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 毫无保留
木然淡笑：“一个人没有感情会乱的，那并不酷。”
副总耸了耸肩，在沙发上坐下。
木然给他倒了杯水，他又起身接过：“谢谢。”
“不客气。”木然在他的对面坐下。
“我提的单干儿，你考虑考虑。”
副总认真地望着木然。
木然颔首：“会的。”
“如果你的积蓄不够，我这里有。”
木然诧异地看着他。
那位副总，目光看透般，说：“我算是明白了，你的感情，忠诚，只开放在部分人士，为此牺牲你自己，你也不在乎，那么不接受我来跟你，是合理的，所以我只能钻你经济漏洞了，如果你的钱不够，那么我们可以合干，各出一部分，缓解彼此的压力。”
他这么说，似乎是铁了心要离开单氏，木然不得不问一句：“你在公司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走？”
“因为我也想当老板啊～！”副总苦笑，无奈得很，“我也想当老板，何况，你是转机。”
“这话怎么说？”
“你是转机，你未来可是董事长的女婿啊，迟早的事，我跟着你走，绝对不会错。”
木然微怔，望着他那双发光的眼睛，声音低沉：“你倒是坦荡。”
副总扬了扬眉：“那是因为我有自信可以留下。”
他说的没错，有本事的人才有底气。
随后，木然和副总出去吃了个饭。
用餐的时候，木然的手机响了，他一看，蔚清。
副总心领神会道：“大小姐啊……应该还不知道你辞职吧？”
“嗯。”
“我就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木然没有追问，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觉得他傻还是怎样，他只是想要和平。
木然对他做了个安静的动作，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如常地喂了一声。
副总看着木然不时泛起一张笑脸，由不得羡慕起来，心里有寄托的人，跟他们这种追名逐利的人，状态看起来到底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他不排斥名利，也不排斥感情。
甚至，如果感情值得，他也会向木然一样，选择感情吧。
或许这也是他愿意和木然一起闯的原因。
敢于放弃的人，能少很多麻烦。
等木然挂断了电话，他静静地说：“你没想过吗，要是这位大小姐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不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想，一字之差，就叫人不好回答。
木然叹了口气：“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也怕现在说了她会和她父亲闹别扭，气了家里人，然后来找我，明明是我本事不到位，却还要折腾她，我真的不想折腾她，更不想，她帮我。”
“一个男人的爱心和虚荣，你都用在了那位大小姐身上了。”副总微微扯了扯嘴角，“你一定很爱她。”
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从来男人看的最清楚。
木然，已爱入膏肓。
木然坦荡得很：“我说过了，生而为人，总要活的有感情一点，冷酷并不酷。”
副总笑了，端起杯子，碰了一下他的杯子。
一顿饭吃完，木然微醺，到了家里，代驾似乎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他打开钱包，拿了几张票子递了过去：“麻烦给我带个门。”
然后上楼，一头栽进卧室的床上。
好久没喝那么痛快了。
楼下，代驾拿着小费，开开心心地走了出去，反手关了房门，趁着雨没下大，赶紧离开了。
由小渐大的雨声传入耳里，忽然意外的清醒起来。
他没动，只睁了睁眼睛，安静地望着没有拉窗帘，窗外的树，摇动的叶子，被打湿在地上的叶子，是不是有时候人就像树叶一样，命运就像是风雨，来了，由不得你如何，任你如何，都也得随它们摆布。
只得认输。
大自然的规则是优胜劣汰，自然如此。
“妈，我看上了，一个极好极好的人，所以我必须非常努力，非常努力才能娶到她，我得让宠她爱她的父母，放心，她跟我，过的日子绝对不会比在她父母身边时候差，只有这样，我才敢娶她。”
“我爱她，我想给她最好的，妈妈，你能理解吗？！”
木然自顾自梦呓着，慢慢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在这个便捷的时代，总还是有些东西，是不能分期付款的，必须一次性付款，你才能去拥有。
那样的东西，就是爱。
很重要很重要的爱，有一丝保留都不算爱。
一夜天明。
蔚清睡得早，醒的也就早，她第一件事就是给木然发了一句早安，然后便收拾自己。
突然听到楼底下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她奇了怪了，家里一向安静，今天倒是为什么那么不一样？
笑着走下楼，第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妈妈身边面无表情的少年。
那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对上了她打量的视线，微僵。
