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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玩的就是心跳

    阿乌直接去听标着“思君”标签的那朵“大喇叭花”。

    “思君”就是马自芳所在的那个房间的名称。

    其他的,阿乌也不想听。

    不出所料,“思君”里面并没有丝竹之声。

    只有几个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有马自芳,还有两个陌生的声音。

    说的都是熟青货源、驼队线路等事情,大约是说,现在时间紧迫,已经出发的驼队会走一条路途艰险的捷径。

    阿乌暂时听不出什么问题,不免有些郁闷。

    突然,马自芳接下来的一句话使他眼睛放光。

    “此次事关重大,路上的防卫力量就靠守夜人了。”

    有个人说:“这个早已经联系妥当,他们的人已经跟进去了,但是这人是匿名的,我们也不知道驼队里究竟哪一个是守夜人的人。不过,这也是他们的老规矩了,不用怀疑。”

    阿乌抑制着心中的激动,在听到“守夜人”这三个字时,他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今夜路遇的那个人,以及他的兰花指。

    小猪说过,“守夜人”都是顶尖刺客,难怪那个兰花指给人的感觉杀气逼人。

    耳中又听见马自芳咬着牙说:“虽然他们说,保人不保货,只肯保证人的平安,不负责货物安全。但是对我们来说,只保人的平安就是一条最低线,至少能保证我们的人能见到使团的人。”

    那人苦笑说:“这还是格外破例了,本来他们是不接押队这样的活儿的,嫌苦,挣钱不够容易。只是据说他们守夜人的老祖宗出来了,才破例接了咱们的活儿。”

    阿乌点头:果然,他们借着驼队的行商,去联系白皑人了。这是要开始卖国了?只是那张布防图还在自己手里——不对,还在小猪手里,小猪是绝对不会将它交出来的,他们是凭什么和白皑人交易呢?

    “守夜人”混进了驼队,而驼队还不知道是哪个?怪不得,小猪家的黑衣人中就不知不觉混进了守夜人,并参与了刺杀朝廷命官白图的事情。

    还有,“守夜人”的老祖宗出来了?在白驼城吗?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阿乌把耳朵更近的贴在了“大喇叭花”上,他渴望听到更多“守夜人”的事情。阿乌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个老态龙钟但是两眼精光的老者形象。

    正在遐想,忽然几声惊呼以及呼喝声响起:

    “什么人?”

    “是谁?”

    似乎是有人突然悄无声息的闯进了马自芳的房间。

    阿乌暗暗心惊:是什么人?能够悄无声息的闯进马自芳那个老狐狸的房间?

    只听到几声破空之声,伴随着马自芳身边那人的轻笑声:

    “呔!朋友,怎不将脸儿转过来?”

    这声音说的轻描淡写、调笑意味十足,难道来人是个女子?

    但是阿乌知道,那几声破空之声极是凶险,出手之人十分厉害。

    可是不速之客的一方却依然悄无声息,仿佛那几声凶险的破空声融化在了空气中。

    一个平淡无奇、甚至有些木讷的声音说:

    “我谁也不是。不过,有一个人你们可能感兴趣。”

    马自芳喝道:“哪个?”

    “马小车。”

    “马小车,马小车怎么了?”马自芳声调一变。

    “马小车还活着。”

    “哈哈哈!”马自芳放声大笑。

    阿乌却如坠冰窖。

    马自芳说:“胡说!他的尸体我都见过了。”

    那个平淡的声音说:“这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忽然,这个平淡之人惊呼一声,脚步声快速响起。

    阿乌不知道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耳朵紧紧贴在“大喇叭花”上。

    耳中却嗡的一声巨响,刺得阿乌耳中嗡鸣不断,十分难受,接着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阿乌一怔。

    他忽然反应过来。

    那个传声筒,自然也是被人发现、且被堵上了。

    阿乌飞快的把倒在地上的那人扶上椅子,坐端正了,飞快的给他嗅了一点解药。

    百忙之中,阿乌还快速的在一排“大喇叭花上”听了一听。

    自己包下的那个房间上,什么声音也没有。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房间无声无息,阿乌瞥了一眼标签。

    然后悄悄溜出房间,消失了。

    ……

    下一刻,阿乌已经上了二楼。

    他躲到一根柱子后面。

    正好看见“思君”厅内闪出一个人影,身法十分飘逸快捷,几闪之下,就不见了人影,阿乌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普普通通的背影。

    这样的背影最难辨认。

    是谁?

    是谁能够笃定的说出“马小车没死?”

    是谁能够发现那个秘密的偷听之处?

    是谁此时溜得如此之快?

    阿乌心里有一万个问号。

    那人知道马小车没死,那么他知道马小车就是自己吗?

    阿乌心情骤然沉重。

    那种久不出现的“我为小鸟、人为大网”的感觉又逼上他的心头。

    阿乌马上回到自己包下的那个房间,快速的将堵住传声筒的破布拿开,把那位还在昏睡的姑娘移近传声孔边,让姑娘轻轻的打鼾声送进传声孔。

    然后,才心情沉重、脚步轻飘的再次溜出房间。

    ……

    思思楼里的丝竹声、笑闹声达到鼎沸。

    这里的夜生活,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一个清秀的小伙计,提着一只大壶,穿梭在各个房间中。

    他身上的衣服,大约有点大,袖子可能有点长,有意无意的盖住了他的左手。

    这个伙计,自然是阿乌。

    他已经果断放弃了白板脸的面孔,匆忙卸了妆,在厨房略做装扮,就成了一个清秀、新鲜的小伙计,下颌尖尖,眉清目秀,跟思思楼内其他的小伙计倒是风格很像,乍一看并不太能分得清。

    然后打倒一个小伙计,剥了他的衣衫套上,转眼成了思思楼的小伙计。

    在一个房间之前,他抬头瞥了一眼上面的标签,跟着前面送酒的人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就是跟他一样,堵住了偷听孔的那个房间。

    里面一定有他的“同行”。

    但是,房间内看起来一切正常。

    一桌酒宴正在进行中。

    酒筵非常丰盛,全是思思楼最拿手的酒菜,围坐的人也是一派富贵模样,大约是一群富商正在宴客。

    唯独奇怪的是,坐在主客位置上的……是一个小小少年。

    说他是少年也好,孩童也好,反正他年龄尚小,只有十岁出头的模样,身上衣衫却是寻常,并不像在座的其他人那样富富态态。不但不富态,而且还称得上寒酸,怎么看怎么像是寺丁的打扮。

    偏偏在座的几个成年富商对这个小孩儿十分和善,甚至是巴结,乃至哄着这个小孩儿。

    小孩儿明显有些不太适应,脸上现出扭捏、尴尬的神色。

    那竟然是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