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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坐法

    午时,小歇了片刻。

    当他昏沉醒来,发现一些老会员,都在打着坐,并数息。

    “这是把‘息’融入生活中吗?!”

    方庚暗道。

    他也学着如此,不过数息片刻,慢慢的便又昏沉,或是掉举了。

    大约一两点,大家有序的去正堂抄经。

    这抄经一事,并无他人督管,大家似乎都很自觉的遵守。

    方庚抄的是‘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

    抄着经文,方庚心也专注起来,只是一心一意的抄写着。

    当他抄完经,这才惊觉已到了三四点。

    “专注。”

    方庚似明白抄经的意义。

    如心经这般,通篇讲“空”和“无”的妙理,抄着它,自然而然的心无杂念。

    如能记住这一种感觉,那在数息之时,便在也无掉举了。

    “撤案。”

    到了时间,十国准时撤去案桌。

    “嘶!”

    方庚刚要起身,便觉双腿酸疼。

    这是因长时间的坐而抄经,双腿已然酸麻,显然是血液供应不足。

    这情况非方庚独有,很多新人都是如此。

    唯有老会员,似乎掌握了诀窍,能做到坐而不伤腿的抄经。

    方庚一边活动双腿,一边盯着十国。

    见他没去看那一摞摞的经文纸稿,方庚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那一手字,可比狗爬强不了多少。

    “这一次晚课,要教你们金刚坐,也就佛像中常见的结跏趺坐。”

    这种坐法,最为安稳,且不易疲倦。

    这金刚坐,又以七支坐法为要点。”

    说着,十国开始演示了起来。

    只见他互交二足,将右脚盘放于左腿上,左脚盘放于右腿上。

    “这双足跏趺是第一点。”

    在十国的示范下,大家也便有样学样起来。

    方庚柔韧性还可以,勉强可将这双足盘起,但有些难受。

    那林翁就完全不行。

    别看她年纪轻轻的,但肌肉的弹性很差,腿关节也很僵硬。

    盘了半天,硬是只盘了一条腿。

    “行了,单跏趺坐也行。”

    十国让林翁也别折腾了,直接单脚盘坐即可,这也算勉强可以了。

    “脊梁竖直,肩膀放松,这也是两大要点。

    别小看这两点,能经久不倦,就看这两点是否到位了。”

    十国道。

    见众人动作到位,十国又示范,道:“请手结‘禅定印’。”

    他以双手仰放下腹前,右手置于左手上,两拇指的指端相接。

    “禅定印。”

    方庚仔细观察十国的手势,认真学习起来。

    “脖颈伸直。”

    “舌舔上颚。”

    “双目微张。”

    十国一连说了三个要点,并一一说明这要点中代表的东西。

    不得不说,十国作为一个禅修教导者,很是尽责。

    一整个晚课,方庚一直都在结跏趺坐,并且进行着数息。

    果如十国所言,昏沉少有。

    “你发现没有。”

    在方庚身后,路大有努嘴道。

    他指的是那黄毛,也就是钱新。

    这一节晚课中,十国对这钱新很是照顾,可谓是处处提点。

    当然,受照顾的,还有林翁。

    不管这个钱新,还是林翁,对于十国都很是敬畏和崇拜。

    方庚心中不禁猜测,这钱新怕也是被那些伎俩所蛊惑了吧!

    “你不奇怪吗?怎么独独对这两人照顾。”

    路大有小声道。

    “没兴趣。”

    方庚一副淡然的模样,表示他并不想打听这些八卦内容。

    见他这般,路大有也就止声,不再打扰方庚的坐禅修行了。

    这坐禅的时间,刚一开始还很新奇,舒适。

    久之,便觉浑身难受,总想这里动一动,那里动一动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斋,方庚也是泄气一般,瘫坐了一会儿。

    这晚斋,依旧很素,好在不是昨晚的豆腐,素丸一类的。

    吃这素斋,最大特点就是饱得慢,饿得快。

    在晚斋后,一直到九点,几个小时都是自由修行的时间。

    这时间段中,也可请禅师开示(解答疑惑,疏导心灵)。

    一想到这里,方庚便也加快了用餐,不再是细嚼慢咽了。

    在“拿塔院”的深处,有一门室。

    这一间门室,就是禅师的入定之所,而十长小僧人正驻守着。

    “真不巧,师傅正在接待几位录名施主,请您稍作等候。”

    这个小僧人,极为官方的道。

    在门室前的雅致茶厅中,七八个新老会员,都在这里等候。

    他们或是下棋,或是泡茶,又或是结痂禅修。

    这其中就有祁老,路大有等人。

    “别看了,轮不到你的。”

    路大有一边摆弄棋盘,一边道。

    “怎么说?”

    方庚走近,问道。

    棋盘一边,祁老道:“这“拿塔院”三大信众群体,以录名为上。

    他们每年支出一笔不小的金钱,花费在这禅修上,自然有优待。

    事实上,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禅师。

    所以,基本上,每天的开示时间,全被这些‘录名施主’占据。”

    “难道就这样干等着。”

    方庚道。

    “看运气了。”

    路大有抬了抬镜框,道:“他们不可能每天都来,总有一两个空缺。

    所以我们得等,等他们结束。”

    “也只能这样了。”

    方庚无奈,只得结跏趺坐,开始他的禅坐修行。

    可他一直心浮气躁的,总是进不了状态,总有掉举之念头。

    “这禅修也得看时机。”

    路大有一边同祁老下棋,一边提醒道。

    “这些录名的,进去一个,竟待了一个半小时,真不知有多大烦恼。”

    祁老也是气闷。

    “钱多,事多,这烦恼便多了,不然怎么跑这里来呢?!”

    路大有笑道。

    “那你这年纪,会有什么烦恼,还需要禅师来开示呢?”

    祁老问道。

    “你不是禅师,不必关心这个。”

    路大有呛了一声,道。

    祁老将棋子一拂,并慢悠悠的起身,他道:“我看我们不用等了。”

    “走了。”

    方庚也不想等下去了,直接走了。

    他也没外出闲逛,径直回了僧舍,并将铺下睡衣翻了出来。

    忽然,一张纸条从衣中落下。

    “九点,请施主往正堂会晤,届时将为您释心中疑问。”

    “来了。”

    方庚心脏砰砰的跳。

    这时,他脑中不由闪过那如影,亦如纱的阴念,不觉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