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往事已成难追忆
开着车，党爱国不时的将目光投向眉头紧锁的洪国康。只听他道“有话你就问，到了通泰就没有时间和你废话了。”党爱国在附近的公园西门将车停了下来，公园西门的小广场西南角，有一个面积并不是很大的停车区域。
挑了一个四周围着木椅的荫凉景观树，洪国康率先坐了下来。党爱国随手把从车上取的矿泉水递了一只给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吧？”洪国康开门见山的问党爱国。党爱国喝了口水，回答道“只是觉得你有些失控，咱们也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我是09年下半年陪我师傅过来的吧。我看琳琳和你再闹你都没有这样过。”
掏出裤兜里的手绢，洪国康给自己擦眼泪、擤鼻子。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那是因为我和琳琳连夫妻都算不上。你师傅理解我，我们爷俩是同样的命。你跟在你师傅身边最久，你这么聪明我不信你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和国岚琳之间的情侣、夫妻关系早在，在一起那天就是名存实亡了。你师傅和你师娘也是这样。你师傅名义上是在广州这边，跟着小女儿女婿生活。实际上现实生活里，也就是我们爷俩相依为命。他们夫妻间、父女间早就没有所谓的情分了。”
听到这里党爱国不由得大惊失色，他无法相信洪国康所说的这字字句句。几次张口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又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洪国康的眼睛红红的，看向他说道“你不用觉得奇怪。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我和你师傅，是一样的工作狂。为了工作，为了多救治几个病人，这么抛家舍业吧？”洪国康冷笑出声，很随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接着道“我们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认真负责工作不假，想多救治病人也是不假，只不过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我们师兄弟都摊上了不幸的婚姻。
我们不能让这令我们羞于出口的婚姻，将我们生活中其他的事物拖垮，将我们拖垮。”党爱国的疑问脱口而出“那这和小姑有什么关系啊？”洪国康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接着道“你师爷临走前都在遗憾我的选择，这个选择是我从小到大以来，唯一的一次忤逆你师爷的安排。其他方面我都按照他无形中给我安排的路走的，当然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你知道吗？我和琳琳同时得上甲肝，你真以为是我们工作太投入，无法顾念生活导致的吗？不是的，我是这样，可她却不是。可工作再投入，再废寝忘食，我们在那样的一个科研机构工作，这样的病是想得就能得上的吗？”
摇着头，洪国康自嘲着继续道“我洪国康就是个收破烂的，不小心又被破烂传染了，就是这样。你师傅也一样，他从那个荒唐的年代走过来，家没有了，自己还成了收破烂的。幸好有你师爷给他和我做榜样，不然你师傅早就没了。
你以为你那个师娘是善茬吗？你以为她真的是表面，你看到的那么慈眉善目，那么和善吗？琳琳还大了我一岁那。你早在多年前去世的师娘，和你师傅那些儿女现在只和我，只和你师傅联系，你就没有看出来这里面的问题吗？
有些人的骨子里就是带着贪婪与邪恶的。你师傅比我不幸，他摊上的是第一代次。相较我而言，起码琳琳是你师傅教育出来的。哪怕不知道她真正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起码她还能有善良的心性。可是在有些方面，她和你的师娘没有任何区别，她完全继承了她母亲滥交的恶习。
