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虚空之人
当祁老无头的身躯倒下的时候，秦毅第一次发现——
杀人竟然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
前一秒还活着的人，下一秒便可以身首异处。
甚至无须犹豫或是多想，只要那把刀足够快，快到仅需一个挥斩，就可以让一个原本鲜活的生命从此在这颗星球上永久的消失了。
他从出生至今，所经历的种种回忆，从儿时的无忧无虑，到年少的放浪情狂，抑或是人到中年的爱恨情仇，只需一个简单的肢体动作，就可以让之前所有的一切彻底失去意义。
在锋刃落下的那一刻，这个生命就彻底结束了，而它之前为了自身命运所做出的种种挣扎，都在瞬间化为了虚无。
所以生命的终极意义便是虚无吗？
跪在人群中的秦毅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默默地问着自己。
尽管他被反绑着双手，但当祁老那无头身躯的脖腔里飞溅出的鲜血洒在了他的脸上，秦毅甚至还能感受到它所携带的丝丝温热，仿佛是一个生命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猩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了斑驳的地面上，在满是尘土的地面激起一朵微末的涟漪，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但这微末的涟漪却没有停下来，它仍然在急速的扩张着，宛如一个奇点，瞬时吞没了周遭的一切，将秦毅带入了一片白色的虚无。
一个声音突然在虚无中轻轻呼唤着，秦毅虽然听不清它的声音，但却很清楚的知道那声音唤的便是他。
“谁？”
秦毅仰头问道。
“嘻嘻...”
一声缥缈虚无的讪笑隐约传来，像是近在眼前，但又隔着万水千山。
“嘿嘿...有趣...”
那声音又说道，
“是谁！快出来！”
秦毅有些失去了耐心，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周围的一切都是诡异而朦胧的，仿佛就在梦里，但又显得那么真切。
“你都忘了么...哦...是的是的...你应该都忘了...是你自己选择了遗忘...”
那个诡异的声音独自念叨着，仿佛在窃窃私语，又似乎意有所指，
“哈哈哈...不是我...不是我...”
片刻之后，它又拖着长长尾音大笑起来，
“我什么都记得！什么——都——记得！”
那笑声狂妄而诡谲，笑的秦毅心里却如翻江倒海般躁虐，他试图捂上耳朵，却根本没什么作用，那声音仿佛能直达心间一般撩挠着他的神经。
“闭嘴！闭嘴！”
秦毅跪在地上捂着耳朵，无力的大喊道。
谁知话音刚落，在视野所及的虚空里，一具巨大的的人类身躯慢慢从看不见的地平线中显现了出来，最先出来的是头，接着是躯干和双脚，就仿佛从一片未知的白色海洋中缓缓升起的高耸岛屿。
这个巨人缓缓的悬浮在虚空中，他的身材高大，肌肉健硕匀称，肌肤上都流动着诡异的金色纹路，将他笼罩在一片神秘的光芒中，仿佛是一尊来自异界的神明！
跪着的秦毅抬头看去，只见这男人长了一张熟悉的脸，秦毅太熟悉这张脸了，一张无数次从镜子中看到过的脸，横亘的剑眉架在不算太塌的鼻梁之上，唇角还带着诡谲的笑意。
这人竟然和秦毅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深邃而坚毅，无形之中似有一种淡淡的哀伤，与平日那个玩世不恭的自己截然不同。
“你...你...你为什么会...和我长的一样...”
秦毅震惊的几乎要瘫软在地。
那人低下头，仿佛在看一只惶恐的蚂蚁，他的嘴唇却没有动，唇边依然带着那诡谲的笑容，一个声音却穿透虚空而来，仿佛神明的低语。
“因为，我即是你！”
那声音低声说道，俨然没有了之前的戏谑。
秦毅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场景，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人究竟是谁，他又究竟在什么地方，抑或者说，眼前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等秦毅再问，那人又继续问道：
“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么...”
秦毅不置可否的摇着头，他觉得自己要么是脑子烧坏了，要么就是疯了，以至于看到了眼前如此不可理喻的幻觉。
“蠢货，你没疯...”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刚才想了什么？”
秦毅大为惊骇，竭力想要往后退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冷颤如同电击一般自他的额顶灌满全身，让他止不住的开始战栗。
巨人蹲了下来，秦毅这才看清了他那张大到可怕的脸，他的脸惨白而没有什么血色，一双眼睛中看不到瞳孔，只有深邃的星云在其眼眸中流动。
“因为你我本就是一人！”
巨人又重复了一遍，他嘴巴没有动，虚空之中的声音却接踵而至，仿佛是直接用思维在和秦毅对话。
难道是心灵感应？
秦毅的身体不能动弹，只能暗自揣测着。
“是的...是的…难道这一切你真的都忘了么？还有你曾经经受过的那些训练...”