蔚娆看着蔚清，喊道：“你过来啊。”
蔚清应了一声。
蔚娆起身立刻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蔚清这下才知道原来这个少年是妈妈娘家那儿的亲戚送来的，因为他的父母亲都是搞研究的，这一次出差时间撞上了，实在是没办法，不放心才把这个孩子带过来的，让他们看护着。
但是蔚清却觉得奇怪的很，这个少年怎么看都是一副大人的样子，怎么可能照顾不好自己？！
“姐姐。”少年突然看着她喊了一声。
蔚清回过神：“……怎么了？”
被叫着姐姐长大的，如今竟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了。
“你可以叫我哲浩。”
“好的，哲浩。”
她对他微微一笑，友好道：“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好。”哲浩没什么表情，目光却是追随她的，见她转身，立刻听话地迈脚跟了上去。
蔚娆看着这一幕，觉得挺欣慰，又坐下了。
蔚清替哲浩开了房门，建议：“现在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个回笼觉。”
“嗯。”
蔚清看着沉默寡言的少年，忽然有点恍惚，仿佛看到了过去的木然。
“那我先出去了。”她语气愈发温柔。
“好。姐姐再见。”哲浩抬起头，一双微木的眼睛却漆黑无比。
“……”蔚清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带上门的时候，低下了头，觉得愈发怪异。
蔚娆看自己的女儿走过来，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坐吧。”
蔚清嗯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说出了自己那莫名的感觉。
蔚娆点了点头：“他小时候被绑架过，救回来以后，越来越安静，哲浩的父母，就带他去医院看了看，他有自闭倾向，并且，他的父母还发现了他自虐留下的伤疤。”
蔚清唏嘘道：“怪不得他们那么不放心……”
“就这一个儿子。”蔚娆叹了口气，“是我的话，更难过，对了，你多照顾他。”
蔚清做姐姐惯了，点点头：“我会的！！”
大概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哲浩乱着头发出现了。
蔚清低头翻看着书，听到脚步声，迟迟抬起头。
他已经穿着睡衣，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她抬起头就能看见他的，她的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她，不知道想要什么。
蔚清望出这孩子气的一面，忍不住一笑，轻声问：“你是不是饿了啊？”
哲浩点一点头：“姐姐，我饿了，有吃的吗？”
“当然有了。”蔚清放下书，领着他去餐厅，“你想吃什么？”
哲浩动了动唇：“辣条。”
蔚清：“……”
哲浩回头望着蔚清：“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蔚清说，“不过我们要出去买，或者你在家里，等等我？”
哲浩说：“我跟你一起去买。”
蔚清笑眯眯：“好呀！”
这祖宗可真会提啊，偏偏就提了一个家里一定不会有的东西。
他们一起离开了家里，去了趟超市。
蔚清万万没想到，这祖宗到了超市立刻放飞自我，她本来是要买几个辣条就行了的，所以也没有推车，但是人家自顾自推了一辆车过来。
她看了他这一身黑色卫衣套装，休闲的可以，却也衬得这冷漠少年特不接地气的矜贵：“你身上还有硬币？”
哲浩老实点头：“会带现金，关键时候，可以砸人。”
“……”
用现金砸人，这真的是位祖宗。
哲浩看零食，每样都必拿一袋扔进购物车里，没多久，车就满了。
蔚清：“……”
无语的次数突然增多了，她自己都有一点不习惯。
“几岁了？”付款的时候，她突然问。
哲浩挡了挡她的手，自己掏出钱包付钱，一边回答：“和你一样。”
“？？？”蔚清坚决不认，“不可能。”
哲浩低头看购物单的时候似乎笑了一下：“骗你的，比你小两岁。”
蔚清险险地松了口气，要是年岁一样，跟骂她长的老有什么区别。
她绝不接受！！
不过小两岁……也让人真难接受啊。
“你看着真呀真年轻，说你十八少年都没人会怀疑的那一种！”
闻言，哲浩拎着两个购物袋往前走的时候，又笑了笑：“谢谢姐姐夸我。”
不过她并没有看到。
“不要客气。”蔚清看到前面的车，立刻上去打开了后门，看着他把东西扔进去，很“大哥”地说了一句，“以后你就是我弟弟。”
哲浩没应，去了副驾驶坐下。
蔚清：“？？”
她这是被无视了吗……
微顿，赶紧坐进了驾驶位。
一路往家的方向开的时候，身边的少年突然出声：“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蔚清双目一亮：“你倒还挺会看相。”
哲浩看着她，等答案的样子。
蔚清直白地回：“有啊。”
哲浩没再说话。
蔚清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那么问？”
哲浩张了张嘴：“你要小心他。”
蔚清皱起眉头：“为什么？”
“他可能会嫉妒你，利用你，绑架你，迫害你。”
