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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痞子菊千代

    “你还没错呢?我刚才都看见了,你是故意把饭团扔在了那个农民的裤脚,然后又故意羞辱他,难道不是这样吗?”大武搂着祢豆子往后退了一步,想要离这个欺负自己百姓的人远一点。

    “你只看到了一点,却没有看到全部。”

    墨锦言冲着大武和祢豆子一笑,摸了摸两个人的脑袋:“我确实是故意把饭团弄在了他的身上,但不是刻意羞辱他,而是故意的。”

    “故意?为什么呢?他跟你可是无冤无仇啊?”

    大武和祢豆子齐齐的看着有些莫测高深的墨锦言,但没有拒绝墨锦言抚摸她们两个的脑袋,她们也知道墨锦言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不知道墨锦言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人都有自尊心。”

    大武和祢豆子依旧是一脸不解,丈二高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你们把他当做农民我却没有把他当做农民,低我一头,我觉得他跟我们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他的事情,刚才你们两个也都听到了吧?”

    墨锦言循循善诱,希望祢豆子和大武能理解他的苦衷。

    “自然听到了。”

    “那就是了啊,他说他赶了两天的山路,发馊的口粮还让那个武士给吃了,他一定很饿,他狠可怜,我若是买上直接给他,他一定会感激我,觉得欠我的,可是我觉得这是分内的事情,我不需要他感激我,认为这是他应得的,我想帮助他,但是要体面的帮助他,我不想让他觉得欠我什么,而是有尊严的吃了那三个饭团,而且咱们出门在外,除了你我之外,谁还会这么好心,我也是怕人多眼杂,引起别人的注意。

    现在你们沧瀛国坏人多恶人多,好人善人却很少,我可不想让他对着我感激涕零,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只要是能让有尊严的吃了,填饱肚子,我当一回恶人又如何?

    他只是在认为我可能在欺负他,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我让他有尊严的吃饱了肚子,至于能不能记住我感谢我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难道做好事非要留名吗?留名了还是做好事吗?嗯?

    我要是不那个态度,我正常给他饭团,那个武士一定会欺负他从他手里夺走,我算到了这个,故意弄脏一些,亦或者那个农夫为了讨好武士把我给的饭团送了出去,他还是没有吃上,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没想到那个武士居然如此的厚颜无耻,所以只能这样咯。

    现在你们两个还生我的气吗?哈哈哈哈!”

    墨锦言呵呵一笑,看向了别处,祢豆子和大武对视一眼,直接给墨锦言磕了一个头。

    “墨酱,还是你考虑的比较周全,是我们误会你了,你才是大好人。”

    祢豆子磕完头以后又厚颜无耻的凑到了墨锦言旁边撒娇。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我远点……”

    墨锦言故意推搡着撒娇的祢豆子,欲擒故纵,祢豆子使劲往墨锦言怀里钻:“我不,我就要在你旁边。”

    “还真是那你没办法呢。”

    墨锦言这才坦然接受,和祢豆子打闹起来。

    “我们老百姓活着可真可怜啊。”

    大武竟然望着那个还在跪着的农夫感叹一声。

    “什么?你说什么?大武,你可不是老百姓,你可是沧瀛国的皇帝高高在上的天皇啊。”

    墨锦言不明白大武为何突然会来这么一句。

    “哦,是啊,我可是神武天皇呢,不过还是谢谢你体面的让我的子民吃饱了。”

    大武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是看着墨锦言怀中撒娇的祢豆子,墨锦言暗暗生疑,但也没说什么。

    夜色深深知几许,夜里十点,整个山行镇的街道上已经鲜有人出来,那些小贩也都回家,整个街道上空空荡荡,当然除了那些酒鬼、赌鬼、色鬼。

    呼!

    客栈外刮来一阵清风,吹响了门口的风铃。

    经过那个武士、农夫、墨锦言大闹了一场以后,所有的客商都蜷缩在地上思考自己的未来,也在回忆以前发生的事情。

    武士只吃了一个馊了的饭团,靠在墙上有气无力地休息,他心里十分非常的后悔,刚就应该和墨锦言这个穿着奇怪的武士态度强硬一些,要不然不会现在还饿肚子。

    农夫吃了三个大饭团,有了精神,但依旧跪在武士跟前。

    祢豆子和大武躺在墨锦言大腿上说话,墨锦言闭目养神,期待着早些将大武和祢豆子送到天守城。

    哗啦啦!

    客栈门口的风铃响个不停。

    “你干嘛拽我们店门口的风铃啊?”

    躺在店门口躺椅上的客栈老板突然喊了起来。

    哗啦啦!噔!

    屋内昏暗无比,屋外除了淡淡月色再无其他,正有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风铃,煞有兴致。

    “我刚要进门的时候,这风铃撞到了我的脑袋,那它就不该存在在这里,你快点向我道歉!”

    门口汉子蛮不讲理的骂完,两手叉腰从外面走了进来。

    “哟,人还挺多吗?”