那人盯着秦毅，声音又一次响起，似乎没有了之前的诡谲感，甚至让秦毅感到一丝熟悉。
“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毅的脑子发胀，却实在想不起来什么。
“啊哈哈...不是坏事...不是坏事…”
巨人却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
“也好...也好…也许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吧！”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伸手指了指秦毅的：
“虽然熵增和死亡都是无法避免的，但只要这里还在，一切都还有意义。”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男人便渐渐如风吹过的沙粒般消失在了秦毅眼前。
杀人竟然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
前一秒还活着的人，下一秒便可以身首异处。
甚至无须犹豫或是多想，只要那把刀足够快，快到仅需一个挥斩，就可以让一个原本鲜活的生命从此在这颗星球上永久的消失了。
他从出生至今，所经历的种种回忆，从儿时的无忧无虑，到年少的放浪情狂，抑或是人到中年的爱恨情仇，只需一个简单的肢体动作，就可以让之前所有的一切彻底失去意义。
在锋刃落下的那一刻，这个生命就彻底结束了，而它之前为了自身命运所做出的种种挣扎，都在瞬间化为了虚无。
所以生命的终极意义便是虚无吗？
跪在人群中的秦毅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默默地问着自己。
尽管他被反绑着双手，但当祁老那无头身躯的脖腔里飞溅出的鲜血洒在了他的脸上，秦毅甚至还能感受到它所携带的丝丝温热，仿佛是一个生命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猩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了斑驳的地面上，在满是尘土的地面激起一朵微末的涟漪，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但这微末的涟漪却没有停下来，它仍然在急速的扩张着，宛如一个奇点，瞬时吞没了周遭的一切，将秦毅带入了一片白色的虚无。
一个声音突然在虚无中轻轻呼唤着，秦毅虽然听不清它的声音，但却很清楚的知道那声音唤的便是他。
“谁？”
秦毅仰头问道。
“嘻嘻...”
一声缥缈虚无的讪笑隐约传来，像是近在眼前，但又隔着万水千山。
“嘿嘿...有趣...”
那声音又说道，
“是谁！快出来！”
秦毅有些失去了耐心，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周围的一切都是诡异而朦胧的，仿佛就在梦里，但又显得那么真切。
“你都忘了么...哦...是的是的...你应该都忘了...是你自己选择了遗忘...”
那个诡异的声音独自念叨着，仿佛在窃窃私语，又似乎意有所指，
“哈哈哈...不是我...不是我...”
片刻之后，它又拖着长长尾音大笑起来，
“我什么都记得！什么——都——记得！”
那笑声狂妄而诡谲，笑的秦毅心里却如翻江倒海般躁虐，他试图捂上耳朵，却根本没什么作用，那声音仿佛能直达心间一般撩挠着他的神经。
“闭嘴！闭嘴！”
秦毅跪在地上捂着耳朵，无力的大喊道。
谁知话音刚落，在视野所及的虚空里，一具巨大的的人类身躯慢慢从看不见的地平线中显现了出来，最先出来的是头，接着是躯干和双脚，就仿佛从一片未知的白色海洋中缓缓升起的高耸岛屿。
这个巨人缓缓的悬浮在虚空中，他的身材高大，肌肉健硕匀称，肌肤上都流动着诡异的金色纹路，将他笼罩在一片神秘的光芒中，仿佛是一尊来自异界的神明！
跪着的秦毅抬头看去，只见这男人长了一张熟悉的脸，秦毅太熟悉这张脸了，一张无数次从镜子中看到过的脸，横亘的剑眉架在不算太塌的鼻梁之上，唇角还带着诡谲的笑意。
这人竟然和秦毅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深邃而坚毅，无形之中似有一种淡淡的哀伤，与平日那个玩世不恭的自己截然不同。
“你...你...你为什么会...和我长的一样...”
秦毅震惊的几乎要瘫软在地。
那人低下头，仿佛在看一只惶恐的蚂蚁，他的嘴唇却没有动，唇边依然带着那诡谲的笑容，一个声音却穿透虚空而来，仿佛神明的低语。
“因为，我即是你！”
那声音低声说道，俨然没有了之前的戏谑。
秦毅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场景，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人究竟是谁，他又究竟在什么地方，抑或者说，眼前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等秦毅再问，那人又继续问道：
“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么...”
秦毅不置可否的摇着头，他觉得自己要么是脑子烧坏了，要么就是疯了，以至于看到了眼前如此不可理喻的幻觉。
“蠢货，你没疯...”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刚才想了什么？”
秦毅大为惊骇，竭力想要往后退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冷颤如同电击一般自他的额顶灌满全身，让他止不住的开始战栗。
巨人蹲了下来，秦毅这才看清了他那张大到可怕的脸，他的脸惨白而没有什么血色，一双眼睛中看不到瞳孔，只有深邃的星云在其眼眸中流动。
“因为你我本就是一人！”
巨人又重复了一遍，他嘴巴没有动，虚空之中的声音却接踵而至，仿佛是直接用思维在和秦毅对话。
难道是心灵感应？
秦毅的身体不能动弹，只能暗自揣测着。
“是的...是的…难道这一切你真的都忘了么？还有你曾经经受过的那些训练...”
那人盯着秦毅，声音又一次响起，似乎没有了之前的诡谲感，甚至让秦毅感到一丝熟悉。
“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毅的脑子发胀，却实在想不起来什么。
“啊哈哈...不是坏事...不是坏事…”
巨人却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
“也好...也好…也许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吧！”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伸手指了指秦毅的：
“虽然熵增和死亡都是无法避免的，但只要这里还在，一切都还有意义。”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男人便渐渐如风吹过的沙粒般消失在了秦毅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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