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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战斗二

    三个倭寇大汉,骑在马上,正仰着头,盯着跃上了树的展贝儿。

    他们发觉,自己的眼睛突然刺痛难忍,大量的沙子进入了眼睛,用手揉了几下,眼睛仍然睁不开。

    贝儿迅速跳回马背上坐好,策马挥剑向倭寇砍去。

    三个倭寇眼都睁不开,一个个被突而其来的剑砍中,滚下了马,贝儿一个个的结束了他们的狗命。

    展珩这边,骑马的倭寇已全部被他收拾掉,还有一二百个没骑马的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往前冲。

    贝儿握剑刺马冲过去,兄妹二人像切瓜似的,不用一个时辰,把这班人全杀掉了。

    兄妹二人身上的衣裳,已被飞溅的鲜血染红,像印上了一朵朵血色的浪花。

    小山坡的另一面,刘勇和他的主子被几十个人围着,身长7尺6寸的刘勇和男子背贴着背,刘勇和男子高度差不多,两人互相贴着,审视着前面的倭寇。

    本来有五六十人,被他俩杀到还有四十几个人。

    一个倭寇冲过来,朝着刘勇的头砍过来,男子转头看见,立刻用刀一挡,两把刀撞击在一起,两刀交接处的刀刃卷起,响声刺耳。

    紧接着,男子一刀反杀,倭寇的一只手臂落地,嚎叫声在山谷中回响。

    男子顺势一刀劈下,又解决掉一个。

    刘勇也是越杀越猛。他觉得,将越勇则兵越勇,将无能怕死,则兵更怕死。

    今天,他们杀得痛快淋漓,有这样的战绩,离不开有一个好的头儿。

    后来还有展家兄妹两个高手帮忙,简直是如虎添翼外加添了两头豹。

    幸而有这两只比他们厉害得多的豹子,局势才得以扭转,他也变得更加的勇猛。

    没有兄妹二人,他和主子的处境堪忧,那些负责运粮的大承兵,能看不能打,他和主子一直向前冲,大承兵和民佣军却一直向后退。

    这时,展珩和贝儿快速骑马过来冲散倭寇,展珩呐喊着举剑便杀,骑马的优势立即显现,几翻砍落,又杀掉了几个。

    贝儿发现,暗箭不断从后面射来,几个民佣兵已中箭。

    她判断一下方向,策马向那边的方向奔驰而去。

    很快,她看到有两个人,靠着大树不断地向这边射箭,见到她骑马而来,一个人拨腿便跑,另一个人拿弓对着她射。

    一支箭飞向她,她用刀挡掉,快速策马跑近这个人,另个一人的箭,射中了她的马的前腿,马随即吃痛跪下。

    贝儿一跃上了树,那个人一看,乖乖,会飞!立马吓得赶紧跑,贝儿一剑飞过去,剑插在这人的背上,倭寇应声倒地。

    贝儿拨出剑,往他的颈部砍了一剑,证实那个人已断了气,便立即飞奔过去,追赶那个跑掉了的人。

    只见那人一路往后山跑,贝儿接连跳跃,赶上那个人。

    那个人扭头一看,这个美貌的少女,飞着向他扑来,她为何会飞?莫非她是神仙,看见自己用箭杀了人,飞来抓自己不成?想到这里,他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贝儿飞剑向他的头上砍去,高声说道:“恶棍!谁叫你杀人,谁叫你抢物,你便找谁去!”

    这人“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这时,贝儿发现,这个小树林里,堆放了大量的粮食,估计是倭寇们抢了粮,还来不及运走,放在树林,其他人不易发觉。

    展珩这边,只剩下十几个倭寇,众人几个回合,便将倭寇一个个的收拾干净,血,把山坡上的雪染成了红色。

    贝儿走出树林,展珩牵了一匹马过来给贝儿,这匹马的主人震心虎已死去。

    众人一起上马,直扑倭寇巢穴。

    倭寇的寨子里,除了几个女人,已经没有人了,他们将女人放了,让她们自行逃生。

    刘勇找到了粮仓,他看见部分官粮,堆放在两个临时搭建的大房子里。

    除了粮食,还堆放了各种各样的物资,估计全是这班倭寇抢来的。

    搜了震山虎的房子,这座用木头搭建的大房子,里面有不少女人的衣裳,一排排的箱子叠满房间,里面装满了一绽一绽的大银。

    除了银绽,还有几个箱子,装的全是大额的银票,估计有百万两以上。

    后面赶来的民佣军开始用马和骡往山下搬运粮食。

    战斗结束,刘勇和他的主人向展珩兄妹道谢,男子和展珩一边走一边聊,见天色已晚,一起策马回岭城。

    贝儿展珩走在前面,刘勇和男子走在后面。

    双方拉开了一段的距离。

    贝儿骑马走着,脑海现出当自己冲上山坡时的情形。

    当时,她发现男子正被一群倭寇围着打,他虽单孑独立,却渊渟岳峙。

    男子刀法不错,面对一群凶神恶煞步步逼近的倭寇,从容不迫。

    他冷峻的眼神凌厉凶狠,有一股将帅特有的强大气场,一看之下,威严十足,气势十足。

    那坚毅冷冽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贝儿的脑海间,挥之不去。

    而那些大承民佣兵,却像一群猪,一时,整群人涌向一边,一时,又像退潮的海水一样向后方退去。

    贝儿真想拿刀将这些猪和倭寇一并杀了。

    走着走着,贝儿对展珩道:

    “二郎,你说后面这个男子是个什么人啊,说他是领头的官,可这些兵却只叫他公子,若他只是个富家子弟,但似乎,大家都得听他的。”

    “我也猜不透,他只跟我说,他叫赵元宁,从京都来的,他穿的道袍领口镶边也没分色。”展珩说。

    有颜色的领口镶边,才能辨认出一个人的身份。

    男子也是一边策马奔驰,一边望着前面的贝儿。

    她在战场上时而骄健地跳上跳下,时而挥刀而战,那衣裳上的玫红色,就像一朵跳跃着的玫瑰花,十分的飒爽娇丽,十分的明艳动人。

    上午,出发去巢倭寇前,当他得知展家老爷子不希望儿女入仕的消息时,失望的心情久久不能平伏。

    这等人才,不为朝庭所用,是大承朝的一大损失,之前,他叫刘勇去查展家,一切如他所料,但他没料到,展家老爷不喜儿女进入仕途。

    快到城门时,男子放慢了马步。

    兴高彩烈的刘勇,今天实在摸不透主人的心思。

    倭寇收拾了,粮食抢回来了,应该高兴才对,可主人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

    男人却是一路上看着长长的逃荒队伍,心情沉重。

    起步回城之前,他和展珩聊了一阵。

    展珩提到,现时,岭城面临最大的问题便是水上居民问题,他说:

    “路上饥荒之人,你看得见,水上人的生死,却不容易被人看得见,分点荒地给那些可怜的水上人,还能收点税银,为何没人做这事?”

    展珩炽炽的眼神,令男子像挖掘到一大块宝玉似的兴奋若狂。

    心係民众之人,便是当官的最好之材!

    选贤任能、励精图治,此国才有希望。

    否则,遍地都是生性愚蠢的贪官污吏,如何让他们置喙大事?

    水上居民这事,我来申报!他暗暗下了决心。

    现在,城门已关闭,城外这些人怎办?他看着那些衣着单薄、面黄肌瘦的人,他们等着饿死倒下么?

    他向刘勇道:“你去知府衙门,通知他们,明天打开城门,开仓派粮,那些死马死骡,着人弄干净,切开一小块一小块,分给灾民!”

    “是!公子!”

    男子只听见刘勇应答了他,没见他策马而去,他斜睨着刘勇,一言不发。

    似乎在说:还不赶快去?

    “公子,本人的职责是保护公子的周全,我护送您到了西湾小木楼,便去衙门。”

    刘勇低头假装赶马看路,不敢再看他。

    公子万一有个闪失,他刘勇的人头便难保了。

    “执行命令!”男主怒道。

    “是!”刘勇跟着主子时日不短,鲜见他发怒。

    主子今儿是三天两头便发怒,这是怎么了?刘勇一面懵。

    他只好听令策马,向知府衙门的方向奔去。

    进了城,男子看见,售卖各式商品的店铺,生意寥寥,寒冷的天气,加上物价飞涨,都在阻止着人们的出门欲望。

    他去卖米粮的店铺看了一眼,一石米的价格翻了十倍。

    换言之,一个壮年男子,干两天的活,也挣不来一顿饭的钱。

    街两旁,行乞的人排成队。

    烂菜叶,馊馒头,总之,能乞到食物的人便开心。

    冬季未至,天气已冷成这样,余下的日子怎捱下去?

    回到西湾,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夜里,也是辗转难眠。

    第二天,他吩咐刘勇配合知府,组织人送粮食给灾民。

    运回来的粮食,全部进了知府的粮库。

    令他气愤的是,知府粮库里明明堆放了不少的粮食,却不开库救人。

    眼看着展家粮已施尽,知府也不行动,对涌进城的灾民无动于衷,最后下令关闭城门了事。

    “吴生胜,你身为知府,用着朝庭的奉禄,却不为民办事,你还不如一个展家兄妹,展家的粮捐完,展昕还拉了亲朋好友去捐,姓吴的,你等着吧!”

    男子站立在窗前,深遂的眼眸闪过一道寒光。

    这时,去了送公文的谭荣连夜赶回来了。

    送去朝庭的公文,通常分几个地方分多人接力送至驿站,一人送一段路,送一段路需一天一夜。

    谭荣在打倭寇的前一天傍晚便出发,一来一回花了两夜两天。

    谭荣告诉男子,一路上,北边逃荒下来的人很多,这些人不知道南方也在闹饥荒。

    “你先好好休息,明天,你还要出发。”男子对谭荣说。

    “是,公子。”谭荣拖着疲惫的脚步退了出去。

    “刘勇!”他朝门外喊。

    刘勇随即推门而入。

    “公子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全岭南的植物均不准用作燃料,要煮饭煲粥,可上山割山草砍杂树,大中树木一律禁伐。禾稻草杆、甘蔗叶等,可用作马铃薯、红薯等农作物的保暖,能种的食物尽量种上!”

    他下了命令,否则,还有几个月才到春天,百姓如何能捱得过去?

    刘勇问:“万一有违反的,该如何处罚?”

    “按情节轻重,轻的便不追究,悔过便可,重的,一律不分派食物,记录在案!砍伐大中树木的,按律例重罚!还有,我以后在这里的身份是,家人在京城,我来南粤游玩,叫赵元宁。”

    “公子,赵元宁是您的名字,要不要改一改伪装一下?”刘勇道。

    “不用,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况且,暂时这边还没人知道我。”

    “是,在下知道该如何办了!”刘勇说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