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司空星的眼神在江言身上扫了几回，见她神色如常，才稍稍安心了。
“二姐，你的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
“所以，女皇陛下要赐我毒酒？还是匕首？”
“二姐，不要那么着急。如今，寡人的兄弟姐妹们已经所剩无几了，寡人舍不得对你动手的。”她朝大总管一挥手，大总管上前来，废除了司空景的武功。
“啊！”司空景惨叫一声。
“好啦，二姐，你不是喜欢听戏吗？听说边疆很苦，不如你就到边疆去，给苦役们唱戏好啦。”她一挥手，大总管就将司空景带下去了。
“司空星，虽然你赢了，但是你也输了。你亲手把你身边最忠诚的侍卫害死了，你身边再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了！”司空景的声音消失了。
此刻，地下室里仅剩下江言跟司空星两个人。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最终，还是司空星先开的口。
“咳咳，阿一。”许久不喊这个称呼，司空星都觉得有些不适应了。她面色带着希冀，还有难得温暖的笑容。
江言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默不作声。
片刻过后，没有等来江言的回答，司空星再次喊“阿一。”
江言捏紧了拳头，还是不回答。现在的司空星，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弄不清楚她的意思，所以只能不回答。
“阿一。”司空星喊了她第三遍，她似乎没了耐心，“你再不回答我，我就派人灭了江家。”
“不，请圣上绕过江家。她们并无过错，此次的私贩官盐一案，也与我无关。”江言态度十分恭敬。
“呵呵，你果然在意江家。如果，寡人让你在寡人跟江家之间选一个，你会选哪个？”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江言，这个问题可以说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江言即刻从椅子上起身，跪到地上低着头道“草民不知道圣上是什么意思。江家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是效忠朝廷的。”
听了她的回答，司空星瞬间敛了笑容，她还在跟她装傻，“阿一，看来你是不打算承认了。如果，我杀了南熙---”
“不！”听到杀了南熙四个字的时候，江言瞬间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司空星。
“就是这个眼神，你曾经在我身边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叫我看了十分安心，因为有你，我便无所畏惧，也会觉得有人可以信赖。你果然还是我的阿一，阿一，我很高兴，我高兴我的阿一又回来了，我终于又有了可以信任的人了。”在她面前，司空星没有再自称寡人，而是称呼自己为我。
江言知道，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她道“求你了，放过南熙，放过江家吧。”
“既然是你的请求，我自然会答应。我希望你能回来我身边，有你在，我也能安心些。你不知道，宫里的人接近我，都是带着目的的。我不信她们，她们都是为了权利。只有你，阿一，只有你能让我完全信任。”
江言摇摇头，“圣上，木一已经不是从前的木一了。恕我没有办法再回到圣上身边，现在的我，只想以江言的身份活下去。”
“阿一，你怎么了？就算是换了身体又如何，这具躯体里面装的是你的魂。当初司天监算出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如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介意你顶着江言的身体。没有关系，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阿一。”
“可是我不想，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该死的！”司空星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扫到地上，破碎的瓷片飞过来，划伤了江言的下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誓死效忠的人只有我！你说过，你会一直效忠于我，永远都不会背叛我。可是现在呢？你变了！那个江家有什么好的，你说！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人，他又有什么好的？”司空星自登基后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气，现在的她歇斯底里，全然不似平时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生气，非常生气。气江家抢走了她的木一，抢走了她最信任的人。
“我知道了，阿一，你是不是记恨我没有救你？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只是想铲除乱党，我是不得已的。我会补偿你，我回去就杀了文汶，给你报仇，怎么样？”
“多谢圣上美意，恕江言实难从命。还有，草民从来不曾记恨圣上。”
“如果，我告诉你的南熙，说你不是江言，而是顶着江言身体的游魂，你说，他会不会接受你？”司空星的语气，半威胁半恐吓。
江言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南熙离开她。司空星这一说，直接抓住了她的软肋。
“如果圣上执意要如此，那江言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再回到司空星身边的了。她和司空星的缘分，自从她身死之时，就已经断了。更何况如今的司空星，令她感觉非常陌生。
“阿一，你当真要对我如此残忍？没有你，我身边就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了。”
“天下皆是圣上的，天下人心自然是向着圣上的。所以，圣上永远都不会孤独的。”
听了这话，司空星已经知道，她确实不是从前的那个阿一了。她的阿一，再也回不来了。她突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她恨木一抛弃了她。可是她忘记了，是她为了一场游戏先抛弃了木一。
“看来，你是铁了心的要跟寡人分道扬镳了。木一，我不管你是木一还是江言。任何人，任何人都休想背叛寡人！”她说完，气冲冲的走了。然后吩咐了人，把江言接着押回天牢里去。
事已至此，江言也知道多说无益了。伸冤不伸冤的意义并不大，因为司空星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冤枉的，也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她心里有一件事放不下。她舍不得南熙，她不知道究竟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南熙。
