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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诡和诈

    “什么东西装神弄鬼!”徐铭溪怒吼着。当人的恐惧无限放大,会被转化成愤怒,迫使人去消灭带来恐惧的源头。

    木门发出轻微推动的声音,他怒目圆睁的看过去,这才发现好多双眼睛透过门缝正在看着自己,众多目光中包含着不耐烦和怒气,看来是因为起床气的问题。

    徐铭溪很快平静下来,一直这样子也不是个办法,他需要克服恐惧,不再被其左右,扰乱了心智。

    “不好意思。”

    徐铭溪收拾好东西离开,临走前又给了老板娘三十文钱去换床铺。

    门口的女人看见后主动的去马厩,将马牵了出来,徐铭溪微微点头算是感谢。

    偌大的晋城一大早没有喧嚣,能看见小贩陆陆续续的开始摆摊讨口饭吃,他走在大街上,虽说别人没有看见,他自己却很清楚,这一身红衣是鲜血注浇而成,穿着很别扭。

    “嗯?”

    徐铭溪很突然地停在大街上,猝不及防的一个回头,他看见了一个人,很怪很怪的人。

    一瞬间,徐铭溪就对其进行了精准的描写,这个男人看样子年龄并不是很大,但是他的长相显老,皮肤有点皱巴巴,黄里透黑,发丝根根分明,卷在头上,能看见头皮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眼睛一大一小,眼神中透露着很微弱的狠毒,绝对是个刀尖舔血的家伙,掐不准还是个修士,不过实在是太丑了,跟正常人是特么没法比的。

    那人的计划似乎被徐铭溪猝不及防的一个回头给打断了,他是一个很有城府定力的人,没有慌乱,没有手足无措,就在原定停顿一秒又继续向前走,多了一种若无其事的感觉。

    徐铭溪对自己很自信,他很喜欢去剖析一个人,从见到的第一面,亦或是相处一段时间,和某件事情下手。这个人肯定是要对自己不利。只是目前还不知道对方贪图什么。

    “哎呦!”

    徐铭溪放缓脚步,可没想到那怪人直接擦着徐铭溪的肩膀,然后身体一歪就倒在地上。这特么不会是要搞碰瓷那一套吧?

    徐铭溪就这么看着他,眼睛如死水一般没有任何波动,怪人和徐铭溪对视,不过没多久他就甘拜下风,选择扭头回避。

    “有什么事么?”

    “没没没,小道爷对不起哈,小的对不起,小的这就离开。”

    “我还没说我是道爷呢。”

    徐铭溪迅速蹲下,一把抓着他的衣领,他的眼神微微眯起,他很清楚看见这个怪人胸口有这根自己一样的奇怪印记,不过他有两个印记,而他只有一个。

    “你干什么!”怪人似乎急了,他的眼里已经露出了一股杀气,难不成他想直接翻脸?

    徐铭溪松开他,嫌弃地挥了挥手,因为这个怪人实在是太特么臭了,不掀衣服还好,掀开了里面特么的跟在fen池子跑了几天几夜,出来后几个月不洗澡一样臭,估计骨头都特么泡臭泡发霉了。

    “你就这么想杀我吗。”

    徐铭溪冷不丁的一句话就让气氛瞬间凝固,周围有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怪人更是愣住了,他没想到面前这个毛头小子会这么耿直的直接开口,这摆明是翻破脸了。

    徐铭溪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的优势就在于他的头脑,遇事不慌不乱,老谋深算,剖析人心人性,他记不清原来经历过什么,这些能力像是与生俱来一般,还没有人能骗得过他。

    “对,嘿嘿嘿嘿嘿...因为你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哦。”

    徐铭溪松开马绳,歪了歪脖子问:“你想要什么?”

    “你的身上,是不是带着一件武器。”

    “那东西只会害了你,只要你把那东西给我的话,我可以保你不死,我的师父可是仙人。”

    怪人直接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这次的初衷,并且搬出了仙人师父来要挟徐铭溪。

    徐铭溪歪着脖子,眼神微微眯起,他并没有着急开口。

    场面陷入尴尬之中,周围更多的路人围了过来开始七嘴八舌,其中有些人看见了体臭怪人后惊呼起来,好像是认识一样。

    很快路人散去,徐铭溪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不怕死。”

    他开始试探这个让人感到恶心和反胃到底有几斤几两。

    “可是你死了,东西就是我们的了,呵呵呵呵...”

    “你说的是这个吧。”徐铭溪拿出包里的匕首,悠哉的把玩,“我的就是我的,如果你执意想要的话,你的东西也是我的。”

    这句话已经摆在明面上,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是在威胁怪人,如果他敢动手,徐铭溪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怪人开始犹豫,他不是亡命徒,他并不能做到随意就跟别人赌命,虽然修为比徐铭溪高,但气质被压了一头,他的城府定力不如徐铭溪。

    “如果可以,老子并不想和你拼命,黄子,我的道号。”

    “哦。”

    “如果可以,我想要你手中的匕首。”

    徐铭溪不屑地看着他,这种人他门清,给了他不可能放过自己,不给也不会放过自己,而且他的意图太明显了,是个傻毕也能知道这匕首不一般了。

    “那个哑巴摊主告诉你的吗。”

    “你猜,嘻嘻嘻嘻哈哈哈~”黄子戏谑地诡笑,他笑起来是真的难看,脸上的皱皮都特么堆在一起,像是癞蛤蟆的皮肤,他那一口歪七曲八的黑黄牙齿看了都让人想吐。

    徐铭溪明白了,那个哑巴已经离开了人世,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暴躁,他遵守生存法则,弱肉强食,但他可以帮那些为了生活而努力付出的人讨个公道。

    “我可以给你,可是我有个条件,想去看看你的师父。”

    黄子愣了,他没想到徐铭溪可以妥协,更没想到他想去见自己的师父,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但他很快就笑了起来,去了他就是插翅难逃,还能有活下来的机会么。

    “好啊,我带你去。”

    ......