我们之间现在唯一还能交流的是国医通泰的未来，不过我关注的是国医通泰的传承，能救治多少病人，能为这个社会带来的贡献。可她关注的只有那个字，你看她除了关注国医通泰的收支，其他的你看她有关注过吗？”
听着洪国康不停的爆出一个个巨瓜，党爱国彻底的不淡定了，愣愣的站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猛灌了一口水下去，漱了漱口，将水喷了出去，洪国康凄然的自嘲道“爱国，没有见过我和你师傅这样的活鳏夫吧？你师傅如今的鳏寡是来源于那个荒唐的年代，我的是因为我任性，因为我活到了30多岁，我都不知道去选择什么样的人和我共度一生。
我只觉的她那时太小了，心里喜欢她，喜欢的要命。看着她被我训的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就高兴，我能因为她这一个表情开心好多天。她每回都那么傻傻的低着头，乖乖的听我训她。在哈市过的那个年，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春节，因为有她有你师爷。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你师爷还怕把她喝多了，结果我们爷俩被她给喝趴下了。哈哈哈哈，她从喝第一杯开始，小脸就红扑扑的，我忍不住掐了好几回。结果被你师爷拿着拐杖追着满屋子打，她就乖乖的坐在那里傻乐，看着你师爷敲我。
爱国我每回训她都和她说了，等你长大了我们再交往也不迟。可她愣是没有听懂，你说她是不是没有开窍的小傻瓜啊？后来我到首都去工作，你师爷也在她毕业后跟着我大姐在首都生活，逢年过节都会收到她的信，还有她给你师爷寄过来的小礼物，我都有意无意的向你师爷问她的情况。
她第一次被男孩子追求，就被男孩子给一篮球砸的摔倒，摔得骨折。后来发现她有很严重的心肌炎，那个男孩子的家人，怎么辗转找到你师爷给她调理身体，你师爷都毫无保留的讲给我听。
后来她看出来那个男孩子的青梅竹马，对那个男孩子情根深种，她就成全了那个男孩儿的青梅竹马。她和你师爷说，她的生活里很少能看到美好，所以她选择成全她看到的这份美好。
我就被属于她的美好感动着，直到有一天我从实验室出来，那天距离2002年元旦还有10多天。我和我的同事在实验室连续奋战了4个多月，4个多月我们吃住都没有走出实验室。等我回到我大姐家去看你师爷，你师爷什么话都没有跟我说，给我捧出一盒喜糖。
其中还有我最喜欢的一袋哈市秋林的酒心糖。这一袋儿酒心糖是她特意托她的同学买给我的。我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我和你师爷之前有过商量，会在她24岁生日前向她表白，向她求婚的。”洪国康泪流满面，为自己错失的爱情，以及理想中期盼的幸福小家庭。
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党爱国盘腿坐在他的对面听着他倾诉。“我承认我好面子，也承认对于她那个沉闷的性格没有什么耐心。不上班在家休息的时候，你师爷就在我耳朵边叨叨，多和她联系。
你师爷多每回给她打电话，都选我在家休息的时候，每次都要拉我和她说上几句。可是每回和她通电话，我都以大人训斥小孩儿的口气跟她讲话。而她每回都是沉默，最多嗯啊，好的，应付我。我每回都气急的挂她的电话。你师爷回回都拿拐杖招呼我一顿。
几回以后你师爷就不让我听她电话了，我就找各种理由赖在你师爷跟前偷听。最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跟你师爷明确表态，等她24岁生日的时候跟她表白求婚，还跟你师爷放下豪言要让你小姑28岁前给我生两个孩子。结果她却在别人那里就开了窍...”
党爱国听他讲着，洪国康特有的声音，加上他绘声绘色回忆的往事，党爱国恍然间还觉得挺好玩儿的。当他说道通电话时还训斥人家时，党爱国忍不住就想打岔。
看他终于停了下来，党爱国有了发表自己意见的机会“你这种态度，只会让小姑觉得你是讨厌她那。你看你刚才在医院，动不动就那样的口气训人家。”洪国康抬起头，让阳光充分的照在他的脸上，遗憾的说道“你师爷也是这么说我的，我到现在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一和她说话我就搂不住火，总想训她几句。可是现在看到她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爱国我真的，我真的受不了...”
