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暗房
洪洞馆。
“不好意思，来晚了。”
脱鞋除袜，方庚拉开竹帘，并朝里间喊了一声。
“祁馆主呢？”
方庚赤脚入内行走，走在偌大的场馆之中，环视了一圈，问道。
“今天老板娘回来。”
一个轮值打扫的小学员，见来者是方庚，便连忙回复道。
方庚这才想起来，祁东和他讲过，今天会同一直分居的妻子见面。
“那老爷子呢？”
那学员左右看了一眼，支支吾吾的道：“祁老和老板娘有一点矛盾。”
“懂了。”
方庚了然。
祁老爷子的家庭关系，有一点复杂，这点方庚不好过多关心。
“帮我开一下‘仿林之棍’。”
“好。”
那小学员丢下手中打扫用具，立即跑到一边，打开吊钢开关。
“滋啦！”
伴随一阵阵的声响，那顶上大量的钢吊横棍，齐齐的下降。
方庚熟练的褪下了外衣，将那已经线条分明的腹部肌肉群，展露了出来。
一个月的时间里，能够锻炼出这一种体格，足见得他的努力。
“停。”
方庚摆出一个武术基础架势，并道。
“咔。”
那顶上的横吊棍，立时便定住了，齐齐的定在了半空中。
横棍高度不一，高的五六米，低的也有三四米了。
“不放垫子吗？”
那学员忐忑问道。
“不用。”
方庚重心前放，一个箭步，直接上跃两米，勾住一个横棍。
“咻~”
他的耳旁，有极速摩擦声响起。
这声音来自于高速的跑动，那脚掌与地板接触，而产生的摩擦声。
“谁？”
方庚朝声源处看去，那里空无一人。
“好快！”
方庚心中刚刚升起了警惕，这脑后便有一股上窜来的冷风。
“小子，你在看哪里？”
在背后，祁东已上跃三米多，正紧贴在他的背上，沉声道。
方庚手上一拉一送，整个身体上升，并扭转腰跨，生出一股劲道，发于小腿。
“漂亮。”
祁东将双臂一收，一下子挡住了方庚扭腰抽鞭过来的小腿。
“祁馆主，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一鞭过后，方庚将身一翻，半蹲在棍上，看着正落下去的祁东，问道。
“家人团聚虽好。
但是，这武术的真实对练，更加胜于这久违的亲情之乐。”
“疯子。”
方庚如猿般，抽身纵跳其它棍上。
如果说祁老是头老猿，那这祁东就是一个猿王，霸道且凶狠。
祁东四肢并用，脚掌如手掌，比猿更像个猿。
他在这一众的横棍中，比那林捎上的猴子，还要灵活轻巧。
“太无聊了。”
祁东立在一个横棍上，道。
今天的祁东，看上去很是不寻常，精神状态上的不寻常。
“你知道吗？”
他向方庚说道：“这一家洪洞馆，根本不是我愿意接手的。
可这是祖上家业。
无论父亲，亦或是我的妻子，似乎都认为我该去继承它。
如此的理所当然。”
“祁馆主，请冷静一点。”
方庚漠然道。
祁东那快要破裂家庭关系，他有一定的了解，但他不想掺和其中。
“今天，我解了枷锁。”
祁东倒吊在棍上，前后晃着，他的语气分外的亢奋，似乎已解脱了一般。
“我的妻子，她终于受不了我对于武术的痴迷。
今天，在这个团聚的日子，她向我提出正式的离婚协议。”
“恭喜。”
方庚不想和祁东疯下去，直接跳下了横棍。
“方庚。”
祁东叫住了他，这个胡子男像是露出了獠牙一般，十分的强势。
“你也和我一样吧！
你的杀心，一定也和我一样炙热。”
“那又怎样？”
方庚穿上了外套，并让那个吓懵的学员，先行离开这个场馆。
这一个月的训练，方庚自认这空手搏斗，可欺常人如鸡犬。
但这有如何。
就像上午晨跑所遇的钱新，即使服用了所谓的‘药’，不还是一个电击倒地。
“这是枪械的时代，也是科学的时代。”
方庚道。
“不对。”
祁东摇头，道：“我知道，有一种东西，能让我们胜过枪械。”
祁东从高处的横棍之上，如猫一般，翻转着掉落了下来。
他四肢着地，轻巧，而无声。
“你不是一直想去‘暗房’，我记得这是你特意和我说的。”
