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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高依依学剑

    晚饭时,桌面上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一来平时画猫画虎喜欢长篇大论的元迟小姑娘没有大炎炎。二来,一向为小姑娘马首是瞻的苏黎像是得了大病,不肯多说一句话。三来,先生也着实不解风情,时不时的躲避着什么。

    可就算如此,气氛尴尬到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但他们仍旧好像很熟,熟到即使高依依这个刚刚上山前前后后烧火做饭的女子,都似乎认识了几十年。

    元迟用手肘戳了戳苏黎。

    苏黎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控制住以好让她不要乱动,因为元迟的戳在了他的敏感部位。

    他忍着想笑甚至要与元迟一决雌雄的冲动,小声的问她。“怎么了?”

    可这话声音极低,只有他俩能够听得到。

    苏黎觉得,自己真是幸运,若不是刚才选择了和师妹坐在一起,想来现在她说话自己是听不到的,不禁为自己的预判觉得真是英明神武。

    “他们两个好像有心事。”元迟小声的提醒着。

    苏黎抬头,伸出舌头把嘴角上之前留下的一粒米饭舔了进去。

    “好像是有点。”他说。

    他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一来自己确实对情感一道不甚了解,二来先生那眼神,着实不是他这种凡夫俗子所能注视的,三来,他今天在四海鲜食里,并未来得及填饱肚子。全都被那三个女孩一扫而空了。

    如今,听元迟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细细想来,眼前这两人还真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

    他暗暗想着,心里偷着乐。觉得先生一定开了窍,在两人下山四处奔波累成狗的时候。两个人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以先生的尿性,绝对不会出现这副模样。

    “你要说的,是不是先生和依依姐俩?”他凑到元迟耳边,防备似的看着百里忘尘和高依依。悄悄的开了口。

    元迟也很识时务,低头吃饭不再搭腔,只是竖起的大拇指无不表明他一语中的。

    不久之后,僵局终是被打破了。

    百里忘尘起身,从身上摸出一瓶子出来,沿着桌面推向了高依依。“以防手上留疤,用这个好得快些,可以除疤。”

    高依依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抓住了药膏。“这是你之前去弄的?”

    “也没下山,只是在后山挖现成的,研磨多了些时间。以前有个女人说皮肤对于女人来说很重要,希望你手上的伤能快些好起来。”

    “谢谢。”高依依说着,可仍旧说不出的拘谨。

    百里忘尘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苏黎和元迟,然后转身离开了。

    事后,元迟带着高依依去了院子里,避开先生悄悄的教了她一些修练的方法。

    苏黎跟在她俩身后哭笑不得,她们自诩神不知鬼不觉,以为先生不会知道。

    可先生就是如神仙般,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苏黎坐在台阶上无聊的看着前方那条小河。手抚摸着那把被抛在一旁的魄魂剑匣。

    元迟答应给他试试,条件是明天的江城之旅必须带上她,还有她心心念念的牛肉烧。

    但他并没扣动剑匣,而是像个生无可恋的病态女子一样没有心思,想来他并不想试试这把剑挥起来是什么感觉。

    倒是一直吐槽师妹狮子大开口,以后肯定是个胖子嫁不出去云云。

    不远处,那个养了很多动物的小小院落里,百里忘尘坐在屋里,面对油灯,看着桌子上的箱子,怔怔出神。

    箱子里冒出了黑色的烟来,好似已经燃烧了起来。

    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变动,似乎回忆起了某些往事。

    “真是一个比一个,可怜,不得好死啊!”那个老不死没个正形的老和尚的话言犹在耳。仿佛一把刀,一字一句都是那般诛心。

    他冷笑着,却像个疯子一般。

    他的目光缓缓从那个箱子移到了跟前。

    桌子上隔着箱子不远的地方,放着一对工序复杂的珠钗。只是年久失修,已然生了锈。

    这对珠钗,是以前那个人的,或者说原本是要送给那人的。

    只是造物弄人,这对珠钗时至今日一直跟着他。没有送出去。

    百里忘尘,这个让高依依想不通的名字似乎承载了自己想忘记一切的决心。

    但其实,喜欢胡思乱想的高依依和不明所以的苏黎和元迟三人都不知道。他还没有放下,可能也是忘不了,也可能自己并没有打算忘。终归以前那一幕幕所谓触目惊心的画面真是太残忍了。

