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阴念
“看！”
十国依旧站着，他举着小黄瓶，举得高高的，展示给几人，道。
“我这里有一些东西。”
十国逛了逛小瓶，接着道：“它是你们渴望的东西，能揭露世界的另一面。”
“这不会是一种药物，你们知道的，那种能致幻的药吧！”
状实小伙质疑道。
“刘星。”
阿泽先生喊了一声小伙，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黄鹤观的‘野狐丹’，还是很出名的，安全性是有保证的。”
“那还等什么？”
中性女迫不及待的道。
人总是好奇的，尤其是年轻人，刚进社会的，精力旺盛的年轻人。
“有谁想走的？”
十国漠然问道。
在座之中，似乎只有谭峰表示出了‘不想参与’的意思。
“你走吗？”
他问方庚道。
“我留下看看。”
方庚低着头，平静回道。
别看谭峰年纪不大，但他的举动是成熟的，如他的发际线一样成熟。
开眼有危险。
而十国先前说过，有黄鹤观的王师兄，危险大致是可以控制的。
可王师兄走了。
“啪！”
又一声关门声，谭峰也走了，走得十分干脆，没有一点犹豫。
“强大的控制力。”
方庚心道。
就算是他，也不免对开眼好奇，从而留在了这一间厅室里。
然而谭峰，这样一个年轻人，竟也能遏制好奇心。
“哼！”
对于谭峰的离开，十国显得既诧异，也愤怒，甚至于觉得羞辱。
对于十国的神色变化，方庚一一看在心里。
“修心之意，修的就是一颗无畏心。”
说着，十国将小黄瓶的外包装，撕了下来，露出内里的透明瓶身。
瓶身中注满了溶液，而溶液中浸泡有许多的珠子，大小不一。
“咕咚！”
十国摇晃了几下瓶子，使得里面的珠子翻滚搅动。
“谁第一个来？”
十国道。
“我。”
中性女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举着右手道。
“给，林居士。”
十国从瓶中，小心的夹出一颗小珠，放在中性女的掌心之上。
“来，小刘居士，这是你的。”
十国又夹出稍大的一颗，动作轻柔的放在壮实小伙的手上。
“方居士。”
到了方庚这里，他得到的是一个玻璃珠大小的，湿漉漉的珠子。
这个时候，方庚才真正看清这珠子。
灯光下，珠子表面的水渍，渗流到了掌心的肌肤纹理之中。
珠子表面，半边通红，半边浊白。
由于厅中只有一盏吊灯，光线并不强，方庚只能凑近观察。
“眼珠。”
方庚心里一跳。
这哪里是珠子，分明是一颗抠下来的眼珠子，软弹软弹的。
珠上的角膜浑浊，所以才有了半边浊白的现象。
“请含在嘴中，以舌苔卷裹。”
十国道。
十国说着，并亲身示范起来。
他双指伸入了瓶中，并灵活的来回搅动，似在寻找满意的珠子。
“呜…”
看到十国如此动作，方庚胃中翻滚，一阵呕意涌了上来。
他连忙捂嘴，并咳嗦几声，遮掩自身异样，并强忍不适。
“看着…”
在座之中，无人注意方庚，大家都在关注十国的“表演”。
他张大嘴，伸出湿红舌头。
并将瓶中的一颗珠，置在舌苔之中，而后舌尖一翘，卷裹住珠子。
其余之人，有样学样起来。
“要不要…”
方庚看着掌中‘眼珠’，再看一旁兴奋中的二人，心中叹然。
这两人心真是大，这珠子竟然看也不看，就敢含在口中。
场中这五人，除这两个涉世不深的小青年，余者皆摸不透深浅。
不管是僧人十国，还是阿泽先生，都仿佛在另一个世界一般。
一个不为普通人所知晓的里世界。
方庚虽反感口含眼珠，但这一种情况下，似乎并不适合冒然反抗，只能顺从十国。
于是，他也将珠子含住。
“咸的。”
方庚心道。
这珠在舌上，更显滑软，仿佛鹌鹑蛋一般，一咬就破碎。
“现在闭上眼。”
十国引导着几人。
“请专注于鼻尖处，感受一呼一吸之时，所带来的热感。
这会让你们心念如一。
几个呼吸之后，你会感觉眼球之上，一股子冷意长久驻留。”
十国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三人的反应。
壮实小伙刘星，眼皮紧闭着，显然念如野马，无法收紧缰绳。
新来的方居士，倒是心念专注于一，但眼皮略松，显然留了三分警惕心。
只有唯一的女居士，因深深信服于他，故专注于他的引导，没有一点防备。
其眼皮不紧不松，显然进了状态。
“有心如脱缰野马者，则念不能集于一，便永不得见它。