等江言回到牢房里的时候，镖员们跟程原，都已经被释放了。这让江言松了口气，至少程原离开了，还能跟江小蓝成亲。只是她的熙儿，又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呢？
“喂，江言，怎么你们那帮子人都放了，就只关了你呢？你是不是主谋啊？”
“你别胡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私贩官盐那种事，我可干不出来，我是正经商人。”
“切，进来这里的，谁不说自己正经呢。我还说自己专情呢，你信吗？”
江言无心跟她斗嘴，不说话了，牢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此后，江言一直在牢房里，饭菜倒是比以前更好了。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就练拳打发时间，真是有种在天牢里过日子的感觉。也不知道司空星什么时候能放她出去，她做梦都想着南熙。
雪花自从被江言留在江南，便一直专心帮忙照顾店里生意，十分尽心。后来，听说江言被抓了，她和两个姐妹也没有离开，一直尽心尽力的。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睡着的时候，恍惚听到有个人在喊她。
“雪花，雪花。”
雪花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她听出来，那声音好像是主子江言的。可是又感觉与先前听到的声音又有哪里不同，只当自己是做梦，也没在意。
可是那声音还在继续，“雪花，雪花。”
她倏地睁开眼，看到江言在自己床前，喜道“主子，您出来了？”
“雪花，你仔细瞧瞧我。”
“主人，您看着好像有些虚。”雪花伸出手，却穿过了江言的身子。
“主人！难道您---可是我听说女皇并没有将您处死，她只是把您关在天牢里了呀。”雪花不敢相信，七尺高的女儿，此刻竟然带上了哭腔。
“你猜的对，我早已经死了。不过天牢里的我，却并没有死。”
“主人，雪花不懂您的意思。”她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死了，又什么没死。还有天牢里的她，和现在的她不一样吗？
“起初我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我曾经尝试过数次，想要把那个灵魂挤出来，可是并不成功。我办不到，我的灵魂跟身体根本融不进去。后来，我见那人的所作所为，令江家所有人都欢喜，我也就不再执迷于回到自己的身体了。”
“那，主人，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你就把她当做是我，继续帮助她管理好铺子吧。”
“这件事，不要告诉爹爹跟娘亲，我不想让他们再担心。如今的那个江言，他们应该会更喜欢吧？”
“可是您，您原本也是一个好人。您只是来不及让他们看到您的作为，您不是他们看的的那样啊。
”没关系了，总之，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告诉爹爹跟娘亲。“
“那，那少正君他，知道吗？”雪花觉得这件事，最应该知道的是南熙。
“我已经见过他了，希望他以后能好好的。雪花，我就要去投胎了，切记，一定要帮助那个我，好好管理江家的铺子。”她说完，魂体渐渐变淡了，最后消失了。
“二姐，你的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
“所以，女皇陛下要赐我毒酒？还是匕首？”
“二姐，不要那么着急。如今，寡人的兄弟姐妹们已经所剩无几了，寡人舍不得对你动手的。”她朝大总管一挥手，大总管上前来，废除了司空景的武功。
“啊！”司空景惨叫一声。
“好啦，二姐，你不是喜欢听戏吗？听说边疆很苦，不如你就到边疆去，给苦役们唱戏好啦。”她一挥手，大总管就将司空景带下去了。
“司空星，虽然你赢了，但是你也输了。你亲手把你身边最忠诚的侍卫害死了，你身边再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了！”司空景的声音消失了。
此刻，地下室里仅剩下江言跟司空星两个人。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最终，还是司空星先开的口。
“咳咳，阿一。”许久不喊这个称呼，司空星都觉得有些不适应了。她面色带着希冀，还有难得温暖的笑容。
江言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默不作声。
片刻过后，没有等来江言的回答，司空星再次喊“阿一。”
江言捏紧了拳头，还是不回答。现在的司空星，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弄不清楚她的意思，所以只能不回答。
“阿一。”司空星喊了她第三遍，她似乎没了耐心，“你再不回答我，我就派人灭了江家。”
“不，请圣上绕过江家。她们并无过错，此次的私贩官盐一案，也与我无关。”江言态度十分恭敬。
“呵呵，你果然在意江家。如果，寡人让你在寡人跟江家之间选一个，你会选哪个？”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江言，这个问题可以说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江言即刻从椅子上起身，跪到地上低着头道“草民不知道圣上是什么意思。江家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是效忠朝廷的。”
听了她的回答，司空星瞬间敛了笑容，她还在跟她装傻，“阿一，看来你是不打算承认了。如果，我杀了南熙---”
“不！”听到杀了南熙四个字的时候，江言瞬间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司空星。
“就是这个眼神，你曾经在我身边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叫我看了十分安心，因为有你，我便无所畏惧，也会觉得有人可以信赖。你果然还是我的阿一，阿一，我很高兴，我高兴我的阿一又回来了，我终于又有了可以信任的人了。”在她面前，司空星没有再自称寡人，而是称呼自己为我。
江言知道，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她道“求你了，放过南熙，放过江家吧。”
“既然是你的请求，我自然会答应。我希望你能回来我身边，有你在，我也能安心些。你不知道，宫里的人接近我，都是带着目的的。我不信她们，她们都是为了权利。只有你，阿一，只有你能让我完全信任。”
江言摇摇头，“圣上，木一已经不是从前的木一了。恕我没有办法再回到圣上身边，现在的我，只想以江言的身份活下去。”