指着自己的心，洪国康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哭了出来，哭的非常的伤心“我心疼她，我受不了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从昨天上午看到她的样子，我这个心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刻能安稳下来。”洪国康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整个面部也因痛哭，变的扭曲“我后悔了，爱国。我真的后悔了。
我后悔没有听你师爷的。我老是觉得他推算一个人的命数，就是封建迷信，我现在信了。我真的后悔没有早点对她表明心意，后悔从来没有好好的和她说话。
如果我听你师爷的，这一切的糟心事就不会发生。我和她也不会把自己弄到现在这个样子。爱国，我真的受不了，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受不了”
连着好几个“我受不了”从这个遇事总是不慌不忙，耐心处理的人嘴里说出来。党爱国是个很好的听众，他知道洪国康的哭，絮叨都是因为他压抑的太久，都是因为看到易存今时今日的状态有感而发。并不是为了和自己交流。
他静静的等待自己的小师叔发泄完。眼看着日到正中，刺眼的阳光，终于让洪国康从沉浸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现在小姑彻底自由了，看的出来她已经彻底的放下了孩子的爸爸。那小叔你对她有什么打算吗？”洪国康笑了，因为哭泣红了的眼球有了一抹异样的光彩“没有什么打算，之前没有说出来，现在也不想说了。就这样过吧，过一天少三晌。等我死那天，参加我追悼会的，有参加你师爷追悼会的一半儿人数，也能证明我洪国康的人生不算失败，也证明我来这世上走过一遭了。”
“小叔你是还有什么顾虑吗？”洪国康好像无法相信，党爱国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样，盯着他和他用眼神确认。党爱国换了种说法，说明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小姑是单身，你既然和琳琳并不幸福，不如趁早结束的好。这样你也有机会重新追求小姑，也可以好好的照顾她，爱护她啊。”
洪国康听完党爱国的话，更加的难以置信了。反驳到“和琳琳离婚？你觉得我没有想过吗？如果是创立国医通泰之前还好说，如果通泰没有发展的这么好，也好说。但是现在不行了，当初虽然是你师爷带着我，一手把这个招牌立起来的，即便当初没有她的参与，这也算是夫妻共有财产。
我并不是舍不下这份产业，如果单是我自己，我净身出户也没有关系，可是这是你师爷的心血。你觉得岚琳会放过通泰给她一年带来的丰厚的收益吗？你觉得存存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她能接受我吗？”
无奈的摇了摇头，洪国康语气里满是颓然的说道“你还是不了解存存，如果她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任我说破天去，她也不可能接受我。还有岚琳知道我和存存走到了一起，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算了吧，不要我还没有给她带来一天的好日子，就又让她陷入到她并不擅长的是非中去了...只要能看到她健健康康的活着，我就满足了。我也不想因为此事，激发琳琳心中的恶。算了，就这样吧...”
没有等党爱国再开口，洪国康就大步的向车子的方向走去，党爱国也加快步子跟了上去。回国医通泰的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过口。
挑了一个四周围着木椅的荫凉景观树，洪国康率先坐了下来。党爱国随手把从车上取的矿泉水递了一只给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吧？”洪国康开门见山的问党爱国。党爱国喝了口水，回答道“只是觉得你有些失控，咱们也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我是09年下半年陪我师傅过来的吧。我看琳琳和你再闹你都没有这样过。”
掏出裤兜里的手绢，洪国康给自己擦眼泪、擤鼻子。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那是因为我和琳琳连夫妻都算不上。你师傅理解我，我们爷俩是同样的命。你跟在你师傅身边最久，你这么聪明我不信你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和国岚琳之间的情侣、夫妻关系早在，在一起那天就是名存实亡了。你师傅和你师娘也是这样。你师傅名义上是在广州这边，跟着小女儿女婿生活。实际上现实生活里，也就是我们爷俩相依为命。他们夫妻间、父女间早就没有所谓的情分了。”
听到这里党爱国不由得大惊失色，他无法相信洪国康所说的这字字句句。几次张口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又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洪国康的眼睛红红的，看向他说道“你不用觉得奇怪。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我和你师傅，是一样的工作狂。为了工作，为了多救治几个病人，这么抛家舍业吧？”洪国康冷笑出声，很随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接着道“我们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认真负责工作不假，想多救治病人也是不假，只不过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我们师兄弟都摊上了不幸的婚姻。
