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你知道他这两年过的什么日子吗？
乔安杰送完了自家媳妇儿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窝了一整个冬天，开了春，地里的活就多了起来，乔安杰把乔思思绑在身上，就准备下地刨茬子去了。
他扛着锄头走过田坎的时候，引得周围一大群人围观。
“快来看呐，快来看呐，这个世道是越来越稀奇了，公鸡都能孵鸡仔了。”
“乔老二，你家媳妇儿呢？她地也不下，总不能现在连娃也不带了吧？”
“哈哈，你们懂什么？乔老二这是好福气，人家娶的是大小姐，是要供起来的。”
“我说你们这些人操不完的心，人家甘愿着呢，当心人家待会儿拿锄头锄你们。”
…………
她们的话，连挖苦带讽刺。
满村里的妇人，找不出一个柳若云这样式儿的，说嫉妒也好，说排异也好，反正她们就是不喜欢。
可是人家乔安杰一点儿没听出她们藏着的酸味儿似的。
昂着头道：“就是叻，有若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我这背上背的是自家的娃，又不是别人家的，有啥不甘愿的？
你们家的男人自家娃都不背的吗？
那你家娃可真可怜呐。”
乔安杰撂下这几句就下地去了，剩下这几个妇人在原地，面如菜色。
可是这样的闲气，大家可没生多久。
因为春天到了，农活就多起来了。
插秧、播种、除杂草，挑粪、拾柴、买猪仔……
别看这些个妇人嘴巴不好听，但是个个干活都是一把好手，就是比起男人也不差的。
地是不会亏人的，你勤，它就肥，你懒，它就贫。
这是一个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时代，只要足够勤快，就都能吃饱饭，所以满村望去都是辛勤劳作的身影。
一颗汗水掉在地里摔成八瓣，脸上也挂着幸福的笑容。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很快，大安村里便是一派绿油油的模样，田里、地里的庄稼长得密密实实。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柳若云就已经在县办公室上了两年班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安村的百姓们才知道，原来柳若云不带娃每天都在早出晚归居然是在县里当干部。
现在的柳若云更是换了一身装扮，剪去了大粗辫子，烫了一个时兴的毛毛卷，微微上翘的头发贴着耳朵。
描了眉毛，换上新做的贴身蓝布套装，背着大挎包，她本来就生得漂亮，这么一打扮，可真就跟城里人似的。
而乔思思也已经两岁半了，随着慢慢长大，她已经熟悉了脑海中的那道声音。
有时候乔安杰农忙起来顾不上她，可都是那道声音在哄着她呢。
那个声音给她讲了许多故事。
有龟兔赛跑也有小蝌蚪找妈妈。
还给她念了许多古诗，“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所以乔思思的语言功能发育得比谁都好，人小鬼大，能说很多大人想都想不到的话。
娘上班去了，爹爹下地干活儿了，乔思思没事儿干，背着手优哉游哉跟干部视察似的走到厨房看她奶奶做饭。
她没有灶台高，所以搭了一根小凳子踩在上面，掀开锅盖一看，随即小嘴就翘了起来。
“啊？又是红薯啊？”
正在烧火的李芳兰瞧着她皱巴巴的小脸忍俊不禁。
“咋的？不吃红薯吃啥？你还想天天吃大米饭啊？”
“可是过年的时候，我妈妈单位不是发了好多大米吗？”
“发了就吃完啊？还好不是你当家，不然我们家不知道得欠多少饥荒。”
哼。
奶奶不给她做好吃的就算了，还数落她。
乔思思不高兴了，从凳子上蹦下来，跑了出去。
刚出去就遇见了爷爷。
爷爷看见她可高兴了，嘴上喊：“思思，思思，怎么噘嘴啊？来，爷爷带你去买好吃的。”
乔思思看见爷爷跑开了。
“爷爷，我爸爸说不让我靠近你，对不起了，虽然我很想吃好吃的，但是我怕爸爸骂我。”
乔老汉：……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
有谁知道这两年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这两年，他一点点看着孙女长大，长得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喜庆，可是家里人就是不让他靠近她。
