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春心春梦了无痕
一觉醒来，郑阳摸摸自己的脸，又是满脸的泪水。不知道是多少次了，梦里出现春芽放声哭喊的场景。跪在姥姥身边的春芽，哭的声嘶力竭，旁边的人没有一个伸手去阻拦将要把锄头砸向春芽姥姥的人，7岁的郑阳要去阻拦，被行凶的人搡翻在地。
眼看锄头要落在春芽的头上，梦醒了。郑阳喃喃道“芽芽你到底在哪？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郑阳的泪水又流了出来，他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做这个梦。梦里的芽芽好像没有存在过似的，在这个世界上一点踪影也寻不到。有的时候郑阳自己都怀疑，自己的生命里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春芽离开郑柳林庄的时候郑阳才10岁，脑海里存放的还是13岁的春芽。那个瘦的跟根棍儿似的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看人的样子，一直印在郑阳的脑海里。只有从部队回到家乡探亲，站在自己家楼上，看到路对面的那个依然破烂的小庙时，郑阳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错。
20岁那年，大学保留学籍当兵、考军校，到国外几次参加维护任务，到战乱国家做军事观察员。立过功，受过伤，几次生死线上挣扎，一路走来虽有波折、危险，可是都挺过来了。在同一时期参军的同学和战友里，郑阳算是顺风顺水的，可唯独在爱情和婚姻方面，郑阳算是个异类。
高中、大学都没有谈过恋爱，到了部队就更不用说了。部队领导为他介绍过不下一个排的姑娘，可是被郑阳一句“你不是我想要的类型”或是“我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拒绝。结果到了36岁，他生命里的第三个本命年都过了，他的领导和战友也没有见到他把心仪的姑娘带来。
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战友，甚至怀疑他有取向方面的问题。每每这时郑阳又一本正经真诚的向关心他的战友们解释“确实有心仪的对象，一直在找她，现在还没有音信。”战友们自然不信，直到一次维和任务里，郑阳受了重伤，昏迷时不断的叫着“芽芽，春芽你在哪儿？芽芽，你在哪，为什么不回来？”
当时国外的医疗条件无法救治，两个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友，乘专机将他送回国内。郑阳的妈妈哭着在病床前骗他“阳阳，你快好起来，芽芽回来了，你要不快点儿醒，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郑阳奇迹般的活了过来，从她妈妈的嘴里确认，这个世上确实有春芽这个人。
郑阳两岁多的时候，五岁的春芽因为救郑阳，右腿被拖拉机压折过。他的战友们这才相信郑阳确实没有骗他们。之前所谓的心仪对象一说，也是确有其事。可大家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姑娘就消失不见了。郑阳也说不清楚，当时他还小。
春芽上初中二年级，那年她唯一剩下的亲人，春芽的姥爷，郑阳记忆里那个又瞎又瘸的老头也死了。然后春芽就不见了。他问他妈，他妈说春芽被人接走去外地上学去了，放假应该就会回来。左盼右盼终于放假了，春芽也没有回来。他妈说兴许下个假期就回来，但是等到了下个假期春芽还是没有回来。
后来郑阳也到外地上学，他在他的学校里到处找人问，找人打听。有没有见过春芽，她学习很好，知不知道她上了那个大学。所有的人都说不知道、没有听说过春芽这个人。
有财小叔说他确定春芽就是在这个学校上的高中。他和他的爸爸，还去给春芽送过，他妈烙的烙饼和炒的咸菜那。也就因为这句话，初二后半学期还吊儿郎当的郑阳，开始发奋图强，在初中的最后一年努力学习，考取了这个重点高中。