少年平平静静地说着这么一句话，蔚清却莫名毛骨悚然起来：“为什么？”
“你有钱。”哲浩的目光在她的侧脸上定格，“你好看，还有……”
“还有什么？”
“你好。”
还有你好。
蔚清喜欢被夸，但，今天同样是被夸，却不能坦然开心地去做一个被夸的人。
她心酸的很，为这个少年。
他能这么分析，一定是曾经，他被背叛过。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知道他在看着她，她只说了一句：“别怕。”
哲浩睫毛微颤。
蔚清收回手握住方向盘，拐了个弯儿，说：“多数人都像姐姐那么好，所以，你要像愿意相信姐姐一样，去尝试信一信别人。”
哲浩似乎觉得累了，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蔚清便没再说什么。
突然，哲浩讲了一句：“你都不信我，却说服我去信别人。”
蔚清看向他：“姐姐怎么不相信你了？”
哲浩抿了抿唇：“你不信我的话，你还要我相信别人。”
蔚清哭笑不得，却看他抑郁得可怜巴巴的，只好安慰：“好啦好啦，姐姐相信你，你说的都是对的。”
哲浩睁开了眼睛，继续看着她。
“你要相信我，这世上很多危险。”顿了顿，他说，“但是我会保护你。”
蔚清诧异得很：“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呢？”
“因为喜欢你。”哲浩似乎并没发觉身边人的僵硬，说，“所以要保护你。”
对他来说，这逻辑非常合理。
蔚清倒抽口气，踩下刹车，停在了家门口，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是喜欢姐姐，对吗？”
哲浩嗯了一声。
蔚清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还好还好！！！
“第一眼就喜欢你，姐姐。”哲浩无害地看着她，补充了这么一句。
蔚清：“……”已经不敢再问，她躲开他的目光，“快回去吧！！”
哲浩听话地跟进门。
蔚清真是为自己的魅力而感到苦恼，她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到了晚上固定通话的时间，就把哲浩这个家里客人的来到，与木然说了，并且很苦恼：“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啊，我觉得他还是喜欢姐姐的那种喜欢我的，多可怜的娃啊！”
木然忍无可忍，冷冷一笑：“他在说喜欢你之前问了你有没有男朋友，神特么对姐姐的喜欢……”
蔚清：“哇，你说脏话了啊。”
木然：“……”
副总耸了耸肩，在沙发上坐下。
木然给他倒了杯水，他又起身接过：“谢谢。”
“不客气。”木然在他的对面坐下。
“我提的单干儿，你考虑考虑。”
副总认真地望着木然。
木然颔首：“会的。”
“如果你的积蓄不够，我这里有。”
木然诧异地看着他。
那位副总，目光看透般，说：“我算是明白了，你的感情，忠诚，只开放在部分人士，为此牺牲你自己，你也不在乎，那么不接受我来跟你，是合理的，所以我只能钻你经济漏洞了，如果你的钱不够，那么我们可以合干，各出一部分，缓解彼此的压力。”
他这么说，似乎是铁了心要离开单氏，木然不得不问一句：“你在公司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走？”
“因为我也想当老板啊～！”副总苦笑，无奈得很，“我也想当老板，何况，你是转机。”
“这话怎么说？”
“你是转机，你未来可是董事长的女婿啊，迟早的事，我跟着你走，绝对不会错。”
木然微怔，望着他那双发光的眼睛，声音低沉：“你倒是坦荡。”
副总扬了扬眉：“那是因为我有自信可以留下。”
他说的没错，有本事的人才有底气。
随后，木然和副总出去吃了个饭。
用餐的时候，木然的手机响了，他一看，蔚清。
副总心领神会道：“大小姐啊……应该还不知道你辞职吧？”
“嗯。”
“我就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木然没有追问，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觉得他傻还是怎样，他只是想要和平。
木然对他做了个安静的动作，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如常地喂了一声。
副总看着木然不时泛起一张笑脸，由不得羡慕起来，心里有寄托的人，跟他们这种追名逐利的人，状态看起来到底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他不排斥名利，也不排斥感情。
甚至，如果感情值得，他也会向木然一样，选择感情吧。
或许这也是他愿意和木然一起闯的原因。
敢于放弃的人，能少很多麻烦。
等木然挂断了电话，他静静地说：“你没想过吗，要是这位大小姐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不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想，一字之差，就叫人不好回答。
