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命即君命
时至午后，天气稍阴，处理掉要账的二人后，孟欢早早就回到了他的草屋。
此刻，他正坐在阶梯前抽着闷烟，没管脑海中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黄皮。
燎了一会儿，他将手中仅剩的指甲长的棍头扔到了地上，狠狠拧了两脚，心情这才稍稍平复。
“囊也解了，刀也拔了，后患也除了，这东西该有不少吧！”
他意念一动，黄皮出现在脑海。上首仍然是八个大字——天定其命，犹可逆也。八个大字下是另外一行小字——命若秋草。
“执笔。”
孟欢意念再动，黄皮上字迹消散，黑线开始勾勒。
画中先出的是一座瓦房，瓦房前有三人，孟欢隐约能分辨出，分别是林青，黑大汉，瘦猴。
“怎么我没在上面?”孟欢有些疑惑，接着看去。
这时，画上的三人动了起来，大个的那人一拳轰向个子稍低的那人，这与大汉之前轰击林青如出一辙，再然后，瓦房里走出一人，手拿小刀，应该是林小宁。
然后画面就和他想的出现了差别。
瘦猴抓住了林小宁，林小宁在挣扎，大汉上前拿林青，林青手中出现一物，此物在黄皮黑线的画上绽放出红芒，孟欢心中一凛，这红光正是之前林青手里玉坠散发的红光，幸好是在画上，有威势无威能。
红光在画上化作一条火蛇，直直袭向大汉，大汉浑身冒火，倒地挣扎，瘦猴砍向林青，红芒消失，二人对战，林青落入下风，兄妹二人被抓。
画面到此静止了下来。
“这是事情本来的走向吗？”
“林青那个玉坠是什么宝物?
灵意在画上会显色?”
……
一连串疑问浮现在脑海。他接着看去，画面消失不见，重头开始勾勒。这次画面上先出现的是一个道士，孟欢心中激动不已。
他出现在了画上代表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又联想到刚开始得到黄皮时闪过的一幅幅画。
“跌宕的人生就此开始了吗？”
他向画上看去，画面和之前发生的如出一辙，最后定格在他离开林青家时。
黄皮上的画开始着色，背后是红砖青瓦
两侧是花鲜草嫩，少年扬幡阔步，身后有两人，是林青和林小宁，正目送着他。
孟欢心情有些复杂，对于林青的遭遇，他爱莫能助。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利用不幸者来获益，偏偏不幸者又对他心存感激。
画面再次消失不见，回到了‘命若秋草’那里，黑色笔画开始在下面浮现，待财有善恶四个字出现完毕后，一道血红大撇划在上面，红黑渐渐稀薄，消失不见。
“这是……任务完成了？奖励呢？”孟欢望着命若秋草下的一片空白，心中焦急不已。
感君初解难，金刀两相赠，
意气从今始，我命即君命。
黑迹再次出现，与此同时，黄皮上散发着红雾，刚开始，孟欢还以为雾气是他想象出来的，直到雾气包裹住他的全身，阵阵痛感传来。
那是一股灼烧之痛，他低头看向皮肤，皮肤正腾腾往外冒着白烟和豆汗。
孟欢紧咬牙关，高温让他想起了饥荒那年被放在锅里煮的场景，他不由得心生恐惧。
啪啪！
不知是关节声还是火烧声，热汗顺着他浑身的毛孔不断涌出，不一会，孟欢脚下就湿了一片。
所幸温度没有再涨，再涨的话，他怕自己被活活烤熟，他渐渐适应了这种痛苦，然后……享受……
他发觉他的身体好像变得轻盈起来，他现在能清晰地感受到天地间游离的灵意，特别是那种狂暴的火灵意。
“这是……我是……得到了林青的极焱幽冥体?”
孟欢有些不敢置信，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效果，只知道黄皮上描述的是天妒之才。
“我这等人……也能成为天才?”
“一百两就能成为天才?”
孟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以为是他太兴奋了，直到他视线被黑雾涌入，他才发现是太冷的原因。
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包括他自己。
失去了视觉，嗅觉，听觉，味觉，触觉，触觉失去了吗？他感觉很冷，但这种冷好像是灵魂的颤栗，说是触觉，不如用灵觉来说更合适。
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寂静，他越来越心悸，越来越惶恐，如果要他形容的话，是一种溺水的感觉，昏迷前的感觉，失重，找不到自我，迷失……
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就好像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或者他抛弃了世界。移动，还是静止?瞬间，还是永恒?
