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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后来病房里只剩下温月白和乔敛右,她抱着孩子,靠在床上,问他:“怎么,想想他的大名吧。”

    乔敛右拉开床边的椅子说:“就叫乔承,这样不是很好?”

    温月白片刻的诧异过后,倒是点了点头:“这也好听,不过我以为你会想要自己给他起名字。”

    乔敛右有点无奈:“我就那么霸道?”

    温月白看着他不说话。

    乔敛右:“……”

    他觉得他养了一只猫,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哄猫,结果最后发现,可能是猫在哄他,在让着他。

    这是温月白现在的眼神给他的发现。

    好像他突然不作了,这只猫反而愣住了似的。

    乔敛右说:“天哪!”

    温月白忍不住笑了:“好。”她最后敲定了名字,“就叫乔承。”

    我们的承承。

    是承担的承,也是承诺的承。

    这样就很好。

    乔敛右点头,“承承。”

    孩子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转头对着乔敛右笑了出来。

    乔敛右抬手碰了碰他的脸,宠溺之情藏也藏不住。

    那一边,吴玉和苏贺走出了医院。

    他们本是应该分道扬镳的。

    可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说不清道不明地都愣了一下,彼此看着彼此,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却也不想就这样离开。

    “去喝一杯吗?”吴玉突然说。

    苏贺微微反应了一下:“现在也不早了,你不需要回去吗?”

    听到他那么客气的语气,吴玉偏开了脸,眼里闪过一丝晦涩的自嘲。

    “不在乎这点时间。”吴玉顿了一下说,“明天,我再走,也不迟。”

    苏贺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以前有多浓烈地喜欢过这个人,现在就有多排斥这个人的靠近,所以他还是拒绝了:“我有点困了,最近已经在试着早睡,下次有机会再聚吧?”

    吴玉没有反应。

    须臾,在苏贺试着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吴玉嘲讽道:“只不过是喝杯酒而已,都不敢了吗?”

    苏贺闻言,回过头看着他:“我是真的在试着早睡了,现在已经不早了。”

    看到苏贺那么认真,显然不是作假,但是吴玉仍然选择无理取闹地开了口:“那就买酒回你家喝,我还没去过你在这里的住处呢。”

    苏贺叹了口气:“算了,去酒吧吧。”

    他不想私人住处被吴玉走进去,没必要。

    还不如去酒吧。

    吴玉看了他一眼:“你让我想到了一句话。”

    苏贺:“什么?”

    吴玉道:“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苏贺:“……”

    吴玉看穿了他,所以才说要去他家的。

    苏贺只是笑了笑,说:“那又怎么样?”

    吴玉摇了摇头:“不能怎么样。”

    很多问题只能阐述,却不能解决。

    苏贺转身离开。

    吴玉慢慢跟在苏贺的背后,他看着他的背影,事到如今,他吴玉又能拿苏贺怎么样呢?!

    他谁不是,谁都不算。

    等以后苏贺身边有了人——迟早的事,他吴玉就连跟他喝一杯酒的机会恐怕都没有了。

    因为在明天离开这座城市后,苏贺就不会再联系他。

    苏贺看着地上他们移动的影子,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似乎还能记得他们从前多亲密,然后从陌生到亲密这么难,而从亲密到陌生,却那么快,那么容易。

    他没什么好说的。

    也许,生而在世,百分之九十五的关系,都是依照这样的过程,继续或结束的。

    他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以后更排斥去建立一段关系了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一个人,保持不痛不痒的,又有什么不好?!

    他们一路无话地走到了酒吧里,两个人要了两瓶威士忌,各喝各的酒,吴玉先默不作声地喝完了,又要了一瓶……

    他坐在心不在焉的苏贺旁边,又以可见的速度喝完了第二瓶,跟侍从要了第三瓶威士忌。

    在他提出要求的时候,苏贺终于回神了一般,蹙眉看着他,对侍从说:“别听他的,我们这儿还有酒,先不要了。”

    侍从犹豫地看向了吴玉。

    苏贺刚想赶人,吴玉就发了话:“谁说的这里有酒……”

    吴玉冷冷地看着苏贺:“那是你的酒,不是我的酒,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

    苏贺嘴角微微下沉:“难道你想要喝醉吗?”

    吴玉:“来了酒吧不喝酒干什么?”

    苏贺无奈地压下那口气:“那也不用喝那么多。喝醉了怎么办?”