    墨锦言以及店内所有的人纷纷抬头向那个汉子看去,只是油灯一盏,还是看不太清楚那人的长相,但是从语气中能听得出来,这人绝对是一个麻烦,很大的麻烦,谁都不能惹的麻烦。

    “你给我出来!”

    客栈老板从外面端着一个盏油灯走了进来,众人借着光火这才看清楚了那个汉子的长相:浓眉大眼、胡子拉碴、披着像武士又不是武士的头型,身穿一身绣着绣花的武士长袍,虽然很精致,但是很上去很久很脏,嘴里叼着一根杂草,歪眉斜眼、肩膀一高一低抖着大腿扫视了一眼客栈里的人。

    “武士?”

    众客商一看又是一个武士,而是且一个长得十分粗犷、个头高大行为猖狂的武士,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在看。

    “举止粗野,哪里像个武士,分明就是个流氓嘛。”

    墨锦言和那个武士对视了一眼。

    “你赔我的风铃!”

    客栈老板走到了武士旁边撕住了武士的衣领喝道。

    “赔你的风铃?”

    武士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你的风铃撞到了本大爷的脑袋,本大爷没有一把火烧了你的店就已经是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了,你还敢在此呱噪,给我滚!”

    客栈老板也是见过蛮横的人的,可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居然还是一个高贵的武士,气的吹胡子瞪眼:“这是我的客栈,你给我滚!”

    “老子要住店!”

    武士站在原地抖动着大腿肩膀一高一低冲着周围的傻笑,主动跟他们套近乎:“嘿,你们谁有钱先给我借点?我保证三天之后还你们一锭金子!”

    “住店?”

    客栈老板这一下可得意了,自持自己是老板傲然道:“这可是我的客栈,你要想住店你,可以,我也不为男人,你刚才把我的风铃个拽下来,现在给我绑回去,你就可以住店了。”

    墨锦言包括众人客栈老板说的也没错啊,已经保持了很大的克制,可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武士转头奇怪的看了一眼客栈老板,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咂了咂嘴巴里的杂草,漫不经心的把手中拽下来的风铃向后一扔,直接被那个武士扔出了客栈。

    “好啊你!你居然敢扔我的风铃!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野蛮,简直就是一个流氓,蛮不讲理,混账一个!”

    客栈老板气的是直接破口大骂,不过换了谁都会破口大骂,说不定早就打起来,客栈老板已经算够克制了。

    “起来,起来,有好戏看了!”

    “龟田,起来,有乐子了!”

    “啊?啥事啊?发生什么事了?”

    睡着没睡着的都爬起来盯着客栈老板和那个武士看,墨锦言也一直默默的在观察。

    “哈哈哈哈!”

    那个武士并没有理会客栈老板,看都不看他,则是冲着周遭看着他的客商们得意大笑。

    “你说的没错,我菊千代就是那种人,哈哈哈哈!”

    菊千代又是一阵无所谓的大笑,那张欢快不要脸的脸瞬间带活了整个客栈的气氛,惹的周遭的客商也跟着笑起来。

    “这厮还真有点我的影子呢,难道我平时就是这样恶心人的吗?哈哈哈哈!”

    墨锦言看着行事风格跟自己有些相似的菊千代捂着嘴偷笑。

    “哎呀哎呀,你可真是不要个脸,我这里满人了,你给我滚!”

    客栈老板着实是忍不住了,见过没皮没脸的,可是没见过这般没皮没脸的,可能是他没有见识过墨锦言耍二球吧,如果监视了,估计就知道菊千代只是一个弟中之弟。

    “你说什么?”

    菊千代这才有些生气,之前还在笑,瞬间变脸,狰狞着脸盯着客栈老板威胁。

    “你少吓唬人了,我在这里开店几十年,什么人没有见过,比你蛮横的人多了去了,可那又如何?在这里,我就是爷,这里是我的地盘,你现在就给我滚!”

    客栈老板怒指着菊千代骂道。

    “你胆子不小嘛?居然敢在我菊千代面前耀武扬威,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给我滚!”

    菊千代反客为主,给人的感觉,他才是这家客栈的老板。

    “你……你……你……”

    客栈老板指着摇头晃脑、耀武扬威的菊千代气的根本说不出来,只能是气的不停哆嗦而已。

    “这武士到底什么身份,居然如此蛮横?”

    “估计是幕府将军家的吧?”

    “好不好是大名的手下!”

    “也有可能是番主家的上宾呢?”

    “剑法应该更厉害,要不然在这战乱年代不敢如此猖狂无忌!”

    “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遭的客商们你一言我一语,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菊千代歪斜着身体竖起耳朵停了好一阵,脸上更加得意,摇头晃脑和抖腿的速度更快了。

    “居然比我还蛮横……”

    靠在墙上的武士一直盯着菊千代打量,心里想了很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个叫菊千代的武士啊?

    菊千代在众人充满敬畏的眼神下,从腰间拔出佩剑连同剑鞘当着客栈老板的面拿了出来。

    “要杀人吗?”

    “要动手了!动手了!”

    “这才是真正的武士吗?”

    “可别误杀到我啊!”

