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生男生女
“快，五丫你去后院薅把葱，四丫再加把火，哎，五丫等等先把油给我拿来。”
赵大娘撸起袖子忙的热火朝天。
“娘，随便炒几个菜就行，别忙活了。”赵保国在厨房门口劝道。
“不多不多，就是家常菜，今儿可是你的好日子，咋能不庆祝庆祝呢。”
“啥好日子，就是个毕业。”
“哎呦喂，毕业了就是高中生了，到时候再让你爹找队长给你说道说道，争争推荐名额，没准能上个工农兵大学”
“娘，您别想了，那么多人，哪能轮得着我啊”
“咋了，我想想还不行，你快出去，这厨房哪是你能呆的地，别把喜气冲没了，出去喝你爹喝两盅。”
赵保国满脸无奈，被赵大娘推出去。
赵毓坐在板凳上，闻着锅里的味道，淡定的说了一句：“娘，好像糊了。”
“哎呀，忘了忘了”赵大娘迈腿跑回来，拿起大铲子上锅里扒拉两下，麻利的把锅里的抄土豆片盛出来。
转头在锅里抹上点油，朝外面喊到：“五丫，葱呢”
“来了来了”
刚准备进来的赵银忙把葱递过去。
“哗啦哗啦”
一碗葱花鸡蛋下锅，不得不说，还挺香的。
就是赵大娘不舍得放油，炒出来的鸡蛋泛白，赵毓看着，不由想起她在程晏清那吃过的炒鸡蛋，金黄金黄的油边，一口咬下去油香伴着鸡蛋香，那是真好吃啊。
想着程晏清做的菜，再看赵大娘这几个还算丰盛的菜就有点难以下咽的感觉。
不过，这样想的可能只有她一个，毕竟别人不像她有一个长期饭票时不时投喂，没看门口的赵银和里面切菜的赵大嫂早都咽了好几次口水了。
“五丫，去把这俩菜端上去”
“诶”
赵银巴巴过来，一只手径直伸进锅台上的盘子里。
“啪”
“啊，娘你干嘛打我。”
“你还有脸说，就这点鸡蛋，不留着你几个兄弟吃？你在着瞎嚯嚯什么。”
“啥都留给他们，我尝一块都不行，我都一年没吃着鸡蛋了。”
赵银嘟嘟囔囔，一脸不情愿的端上两个盘子。
“这死丫头，馋的没边，爷们儿可是干大事儿的，啥好的还不得先紧着他们。”
赵毓听了，心里撇撇嘴，这些年也没见他们干出啥大事儿，就她爹，她大哥那样的，她还真没看出来有啥本事，就是二哥，都说上学好，这两年不也没给家里带来啥好处。
反倒是她，虽说有时候偷懒，但是干农活也越来越顺手，更别说这两年天天看孩子。
“娘，你可不能这么说，人家大领导可是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看队长家那大闺女嫁了个好人家，家里几个弟妹多威风，他家那自行车不还是他女婿给弄来的，还有他家那许叶，听说和顾家都正式下订了，说等顾家二小子从部队回来就商量婚事呢。”一旁的赵大嫂插话。
“你知道个屁，家里还是得有男丁撑门户，没男娃那是要绝户的，你别给我掰扯别的，这胎肚子争点气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老娘天天鸡蛋管够。”
“那许红现在看着是好了，往前几十年你当村长婆子待见她呢，还不是后面连生三个小子有底气，当年她可是看着卫国眼馋了好几年。”赵大娘说起这个那张满是褶子的脸都容光焕发，仿佛想起自己当年一举得男扬眉吐气把同年嫁过来的村长媳妇狠狠甩在屁股后的场景。
那时候村里嫁过来没生儿子的新媳妇哪个不羡慕。就是到了她儿子这一代，大儿媳妇第一胎就生了个闺女，让她这两年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这样想着，赵大娘看赵大嫂的目光就有点不善了。
赵大嫂察觉到，缩了缩脖子，然后想到什么拍拍微鼓的肚子自信道：“娘放心，我这胎我娘看了，说保准是个男娃，娘你就等着抱孙子吧，你想想村长家儿媳妇这些年就生了一个，我这可是第二个，到时候你抱着你大孙子，拉着春雨出去转悠一圈，谁敢不眼馋。”
“真的，你娘真这么说？”赵大娘急切的问，看着赵大嫂的肚子，就跟看着大金蛋似的。她那丈母娘可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她说是，这男女差不多就稳了。
“啊，真的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赵大嫂越吹越来劲，没想到赵大娘就抓住这一句，她吹猛了，顺嘴来了一句。