“阿一，你怎么了？就算是换了身体又如何，这具躯体里面装的是你的魂。当初司天监算出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如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介意你顶着江言的身体。没有关系，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阿一。”
“可是我不想，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该死的！”司空星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扫到地上，破碎的瓷片飞过来，划伤了江言的下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誓死效忠的人只有我！你说过，你会一直效忠于我，永远都不会背叛我。可是现在呢？你变了！那个江家有什么好的，你说！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人，他又有什么好的？”司空星自登基后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气，现在的她歇斯底里，全然不似平时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生气，非常生气。气江家抢走了她的木一，抢走了她最信任的人。
“我知道了，阿一，你是不是记恨我没有救你？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只是想铲除乱党，我是不得已的。我会补偿你，我回去就杀了文汶，给你报仇，怎么样？”
“多谢圣上美意，恕江言实难从命。还有，草民从来不曾记恨圣上。”
“如果，我告诉你的南熙，说你不是江言，而是顶着江言身体的游魂，你说，他会不会接受你？”司空星的语气，半威胁半恐吓。
江言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南熙离开她。司空星这一说，直接抓住了她的软肋。
“如果圣上执意要如此，那江言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再回到司空星身边的了。她和司空星的缘分，自从她身死之时，就已经断了。更何况如今的司空星，令她感觉非常陌生。
“阿一，你当真要对我如此残忍？没有你，我身边就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了。”
“天下皆是圣上的，天下人心自然是向着圣上的。所以，圣上永远都不会孤独的。”
听了这话，司空星已经知道，她确实不是从前的那个阿一了。她的阿一，再也回不来了。她突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她恨木一抛弃了她。可是她忘记了，是她为了一场游戏先抛弃了木一。
“看来，你是铁了心的要跟寡人分道扬镳了。木一，我不管你是木一还是江言。任何人，任何人都休想背叛寡人！”她说完，气冲冲的走了。然后吩咐了人，把江言接着押回天牢里去。
事已至此，江言也知道多说无益了。伸冤不伸冤的意义并不大，因为司空星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冤枉的，也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她心里有一件事放不下。她舍不得南熙，她不知道究竟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南熙。
等江言回到牢房里的时候，镖员们跟程原，都已经被释放了。这让江言松了口气，至少程原离开了，还能跟江小蓝成亲。只是她的熙儿，又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呢？
“喂，江言，怎么你们那帮子人都放了，就只关了你呢？你是不是主谋啊？”
“你别胡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私贩官盐那种事，我可干不出来，我是正经商人。”
“切，进来这里的，谁不说自己正经呢。我还说自己专情呢，你信吗？”
江言无心跟她斗嘴，不说话了，牢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此后，江言一直在牢房里，饭菜倒是比以前更好了。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就练拳打发时间，真是有种在天牢里过日子的感觉。也不知道司空星什么时候能放她出去，她做梦都想着南熙。
雪花自从被江言留在江南，便一直专心帮忙照顾店里生意，十分尽心。后来，听说江言被抓了，她和两个姐妹也没有离开，一直尽心尽力的。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睡着的时候，恍惚听到有个人在喊她。
“雪花，雪花。”
雪花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她听出来，那声音好像是主子江言的。可是又感觉与先前听到的声音又有哪里不同，只当自己是做梦，也没在意。
可是那声音还在继续，“雪花，雪花。”
她倏地睁开眼，看到江言在自己床前，喜道“主子，您出来了？”
“雪花，你仔细瞧瞧我。”
“主人，您看着好像有些虚。”雪花伸出手，却穿过了江言的身子。
“主人！难道您---可是我听说女皇并没有将您处死，她只是把您关在天牢里了呀。”雪花不敢相信，七尺高的女儿，此刻竟然带上了哭腔。
“你猜的对，我早已经死了。不过天牢里的我，却并没有死。”
“主人，雪花不懂您的意思。”她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死了，又什么没死。还有天牢里的她，和现在的她不一样吗？
“起初我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我曾经尝试过数次，想要把那个灵魂挤出来，可是并不成功。我办不到，我的灵魂跟身体根本融不进去。后来，我见那人的所作所为，令江家所有人都欢喜，我也就不再执迷于回到自己的身体了。”
“那，主人，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你就把她当做是我，继续帮助她管理好铺子吧。”
“这件事，不要告诉爹爹跟娘亲，我不想让他们再担心。如今的那个江言，他们应该会更喜欢吧？”
“可是您，您原本也是一个好人。您只是来不及让他们看到您的作为，您不是他们看的的那样啊。
”没关系了，总之，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告诉爹爹跟娘亲。“
“那，那少正君他，知道吗？”雪花觉得这件事，最应该知道的是南熙。
“我已经见过他了，希望他以后能好好的。雪花，我就要去投胎了，切记，一定要帮助那个我，好好管理江家的铺子。”她说完，魂体渐渐变淡了，最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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