他不知道度过了多久，直至他的世界出现了一个微弱的亮点。
光，是光，是火光。
他第一次感觉到火是那么的亲切，带来耀眼的光亮，带来滚烫的温度，带来呛人的浓烟，带来噼里啪啦的煅烧声，他愿意奔赴一场火海，在烈火中得到重生……
火将他带回到了这个世界。
“我命即君命，我命即君命……”孟欢喃喃自语，有些理解了这句话，神色被惊疑凝固。
红雾并没有消散，正与黑雾不断交织，那是能烫到灵魂的热，是能刺到灵魂的冰，一冷一热在他体内极速纠缠，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林青要服下天枯草了。
“痛！太痛了！”
孟欢仰天怒吼，目呲欲裂，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让他恨不得即刻就死。
“不行，我不能死！”
不过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红与黑不断纠缠时，灵意也要来凑热闹。
天地间的灵意正不断向他席卷而来，宛若一场风暴。肆虐的灵意配合上交织的极冷极热，仿佛要在他的体内重新开拓一个世界。痛苦的同时，他的境界正在不断松动。
灵体五重圆满！
灵体六重！
灵体六重中期！
灵体七重初期！
……
越来越快的突破速度，仿佛是跟死亡赛跑，他无法控制自己，这是他的本能，不突破，就会爆体而亡。
“太慢了！太慢了！”
他浑身被涨得皮开肉绽，鲜血就像在大坝开了一道道小口，争抢而出。
“我要死了吗？林青是怎么过来的?”
“对！对！我命即君命！我命即君命！”
“天枯草！天枯草！”
孟欢吼向黄皮，他要死了，不管是什么毒药，只要还能残喘就行，用鸩止渴也未尝不可。
黄皮上空白地方早已画有一株草，极致的黑，极致的白，从根到顶，黑白泾渭分明。黑白两色的草从画中飞跃而出，在孟欢脑海中散成点点芒状，像萤火虫一样飞舞。
他忽然有些同情林青了，他不知道林青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此刻，他正坐在阶梯前抽着闷烟，没管脑海中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黄皮。
燎了一会儿，他将手中仅剩的指甲长的棍头扔到了地上，狠狠拧了两脚，心情这才稍稍平复。
“囊也解了，刀也拔了，后患也除了，这东西该有不少吧！”
他意念一动，黄皮出现在脑海。上首仍然是八个大字——天定其命，犹可逆也。八个大字下是另外一行小字——命若秋草。
“执笔。”
孟欢意念再动，黄皮上字迹消散，黑线开始勾勒。
画中先出的是一座瓦房，瓦房前有三人，孟欢隐约能分辨出，分别是林青，黑大汉，瘦猴。
“怎么我没在上面?”孟欢有些疑惑，接着看去。
这时，画上的三人动了起来，大个的那人一拳轰向个子稍低的那人，这与大汉之前轰击林青如出一辙，再然后，瓦房里走出一人，手拿小刀，应该是林小宁。
然后画面就和他想的出现了差别。
瘦猴抓住了林小宁，林小宁在挣扎，大汉上前拿林青，林青手中出现一物，此物在黄皮黑线的画上绽放出红芒，孟欢心中一凛，这红光正是之前林青手里玉坠散发的红光，幸好是在画上，有威势无威能。
红光在画上化作一条火蛇，直直袭向大汉，大汉浑身冒火，倒地挣扎，瘦猴砍向林青，红芒消失，二人对战，林青落入下风，兄妹二人被抓。
画面到此静止了下来。
“这是事情本来的走向吗？”
“林青那个玉坠是什么宝物?
灵意在画上会显色?”
