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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这一次,可说是就差这么临门一脚,就可以把那孽种彻底铲除,还真是可惜了。

    “母后也看到了,崇坤大师跟醉容一起回来,也就证明,这事还多的是需要跟大家交代的事情。”萧君彦转开眼,似下了什么决心的神情,“首先,醉容是不是妖女,崇坤大师也在此,我相信由他来说明到底是如何,最为合适。”

    萧君彦恭敬地抬手一扬,示意由崇坤大师来说话,崇坤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道:“醉容若真是妖女,怎可能让二王爷带着来找老夫?这莫不是有人有心而为?传言是谁先传起来的,我倒是很想知道。”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彼此对看,谁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只知道这谣言忽然在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君都,但是是谁传出来的,大家也是有心猜想却不敢说,眼睛都若有似无地往太王后那边瞧去。

    “对于传谣言的人,孤王也一直在找人查找,这事就先且放在一边,等会儿再与大家说明。”

    崇坤听后,狐疑地道:“哦?这么说,你是已经抓到了传谣言的人了?”

    只见萧君彦笑而不答,崇坤看见他那张笑得一脸像是掌握了所有事态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可眼下最主要是把谦儿救下,他也懒得计较那么多。

    崇坤脸色黑沉了些,语气有些不善地解释道:“关于醉容,她不过是想来拜师做幽师,可我早已跟我那徒弟说了,老夫收他一个混小子就够受的了,更别说女子体质偏阴,不适合做幽师。可他说醉容一心求道,再三央求老夫,我实在厌烦了被他一再来信烦扰,便说你带她来我这一见吧,要真不行便死心吧。”

    “可没想到,赶巧了事情一起发生,二王爷同老夫说,谦儿还有灵幽的事情尚要急着去处理,便请托他带了醉容过来。就因为这样,他就被人污蔑陷害,扣上了被妖女迷惑,谋害官员的可笑罪名!”

    崇坤说最后一句话时,是加重了咬字,眼睛也看向了太王后,把对方看得心头一跳。太王后脸上微微有些动容,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静静回望。

    众人一听到崇坤用“污蔑陷害”这四个字的时候,都不禁纷纷议论起来,他们交头接耳,都心知肚明崇坤指向的是谁,猜到了七、八那污蔑陷害的人。

    萧君彦低眼一看,沉默了一瞬,重新抬眼说道:“就连崇坤大师都如此说了,众人对醉容是否是妖女这一事,还有什么异议吗?”

    只要醉容不是妖女这事一被澄清,那萧君谦的事情就十分容易解决了,子虚乌有的事情,还有什么理由说他谋害了朝中官员?他不过是为了处理灵幽的事情,才牵扯到那宁新成,就是有这么多巧合,才会生成这样的误会罪名。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说没有,似乎十分轻易就接受了崇坤的这个解释,对此再没有任何怀疑。

    容真然有些怔怔地转头看了他们一圈,不敢相信这事情竟然就这么简单被接受了。萧君谦跟她被定罪处斩的告文都已经下了,她还以为回来君都后,会面临怎样一番困难的辩解,可崇坤只是说了一堆话,解释了自己被二王爷带着去找他,大家就信了,连一句质疑的话都没有。

    她不免有些不合时宜的,在心里吐槽觉得,这些人对崇坤的绝对信服,是真的把他当成了神,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哪里只是敬重?是不是都已经到了一种宗教信仰的盲目程度……

    就连萧君寒都没想到会这样容易,可容真然的误会澄清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好像王上让大家都聚集在这里,目的不只是为了澄清萧君谦的事情这么简单。

    萧君彦轻轻点了点头,侧过头来,下令道:“去把那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一旁的御王军就得令下去带人了。他们都以为王上是弄清楚了事情,叫人去把四王爷放了带来,等了一阵,御王军的人拖着一名囚犯出来,那囚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都是鞭痕,伤口处的鲜血都已经干涸,可从那伤痕上还是能看出来,是刚用刑不久,还没结疤呢。

    那人头发散乱,都是血跟汗粘结在了一起,挡住了脸,根本看不清面容,墨行一看到那人便以为是萧君谦,当下心就揪疼得难以呼吸,脚下根本站不住,一手捂住嘴巴,眼泪霎时溢了上来,难以置信王上会对他这样残忍用刑。

    崇坤当下看到时也是心里大怒,可皱眉眯眼去瞧,感觉那人身形又不太像谦儿,只见御王军的人把那人压跪在地上,并回禀道:“王上,犯人已带到。”

    跪在地上的那个囚犯像是受过了百般折磨,他耷拉着脑袋,像是随时会歪了身子倒在地上的样子,毫无生气。萧君彦走了过去,下巴一抬,站在囚犯两边的御王军便用长枪一叉一抬,架起了那个人,那人的散发因为脑袋后仰,总算让人看清了脸。

    崇坤跟墨行定睛一看,竟是个完全陌生不认识的面孔,安下心的同时又很是疑问地看向王上。在场的人都使劲往去看,也是一脸疑问,谁也不认识这人是什么人,只有太王后神色有些僵硬,搭放在务姑姑手臂上的手都不自觉使力抓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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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王上,把他带出牢时,御药使已经给服下了提神的药丸,神志应该已经清醒,能说话。”

    萧君彦轻应了声,居高临下地开口问道:“说吧,你是什么人?跟大家一五一十都说清楚。孤王就考虑饶过你一条性命。”

    那被架起的囚犯一时没有说话,他被长枪左右叉起,身上鞭痕的地方就像被火一道道烧过一样的疼,那感觉一阵一阵的,就没有片刻不疼的时候。

    等了一会儿,见囚犯还是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眼睛半眯,失神地看着不知道哪里。一旁的御王军长见他还是不说话,大喝一声道:“王上在问你话!想保命就快点说!!”