而心存它念者，留三分小心，则意不能舒展，即便开眼，也是危险。”
十国这一番话，乃为点醒二者，使其顺利开眼。
说罢，他再看刘星与方庚。
刘星听了这话，更显躁动，隐有不耐之色，显然彻底失了平静。
然而，方庚意外的收了三分警惕心，专念于一，进了状态。
“来，开眼吧！”
听了十国的话，已全无防备的方庚，下意识的便将眼睛睁开。
在视野中，多了一个东西。
“哈！”
方庚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吞下口中珠子，而他的耳边，也传来刺痛耳膜的尖叫声。
那林姓女生，正死盯着吊灯，孔瞳放大，尖叫连连。
是的，在吊灯上，一个犹如拉长的影子一般的未知东西，正挂在上面。
它呈水墨色，半透明状，辨不出形体，但方庚觉得是个类人的体状。
“鬼？
幽灵？”
那林姓女生经过最初的恐惧，心情已快速平复了下来，她含着珠子，口齿不清的发出疑问。
“只是人死之时的一口阴息，加上怨念徘徊，形成的阴念。”
一直没存在感的阿泽先生道。
“你们在说什么？
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刘星将口中滑珠一吐，愤然道。
他感觉受到了一种欺骗，又或者是未成功开眼的羞耻感。
总之，他觉得亏了。
毕竟他参加这几次的线下讨论组，可都付了一笔不小的活动费用。
“哼，心浮气躁。”
十国冷哼一声，拂袖道。
“别摆谱。”
刘星腾的一下，从椅上站了起来，他显然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他指着十国，怒道：“退钱！”
方庚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全在吊灯下的影，长条的，高瘦的，模糊的影。
“它动了。”
方庚使劲捏着大腿肉，确定这不是幻觉。
那吊灯上，长瘦且模糊的影，如蛇般于半空之中游走摆动。
最后，如一条轻纱，落在小伙肩头。
“刘星，你肩上…”
林姓女捂着嘴，瘫坐在椅上，颤着声提醒道。
十国依旧站着，他举着小黄瓶，举得高高的，展示给几人，道。
“我这里有一些东西。”
十国逛了逛小瓶，接着道：“它是你们渴望的东西，能揭露世界的另一面。”
“这不会是一种药物，你们知道的，那种能致幻的药吧！”
状实小伙质疑道。
“刘星。”
阿泽先生喊了一声小伙，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黄鹤观的‘野狐丹’，还是很出名的，安全性是有保证的。”
“那还等什么？”
中性女迫不及待的道。
人总是好奇的，尤其是年轻人，刚进社会的，精力旺盛的年轻人。
“有谁想走的？”
十国漠然问道。
在座之中，似乎只有谭峰表示出了‘不想参与’的意思。
“你走吗？”
他问方庚道。
“我留下看看。”
方庚低着头，平静回道。
别看谭峰年纪不大，但他的举动是成熟的，如他的发际线一样成熟。
开眼有危险。
而十国先前说过，有黄鹤观的王师兄，危险大致是可以控制的。
可王师兄走了。
“啪！”
又一声关门声，谭峰也走了，走得十分干脆，没有一点犹豫。
“强大的控制力。”
方庚心道。
就算是他，也不免对开眼好奇，从而留在了这一间厅室里。
然而谭峰，这样一个年轻人，竟也能遏制好奇心。
“哼！”
对于谭峰的离开，十国显得既诧异，也愤怒，甚至于觉得羞辱。
对于十国的神色变化，方庚一一看在心里。
“修心之意，修的就是一颗无畏心。”
说着，十国将小黄瓶的外包装，撕了下来，露出内里的透明瓶身。
瓶身中注满了溶液，而溶液中浸泡有许多的珠子，大小不一。
“咕咚！”
十国摇晃了几下瓶子，使得里面的珠子翻滚搅动。
“谁第一个来？”
十国道。
“我。”
中性女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举着右手道。
“给，林居士。”
十国从瓶中，小心的夹出一颗小珠，放在中性女的掌心之上。
“来，小刘居士，这是你的。”
十国又夹出稍大的一颗，动作轻柔的放在壮实小伙的手上。
“方居士。”
到了方庚这里，他得到的是一个玻璃珠大小的，湿漉漉的珠子。
这个时候，方庚才真正看清这珠子。
灯光下，珠子表面的水渍，渗流到了掌心的肌肤纹理之中。