    徐铭溪牵着马匹跟着黄子出了晋城。

    “你也是个修士吧,你的道号是什么?”

    “你从哪出家?”

    “......”

    面对黄子的一个个问题,徐铭溪并不想跟这种弱智交流,心里被烦得千般不爽,但就是不表露出来,埋在心里,等找到一个好时机再讨回来。

    ...

    在黄子的引导下,走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到了一座破烂的道观,腐朽的木匾已经看不清这个道观叫什么名字了。

    不能看道观表面,里面有烟火气息,肯定是长期有人居住的,不过里面不只是有烟火气息,更多的是......

    到了道观大门口,徐铭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来得很强烈,很突然,这回可能是有去无回,他依旧很平静,不怕死就是不怕死,他有野心,想去开开眼界,如果能得到仙人的指点那是最好的奖励。

    马匹被门童牵走去安放,破烂的道观人还不少,清一色的年轻人

    徐铭溪看着黄子先进入道馆,他手腕一个翻转,匕首从袖口落出,他站在门外一个里面看不见的死角开始扎头发,他的头发很长,足够他把匕首包裹起来,藏在头发里面。

    “黄子师哥好!”

    身边传来一声声讨好黄子的声音,里面有女生,有男生,他们看黄子眼神古怪,有种献媚的感觉,真不知道这种全身跟粪便一样臭的恶心东西有什么好献媚的。

    黄子带着徐铭溪来到道观正中央,前方摆着一幅画,下面有刚刚插好的香火。

    “这边。只有修士才能进来。”

    黄子走到画前,脚尖轻点地面,飞跃穿过,徐铭溪紧跟其后进去。

    画的后面是一间暗室,灯光昏暗,越往里走,能看见里面有光,徐铭溪很快判断出里面应该是火源传出的光,因为墙壁上的光在晃动。

    进入主室,一口巨大的炼丹炉伫立在中间,三个人呈三角形位置盘腿而坐,正在全力炼丹,丹炉顶上坐着一个不明状况生物。

    徐铭溪很快扫过整个暗室,三个炼丹的修士可能跟黄子一样,是他们口中仙人的弟子,长相是真特么的恶心,只能用猎奇来形容了,黄子就不说了,另外三个,一个全身基本就圆滚滚的肉球,两个眼睛长在身体中间,一个眼睛还是斜视,牙齿被挤压的变形,还特么的就几颗,不断有粘稠脓黄的口水低落。还有一个两眼内凹,眼珠子翻白,体重看着都没有五十斤,因为都特么跟骷髅没区别了,就像骨头上刷了一层蜡黄的油漆。最后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一个字,屎。

    徐铭溪把目光转移到丹炉顶端的东西,可特么的好好一看,那竟然特么是个人,那个人个子看样子就六七十厘米,肉体矮小肥胖,脑袋是横着的,有一米长,脸上皮肤耷拉着,已经遮住了五官,就跟几百斤胖子一下子瘦成几十斤的瘦子一样,皮肤全松弛,最恶心的是还特么长着脓包,恶臭暗黄色的脓包还在蠕动,这一幕换成正常人早就吓死了。

    徐铭溪已经不想看这些东西去脏自己的眼睛,他的认知重新改变,他去看别的地方,当看到存放炼丹的材料框子后,他的视线就怎么也挪不开了,他看见了碎肉,碎骨,眼zhu,qiguan,还有不知名的草药。

    “师父,我回来了!我找了你想要的东西!”

    “聒噪!”

    黄子刚汇报完他的收获,下一秒一个巨掌落下,他就被硬生生碾成新鲜的泥,泥团还在抽搐,过了一会就再也不会动弹。

    “嗯?你毛头小子哪里来的,你不害怕么。”

    声音是丹炉上面的生物发出来的,又一个巨掌从他的一米宽平的头顶长了出来,旁边血淋淋的巨掌已经对准了他,徐铭溪被夹在中间,下一秒就能落得跟黄子一样的下场!

    “不怕。”

    徐铭溪平静的看着黄子口中的师父,虽然黄子的师父面部五官被赘皮遮住,但徐铭溪能感觉到,他正在打量自己。他大胆的左右各看一眼,这才明白,左右两边的巨掌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有趣,有趣,那你以后就代替黄子的位置,等为师真正成仙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徐铭溪他听出这句话中的意思,他在跟自己套近乎,如果能收服自己的话,他就能多一个得力助手,如果收服不了,他会很容易的就干掉自己,而且他的初衷就是拿到匕首。

    不得不说这个臭东西还算是有点脑子,现在怎么样都不会亏。

    “不过为师距离真正的成仙就差最后一样东西了。”

    这师父不傻,他知道东西在徐铭溪身上,这句已经在提醒徐铭溪赶紧识相,但他不会着急翻脸,按照这种人的性格,他可能还想在徐铭溪身上挂一点油水,说白了就是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