这也就算了，居然乔思思长大，他那杀千刀的二儿子教会闺女的第一件事就是——离爷爷远点。
乔老汉早知道能生出如此逆子，当初就该提前实施计划生育。
乔思思离开了爷爷的魔爪，径直就去找姑姑乔妙了。
乔思思先找到系统【妞妞，妞妞……】
乔思思刚刚会说话的时候，还记不住系统完整的编号，她只记得系统的最后一个号码是6，她本来想喊66，奈何发音不准，最后变成了“妞妞”。
就这样，一个冰冷的系统竟然拥有了一个如此可爱的名字。
【在呢。】
妞妞回答她。
【不准再要糖吃了，你今天已经吃了一颗糖了，一天只能吃一颗。】
还没等乔思思开口，妞妞先提醒道。
乔思思现在在长牙齿，妞妞担心她长蛀牙，一天只给她一颗大白兔奶糖。
乔思思听到这话，又撅了撅嘴。
【我不是要糖啦，你给我一斤白面，半斤肉。】
这个妞妞可以无条件满足，反正乔思思存在她那里的积分可以兑换吃不完的粮食。
乔思思得到了白面拖着去找乔妙了。
没错，的确是“拖”着去的。
等到了乔妙跟前儿的时候，那写着“富强粉”三个字的袋子就已经破了一个洞了。
乔妙赶紧把那袋面粉接过来，看着地上漏的白面，她很是心疼。
还好，还好，洞不大，漏得不多。
“小姑，你给我做好吃的。”
乔思思完全不在意乔妙的心疼，仰着头对小姑道。
乔妙看着她这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这已经不是乔思思第一次拖着粮食来找她做吃的了，人小鬼大，每一次都让人觉得好笑。
“好啊。”乔妙应道。
她的想法和李芳兰不一样，有吃的为什么不吃？李芳兰最喜欢攒粮食，攒一年、两年，最后全被虫驻坏了，乔妙十分不赞同这种做法。
而且乔妙从来不问乔思思这些食物是从哪里来的，柳若云在县政府上班，县政府偶尔就会发米和油。
何况县长对柳若云有特别照顾，听说每年过年的时候，县长还会给乔思思寄村里人都吃不上的紧俏货呢。
再加上柳若云对乔妙这么好，乔妙对乔思思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你想吃什么？”乔妙问。
“我不知道，小姑觉得呢？”
乔妙看了看乔思思手上的面粉和肉，“给你煮疙瘩汤吧。”
“好啊！”乔思思答得脆生生的。
窝了一整个冬天，开了春，地里的活就多了起来，乔安杰把乔思思绑在身上，就准备下地刨茬子去了。
他扛着锄头走过田坎的时候，引得周围一大群人围观。
“快来看呐，快来看呐，这个世道是越来越稀奇了，公鸡都能孵鸡仔了。”
“乔老二，你家媳妇儿呢？她地也不下，总不能现在连娃也不带了吧？”
“哈哈，你们懂什么？乔老二这是好福气，人家娶的是大小姐，是要供起来的。”
“我说你们这些人操不完的心，人家甘愿着呢，当心人家待会儿拿锄头锄你们。”
…………
她们的话，连挖苦带讽刺。
满村里的妇人，找不出一个柳若云这样式儿的，说嫉妒也好，说排异也好，反正她们就是不喜欢。
可是人家乔安杰一点儿没听出她们藏着的酸味儿似的。
昂着头道：“就是叻，有若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我这背上背的是自家的娃，又不是别人家的，有啥不甘愿的？
你们家的男人自家娃都不背的吗？
那你家娃可真可怜呐。”
乔安杰撂下这几句就下地去了，剩下这几个妇人在原地，面如菜色。
可是这样的闲气，大家可没生多久。
因为春天到了，农活就多起来了。
插秧、播种、除杂草，挑粪、拾柴、买猪仔……
别看这些个妇人嘴巴不好听，但是个个干活都是一把好手，就是比起男人也不差的。
地是不会亏人的，你勤，它就肥，你懒，它就贫。
这是一个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时代，只要足够勤快，就都能吃饱饭，所以满村望去都是辛勤劳作的身影。
一颗汗水掉在地里摔成八瓣，脸上也挂着幸福的笑容。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很快，大安村里便是一派绿油油的模样，田里、地里的庄稼长得密密实实。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柳若云就已经在县办公室上了两年班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安村的百姓们才知道，原来柳若云不带娃每天都在早出晚归居然是在县里当干部。