    “醉了就醉了,我难道连醉,都不敢醉了吗?难道我连醉酒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苏贺从来没见过那么不讲道理的吴玉,他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吴玉呵斥侍从叫侍从拿酒过来,在侍从走后,他说:“随便你吧。”

    于是,他起身,“我喝够了。我先走了。”

    吴玉低下头,红着眼睛喊:“滚,我知道你早就想走了,你根本就没想要来过,那你走吧,我再挽留你我就是狗!”

    挽留?

    苏贺嗤笑,摇了摇头,吴玉什么时候挽留过他?

    而且,挽留,他们之间,适用于这个词吗?

    苏贺愈发觉得心累,就是疲惫,但是看不见吴玉,那他就能正常生活了。

    于是,苏贺离开了。

    侍从刚好拿着酒回来,和苏贺擦肩而过,他还疑惑了一下,走到桌子旁边看到默默掉泪的男人,却愣住了,然后回头,看到了一个依旧头也不回的背影,原来他们是……

    不敢多在分手的这一桌多留,侍从放下酒,转身走了。

    吴玉觉得自己很没用。

    特别没骨气。

    他就应该像苏贺那样敢爱敢恨,来去自如,但是他从跟他爸交出选择另一半的权力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这样奋不顾身的权利。

    吴玉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掉了下来。

    他抬手去擦掉,但竟然怎么也擦不掉。

    甚至,还越擦越多。

    过了那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手足无措过了。

    他知道自己正在被放弃,正在被他爱的人放弃,他知道苏贺已经要走远了,但是他不能伸手去拉住他,这怎么能不煎熬呢?

    吴玉抬起头,倒了杯酒喝下了。也生生咽下了喉咙里的哽咽。

    太不争气了,既然已经选择了,那这样又是在做什么?!

    难怪苏贺不想看见他了……

    吴玉最后心满意足地把自己喝醉了,倒在了沙发上。

    侍从走过来看到这狼狈的一幕,到底是忍不住同情,推了推吴玉说:“先生,您是开车来的吗?要不然我给你找个代驾吧?!”

    吴玉摆摆手。

    侍从凑近,看到吴玉一双眼睛里充斥了受伤的血丝,微微一怔。

    侍从随后看到了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说:“先生,你的手机密码多少啊,那个人叫什么啊,我给你把那个人叫回来吧……”

    “他,他叫苏贺。”

    “密码是……”

    侍从现在有点怀疑这个人是在装醉。

    但是他还是把那个人叫回来了。

    苏贺一直都没走。

    他站在酒吧外,抽了两三根烟,接到电话,眼睫微颤,他留在这里,的确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

    苏贺抬头看了看城市的夜空,到底是转身再次走进了这家酒吧,把吴玉从里面带了出去。

    即便是这样,苏贺也没有把吴玉送回他自己家里。

    苏贺去了附近的酒店,拿出吴玉身上的钱包,掏出了身份证递给了前台,随后拿了房卡,带着吴玉去了房间。

    吴玉默默无声地靠在苏贺的身上,睁着眼睛,像是醉了,又像是放空了。

    不过怎么看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苏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所以他真的搞不懂,吴玉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贺关上了门,回头走进了卧室里,他看着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的吴玉,说:“快睡吧。”

    吴玉冷不丁说:“如果我能像乔敛右一样混蛋就好了。”

    苏贺说:“这是什么话,还是你想做什么。”

    吴玉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我想得到一个人。”

    苏贺微怔,心里某个已经麻木的地方开始重新遭受暴雨一样的冲疼,他说:“那就去追啊。这么折磨自己,都不像你了。”

    吴玉哽咽地说:“追不到了。”

    “为什么?”

    “因为不能追。”

    “……你这是在逗我吧。”苏贺近乎自虐一般地继续跟吴玉这个稀里糊涂说着真话的醉鬼聊天,他坐在床边,说,“喜欢就去追,不要,不要轻易放弃,会后悔的。”

    吴玉说:“不能追,不能追……”

    苏贺看着吴玉:“那你就只能失去t了。”

    吴玉摇头,痛苦地喊出口:“我舍不得!”

    苏贺心口微震,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吴玉这么,这么执着深情的一面,还真是,他笑着摇了摇头,不愿意再听下去了。

    苏贺站起身,也没回头,摆摆手说:“各人自扫门前雪吧!”

    苏贺离开了这个房间,并且轻轻带上了门。

    他刚走到电梯,就听到后头有人跑过来,一扭头看到目光猩红的吴玉,愣住了,随后朝他走过去:“你怎么出来了!”

    吴玉拽住了他的胳膊:“我认识你,你是苏贺!”