方庚很无语，不得不提醒道：“因为你和祁老都说过，在这风台市中，只有那一个地方，存在匿名保险箱柜。”
“可是很奇怪，这是你第一次绕开老爷子，同我直接沟通。”
方庚皱了皱眉，他并不明白祁东的话。
“老爷子是你在武术上的引路者。
在我看来，你对他产生了很大的依赖心理，还有信任感。
可渐渐的，你发现老爷子传统的一面，那落后于时代的性格弱点。
这是对于缺乏安全感的你，所无法认同的。
所以，尽管老爷子也知道‘暗房’，但你很明智的避开了他。
并…选择了我，祁东。”
“你想表达什么？”
方庚问道。
“选择强者，才能成为强者。”
祁东宣告式的道。
“走吧！
我会带你见识一下，存在于这一个文明社会阴影中的‘暗房’。”
祁东将竹帘拉开，侧头道。
“你错了。”
方庚摇头道。
“我从来就没绕开祁老。”
“嗯？
什么意思，你既然找过他，为什么又要寻求我的帮助呢？”
祁东问道。
“下面我所讲的，就是祁老的原话。”
方庚咧嘴，露齿，笑道：“方庚，还是请你去找我的儿子吧！
另外，不要告诉他，你曾找过我。
他是个孩子，直到今天，还含着奶嘴。
即使是你的求助，在他看来，也是一次对抗我的大胜利。”
“奶嘴？！”
祁东的胡子都快颤抖起来，这是他愤怒到了极点的标志。
“他的意思是我精神上还未断奶吗？”
他看着双掌，看着掌上的老茧子，似乎自我审视了起来。
“我明白了。”
祁东竟在瞬间，将愤怒收敛。
“走吧！
暗房并不好进，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祁东恢复了正常，那一种被压抑的癫狂，又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嗯。”
方庚点了点头，跟在祁东身后。
他知道祁东将这一股愤怒压住，乃是为了更好的爆发出来。
情绪，它是杀人技的“助推器”。
“不好意思，来晚了。”
脱鞋除袜，方庚拉开竹帘，并朝里间喊了一声。
“祁馆主呢？”
方庚赤脚入内行走，走在偌大的场馆之中，环视了一圈，问道。
“今天老板娘回来。”
一个轮值打扫的小学员，见来者是方庚，便连忙回复道。
方庚这才想起来，祁东和他讲过，今天会同一直分居的妻子见面。
“那老爷子呢？”
那学员左右看了一眼，支支吾吾的道：“祁老和老板娘有一点矛盾。”
“懂了。”
方庚了然。
祁老爷子的家庭关系，有一点复杂，这点方庚不好过多关心。
“帮我开一下‘仿林之棍’。”
“好。”
那小学员丢下手中打扫用具，立即跑到一边，打开吊钢开关。
“滋啦！”
伴随一阵阵的声响，那顶上大量的钢吊横棍，齐齐的下降。
方庚熟练的褪下了外衣，将那已经线条分明的腹部肌肉群，展露了出来。
一个月的时间里，能够锻炼出这一种体格，足见得他的努力。
“停。”
方庚摆出一个武术基础架势，并道。
“咔。”
那顶上的横吊棍，立时便定住了，齐齐的定在了半空中。
横棍高度不一，高的五六米，低的也有三四米了。
“不放垫子吗？”
那学员忐忑问道。
“不用。”
方庚重心前放，一个箭步，直接上跃两米，勾住一个横棍。
“咻~”
他的耳旁，有极速摩擦声响起。
这声音来自于高速的跑动，那脚掌与地板接触，而产生的摩擦声。
“谁？”
方庚朝声源处看去，那里空无一人。
“好快！”
方庚心中刚刚升起了警惕，这脑后便有一股上窜来的冷风。
“小子，你在看哪里？”
在背后，祁东已上跃三米多，正紧贴在他的背上，沉声道。
方庚手上一拉一送，整个身体上升，并扭转腰跨，生出一股劲道，发于小腿。
“漂亮。”
祁东将双臂一收，一下子挡住了方庚扭腰抽鞭过来的小腿。
“祁馆主，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一鞭过后，方庚将身一翻，半蹲在棍上，看着正落下去的祁东，问道。
“家人团聚虽好。
但是，这武术的真实对练，更加胜于这久违的亲情之乐。”