现在的柳若云更是换了一身装扮，剪去了大粗辫子，烫了一个时兴的毛毛卷，微微上翘的头发贴着耳朵。
描了眉毛，换上新做的贴身蓝布套装，背着大挎包，她本来就生得漂亮，这么一打扮，可真就跟城里人似的。
而乔思思也已经两岁半了，随着慢慢长大，她已经熟悉了脑海中的那道声音。
有时候乔安杰农忙起来顾不上她，可都是那道声音在哄着她呢。
那个声音给她讲了许多故事。
有龟兔赛跑也有小蝌蚪找妈妈。
还给她念了许多古诗，“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所以乔思思的语言功能发育得比谁都好，人小鬼大，能说很多大人想都想不到的话。
娘上班去了，爹爹下地干活儿了，乔思思没事儿干，背着手优哉游哉跟干部视察似的走到厨房看她奶奶做饭。
她没有灶台高，所以搭了一根小凳子踩在上面，掀开锅盖一看，随即小嘴就翘了起来。
“啊？又是红薯啊？”
正在烧火的李芳兰瞧着她皱巴巴的小脸忍俊不禁。
“咋的？不吃红薯吃啥？你还想天天吃大米饭啊？”
“可是过年的时候，我妈妈单位不是发了好多大米吗？”
“发了就吃完啊？还好不是你当家，不然我们家不知道得欠多少饥荒。”
哼。
奶奶不给她做好吃的就算了，还数落她。
乔思思不高兴了，从凳子上蹦下来，跑了出去。
刚出去就遇见了爷爷。
爷爷看见她可高兴了，嘴上喊：“思思，思思，怎么噘嘴啊？来，爷爷带你去买好吃的。”
乔思思看见爷爷跑开了。
“爷爷，我爸爸说不让我靠近你，对不起了，虽然我很想吃好吃的，但是我怕爸爸骂我。”
乔老汉：……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
有谁知道这两年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这两年，他一点点看着孙女长大，长得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喜庆，可是家里人就是不让他靠近她。
这也就算了，居然乔思思长大，他那杀千刀的二儿子教会闺女的第一件事就是——离爷爷远点。
乔老汉早知道能生出如此逆子，当初就该提前实施计划生育。
乔思思离开了爷爷的魔爪，径直就去找姑姑乔妙了。
乔思思先找到系统【妞妞，妞妞……】
乔思思刚刚会说话的时候，还记不住系统完整的编号，她只记得系统的最后一个号码是6，她本来想喊66，奈何发音不准，最后变成了“妞妞”。
就这样，一个冰冷的系统竟然拥有了一个如此可爱的名字。
【在呢。】
妞妞回答她。
【不准再要糖吃了，你今天已经吃了一颗糖了，一天只能吃一颗。】
还没等乔思思开口，妞妞先提醒道。
乔思思现在在长牙齿，妞妞担心她长蛀牙，一天只给她一颗大白兔奶糖。
乔思思听到这话，又撅了撅嘴。
【我不是要糖啦，你给我一斤白面，半斤肉。】
这个妞妞可以无条件满足，反正乔思思存在她那里的积分可以兑换吃不完的粮食。
乔思思得到了白面拖着去找乔妙了。
没错，的确是“拖”着去的。
等到了乔妙跟前儿的时候，那写着“富强粉”三个字的袋子就已经破了一个洞了。
乔妙赶紧把那袋面粉接过来，看着地上漏的白面，她很是心疼。
还好，还好，洞不大，漏得不多。
“小姑，你给我做好吃的。”
乔思思完全不在意乔妙的心疼，仰着头对小姑道。
乔妙看着她这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这已经不是乔思思第一次拖着粮食来找她做吃的了，人小鬼大，每一次都让人觉得好笑。
“好啊。”乔妙应道。
她的想法和李芳兰不一样，有吃的为什么不吃？李芳兰最喜欢攒粮食，攒一年、两年，最后全被虫驻坏了，乔妙十分不赞同这种做法。
而且乔妙从来不问乔思思这些食物是从哪里来的，柳若云在县政府上班，县政府偶尔就会发米和油。
何况县长对柳若云有特别照顾，听说每年过年的时候，县长还会给乔思思寄村里人都吃不上的紧俏货呢。
再加上柳若云对乔妙这么好，乔妙对乔思思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你想吃什么？”乔妙问。
“我不知道，小姑觉得呢？”
乔妙看了看乔思思手上的面粉和肉，“给你煮疙瘩汤吧。”
“好啊！”乔思思答得脆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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