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曙光果下的贱民
眼前正是一个小院子，透过大石头磊起的篱笆，林若浊望见里面的一间屋子。
房子只有一层高，造型跟他电视里看到的古代剧差不了多少，只是眼前这个大多由石块组成，再加上泥浆，看着倒也坚固。
“爹？”
桑瓦率先跨进院子，低声唤道。
林若浊紧随其后，院内一股蛮荒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
“桑瓦！”
应声而出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形同样高大威猛，蓄着大胡子，粗糙的面孔上布满岁月的痕迹。
从男子出来时，林若浊敏锐地察觉到桑瓦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男子皱着眉头道。
桑瓦偏头瞥了瞥站在一旁的林若浊，嘴里说道：“我打猎路上遇到了他，就耽误了点时间。”
男子此时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林若浊，眼神里的疑惑和警惕毫不掩饰。
桑瓦微微走上前来，“他是我的朋友，外地来的。”
“来登山的？”
中年男子语气带着几分厌恶，在当地人看来，神的光辉怎么能够容忍一群普通人染指和窥窃，更何况还是眼前这个……连老奶奶都可以吊锤的人，实在是太弱了。
“不，不是的。”
桑瓦跨在两人中间，想要回应，林若浊却先抬起了手。
“叔叔你好，我不是来登山的。”
虽然眼前这个人身上健壮肌肉的压迫感让林若浊有点虚，但是虚归虚，气势上还是得有的。
“那是？”
“他是来旅游探险的，”桑瓦开口，挤了挤眉，“就和上次那个一样！他们是一起的。”
“上次？”
中年男子顿了一下，恍然大悟，突然笑了起来，脸上的褶皱展开，生硬地拧成一道弧度，再搭配上魁梧的体型，着实笑得有些变扭。
“噢！那个人啊，欢迎欢迎！”
林若浊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有点懵逼，不过转念一想倒也合理，估计是因为伊泽瑞尔见到了蕾欧娜。
“来！快屋里请！”
中年男子挥手邀请林若浊进屋，随后又看了桑瓦一眼。
桑瓦隐隐偏头躲闪，低声道：“我去做饭。”
“不用，我亲自炒几个好菜，”男子拉住桑瓦，同时把他推向客厅，“你好好招待他。”
进入屋内，里面的装饰十分简陋，但看着却整整齐齐，应该都是桑瓦的功劳。
“林若浊，刚刚你别介意啊，我爹就这个样子！”
两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椅子是用竹条编织的，并不牢固，坐起来咯吱作响。
“没事，我心大着呢！”
不久前才见识过蕾欧娜身边老头的他怎么会在意那点厌恶的语气。
“其实吧，最近这些年来，那些人是挺烦的，也怪不得我爹会是那个态度。”
桑瓦拿起桌上的一个不知名水果递给林若浊。
“登顶能够成神这个传说虽说流传很广，但是自有史料记载以来，成功的也就那几个，最近几百上千年来，更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以至于现在人们都说这是假的，是异教徒编出来想要破坏曙光的威严。”
林若浊剥开水果的果皮，一股清香弥漫开来，继续听着桑瓦讲。
“久而久之，我们住民对这种行为产生厌恶感，普通人就该老老实实跪拜神的光辉，他们这种异想天开的做法简直就是在亵渎神的绝对至上。”
“那你有没有想过……”林若浊咬了一口果肉，刚一下咽，便感觉身体一股暖流流过。
“神本来就不是绝对至……”
话还没说完，林若浊的嘴便被桑瓦一把捂住，他惊恐地说道：
“你疯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呜呜……”
桑瓦松开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
“我，我只是表达自己的观点，神真的……”
“还说！”
桑瓦猛瞪了他一眼，声音戛然而止。
林若浊把剩下的果肉全部塞进嘴里，嘟囔着嘴，“好吧。”
其实他完全能够理解，他见过蕾欧娜并且有完善的现代科学意识，但这些人生活在蕾欧娜的光辉之下，再加上这个世界本身的奇特性，有如此狂热的崇拜感不足为奇。
这种事情林若浊改变不了，也没有改变的意义，毕竟蕾欧娜确实是个神。
“这个果子是什么？”林若浊摸了摸肚子，一脸舒爽，“吃的好暖和！”
“哼，现在知道好了，刚刚一脸不服的样子哪去了？我跟你说幸好是我，要是换成别人，就你刚刚那番话，早就被拉去公开处决了！”桑瓦凑过去一脸谨慎地说道。
林若浊愣了一愣，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桑瓦微微挑眉，似乎是很满意林若浊的表情。
“至于你问的，听说这个果子是曙光女神改良的成果。她用自己的神力改造，也叫曙光果，御寒又健体！”
“那确实牛逼。”林若浊随意说道。