    “……”

    周遭的客商们眼睛死死地盯着菊千代手中的武士刀,紧张的头快不能呼吸了。

    “不是吧,沧瀛国的人都这么狠吗?为了这点事就要杀人?”

    墨锦言对着菊千代竖起了大拇指。

    “就算是武士也不能随便杀人,这个菊千代到底是什么人?”

    靠在墙上的武士在这一刻甚至怀疑菊千代是不是武士了,总之这份勇气,自叹弗如。

    “嘿嘿!”

    市井流氓一样的菊千代把腰间佩刀抬至客栈老板跟前满脸杀气,但是客栈老板依旧不惧,菊千代又把腰间佩剑从客栈老板喉咙、面前抬上去,周遭的客商们还以为真的要杀人。

    “嚯!”

    谁能想到菊千代竟然把手中的武士刀扛在了肩膀上,摇头晃脑、晃动着身子冲着周遭的客商们挠着脑袋坏笑。

    “哈哈哈哈!”

    不仅是周遭的客商们,就连墨锦言都笑了,在这一刻,墨锦言觉得这个菊千代似乎不是一个武士,更像是一个演戏的,正在给所有人表演,而他要的不多,就是大家的笑声和赞许的眼神。

    “你这种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人我见多了,我什么风浪没见过,要不然这家客栈我也不会开到现在,你现在给我滚!我不欢迎你!”

    客栈老板在菊千代假装动手的过程中,已经分析出菊千代就是一个看上去猖狂实际上很小的江湖骗子,这还给菊千代留着脸面呢。

    “那你见过这个嘛?”

    菊千代一手扛着武士刀,一手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抠鼻子。

    “什么?”

    客栈老板不解道。

    啪!

    菊千代想都不想对着客栈老板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见过这个吗?”

    “你他娘的居然还敢打人?”

    客栈老板捂着脸委屈地等着菊千代。

    “打你怎么了?你也不看看我菊千代是什么人?老子可是织田信长大人手下第一武士!打你那是给你脸,赶紧烧高香偷着乐吧!”

    菊千代指着客栈老板的鼻子呵斥完之后,扛着武士刀就如巡视领地的狼王一样,围绕着客栈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房间从外到内开始巡视。

    “你给我等着菊千代!”

    客栈老板估计是很久没见过像菊千代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人了,捂着嘴巴骂骂咧咧气哄哄地退出客栈,不知道去哪里了。

    “武士大爷好。”

    一个四十多岁的客商见菊千代要从自己身边过去,赶紧让路,菊千代也是好玩的很,用手摸了摸比自己大很多的那个客商的脑袋:“你也好,你也好啊。”

    就这样菊千代一手扛着剑,一手伸进衣服里摸着胸毛,一直在找合适的睡觉的地方。

    走着走着,发现所有拥挤的房间内都叠着好几个人,别说睡觉,就是下脚都十分困难。

    但是走到了墨锦言、大武、祢豆子所在的房间,却发现这个房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只躺着三个人,菊千代摸着胸口盘算:这个房间还能躺下三个人呢,我今晚就睡这里了。

    墨锦言闭目养神,大武、祢豆子则躺在墨锦言腿上休息,菊千代欲要走进来,一个脚刚踏入房间的门,闭目养神的墨锦言拔出空海大师送给他的武士刀拦住了菊千代的去路。

    “哟!胆子不小啊!”

    菊千代这才正视起墨锦言这个穿着有些怪异的武士。

    “……”

    墨锦言不想惹是生非,也不想让别人欺负,当即也没有表态,继续闭目养神,用武士刀拦住菊千代去路。

    “你是哑巴吗?哈哈哈哈!”

    菊千代抓耳挠腮的盯着墨锦言质问。

    “……”

    墨锦言依旧没有说话,理也不理菊千代,旁若无人。

    “他真的是个哑巴!哈哈哈哈!”

    菊千代又把手打在了腰部口来扣去,转过身对着所有的客商大笑起来,似乎是捡到了一个便宜,遇到了一个容易欺负的人。

    “……”

    菊千代可以笑,但是那些客商不能笑,因为他们之前见过墨锦言“欺负”过那个可怜的农夫,而且还吓住了另一个武士,看的出来墨锦言是个不好惹的人,所以都眼睛睁的大大,坐起身看热闹。

    “又有热闹看了!”

    “这可比刚才热闹多了!”

    “怎么回事?”

    “新来的武士菊千代正向带着两个女人,漂亮女人的武士挑衅呢,哈哈哈哈!”

    “哎哟,这可就热闹了。”

    “是啊,是啊,哈哈哈哈!今晚这店钱没白付呢。”

    后遭的客商们带着看热闹的心态纷纷起哄:“他到底是不是哑巴啊?武士大人,他还带着两个漂亮的女人呢,很漂亮的女人。”

    周遭的客商纷纷起哄,把自己不敢的事情想要让菊千代去替自己实现,更多是的挑事,抱着想要看热闹的心态。

    “女人?漂亮的女人?”

    菊千代搓弄着双手两眼放光,把脑袋探进房间,盯着墨锦言身前大腿上躺着的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