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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 平凡

    随后蔚清笑眯眯地看向他,当然想得到他心里的郁闷。

    是啊,有那么个爱作的妻子,当然是郁闷的。

    可能会不小心就害死他了啊……这要换一个心智不坚定的怂王爷,可能立刻就休了她呢!

    可惜,真可惜啊,她想。

    “走吧,王爷。”她乖巧地福了福身。

    他冷冷地看着她,就算是喜欢她都没办法再给她好脸了:“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她总会知道的,嫁了人后,和没嫁人的时候,是非常非常不一样的。

    总有一天,她会把他当做习惯,看得比天都要大,是冷是热,是好是坏,是生是死,她都会把他放在首位上考虑的。

    蔚清跟着这位王爷的身后,不由得高兴的很,就是要他生气,要他不舒服,要他不是真正的快乐,这个人哪里是个王爷,他就是个霸王!

    一个妄想让别人照着他路走的霸王!

    进宫拜见过太后,她路过御花园,看到了满园牡丹,竟然只有这一种花。

    她不由得奇怪:“皇上,或者是太后很喜欢牡丹花吗?”

    “你想知道这里为什么只有这一种花对不对?”时洐看了她一眼,“不然这样,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吧,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这里那么奇怪,那么多种花偏偏只有这一朵长住。”

    蔚清说:“我突然不想知道了,走吧。”

    时洐:“……”

    “我告诉你。”他蹙眉凝望着她的背影,忽然特别感伤。

    从小到大他什么都能得到,或许真的只是他以为而已。

    如今,他偏偏碰到了一个女子不肯按规矩办事。

    哪怕敷衍他一下,都不愿意。

    哪怕骗骗他,她都宁肯转头就走。

    蔚清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停下了步子,转身看着他。

    他居然还会对人妥协?

    时洐看着这满园牡丹,说:“这是皇上最爱的人喜欢的花,但是她死了,皇上就把这里,种满了她喜欢的花,好像这样,她就没有离开一样。”

    “……”原来那么狗血。

    她低了低头,平静地哦了一声。

    时洐看着她,眼眸深沉:“你不觉得动容吗?”

    蔚清眨了眨眼睛,猜测道:“那女子生前,皇上对她不是很好吧?”

    时洐:“……你怎么知道?!!”

    蔚清皮笑肉不笑:“所以这是他在弥补,他为了心安,才兴师动众告诉天下人,他有多深情,很多帝王,都是这样。”

    周幽王能出得几个?

    很多帝王都是在心爱的人在世的时候,却把天下当做第一位。

    直到心爱的人折在他手里头了,那时他也得到天下了,就开始求名声了。

    比治理天下,周幽王比不过他们,但是在感情上,他们比不过周幽王。

    最起码,周幽王这一生,不负褒姒。

    不管褒姒爱不爱他。

    最让人难受的,从来都是一个说着爱你,明明与你相爱的人,最后却伤你最深。

    这样的例子,从古至今,从来都不少的。

    时洐若有所思地看着蔚清:“你不仅不动容,你还很不以为然是不是?”

    “没错。”蔚清坦然承认了。

    时洐不解:“为何如此?”

    蔚清看着时洐冷漠的眼睛,“情之一字,可以为其生,可以为其死,不到此境界,谈什么非卿不可呢。他活得比谁都好,却在缅怀已故之人,这很伟大吗?任何一个朋友死了谁都会这样做,但是死的人,不是他的朋友,是他的爱人啊,是他的爱人,他都仅仅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却还要人为他感动?!所以帝王就该薄情,透出一点点深情,万民就该夸他了是不是。那么那些不为人知的,真正的深情又算什么呢。”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

    本末倒置。

    鸠占鹊巢。

    还要叫人说他多厉害,还要叫人崇拜他。

    而对于那些最真实的人,这有多不公平呢。

    没有人想过,也没有人在意过。

    时洐叹了口气:“你啊,我从来都不知道,你……”

    活得那么彻底,清醒,如一条从不弯曲的直线,严肃较真,叫皇帝都羞恼。

    仿佛任何私心,一旦到你面前,都好是卑劣啊!

    蔚清说:“你想说什么。”

    时洐静了会儿,“你和别的女子当真是不一样的。”

    蔚清静静地看着他:“哪儿不一样了?”

    时洐:“哪儿都不一样。”

    随即,蔚清就被他牵起手,带出了皇宫。

    到了王府里,时洐说:“天下的皇后你是做不了了,但是一个地方的皇后还是可以的。”

    蔚清微僵,随后摇摇头,云淡风轻:“我不想做皇后,也不想做一个地方的皇后,我只想做我父母亲的女儿,只想嫁给一个我喜欢的人,平凡地过一辈子。”

    时洐冷了脸色:“这可不是你能够掌控的事情。”

    蔚清说:“没错,就连我的父母,也无法掌控。”

    她看向他:“我过得如不如意,这一切都取决你啊,王爷。”

    “你知道就好。”时洐呼吸微乱,他盯着她,“我不在乎你的心在不在我的身上,你人是我的就行了,你以后生我的孩子,你入我的宗庙,这比什么都实在。”

    他突然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夫妻同命,我如何,你就当如何。”

    蔚清淡淡地望着他:“这样有意思吗?”

    “为什么没有意思?!”他笑了笑,“如何才叫做有意思呢,难道看你远走高飞,才叫做有意思。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什么?”她条件反射问。

    时洐慢慢地放开她,说:“你能做到对你喜欢的人放手吗?”

    蔚清想到了木然,垂眸,沉默了。

    时洐本来就是试探,如今看她样子那么古怪,不由得眯了眯眸。

    “你的心上人……”他拖腔怪调地问,“是谁啊?家住何方啊?”

    “他……”蔚清对上他阴冷的目光,心里咯噔了一下,她退后两步,满脸防备。

    “真的有这个存在吗?”他逼近她,“亏得我与你认识至今,我竟从没能看过他容颜,你竟然把他藏的那么好,嗯?可是你道义,我看他却是有点怂,就连你为他自杀,他都不敢出来,跟本王见一面,这样看来,他一定是一个非常非常平凡的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