“牛逼？是什么意思？”桑瓦怎么听都觉得不是个好词。
“额……就，就是非常厉害的意思！”
“哦，这是你的家乡话吗？”
“应该……”
林若浊犹豫了一会，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牛逼这种词是不是来代表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没错，就是我的家乡话。”
“哦，真奇怪。”
淡然的样子让林若浊感觉自己旁边坐着个无情的聊天机器。
唔，不可能！
林若浊猛地摇摇头，心想眼前这人之前可是个话痨。
“哎，你别盯着我看了，你吃的已经是最后一个。”
看着桑瓦嫌弃的眼神，林若浊无奈地笑了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你一到家咋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话声音都跟低了八度一样。”
“我本来就这样，高冷如我。”
林若浊闻言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
不过那个果子确实是意犹未尽，他砸吧砸吧嘴问道：“真的没有了吗？”
“这东西是好吃，但是珍贵的很！”桑瓦煞有介事道，“平常家都没有，你之所以能吃到还是因为你兄弟的缘故。”
“伊泽瑞尔？”
“对，这果子是烈阳教派分发下来的，我们普通住民只有村长那个级别的才能分到，我家能有还是沾了你兄弟的光。”桑瓦道。
“这果子难道很难栽培吗？”林若浊有些好奇。
“应该不会，我听说就在离村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这样的果园，土质什么的没太大差别吧。”
林若浊闻言微眯着眼道：“那为什么不试试自己种呢？”
他随手捡起刚刚丢掉的果核，“这也有种子在啊！”
“这怎么可以！”桑瓦惊呼。
林若浊反问：“怎么不可以？”
桑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林若浊：“刚刚都跟你说过了，这可是曙光女神特有的，只有烈阳教派才有资格种植，我们这些贱民种岂不是以下犯上！”
贱民……林若浊眼睛微微睁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想这居然用来自称，烈阳教这千年来都干了些什么。
他皱着眉头，嘴巴微缩，心里暗骂曙光。
老女人！
房子只有一层高，造型跟他电视里看到的古代剧差不了多少，只是眼前这个大多由石块组成，再加上泥浆，看着倒也坚固。
“爹？”
桑瓦率先跨进院子，低声唤道。
林若浊紧随其后，院内一股蛮荒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
“桑瓦！”
应声而出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形同样高大威猛，蓄着大胡子，粗糙的面孔上布满岁月的痕迹。
从男子出来时，林若浊敏锐地察觉到桑瓦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男子皱着眉头道。
桑瓦偏头瞥了瞥站在一旁的林若浊，嘴里说道：“我打猎路上遇到了他，就耽误了点时间。”
男子此时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林若浊，眼神里的疑惑和警惕毫不掩饰。
桑瓦微微走上前来，“他是我的朋友，外地来的。”
“来登山的？”
中年男子语气带着几分厌恶，在当地人看来，神的光辉怎么能够容忍一群普通人染指和窥窃，更何况还是眼前这个……连老奶奶都可以吊锤的人，实在是太弱了。
“不，不是的。”
桑瓦跨在两人中间，想要回应，林若浊却先抬起了手。
“叔叔你好，我不是来登山的。”
虽然眼前这个人身上健壮肌肉的压迫感让林若浊有点虚，但是虚归虚，气势上还是得有的。
“那是？”
“他是来旅游探险的，”桑瓦开口，挤了挤眉，“就和上次那个一样！他们是一起的。”
“上次？”
中年男子顿了一下，恍然大悟，突然笑了起来，脸上的褶皱展开，生硬地拧成一道弧度，再搭配上魁梧的体型，着实笑得有些变扭。
“噢！那个人啊，欢迎欢迎！”
林若浊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有点懵逼，不过转念一想倒也合理，估计是因为伊泽瑞尔见到了蕾欧娜。
“来！快屋里请！”
中年男子挥手邀请林若浊进屋，随后又看了桑瓦一眼。
桑瓦隐隐偏头躲闪，低声道：“我去做饭。”
“不用，我亲自炒几个好菜，”男子拉住桑瓦，同时把他推向客厅，“你好好招待他。”
进入屋内，里面的装饰十分简陋，但看着却整整齐齐，应该都是桑瓦的功劳。
“林若浊，刚刚你别介意啊，我爹就这个样子！”
两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椅子是用竹条编织的，并不牢固，坐起来咯吱作响。