当时他爷爷和他爸爸还在村子里摆席，请所有老郑家那门儿人吃席，还唱了三天的大戏。郑阳愤怒的骂着他的有财小叔“骗子，郑有财你就是个骗子。你和你爸一样都是骗子，你爸爸骗瞎老头给他唱坠子，你就骗我说春芽在这个学校上学，你们一家都是骗子。”
已经处于青春期的郑阳，懂得了更多的男女之事。对未知也会发生在他身上的男女之事，充满好奇和憧憬。
他记起来有一年夏天，大家在村子里最大的那颗黑槐树下乘凉时，邻居们逗弄这个老乞丐家的小乞丐“春芽，你长大了要找个什么样的女婿啊？”年纪尚小的春芽非常认真的回答“我要找个当兵的”邻居们又问“为什么要找当兵的啊？”春芽回答“当兵的正直，善良，保家卫国，不怕牺牲，都是英雄！”
邻居们一阵大笑，其中一个说道“当兵有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不找，找你这样一个姥爷是乞丐，爸爸是乞丐，一家子都是乞丐的小乞丐啊？”春芽倔强的小脸一绷，执拗的回答道“谁说我一直会是乞丐啊，不信你往后看，我一定比你们强。我现在学习就比你家的娃强。”
郑阳靠在奶奶的怀里，接嘴道“芽芽姐不要怕，我长大了当兵，做英雄。我会娶你。”紧接着邻居们又是一阵大笑，郑阳的奶奶上手就给了郑阳一嘴巴子。还时常在奶奶和妈妈怀里撒娇的郑阳，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打自己。
奶奶用力不小，疼的郑阳当时就放声大哭。不知道是心疼郑阳挨了打，还是因为郑阳帮她说话，春芽第二天就跟郑阳说“阳阳乖，好好学习，长大当兵，你当了兵，做了英雄芽芽就嫁给你。”
想起童年和大人斗嘴的场景，郑阳心中一阵悸动“我要当兵，我要当英雄，芽芽你放心，我一定娶你。”骂着有财小叔的郑阳，哭的稀里哗啦的，想到这里郑阳擦干了眼泪，告诉自己“我要好好学习，当兵、考军校，做军官，立功，当英雄。我一定能娶到我的芽芽。”
童年的梦想是那么的美好，哪个瘦的可怜，总是扑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小姑娘。就是郑阳心中的梦想，心中的美好。可梦想和美好也许总是虚幻的，郑阳觉得和她离得很近，却总是看不见她，摸不到她。仿佛她只存在于郑阳的心里和遐想中。
眼看锄头要落在春芽的头上，梦醒了。郑阳喃喃道“芽芽你到底在哪？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郑阳的泪水又流了出来，他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做这个梦。梦里的芽芽好像没有存在过似的，在这个世界上一点踪影也寻不到。有的时候郑阳自己都怀疑，自己的生命里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春芽离开郑柳林庄的时候郑阳才10岁，脑海里存放的还是13岁的春芽。那个瘦的跟根棍儿似的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看人的样子，一直印在郑阳的脑海里。只有从部队回到家乡探亲，站在自己家楼上，看到路对面的那个依然破烂的小庙时，郑阳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错。
20岁那年，大学保留学籍当兵、考军校，到国外几次参加维护任务，到战乱国家做军事观察员。立过功，受过伤，几次生死线上挣扎，一路走来虽有波折、危险，可是都挺过来了。在同一时期参军的同学和战友里，郑阳算是顺风顺水的，可唯独在爱情和婚姻方面，郑阳算是个异类。
高中、大学都没有谈过恋爱，到了部队就更不用说了。部队领导为他介绍过不下一个排的姑娘，可是被郑阳一句“你不是我想要的类型”或是“我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拒绝。结果到了36岁，他生命里的第三个本命年都过了，他的领导和战友也没有见到他把心仪的姑娘带来。
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战友，甚至怀疑他有取向方面的问题。每每这时郑阳又一本正经真诚的向关心他的战友们解释“确实有心仪的对象，一直在找她，现在还没有音信。”战友们自然不信，直到一次维和任务里，郑阳受了重伤，昏迷时不断的叫着“芽芽，春芽你在哪儿？芽芽，你在哪，为什么不回来？”