珠子表面，半边通红，半边浊白。
由于厅中只有一盏吊灯，光线并不强，方庚只能凑近观察。
“眼珠。”
方庚心里一跳。
这哪里是珠子，分明是一颗抠下来的眼珠子，软弹软弹的。
珠上的角膜浑浊，所以才有了半边浊白的现象。
“请含在嘴中，以舌苔卷裹。”
十国道。
十国说着，并亲身示范起来。
他双指伸入了瓶中，并灵活的来回搅动，似在寻找满意的珠子。
“呜…”
看到十国如此动作，方庚胃中翻滚，一阵呕意涌了上来。
他连忙捂嘴，并咳嗦几声，遮掩自身异样，并强忍不适。
“看着…”
在座之中，无人注意方庚，大家都在关注十国的“表演”。
他张大嘴，伸出湿红舌头。
并将瓶中的一颗珠，置在舌苔之中，而后舌尖一翘，卷裹住珠子。
其余之人，有样学样起来。
“要不要…”
方庚看着掌中‘眼珠’，再看一旁兴奋中的二人，心中叹然。
这两人心真是大，这珠子竟然看也不看，就敢含在口中。
场中这五人，除这两个涉世不深的小青年，余者皆摸不透深浅。
不管是僧人十国，还是阿泽先生，都仿佛在另一个世界一般。
一个不为普通人所知晓的里世界。
方庚虽反感口含眼珠，但这一种情况下，似乎并不适合冒然反抗，只能顺从十国。
于是，他也将珠子含住。
“咸的。”
方庚心道。
这珠在舌上，更显滑软，仿佛鹌鹑蛋一般，一咬就破碎。
“现在闭上眼。”
十国引导着几人。
“请专注于鼻尖处，感受一呼一吸之时，所带来的热感。
这会让你们心念如一。
几个呼吸之后，你会感觉眼球之上，一股子冷意长久驻留。”
十国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三人的反应。
壮实小伙刘星，眼皮紧闭着，显然念如野马，无法收紧缰绳。
新来的方居士，倒是心念专注于一，但眼皮略松，显然留了三分警惕心。
只有唯一的女居士，因深深信服于他，故专注于他的引导，没有一点防备。
其眼皮不紧不松，显然进了状态。
“有心如脱缰野马者，则念不能集于一，便永不得见它。
而心存它念者，留三分小心，则意不能舒展，即便开眼，也是危险。”
十国这一番话，乃为点醒二者，使其顺利开眼。
说罢，他再看刘星与方庚。
刘星听了这话，更显躁动，隐有不耐之色，显然彻底失了平静。
然而，方庚意外的收了三分警惕心，专念于一，进了状态。
“来，开眼吧！”
听了十国的话，已全无防备的方庚，下意识的便将眼睛睁开。
在视野中，多了一个东西。
“哈！”
方庚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吞下口中珠子，而他的耳边，也传来刺痛耳膜的尖叫声。
那林姓女生，正死盯着吊灯，孔瞳放大，尖叫连连。
是的，在吊灯上，一个犹如拉长的影子一般的未知东西，正挂在上面。
它呈水墨色，半透明状，辨不出形体，但方庚觉得是个类人的体状。
“鬼？
幽灵？”
那林姓女生经过最初的恐惧，心情已快速平复了下来，她含着珠子，口齿不清的发出疑问。
“只是人死之时的一口阴息，加上怨念徘徊，形成的阴念。”
一直没存在感的阿泽先生道。
“你们在说什么？
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刘星将口中滑珠一吐，愤然道。
他感觉受到了一种欺骗，又或者是未成功开眼的羞耻感。
总之，他觉得亏了。
毕竟他参加这几次的线下讨论组，可都付了一笔不小的活动费用。
“哼，心浮气躁。”
十国冷哼一声，拂袖道。
“别摆谱。”
刘星腾的一下，从椅上站了起来，他显然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他指着十国，怒道：“退钱！”
方庚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全在吊灯下的影，长条的，高瘦的，模糊的影。
“它动了。”
方庚使劲捏着大腿肉，确定这不是幻觉。
那吊灯上，长瘦且模糊的影，如蛇般于半空之中游走摆动。
最后，如一条轻纱，落在小伙肩头。
“刘星，你肩上…”
林姓女捂着嘴，瘫坐在椅上，颤着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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