“没事，我心大着呢！”
不久前才见识过蕾欧娜身边老头的他怎么会在意那点厌恶的语气。
“其实吧，最近这些年来，那些人是挺烦的，也怪不得我爹会是那个态度。”
桑瓦拿起桌上的一个不知名水果递给林若浊。
“登顶能够成神这个传说虽说流传很广，但是自有史料记载以来，成功的也就那几个，最近几百上千年来，更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以至于现在人们都说这是假的，是异教徒编出来想要破坏曙光的威严。”
林若浊剥开水果的果皮，一股清香弥漫开来，继续听着桑瓦讲。
“久而久之，我们住民对这种行为产生厌恶感，普通人就该老老实实跪拜神的光辉，他们这种异想天开的做法简直就是在亵渎神的绝对至上。”
“那你有没有想过……”林若浊咬了一口果肉，刚一下咽，便感觉身体一股暖流流过。
“神本来就不是绝对至……”
话还没说完，林若浊的嘴便被桑瓦一把捂住，他惊恐地说道：
“你疯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呜呜……”
桑瓦松开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
“我，我只是表达自己的观点，神真的……”
“还说！”
桑瓦猛瞪了他一眼，声音戛然而止。
林若浊把剩下的果肉全部塞进嘴里，嘟囔着嘴，“好吧。”
其实他完全能够理解，他见过蕾欧娜并且有完善的现代科学意识，但这些人生活在蕾欧娜的光辉之下，再加上这个世界本身的奇特性，有如此狂热的崇拜感不足为奇。
这种事情林若浊改变不了，也没有改变的意义，毕竟蕾欧娜确实是个神。
“这个果子是什么？”林若浊摸了摸肚子，一脸舒爽，“吃的好暖和！”
“哼，现在知道好了，刚刚一脸不服的样子哪去了？我跟你说幸好是我，要是换成别人，就你刚刚那番话，早就被拉去公开处决了！”桑瓦凑过去一脸谨慎地说道。
林若浊愣了一愣，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桑瓦微微挑眉，似乎是很满意林若浊的表情。
“至于你问的，听说这个果子是曙光女神改良的成果。她用自己的神力改造，也叫曙光果，御寒又健体！”
“那确实牛逼。”林若浊随意说道。
“牛逼？是什么意思？”桑瓦怎么听都觉得不是个好词。
“额……就，就是非常厉害的意思！”
“哦，这是你的家乡话吗？”
“应该……”
林若浊犹豫了一会，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牛逼这种词是不是来代表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没错，就是我的家乡话。”
“哦，真奇怪。”
淡然的样子让林若浊感觉自己旁边坐着个无情的聊天机器。
唔，不可能！
林若浊猛地摇摇头，心想眼前这人之前可是个话痨。
“哎，你别盯着我看了，你吃的已经是最后一个。”
看着桑瓦嫌弃的眼神，林若浊无奈地笑了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你一到家咋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话声音都跟低了八度一样。”
“我本来就这样，高冷如我。”
林若浊闻言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
不过那个果子确实是意犹未尽，他砸吧砸吧嘴问道：“真的没有了吗？”
“这东西是好吃，但是珍贵的很！”桑瓦煞有介事道，“平常家都没有，你之所以能吃到还是因为你兄弟的缘故。”
“伊泽瑞尔？”
“对，这果子是烈阳教派分发下来的，我们普通住民只有村长那个级别的才能分到，我家能有还是沾了你兄弟的光。”桑瓦道。
“这果子难道很难栽培吗？”林若浊有些好奇。
“应该不会，我听说就在离村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这样的果园，土质什么的没太大差别吧。”
林若浊闻言微眯着眼道：“那为什么不试试自己种呢？”
他随手捡起刚刚丢掉的果核，“这也有种子在啊！”
“这怎么可以！”桑瓦惊呼。
林若浊反问：“怎么不可以？”
桑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林若浊：“刚刚都跟你说过了，这可是曙光女神特有的，只有烈阳教派才有资格种植，我们这些贱民种岂不是以下犯上！”
贱民……林若浊眼睛微微睁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想这居然用来自称，烈阳教这千年来都干了些什么。
他皱着眉头，嘴巴微缩，心里暗骂曙光。
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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