木然叹了口气：“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也怕现在说了她会和她父亲闹别扭，气了家里人，然后来找我，明明是我本事不到位，却还要折腾她，我真的不想折腾她，更不想，她帮我。”
“一个男人的爱心和虚荣，你都用在了那位大小姐身上了。”副总微微扯了扯嘴角，“你一定很爱她。”
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从来男人看的最清楚。
木然，已爱入膏肓。
木然坦荡得很：“我说过了，生而为人，总要活的有感情一点，冷酷并不酷。”
副总笑了，端起杯子，碰了一下他的杯子。
一顿饭吃完，木然微醺，到了家里，代驾似乎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他打开钱包，拿了几张票子递了过去：“麻烦给我带个门。”
然后上楼，一头栽进卧室的床上。
好久没喝那么痛快了。
楼下，代驾拿着小费，开开心心地走了出去，反手关了房门，趁着雨没下大，赶紧离开了。
由小渐大的雨声传入耳里，忽然意外的清醒起来。
他没动，只睁了睁眼睛，安静地望着没有拉窗帘，窗外的树，摇动的叶子，被打湿在地上的叶子，是不是有时候人就像树叶一样，命运就像是风雨，来了，由不得你如何，任你如何，都也得随它们摆布。
只得认输。
大自然的规则是优胜劣汰，自然如此。
“妈，我看上了，一个极好极好的人，所以我必须非常努力，非常努力才能娶到她，我得让宠她爱她的父母，放心，她跟我，过的日子绝对不会比在她父母身边时候差，只有这样，我才敢娶她。”
“我爱她，我想给她最好的，妈妈，你能理解吗？！”
木然自顾自梦呓着，慢慢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在这个便捷的时代，总还是有些东西，是不能分期付款的，必须一次性付款，你才能去拥有。
那样的东西，就是爱。
很重要很重要的爱，有一丝保留都不算爱。
一夜天明。
蔚清睡得早，醒的也就早，她第一件事就是给木然发了一句早安，然后便收拾自己。
突然听到楼底下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她奇了怪了，家里一向安静，今天倒是为什么那么不一样？
笑着走下楼，第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妈妈身边面无表情的少年。
那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对上了她打量的视线，微僵。
蔚娆看着蔚清，喊道：“你过来啊。”
蔚清应了一声。
蔚娆起身立刻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蔚清这下才知道原来这个少年是妈妈娘家那儿的亲戚送来的，因为他的父母亲都是搞研究的，这一次出差时间撞上了，实在是没办法，不放心才把这个孩子带过来的，让他们看护着。
但是蔚清却觉得奇怪的很，这个少年怎么看都是一副大人的样子，怎么可能照顾不好自己？！
“姐姐。”少年突然看着她喊了一声。
蔚清回过神：“……怎么了？”
被叫着姐姐长大的，如今竟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了。
“你可以叫我哲浩。”
“好的，哲浩。”
她对他微微一笑，友好道：“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好。”哲浩没什么表情，目光却是追随她的，见她转身，立刻听话地迈脚跟了上去。
蔚娆看着这一幕，觉得挺欣慰，又坐下了。
蔚清替哲浩开了房门，建议：“现在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个回笼觉。”
“嗯。”
蔚清看着沉默寡言的少年，忽然有点恍惚，仿佛看到了过去的木然。
“那我先出去了。”她语气愈发温柔。
“好。姐姐再见。”哲浩抬起头，一双微木的眼睛却漆黑无比。
“……”蔚清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带上门的时候，低下了头，觉得愈发怪异。
蔚娆看自己的女儿走过来，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坐吧。”
蔚清嗯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说出了自己那莫名的感觉。
蔚娆点了点头：“他小时候被绑架过，救回来以后，越来越安静，哲浩的父母，就带他去医院看了看，他有自闭倾向，并且，他的父母还发现了他自虐留下的伤疤。”
蔚清唏嘘道：“怪不得他们那么不放心……”
“就这一个儿子。”蔚娆叹了口气，“是我的话，更难过，对了，你多照顾他。”
蔚清做姐姐惯了，点点头：“我会的！！”
大概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哲浩乱着头发出现了。
蔚清低头翻看着书，听到脚步声，迟迟抬起头。
他已经穿着睡衣，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她抬起头就能看见他的，她的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她，不知道想要什么。