我们不能让这令我们羞于出口的婚姻，将我们生活中其他的事物拖垮，将我们拖垮。”党爱国的疑问脱口而出“那这和小姑有什么关系啊？”洪国康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接着道“你师爷临走前都在遗憾我的选择，这个选择是我从小到大以来，唯一的一次忤逆你师爷的安排。其他方面我都按照他无形中给我安排的路走的，当然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你知道吗？我和琳琳同时得上甲肝，你真以为是我们工作太投入，无法顾念生活导致的吗？不是的，我是这样，可她却不是。可工作再投入，再废寝忘食，我们在那样的一个科研机构工作，这样的病是想得就能得上的吗？”
摇着头，洪国康自嘲着继续道“我洪国康就是个收破烂的，不小心又被破烂传染了，就是这样。你师傅也一样，他从那个荒唐的年代走过来，家没有了，自己还成了收破烂的。幸好有你师爷给他和我做榜样，不然你师傅早就没了。
你以为你那个师娘是善茬吗？你以为她真的是表面，你看到的那么慈眉善目，那么和善吗？琳琳还大了我一岁那。你早在多年前去世的师娘，和你师傅那些儿女现在只和我，只和你师傅联系，你就没有看出来这里面的问题吗？
有些人的骨子里就是带着贪婪与邪恶的。你师傅比我不幸，他摊上的是第一代次。相较我而言，起码琳琳是你师傅教育出来的。哪怕不知道她真正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起码她还能有善良的心性。可是在有些方面，她和你的师娘没有任何区别，她完全继承了她母亲滥交的恶习。
我们之间现在唯一还能交流的是国医通泰的未来，不过我关注的是国医通泰的传承，能救治多少病人，能为这个社会带来的贡献。可她关注的只有那个字，你看她除了关注国医通泰的收支，其他的你看她有关注过吗？”
听着洪国康不停的爆出一个个巨瓜，党爱国彻底的不淡定了，愣愣的站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猛灌了一口水下去，漱了漱口，将水喷了出去，洪国康凄然的自嘲道“爱国，没有见过我和你师傅这样的活鳏夫吧？你师傅如今的鳏寡是来源于那个荒唐的年代，我的是因为我任性，因为我活到了30多岁，我都不知道去选择什么样的人和我共度一生。
我只觉的她那时太小了，心里喜欢她，喜欢的要命。看着她被我训的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就高兴，我能因为她这一个表情开心好多天。她每回都那么傻傻的低着头，乖乖的听我训她。在哈市过的那个年，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春节，因为有她有你师爷。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你师爷还怕把她喝多了，结果我们爷俩被她给喝趴下了。哈哈哈哈，她从喝第一杯开始，小脸就红扑扑的，我忍不住掐了好几回。结果被你师爷拿着拐杖追着满屋子打，她就乖乖的坐在那里傻乐，看着你师爷敲我。
爱国我每回训她都和她说了，等你长大了我们再交往也不迟。可她愣是没有听懂，你说她是不是没有开窍的小傻瓜啊？后来我到首都去工作，你师爷也在她毕业后跟着我大姐在首都生活，逢年过节都会收到她的信，还有她给你师爷寄过来的小礼物，我都有意无意的向你师爷问她的情况。
她第一次被男孩子追求，就被男孩子给一篮球砸的摔倒，摔得骨折。后来发现她有很严重的心肌炎，那个男孩子的家人，怎么辗转找到你师爷给她调理身体，你师爷都毫无保留的讲给我听。
后来她看出来那个男孩子的青梅竹马，对那个男孩子情根深种，她就成全了那个男孩儿的青梅竹马。她和你师爷说，她的生活里很少能看到美好，所以她选择成全她看到的这份美好。
我就被属于她的美好感动着，直到有一天我从实验室出来，那天距离2002年元旦还有10多天。我和我的同事在实验室连续奋战了4个多月，4个多月我们吃住都没有走出实验室。等我回到我大姐家去看你师爷，你师爷什么话都没有跟我说，给我捧出一盒喜糖。
其中还有我最喜欢的一袋哈市秋林的酒心糖。这一袋儿酒心糖是她特意托她的同学买给我的。我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我和你师爷之前有过商量，会在她24岁生日前向她表白，向她求婚的。”洪国康泪流满面，为自己错失的爱情，以及理想中期盼的幸福小家庭。
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党爱国盘腿坐在他的对面听着他倾诉。“我承认我好面子，也承认对于她那个沉闷的性格没有什么耐心。不上班在家休息的时候，你师爷就在我耳朵边叨叨，多和她联系。
你师爷多每回给她打电话，都选我在家休息的时候，每次都要拉我和她说上几句。可是每回和她通电话，我都以大人训斥小孩儿的口气跟她讲话。而她每回都是沉默，最多嗯啊，好的，应付我。我每回都气急的挂她的电话。你师爷回回都拿拐杖招呼我一顿。
几回以后你师爷就不让我听她电话了，我就找各种理由赖在你师爷跟前偷听。最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跟你师爷明确表态，等她24岁生日的时候跟她表白求婚，还跟你师爷放下豪言要让你小姑28岁前给我生两个孩子。结果她却在别人那里就开了窍...”