    其实!他该找回去的,杀了那个女人,或者说灭了那个号称万里千秋不曾一败的家族。至少替某个死不瞑目或者已然成了亡灵的人报仇雪恨。

    可惜,他已然活成了缩头乌龟,甚至被那些几百米开外时刻观察的人骂成了王八。

    “呵呵呵呵……。”

    他像是魔鬼般的冷笑,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那扇封尘已久的窗。

    外面的月光照了进来,落在了他苍白的脸上。

    风也吹了进来,割着他的脸,说不出的冷。

    他看着外面,眼睛里闪烁不停。黑夜中,仿佛泪划过了脸庞。

    不过他咧着嘴,也不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兴许在他打开这扇窗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倒不是真的要去杀了谁谁谁,或者去屠谁谁谁家满门。反倒是厌倦了那打打杀杀让人逃不出的牢笼。

    几百米之外那些人,想嘲笑就嘲笑吧!缩头乌龟也好王八蛋也罢!

    那就忘记过去,重新来过。就像选择忘记以前那个人,重新接受现在的生活从头来过一样。

    窗外的院子里,那些动物好死不死,叫得真是让人烦躁。

    这些东西起初是为了防止那两个天天斗嘴的家伙的,尤其是那个一无是处还经常抱怨不公平名为苏黎的家伙。

    目的为自己身后那个冒着黑烟像是燃烧的盒子。为了不让他接触到那个盒子,自己当真是煞费苦心不择手段。用这种吓唬小孩子的把戏来防止他,甚至和他一起那个女孩。

    不过还好,托这些动物的福,倒是让这两个家伙安分守己不少。

    如今想来,真是觉得自己好笑,想他之前把自己关在这里一天没吃饭。高依依还担心给他送了些过来。

    咬着牙走到了这里,不得不说,她的勇气可真是没得说,回头当夸奖一下。

    这个院子外,好像有什么东西割着空气,呼呼作响。

    他笑着,像是得了那老和尚的真传,掐指一算,无非那三人闲着无聊,跑来外面舞刀弄棒!

    他推门走了出去,看着漆黑的夜空中,叹了口气。“希望一切都能如此。”

    外面的风依旧带着微微的冷意,甚至割着他长长的貂裘大衣。

    院子外,苏黎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靠着剑匣流着口水呼呼大睡,好似偷油老鼠。高依依站在不远处石块铺平的地面,来回挥舞着同一个动作,一根从厨房里找来的木棍,犹如长剑一样直指前方。

    椅子上元迟睡的毫无形象,像是一只睡着的小猫,光从睡姿不难看出她究竟是一个多么没心没肺的人。

    他们的背后,那条山庄外分流进来的小水渠静得让人不知所措。

    曾几何时,苏黎还曾跳进去过,只为他身上的那股说不出的热浪。

    “伸手不直,照你这么练下去,一辈子也别想把剑练好。”从院子里出来沿着走廊缓缓行来的百里忘尘提醒了一句。

    高依依扭头看去,目光中,他已然换了一身衣服。是件青色的裘皮大衣。

    他把双手拢在了袖子里,微微一笑,目光里看着高依依,或者高依依那不伦不类的木棍。

    高依依尴尬,收起木棍放在了自己身后,脸颊微红。

    先生倒是有几分慵懒,加上这不咸不淡的话语,着实是某个隐世公子的化身。

    衣冠楚楚,雍容华贵,就差没带几个美女娇娘左右伺候了。

    高依依觉得,其实他这样,就算已是三十来岁的人,倒也不差那些满口天下大道的的年轻人。

    然而此时,他虽说着话,却是走向了睡在椅子上的元迟,脱下裘皮大衣,盖在了她的身上。

    高依依看着他的举动,有些说不出的感动,但也仅仅只是感动。

    她在这里有了五六天的时间没错,先生对待两个孩子很好也没错。但她并不觉得这样的好应该放在自己身上,也并不觉得自己该得到更好的。

    百里忘尘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呼吸不对,这样的话很难聚气的。”百里忘尘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手。“手一定要伸直,不用再过在意呼吸会不会连贯,放平常心态就行。”