蔚清望出这孩子气的一面，忍不住一笑，轻声问：“你是不是饿了啊？”
哲浩点一点头：“姐姐，我饿了，有吃的吗？”
“当然有了。”蔚清放下书，领着他去餐厅，“你想吃什么？”
哲浩动了动唇：“辣条。”
蔚清：“……”
哲浩回头望着蔚清：“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蔚清说，“不过我们要出去买，或者你在家里，等等我？”
哲浩说：“我跟你一起去买。”
蔚清笑眯眯：“好呀！”
这祖宗可真会提啊，偏偏就提了一个家里一定不会有的东西。
他们一起离开了家里，去了趟超市。
蔚清万万没想到，这祖宗到了超市立刻放飞自我，她本来是要买几个辣条就行了的，所以也没有推车，但是人家自顾自推了一辆车过来。
她看了他这一身黑色卫衣套装，休闲的可以，却也衬得这冷漠少年特不接地气的矜贵：“你身上还有硬币？”
哲浩老实点头：“会带现金，关键时候，可以砸人。”
“……”
用现金砸人，这真的是位祖宗。
哲浩看零食，每样都必拿一袋扔进购物车里，没多久，车就满了。
蔚清：“……”
无语的次数突然增多了，她自己都有一点不习惯。
“几岁了？”付款的时候，她突然问。
哲浩挡了挡她的手，自己掏出钱包付钱，一边回答：“和你一样。”
“？？？”蔚清坚决不认，“不可能。”
哲浩低头看购物单的时候似乎笑了一下：“骗你的，比你小两岁。”
蔚清险险地松了口气，要是年岁一样，跟骂她长的老有什么区别。
她绝不接受！！
不过小两岁……也让人真难接受啊。
“你看着真呀真年轻，说你十八少年都没人会怀疑的那一种！”
闻言，哲浩拎着两个购物袋往前走的时候，又笑了笑：“谢谢姐姐夸我。”
不过她并没有看到。
“不要客气。”蔚清看到前面的车，立刻上去打开了后门，看着他把东西扔进去，很“大哥”地说了一句，“以后你就是我弟弟。”
哲浩没应，去了副驾驶坐下。
蔚清：“？？”
她这是被无视了吗……
微顿，赶紧坐进了驾驶位。
一路往家的方向开的时候，身边的少年突然出声：“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蔚清双目一亮：“你倒还挺会看相。”
哲浩看着她，等答案的样子。
蔚清直白地回：“有啊。”
哲浩没再说话。
蔚清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那么问？”
哲浩张了张嘴：“你要小心他。”
蔚清皱起眉头：“为什么？”
“他可能会嫉妒你，利用你，绑架你，迫害你。”
少年平平静静地说着这么一句话，蔚清却莫名毛骨悚然起来：“为什么？”
“你有钱。”哲浩的目光在她的侧脸上定格，“你好看，还有……”
“还有什么？”
“你好。”
还有你好。
蔚清喜欢被夸，但，今天同样是被夸，却不能坦然开心地去做一个被夸的人。
她心酸的很，为这个少年。
他能这么分析，一定是曾经，他被背叛过。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知道他在看着她，她只说了一句：“别怕。”
哲浩睫毛微颤。
蔚清收回手握住方向盘，拐了个弯儿，说：“多数人都像姐姐那么好，所以，你要像愿意相信姐姐一样，去尝试信一信别人。”
哲浩似乎觉得累了，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蔚清便没再说什么。
突然，哲浩讲了一句：“你都不信我，却说服我去信别人。”
蔚清看向他：“姐姐怎么不相信你了？”
哲浩抿了抿唇：“你不信我的话，你还要我相信别人。”
蔚清哭笑不得，却看他抑郁得可怜巴巴的，只好安慰：“好啦好啦，姐姐相信你，你说的都是对的。”
哲浩睁开了眼睛，继续看着她。
“你要相信我，这世上很多危险。”顿了顿，他说，“但是我会保护你。”
蔚清诧异得很：“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呢？”
“因为喜欢你。”哲浩似乎并没发觉身边人的僵硬，说，“所以要保护你。”
对他来说，这逻辑非常合理。
蔚清倒抽口气，踩下刹车，停在了家门口，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是喜欢姐姐，对吗？”
哲浩嗯了一声。
蔚清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还好还好！！！
“第一眼就喜欢你，姐姐。”哲浩无害地看着她，补充了这么一句。
蔚清：“……”已经不敢再问，她躲开他的目光，“快回去吧！！”
哲浩听话地跟进门。
蔚清真是为自己的魅力而感到苦恼，她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到了晚上固定通话的时间，就把哲浩这个家里客人的来到，与木然说了，并且很苦恼：“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啊，我觉得他还是喜欢姐姐的那种喜欢我的，多可怜的娃啊！”
木然忍无可忍，冷冷一笑：“他在说喜欢你之前问了你有没有男朋友，神特么对姐姐的喜欢……”
蔚清：“哇，你说脏话了啊。”
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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