“疯子。”
方庚如猿般，抽身纵跳其它棍上。
如果说祁老是头老猿，那这祁东就是一个猿王，霸道且凶狠。
祁东四肢并用，脚掌如手掌，比猿更像个猿。
他在这一众的横棍中，比那林捎上的猴子，还要灵活轻巧。
“太无聊了。”
祁东立在一个横棍上，道。
今天的祁东，看上去很是不寻常，精神状态上的不寻常。
“你知道吗？”
他向方庚说道：“这一家洪洞馆，根本不是我愿意接手的。
可这是祖上家业。
无论父亲，亦或是我的妻子，似乎都认为我该去继承它。
如此的理所当然。”
“祁馆主，请冷静一点。”
方庚漠然道。
祁东那快要破裂家庭关系，他有一定的了解，但他不想掺和其中。
“今天，我解了枷锁。”
祁东倒吊在棍上，前后晃着，他的语气分外的亢奋，似乎已解脱了一般。
“我的妻子，她终于受不了我对于武术的痴迷。
今天，在这个团聚的日子，她向我提出正式的离婚协议。”
“恭喜。”
方庚不想和祁东疯下去，直接跳下了横棍。
“方庚。”
祁东叫住了他，这个胡子男像是露出了獠牙一般，十分的强势。
“你也和我一样吧！
你的杀心，一定也和我一样炙热。”
“那又怎样？”
方庚穿上了外套，并让那个吓懵的学员，先行离开这个场馆。
这一个月的训练，方庚自认这空手搏斗，可欺常人如鸡犬。
但这有如何。
就像上午晨跑所遇的钱新，即使服用了所谓的‘药’，不还是一个电击倒地。
“这是枪械的时代，也是科学的时代。”
方庚道。
“不对。”
祁东摇头，道：“我知道，有一种东西，能让我们胜过枪械。”
祁东从高处的横棍之上，如猫一般，翻转着掉落了下来。
他四肢着地，轻巧，而无声。
“你不是一直想去‘暗房’，我记得这是你特意和我说的。”
方庚很无语，不得不提醒道：“因为你和祁老都说过，在这风台市中，只有那一个地方，存在匿名保险箱柜。”
“可是很奇怪，这是你第一次绕开老爷子，同我直接沟通。”
方庚皱了皱眉，他并不明白祁东的话。
“老爷子是你在武术上的引路者。
在我看来，你对他产生了很大的依赖心理，还有信任感。
可渐渐的，你发现老爷子传统的一面，那落后于时代的性格弱点。
这是对于缺乏安全感的你，所无法认同的。
所以，尽管老爷子也知道‘暗房’，但你很明智的避开了他。
并…选择了我，祁东。”
“你想表达什么？”
方庚问道。
“选择强者，才能成为强者。”
祁东宣告式的道。
“走吧！
我会带你见识一下，存在于这一个文明社会阴影中的‘暗房’。”
祁东将竹帘拉开，侧头道。
“你错了。”
方庚摇头道。
“我从来就没绕开祁老。”
“嗯？
什么意思，你既然找过他，为什么又要寻求我的帮助呢？”
祁东问道。
“下面我所讲的，就是祁老的原话。”
方庚咧嘴，露齿，笑道：“方庚，还是请你去找我的儿子吧！
另外，不要告诉他，你曾找过我。
他是个孩子，直到今天，还含着奶嘴。
即使是你的求助，在他看来，也是一次对抗我的大胜利。”
“奶嘴？！”
祁东的胡子都快颤抖起来，这是他愤怒到了极点的标志。
“他的意思是我精神上还未断奶吗？”
他看着双掌，看着掌上的老茧子，似乎自我审视了起来。
“我明白了。”
祁东竟在瞬间，将愤怒收敛。
“走吧！
暗房并不好进，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祁东恢复了正常，那一种被压抑的癫狂，又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嗯。”
方庚点了点头，跟在祁东身后。
他知道祁东将这一股愤怒压住，乃是为了更好的爆发出来。
情绪，它是杀人技的“助推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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