就跟我订立契约吧，只要用手捏着铃铛三秒，默念你的姓名与愿望即可。”大橘慢悠悠转过身说，“哦，对了，猫粮不在柜子里，你外婆把猫粮放在米缸旁边的了，找一下。”

    过了一会儿，关司辰反应过来，咦，我刚是...看看手里的铃铛，哦，不对，是真的。所以大橘真的会讲话？？

    “大橘~~~~~~你在哪，快出来给我亲一下~~有小鱼干！！”

    （大橘OS：笨蛋..........）

    这些天外婆不在，想到还有大橘，关司辰心情稍微有点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