    苏贺:“……所以呢?”

    吴玉用力拉着他:“你别想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里!”

    苏贺看着他:“吴玉,你在装醉。”

    吴玉摇着头:“我没有!”

    苏贺眼神微沉:“你就是在装醉。”

    吴玉抬手抱住了苏贺:“我没有!”

    好像只要不承认就可以为所欲为。

    苏贺闭了闭眼,最后被吴玉硬生生拉回了房间,他微微无语:“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吴玉看着他,回答得一点也不含糊:“你顺着我。”

    苏贺:“……你喜欢谁?我把他叫来。”

    吴玉摇头。

    苏贺叹了口气:“何必呢?”

    吴玉拉着苏贺,竟然真的这么坐了一晚上。

    因为吴玉不肯闭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一下子不看,苏贺就会原地消失了一样。

    苏贺无奈地几次三番扯开了他,却又被吴玉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来。

    最后一次他们相互博弈的时候,吴玉甚至在拉他的时候,掉了一滴眼泪,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当时苏贺就放弃了……

    今晚,随他吧。

    但是苏贺真的会困,他问吴玉:“我想睡觉了,怎么办?”

    吴玉就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他们一起,面对面躺在了床上。

    苏贺空出的那只手拿被子用力抖开,盖在了他们的身上,空调早就打开了,室内现在温度正好。

    苏贺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他心想着,明天一早,吴玉一定会恢复正常的。

    至于今晚……就这样吧。

    但他没想到在寂静的黑暗里,会听到一个人忍不住的哽咽声,那一刻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贺立刻开了灯,果然看到吴玉睁着眼睛看他,已经泪流满面。

    苏贺这才相信,这个人是真的醉了。

    稀里糊涂地,把伪装的能力都卸了,他最真实的一面竟然这样悲怆。

    苏贺心疼得眼睛也红了,他抬手,碰了碰吴玉的眼睛,“你为了别人在舍不得,哭成这样……你不如那把刀杀了我。”

    这样,还干脆一点。

    苏贺心里突然怒极了,就在这一刻。

    他凑近,扼住了吴玉的下巴。

    吴玉抽了抽鼻子,脆弱得已毫不掩饰。

    苏贺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到底还是荒唐了。

    对他来说。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吴玉却拽住了他。

    灯被关了。

    月光慢慢收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太阳,带来了一个新的早晨。

    苏贺睁了睁眼睛,看着趴在旁边的吴玉睡得一脸安然,毫无防备,他抿了抿唇,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把地上的衣服给捡了起来,一脸头疼地甩在了沙发上。

    他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时候跟外面的那个人就这么解释吧,是他一脸泪水迷惑了他,他其实,从来没想过要这样的……

    苏贺站在原地很久很久,不知道多久了,就听到外头突然一声大喊,吴玉在叫他的名字。

    苏贺垂眸,愣了一会儿,才推开门,走出了浴室,一抬头,和吴玉四目相对。

    吴玉望着他:“昨晚我们……”

    苏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吴玉心里竟然有几分高兴,怪不得他那么疼,他看着他,故作愤怒:“你居然趁人之危!苏贺,你太过分了!”

    苏贺依然面无表情,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承受一切了。

    他到底没说别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是我的错,我认,你想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

    吴玉哼了一声:“那就跟我保持下去吧。”

    苏贺仿佛没听清,直直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吴玉清了清嗓子,看着苏贺的眼睛,说:“那就继续保持下去,没错,这种关系。”

    苏贺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

    吴玉想,至少这样,就可以不用看苏贺走远了,这一次,就算他自私吧。

    真的因为……分开太痛苦了。

    苏贺说:“不可能。”

    吴玉冷了脸色:“你说什么?”难道他,嫌弃自己?!!

    “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了又怎么样!”吴玉铁了心要做坏人,“你在我这里犯了错,你就得弥补。”

    “这算什么弥补!”苏贺怒火中烧。

    吴玉道:“算不算我说了算。”

    苏贺咬牙看着他:“你非要让我们的关系变得那么不堪吗!”

    与其看你走远,情愿……

    吴玉也是咬了咬牙,说:“没错。”

    苏贺僵住了。

    他不知道吴玉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是觉得吴玉是不是疯了?!