说完看赵大娘稀罕的眼神，心里飘飘然，至于她娘当时说的原话她早就选择性遗忘了。
“娘，咱能出去吃饭了不？”见这婆媳俩越说越远，赵毓无语的提醒道，她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吃饭，都要饿扁了好不好。
“吃啥饭，你先去外面的水缸里舀几马勺水，把早上蒸的窝窝头熥上”或许是刚知道了好消息，赵大娘心情不错，竟然没骂人。
可怜赵毓饿的前心贴后背还要当烧火丫头，垂头丧气打了几舀水，赵大娘用篦子把饭搁锅里就带着赵大嫂出去了。
临走前还让赵毓在锅里煮个鸡蛋。
当然，这肯定不是给她的，刚知道喜讯，当然是给她未出世的大孙子的。
赵毓撇嘴，见外面没人，手偷偷伸进兜里，从里面掏出一块牛肉干，还好她有个程晏清，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饿到啥时候。
这个牛肉干是程晏清最近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好东西，隔三差五给她一块，今天正好先冲冲饥。
一块肉干吃完，锅也冒热气了。
赵大娘不知何时出现。
“行了，你去吃饭吧”
赵毓撇嘴，正好看到她拿筷子捡窝窝头，真是用完了就扔，我又不贪你那点东西，防谁呢。
“老二啊，你可给爹争气了啊，咱们家几辈没出过读书人，可算是光宗耀祖了，爹这些年可没白费啊...”赵大根声音哽咽还有点大舌头，平时不咋说话的人七一句八一句挨不着边的说着，听起来很高兴。
赵毓进去，一看，不得了啊，还真哭了，虽然她觉得最没用的就是书生，可是现在看到赵大根这样，竟然诡异的觉得这是正常的。听说这个时代高中毕业就能进厂做工，要是能留下来就是有了铁饭碗，一辈子不愁了，这么一想她觉得以前听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倒是不完全对。
毕竟没个文凭，人家可能连大门都不让你进。
赵大娘撸起袖子忙的热火朝天。
“娘，随便炒几个菜就行，别忙活了。”赵保国在厨房门口劝道。
“不多不多，就是家常菜，今儿可是你的好日子，咋能不庆祝庆祝呢。”
“啥好日子，就是个毕业。”
“哎呦喂，毕业了就是高中生了，到时候再让你爹找队长给你说道说道，争争推荐名额，没准能上个工农兵大学”
“娘，您别想了，那么多人，哪能轮得着我啊”
“咋了，我想想还不行，你快出去，这厨房哪是你能呆的地，别把喜气冲没了，出去喝你爹喝两盅。”
赵保国满脸无奈，被赵大娘推出去。
赵毓坐在板凳上，闻着锅里的味道，淡定的说了一句：“娘，好像糊了。”
“哎呀，忘了忘了”赵大娘迈腿跑回来，拿起大铲子上锅里扒拉两下，麻利的把锅里的抄土豆片盛出来。
转头在锅里抹上点油，朝外面喊到：“五丫，葱呢”
“来了来了”
刚准备进来的赵银忙把葱递过去。
“哗啦哗啦”
一碗葱花鸡蛋下锅，不得不说，还挺香的。
就是赵大娘不舍得放油，炒出来的鸡蛋泛白，赵毓看着，不由想起她在程晏清那吃过的炒鸡蛋，金黄金黄的油边，一口咬下去油香伴着鸡蛋香，那是真好吃啊。
想着程晏清做的菜，再看赵大娘这几个还算丰盛的菜就有点难以下咽的感觉。
不过，这样想的可能只有她一个，毕竟别人不像她有一个长期饭票时不时投喂，没看门口的赵银和里面切菜的赵大嫂早都咽了好几次口水了。
“五丫，去把这俩菜端上去”
“诶”
赵银巴巴过来，一只手径直伸进锅台上的盘子里。
“啪”
“啊，娘你干嘛打我。”
“你还有脸说，就这点鸡蛋，不留着你几个兄弟吃？你在着瞎嚯嚯什么。”
“啥都留给他们，我尝一块都不行，我都一年没吃着鸡蛋了。”
赵银嘟嘟囔囔，一脸不情愿的端上两个盘子。
“这死丫头，馋的没边，爷们儿可是干大事儿的，啥好的还不得先紧着他们。”
赵毓听了，心里撇撇嘴，这些年也没见他们干出啥大事儿，就她爹，她大哥那样的，她还真没看出来有啥本事，就是二哥，都说上学好，这两年不也没给家里带来啥好处。
反倒是她，虽说有时候偷懒，但是干农活也越来越顺手，更别说这两年天天看孩子。