……
一连串疑问浮现在脑海。他接着看去，画面消失不见，重头开始勾勒。这次画面上先出现的是一个道士，孟欢心中激动不已。
他出现在了画上代表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又联想到刚开始得到黄皮时闪过的一幅幅画。
“跌宕的人生就此开始了吗？”
他向画上看去，画面和之前发生的如出一辙，最后定格在他离开林青家时。
黄皮上的画开始着色，背后是红砖青瓦
两侧是花鲜草嫩，少年扬幡阔步，身后有两人，是林青和林小宁，正目送着他。
孟欢心情有些复杂，对于林青的遭遇，他爱莫能助。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利用不幸者来获益，偏偏不幸者又对他心存感激。
画面再次消失不见，回到了‘命若秋草’那里，黑色笔画开始在下面浮现，待财有善恶四个字出现完毕后，一道血红大撇划在上面，红黑渐渐稀薄，消失不见。
“这是……任务完成了？奖励呢？”孟欢望着命若秋草下的一片空白，心中焦急不已。
感君初解难，金刀两相赠，
意气从今始，我命即君命。
黑迹再次出现，与此同时，黄皮上散发着红雾，刚开始，孟欢还以为雾气是他想象出来的，直到雾气包裹住他的全身，阵阵痛感传来。
那是一股灼烧之痛，他低头看向皮肤，皮肤正腾腾往外冒着白烟和豆汗。
孟欢紧咬牙关，高温让他想起了饥荒那年被放在锅里煮的场景，他不由得心生恐惧。
啪啪！
不知是关节声还是火烧声，热汗顺着他浑身的毛孔不断涌出，不一会，孟欢脚下就湿了一片。
所幸温度没有再涨，再涨的话，他怕自己被活活烤熟，他渐渐适应了这种痛苦，然后……享受……
他发觉他的身体好像变得轻盈起来，他现在能清晰地感受到天地间游离的灵意，特别是那种狂暴的火灵意。
“这是……我是……得到了林青的极焱幽冥体?”
孟欢有些不敢置信，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效果，只知道黄皮上描述的是天妒之才。
“我这等人……也能成为天才?”
“一百两就能成为天才?”
孟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以为是他太兴奋了，直到他视线被黑雾涌入，他才发现是太冷的原因。
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包括他自己。
失去了视觉，嗅觉，听觉，味觉，触觉，触觉失去了吗？他感觉很冷，但这种冷好像是灵魂的颤栗，说是触觉，不如用灵觉来说更合适。
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寂静，他越来越心悸，越来越惶恐，如果要他形容的话，是一种溺水的感觉，昏迷前的感觉，失重，找不到自我，迷失……
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就好像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或者他抛弃了世界。移动，还是静止?瞬间，还是永恒?
他不知道度过了多久，直至他的世界出现了一个微弱的亮点。
光，是光，是火光。
他第一次感觉到火是那么的亲切，带来耀眼的光亮，带来滚烫的温度，带来呛人的浓烟，带来噼里啪啦的煅烧声，他愿意奔赴一场火海，在烈火中得到重生……
火将他带回到了这个世界。
“我命即君命，我命即君命……”孟欢喃喃自语，有些理解了这句话，神色被惊疑凝固。
红雾并没有消散，正与黑雾不断交织，那是能烫到灵魂的热，是能刺到灵魂的冰，一冷一热在他体内极速纠缠，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林青要服下天枯草了。
“痛！太痛了！”
孟欢仰天怒吼，目呲欲裂，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让他恨不得即刻就死。
“不行，我不能死！”
不过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红与黑不断纠缠时，灵意也要来凑热闹。
天地间的灵意正不断向他席卷而来，宛若一场风暴。肆虐的灵意配合上交织的极冷极热，仿佛要在他的体内重新开拓一个世界。痛苦的同时，他的境界正在不断松动。
灵体五重圆满！
灵体六重！
灵体六重中期！
灵体七重初期！
……
越来越快的突破速度，仿佛是跟死亡赛跑，他无法控制自己，这是他的本能，不突破，就会爆体而亡。
“太慢了！太慢了！”
他浑身被涨得皮开肉绽，鲜血就像在大坝开了一道道小口，争抢而出。
“我要死了吗？林青是怎么过来的?”
“对！对！我命即君命！我命即君命！”
“天枯草！天枯草！”
孟欢吼向黄皮，他要死了，不管是什么毒药，只要还能残喘就行，用鸩止渴也未尝不可。
黄皮上空白地方早已画有一株草，极致的黑，极致的白，从根到顶，黑白泾渭分明。黑白两色的草从画中飞跃而出，在孟欢脑海中散成点点芒状，像萤火虫一样飞舞。
他忽然有些同情林青了，他不知道林青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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