    “你心里明明有人。”他企图跟这个疯子讲道理,“你这么做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或许吧,吴玉看着苏贺百般不情愿的排斥样子,心里一疼,但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吴玉深呼一口气,说:“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苏贺低声道:“你最好好好想一想……”

    “我不想了。”吴玉说,“我已经决定了。”

    微顿,“但是我不想勉强你,可你要知道,你不还这笔账,你就永远欠我的。”

    苏贺突觉无力。

    “昨晚我喝醉了,醒过来,我们却这样了。苏贺,我不要你的解释,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听我的,弥补我。”

    苏贺忽然觉得可笑,“我只是很奇怪你为什么要这样……”

    吴玉看他非要一个理由不可,眨眨眼睛随口拿来一个理由:“等我腻了,就可以结束了。”

    换个意思是,苏贺引起了他的新鲜感。

    苏贺失望地看着他。

    吴玉在这样的眼神下,平静地说:“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也不屑于做一个好人。”

    做好人的经历告诉他,奉献的结果真的很痛苦。

    苏贺点了根烟,手却微微地发着抖。

    吴玉说:“你同意了?”

    苏贺说:“你会后悔的。”

    吴玉笑了:“永远不会。”

    苏贺微怔,掐了烟头,转身又走进了洗手间,并且不算温柔地拉上了门。

    吴玉笑了。

    昨晚那波装可怜,真的没有白装。

    其实本来,是他先喜欢苏贺的。

    是他先打算默默地守护在苏贺身边的。

    他没想到苏贺也喜欢他。

    因为没有希望,所以就这样也没关系。

    苏贺却点燃了他的希望之火,然而令他更痛苦。

    因为在这之前他早就已经把另一半的位置让了出去。

    他没得选择,所以才只能选择守护在苏贺身边,哪怕他一辈子不知道他爱他也没关系。

    但是因为苏贺的喜欢,一切都变了。

    苏贺在离开他。

    他慌了。

    他不想这样。

    他已经退让到了丧失说爱的权利的地步,为什么还要让他彻底失去那个人?!

    这对他,真的太残忍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和苏贺多说两句话,甚至如何把苏贺留下来。

    直到昨天晚上……

    他忍不住的眼泪,竟然帮了他一个大忙。

    所以,到底谁说眼泪无用呢?!

    眼泪会让在乎你的人怜惜你,会让在乎你的人愤怒,会让在乎你的人失控——

    吴玉闭上了眼睛。

    他得逞了。

    也是那么多年越活越回去了,竟然用眼泪达成目的。

    呵。

    苏贺靠在门后,心慌的不行。

    他是要回去了吗,而且是不得不回去的那一种。

    苏贺看着镜子里的人,问他你是否早就在等一个不得不回去的理由了?!

    没有人回答他。

    一个小时后,苏贺和吴玉离开了酒店。

    吴玉神清气爽道:“先去吃早饭。”

    苏贺点了点头。

    其实他说不清楚自己是有胃口还是没有胃口。

    只是觉得这一切特别像一场梦。

    “吃完了早饭,你要带我去你家,收拾行李跟我回去。”

    苏贺听到这里,确定了自己是没胃口。

    他看着吴玉的侧脸说:“不回去。”

    请你给我留最后一个自保的地盘吧。

    非要让我的生活里都是你才满意吗?

    吴玉明显不高兴了。

    苏贺说:“也不带你去我家。”

    吴玉看着苏贺:“如果我非要如此呢?”

    “吴玉,你教会了我成熟,怎么你自己越来越毛燥任性了呢?”

    苏贺轻轻松松一句反问,成功让吴玉哑口无言。

    吴玉说:“一定不行吗……”

    苏贺平淡地回答他:“一定不行。”

    吴玉苦笑:“你家里有别人?”

    苏贺说:“你别再用激将法了,我家里没别人,我也不会为了证明什么而把你带回家,那个地方,在住进我的另一半之前,我不想让你知道。”

    吴玉脸色一白,看着苏贺大步离开的背影,果然,苏贺从来没打算这样一个人一辈子。

    他也猜对了,苏贺身边迟早要有人……

    吴玉还是跟了上去,并且妥协了:“好,我不去。”

    可苏贺并没有觉得心里舒坦了。

    他冷淡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吃了早饭,吴玉的人打了两个电话,催吴玉去机场,吴玉看着苏贺,欲言又止。

    苏贺先说:“你走吧,我回家了。”

    “你就不送送我吗?”吴玉拉住了他的胳膊。

    苏贺头也没回:“都是成年人了,送来送去,真的有必要吗。”

    吴玉说:“有必要。”

    苏贺看向了他,心想,送你你就能不走了吗。

    不会的,你依然会离开,我也不会再追着你了,我们依然,固守在了安全距离里,所以又何必,装的多有感情。

    但是显然了,吴玉不会听这些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