“娘，你可不能这么说，人家大领导可是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看队长家那大闺女嫁了个好人家，家里几个弟妹多威风，他家那自行车不还是他女婿给弄来的，还有他家那许叶，听说和顾家都正式下订了，说等顾家二小子从部队回来就商量婚事呢。”一旁的赵大嫂插话。
“你知道个屁，家里还是得有男丁撑门户，没男娃那是要绝户的，你别给我掰扯别的，这胎肚子争点气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老娘天天鸡蛋管够。”
“那许红现在看着是好了，往前几十年你当村长婆子待见她呢，还不是后面连生三个小子有底气，当年她可是看着卫国眼馋了好几年。”赵大娘说起这个那张满是褶子的脸都容光焕发，仿佛想起自己当年一举得男扬眉吐气把同年嫁过来的村长媳妇狠狠甩在屁股后的场景。
那时候村里嫁过来没生儿子的新媳妇哪个不羡慕。就是到了她儿子这一代，大儿媳妇第一胎就生了个闺女，让她这两年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这样想着，赵大娘看赵大嫂的目光就有点不善了。
赵大嫂察觉到，缩了缩脖子，然后想到什么拍拍微鼓的肚子自信道：“娘放心，我这胎我娘看了，说保准是个男娃，娘你就等着抱孙子吧，你想想村长家儿媳妇这些年就生了一个，我这可是第二个，到时候你抱着你大孙子，拉着春雨出去转悠一圈，谁敢不眼馋。”
“真的，你娘真这么说？”赵大娘急切的问，看着赵大嫂的肚子，就跟看着大金蛋似的。她那丈母娘可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她说是，这男女差不多就稳了。
“啊，真的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赵大嫂越吹越来劲，没想到赵大娘就抓住这一句，她吹猛了，顺嘴来了一句。
说完看赵大娘稀罕的眼神，心里飘飘然，至于她娘当时说的原话她早就选择性遗忘了。
“娘，咱能出去吃饭了不？”见这婆媳俩越说越远，赵毓无语的提醒道，她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吃饭，都要饿扁了好不好。
“吃啥饭，你先去外面的水缸里舀几马勺水，把早上蒸的窝窝头熥上”或许是刚知道了好消息，赵大娘心情不错，竟然没骂人。
可怜赵毓饿的前心贴后背还要当烧火丫头，垂头丧气打了几舀水，赵大娘用篦子把饭搁锅里就带着赵大嫂出去了。
临走前还让赵毓在锅里煮个鸡蛋。
当然，这肯定不是给她的，刚知道喜讯，当然是给她未出世的大孙子的。
赵毓撇嘴，见外面没人，手偷偷伸进兜里，从里面掏出一块牛肉干，还好她有个程晏清，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饿到啥时候。
这个牛肉干是程晏清最近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好东西，隔三差五给她一块，今天正好先冲冲饥。
一块肉干吃完，锅也冒热气了。
赵大娘不知何时出现。
“行了，你去吃饭吧”
赵毓撇嘴，正好看到她拿筷子捡窝窝头，真是用完了就扔，我又不贪你那点东西，防谁呢。
“老二啊，你可给爹争气了啊，咱们家几辈没出过读书人，可算是光宗耀祖了，爹这些年可没白费啊...”赵大根声音哽咽还有点大舌头，平时不咋说话的人七一句八一句挨不着边的说着，听起来很高兴。
赵毓进去，一看，不得了啊，还真哭了，虽然她觉得最没用的就是书生，可是现在看到赵大根这样，竟然诡异的觉得这是正常的。听说这个时代高中毕业就能进厂做工，要是能留下来就是有了铁饭碗，一辈子不愁了，这么一想她觉得以前听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倒是不完全对。
毕竟没个文凭，人家可能连大门都不让你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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