当时国外的医疗条件无法救治，两个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友，乘专机将他送回国内。郑阳的妈妈哭着在病床前骗他“阳阳，你快好起来，芽芽回来了，你要不快点儿醒，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郑阳奇迹般的活了过来，从她妈妈的嘴里确认，这个世上确实有春芽这个人。
郑阳两岁多的时候，五岁的春芽因为救郑阳，右腿被拖拉机压折过。他的战友们这才相信郑阳确实没有骗他们。之前所谓的心仪对象一说，也是确有其事。可大家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姑娘就消失不见了。郑阳也说不清楚，当时他还小。
春芽上初中二年级，那年她唯一剩下的亲人，春芽的姥爷，郑阳记忆里那个又瞎又瘸的老头也死了。然后春芽就不见了。他问他妈，他妈说春芽被人接走去外地上学去了，放假应该就会回来。左盼右盼终于放假了，春芽也没有回来。他妈说兴许下个假期就回来，但是等到了下个假期春芽还是没有回来。
后来郑阳也到外地上学，他在他的学校里到处找人问，找人打听。有没有见过春芽，她学习很好，知不知道她上了那个大学。所有的人都说不知道、没有听说过春芽这个人。
有财小叔说他确定春芽就是在这个学校上的高中。他和他的爸爸，还去给春芽送过，他妈烙的烙饼和炒的咸菜那。也就因为这句话，初二后半学期还吊儿郎当的郑阳，开始发奋图强，在初中的最后一年努力学习，考取了这个重点高中。
当时他爷爷和他爸爸还在村子里摆席，请所有老郑家那门儿人吃席，还唱了三天的大戏。郑阳愤怒的骂着他的有财小叔“骗子，郑有财你就是个骗子。你和你爸一样都是骗子，你爸爸骗瞎老头给他唱坠子，你就骗我说春芽在这个学校上学，你们一家都是骗子。”
已经处于青春期的郑阳，懂得了更多的男女之事。对未知也会发生在他身上的男女之事，充满好奇和憧憬。
他记起来有一年夏天，大家在村子里最大的那颗黑槐树下乘凉时，邻居们逗弄这个老乞丐家的小乞丐“春芽，你长大了要找个什么样的女婿啊？”年纪尚小的春芽非常认真的回答“我要找个当兵的”邻居们又问“为什么要找当兵的啊？”春芽回答“当兵的正直，善良，保家卫国，不怕牺牲，都是英雄！”
邻居们一阵大笑，其中一个说道“当兵有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不找，找你这样一个姥爷是乞丐，爸爸是乞丐，一家子都是乞丐的小乞丐啊？”春芽倔强的小脸一绷，执拗的回答道“谁说我一直会是乞丐啊，不信你往后看，我一定比你们强。我现在学习就比你家的娃强。”
郑阳靠在奶奶的怀里，接嘴道“芽芽姐不要怕，我长大了当兵，做英雄。我会娶你。”紧接着邻居们又是一阵大笑，郑阳的奶奶上手就给了郑阳一嘴巴子。还时常在奶奶和妈妈怀里撒娇的郑阳，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打自己。
奶奶用力不小，疼的郑阳当时就放声大哭。不知道是心疼郑阳挨了打，还是因为郑阳帮她说话，春芽第二天就跟郑阳说“阳阳乖，好好学习，长大当兵，你当了兵，做了英雄芽芽就嫁给你。”
想起童年和大人斗嘴的场景，郑阳心中一阵悸动“我要当兵，我要当英雄，芽芽你放心，我一定娶你。”骂着有财小叔的郑阳，哭的稀里哗啦的，想到这里郑阳擦干了眼泪，告诉自己“我要好好学习，当兵、考军校，做军官，立功，当英雄。我一定能娶到我的芽芽。”
童年的梦想是那么的美好，哪个瘦的可怜，总是扑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小姑娘。就是郑阳心中的梦想，心中的美好。可梦想和美好也许总是虚幻的，郑阳觉得和她离得很近，却总是看不见她，摸不到她。仿佛她只存在于郑阳的心里和遐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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