    那声大喝,像是惊醒了跪在地上的那人,他嘴唇干裂到都完全破皮流血了,呓语了两声,谁也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给他点水。”

    听见萧君彦发话,御王军长招了招手,王都城门的守卫长马上去拿了水袋来,给他喂下了点,那人就像是在沙漠里呆了多日,几乎要干渴至死的时候,终于见到水源,急切地喝了起来,甚至抬起戴着沉重锁链的双手,想要去抓住那救命源泉。

    萧君彦见那水袋一下就干煸了一半,低声道:“够了。”

    守卫长马上明白过来,从那囚犯的手中夺走了水袋退到了一旁,他似乎还没喝够,一直伸手要去拿,可身上几乎没有力气,嘴上一直央求给他再喝点,在场任谁看见了都觉得十分可怜,于心不忍。

    “只要你把在牢里说过的话再在大家面前说一遍。”萧君彦也不嫌那囚犯身上的脏污,走到他跟前半蹲下身,“不仅是那半袋水,你要喝多少,孤王都允了。”

    御王军长的第一要务就是保护萧君彦的安危,此时见他靠得那样近,上前就出声着急阻止道:“王上!请离远些,不要靠得太近,此人十分危险。”

    “怕什么,你们不是已经把他手脚筋都给挑了吗?”

    就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眼前的囚犯已经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萧君彦身子又靠近了几分,道:“只要你如实说了,孤王就饶过你一家老小,并让他们安养一生。”

    那人身体震颤了一下,转过头来,用一种悲切却希翼的目光看着萧君彦,总算艰难开口问道:“……王上……可是说真的?”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就像是已经枯朽的干木枝,一踩就断了的那种。萧君彦一时没有回话,他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站起身。

    “……”那人静默了一瞬,咳了几声,最后有气无力地道,“……我是,被人派去刺杀醉容跟二王爷的死士。”

    他这话说得若有似无,声音很微弱,只有站得近些的人才勉强听清,那些听到了的人霎时就炸开了一锅粥,后面没听见的就心急火燎地想知道,忙拉着前面的人询问,等听到了答案,民众的吵嚷声一下就大了起来。

    容真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心急去拉萧君寒的手臂,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刺杀他们的人?不是都被萧君寒给杀了吗?怎么还会有活口?而且还被王上给抓住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那囚犯身上的伤那么严重,一定是早就受到了关押拷问,三王妃可是一路上都没有提过这事,她知道吗?还是不知道?

    本来心里就有很多疑问,现在疑问积攒变得更多了,一团乱麻的心情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容真然是真觉得这脑子要不够用,会随时死机了。

    萧君寒凝眸一直盯着萧君彦,看他面色平淡,那人说出这么一句惊天炸雷的话来,萧君彦的眼睛低垂看向地上了一瞬,再抬起眼来时,脸上没有任何神色,目光也平平淡淡地看向了萧君寒。

    萧君彦看见自家二弟露出那样凝重疑虑的神色,还用一种探究又看不明白的眼神看着自己,就觉得有些好笑。

    他微微勾起嘴角,似在笑,可那笑里包含了许多东西,外人看他那笑似胸有成竹,而萧君寒却看出了那笑里带着苦涩。

    萧君寒心头迷雾缭绕,不必容真然想得明白透彻,他也同样困惑,也同样想不明白很多事情。可在看见萧君彦那个带着苦意的笑后,隐隐有个答案在心里浮现,可没有成型,他也不敢再去设想。

    萧君寒只是“嘘”了一声,随便敷衍了容真然的问话,示意她别说话,静待观察看着事态会如何发展。

    “王上。”务姑姑能感觉到太王后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在颤抖,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口道,“老身看太王后娘娘似天热中了暑,身体不适,急需要御药使来看一看。”

    太王后脸色有些苍白地转头看了眼务姑姑,相比起来,务姑姑还要镇定许多,她冲对方使了个眼色,太王后就马上会意过来,伸手按住了一边的太阳穴,身体软着倒向了务姑姑,一幅不舒服的样子。

    “哦?”萧君彦意味深长地拉长了一声,听上去似关切却又不像,“母后,可是觉着很难受?”

    “嗯……兴许是……”太王后紧皱着眉头,眼睛闭着,“天气太过炎热,在外面站太久了,受不住。”

    太王后这样回答后,也没听见自己的王儿有任何回答,她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向萧君彦,就见他此时眼底冰寒,脸上与其说是面无表情,还不如说是隐藏着些许怒气。

    “看母后脸色苍白,确实是很不适啊……来人!!给太王后娘娘搬张椅子来,再请御药使过来给她看看。”

    太王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本以为王上会让人送自己回寝宫,可他却露出这种神色,还不让自己离开。

    “王上!”务姑姑似做了什么亏心事,眼神有些闪躲地来回看萧君彦跟太王后,“娘娘身体不适,应当快些回去躺着休息才是,真不适合再继续留在这处了啊!”

    萧君彦从一开始就一直没有拿正眼看过务姑姑,此时听到她这般急切,才淡淡地转过眼来看向她,语气冷冰冰地道:“务姑姑,孤王念你小时待我不错,所以也不想多说什么。可你要是敢再多说一句,就别怪我让御王军对你动手了。”

    务姑姑嘴巴大张,神色惶恐,似没想到王上会突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要不是她还有几分镇定,还记得要扶住此时假装生病,要昏倒了的太王后,铁定马上就会跪到地上磕头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