    “哦!这样就可以了吗?”高依依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百里忘尘。

    百里忘尘点点头。“差不多,只要放松,聚气也不是很困难。”

    可她才不管他说什么,嘴上答应着,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发现先生真的很少这样笑,至少先生一直以来在她印象里都是严肃的代名词,根本看不出表情那种,就算真的有过,那也无非勉强挤出来的罢了。

    如今!月光下,他脱下那身青色的裘皮大衣,身上还穿着一身浅白色的长袍,身影也是高大健硕。她不由觉得,站在他身边,会不会更有安全感呢!

    “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遇到难事了?”

    高依依突然回过神来。眼睛闪烁措不及防,忙不迭地的答应,脸上已然布满了红霞。

    她心道天如人愿,晚上看不出她的难堪,不然她都不知该怎样面对先生了,或者先生会不会不再见自己,然后打包送下山去。

    她回过神,呼出一口气,手中握紧了那根木棍。从高空狠狠的砸落。用先生教的方式重新呼吸吐纳。

    心中大喜,先生所说果然没错,她的手上仿佛充满了力气,全身也觉得无比轻松。

    苏黎缓缓睁开眼睛,他在破风声中被吵醒,然却没有像是吃了秤砣一样大喊大叫,反而是安静的淹没了自己,没人发现。当然,也不会有人发现。

    其实,他不仅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想让自己成为清风,不扰两个人。饭桌上他和元迟说的那个问题,如今已然非常明了,自是不用打扰所谓二人世界。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先生不准他练剑耍刀的原因。

    他虽然也很想像小师妹那样为所欲为,开口毒舌的说我能修炼你不能,羡不羡慕啊之类的。但实话说,他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始终不能。

    原因无他,只因自己这具身体,着实不该,也不能。

    先生一直强调的修心大道,所为何事,什么大道理他都明白。无非怕他学有所成之后失去心智滥杀无辜,到时候免不了被人大骂魔头草包,然后毁先生一世英名。

    所以别看他对先生非常敌对,私下里说什么元迟是他的私生女两个人吃饱了撑着云云,但他实际并不恨先生。

    知道先生这是为了他好,为了以后他能有颗坚定且容易触动的心。

    说起来,还是很感谢先生的,若不是他,他早在五岁那年就已经死了。

    是他把他带出来的,还是他把他养这么大的。

    想来,世人们说的话真是极有道理,一人为师终生为父。

    “你跑什么,今天可以跟着练。”

    先生扭头看了一眼他要悄悄退去的方向。冷冷的开了口,即便有些距离,但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苏黎吓了一跳,也有些惊愕,一瞬间搞不懂先生这是怎么了,转过身时呆在了原地。

    他即是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也知道他此刻的眼神,甚至黑暗下露出的表情。

    他呆愣之际。不免疑惑。平时不都不让他触碰这些东西的吗!怎么会?难道!先生不怕?

    “哦!”他应了一声,突然就泄了气,走过来时,装作无所谓,扬起眉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

    先生说不让他跑,可以跟着练什么的着实让他琢磨不透,难道先生变了性格?愿意教他修炼了?

    思索间,他已然握紧了从一旁撇下来的枝条,调整姿势后站在了高依依的身侧,学着高依依的方式一棍挥出。

    反正既来之则安之,他也不需要担心,无非先生不高兴让他学猫叫,或者狗刨,到时候先生要是不爽,叫他做什么他做便是了。

    他灰溜溜的站远了高依依一点,不言不语的看向了前方。以免高依依侧劈时砸到他的脑袋。

    百里忘尘在他身上几处穴位点了几下。“现在可以聚气了,用我刚刚教她的方法。”

    “哦!”苏黎应了一声,和高依依一同聚气修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