党爱国听他讲着，洪国康特有的声音，加上他绘声绘色回忆的往事，党爱国恍然间还觉得挺好玩儿的。当他说道通电话时还训斥人家时，党爱国忍不住就想打岔。
看他终于停了下来，党爱国有了发表自己意见的机会“你这种态度，只会让小姑觉得你是讨厌她那。你看你刚才在医院，动不动就那样的口气训人家。”洪国康抬起头，让阳光充分的照在他的脸上，遗憾的说道“你师爷也是这么说我的，我到现在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一和她说话我就搂不住火，总想训她几句。可是现在看到她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爱国我真的，我真的受不了...”
指着自己的心，洪国康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哭了出来，哭的非常的伤心“我心疼她，我受不了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从昨天上午看到她的样子，我这个心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刻能安稳下来。”洪国康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整个面部也因痛哭，变的扭曲“我后悔了，爱国。我真的后悔了。
我后悔没有听你师爷的。我老是觉得他推算一个人的命数，就是封建迷信，我现在信了。我真的后悔没有早点对她表明心意，后悔从来没有好好的和她说话。
如果我听你师爷的，这一切的糟心事就不会发生。我和她也不会把自己弄到现在这个样子。爱国，我真的受不了，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受不了”
连着好几个“我受不了”从这个遇事总是不慌不忙，耐心处理的人嘴里说出来。党爱国是个很好的听众，他知道洪国康的哭，絮叨都是因为他压抑的太久，都是因为看到易存今时今日的状态有感而发。并不是为了和自己交流。
他静静的等待自己的小师叔发泄完。眼看着日到正中，刺眼的阳光，终于让洪国康从沉浸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现在小姑彻底自由了，看的出来她已经彻底的放下了孩子的爸爸。那小叔你对她有什么打算吗？”洪国康笑了，因为哭泣红了的眼球有了一抹异样的光彩“没有什么打算，之前没有说出来，现在也不想说了。就这样过吧，过一天少三晌。等我死那天，参加我追悼会的，有参加你师爷追悼会的一半儿人数，也能证明我洪国康的人生不算失败，也证明我来这世上走过一遭了。”
“小叔你是还有什么顾虑吗？”洪国康好像无法相信，党爱国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样，盯着他和他用眼神确认。党爱国换了种说法，说明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小姑是单身，你既然和琳琳并不幸福，不如趁早结束的好。这样你也有机会重新追求小姑，也可以好好的照顾她，爱护她啊。”
洪国康听完党爱国的话，更加的难以置信了。反驳到“和琳琳离婚？你觉得我没有想过吗？如果是创立国医通泰之前还好说，如果通泰没有发展的这么好，也好说。但是现在不行了，当初虽然是你师爷带着我，一手把这个招牌立起来的，即便当初没有她的参与，这也算是夫妻共有财产。
我并不是舍不下这份产业，如果单是我自己，我净身出户也没有关系，可是这是你师爷的心血。你觉得岚琳会放过通泰给她一年带来的丰厚的收益吗？你觉得存存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她能接受我吗？”
无奈的摇了摇头，洪国康语气里满是颓然的说道“你还是不了解存存，如果她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任我说破天去，她也不可能接受我。还有岚琳知道我和存存走到了一起，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算了吧，不要我还没有给她带来一天的好日子，就又让她陷入到她并不擅长的是非中去了...只要能看到她健健康康的活着，我就满足了。我也不想因为此事，激发琳琳心中的恶。算了，就这样吧...”
没有等党爱国再开口，洪国康就大步的向车子的方向走去，党爱国也加快步子跟了上去。回国医通泰的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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