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真假假
男孩刚跑到管理局门口，便迎面撞进了一个比他七叔更加高大的人怀里。
“小新？！”
“我正要去找你呢！”
男人的声音陌生又熟悉，男孩忍不住抬起头，却发现那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自己六年没见的父亲。
他穿着一身正统的西装，气色很好，只是比六年前更老了些。
胡渣邋邋遢遢，似乎有些时日没有打理了，腰杆也弯了许多。
男孩看着父亲的身躯以及他西装上的胸牌离自己越来越近。
男人抱住了男孩，男孩瞥见父亲西装上的胸牌写着：姓名：李松林职务：务政局局长。
从医院辞职后，他就一直在务政局工作吗？
“臭小子！看到我也不叫？我可是你亲爸诶！”李松林搂住了男孩脖子，用拳头挠了挠男孩的头发，“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啊？你七叔他人呢？”
“噢，过的可以啊，七叔他在审问室那里坐着。”男孩指了指局内某个房间的方向。
待父亲的手一离开自己，男孩便对着门口的镜子不断打理被父亲弄乱的头发。
李松林早已自顾自的走进局内。
“还是这样帅。”打理好头发后，男孩自言自语着，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假笑。
回到审问室里，男孩觉得浑身都极其不自在。
他七叔和父亲两个人表面上是在寒暄，但两人都一直在不断的观察他的表情和动作。
“哎，松扬，不好意思啊，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李松林看着他弟弟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才扯到正题上。
“啊？原来这小子今天他又惹事了？”李松林震惊的看着旁边的儿子，“好啊！你小子回去你凉了！老七，我这儿子啊，就爱闯祸，那个游戏估计是因为他惹了什么道上的人吧，被人整了一顿，我回去好好说说他就行了，哈哈！”
“诶！大哥，那说归说，可不要打小新啊！”李松扬递给对面两人各自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自己也拿起自己的那杯茶抿了一口，缓缓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你们一定要好好叙叙旧，小新他也只是因为还小不懂事，等十八岁就好了。”
“确实！老七，还记得咱们当时还干过比他现在还疯狂的事哩！这都只算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嘛，等十八岁成年后成熟了他就知道这些事情，哎，都是叛逆期时惹得祸嘛！”
......
这两人有完没完？已经又快一个小时了。
想来网吧那父女两应该已经在家睡着了。
男孩已经坐不下去了，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房间。
眼皮已经在打战了，他也在不停的点头打着盹。
两兄弟的谈话终于要停下了。
男孩一下子被惊醒，看着那两人，在心里感叹着，“终于。”
“所以啊，以后就好了，人总是要长大的嘛~”李松林最后打着圆场，“哟！老七，已经这么晚了，小新他明天还要上课，我先把他领回去了啊！”
“噢噢，路上注意安全啊大哥。”
“行行行，回见，到家给你发消息。”
再次走出审问室，男孩脸色凝重，却又无可奈何的跟着父亲上了车。
他坐在父亲身边的副驾驶位上，看着路边的景物模模糊糊的就过去了。
父亲在车上对他的唠叨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就知道一个劲的点头。
“嗯。”
“知道了。”
“好。”
直到......
“小新，你妈那件事......”
男孩突然觉得全身的血都在沸腾。
李松林余光瞟向儿子，发现了异常。
他似乎欲言又止，停顿了许久后，叹了口气，“......算了，一切都过去了，成为改变不了的定局了。”
“嘿，你呀，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李松林试图缓解着车内尴尬的气氛，“还没吃饭吧，来管理局前我已经让徐阿姨做了你最爱吃的那些菜，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做好了吧。”
李小新眼前闪过一个满脸慈祥的阿姨模样。
“徐阿姨啊，她......这几年过怎么样？”
他还记得，当年父母二人都一心扑在工作上时，唯一担起照顾李小新责任的人，是家里花园园丁的妻子，也就是徐阿姨。
“不容易啊，她丈夫两年前摔了一跤瘫痪在床，她整天都忙的不得了。她儿子有些不太争气，学习成绩不行，和你一样也天天惹事。嗯...说起来，你们好像还是一个学校的嘞！她儿子还效仿你爸我和你叔叔们当年流行的非主流，加入了学校的小混混组织，说什么要保护世界？唉，你们这些小娃娃呀，年轻真好~”
“但听说这小子科技比赛可是次次拿奖的，还有奖金拿。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好歹也争气点嘛，让你爸我出去外面时脸上有光嘛！”
“你们大人就是爱比来比去的，我真是搞不懂你们。”李小新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又看向窗外。
徐阿姨，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当年不仅把自己当亲儿子照顾，满足自己所有的任性要求，甚至在他被李松林家法伺候的时候直接冲过去护着他。
当时总看着徐阿姨的亲儿子总是不爽的看着他，他挺心虚的。
徐阿姨到底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他一直不明白。
六年了，也不知道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个家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也罢，今天就乖乖跟着父亲回去吧。
“明天我让赵司机送你去学校，一会到家后洗洗睡吧，有什么事明晚餐桌上说，爸爸我还有工作得赶。”
又是这样，前面的嘘寒问暖都是客套话罢了。
说到底，父亲他只是不愿意失去自尊心罢了。
自己的儿子离家出走六年，对妻子的死也毫无解释，街坊邻居肯定没少对着他的脊椎骨指指点点。
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他们会怎么说他。
他能忍一时，但忍不了一世。
凭着父亲的人脉要找自己的儿子根本就不是问题，而他这几年实际上可能根本就没想过要把我带回家。
今日一定是迫于压力，不得不把我领回家。
那会是什么势力在逼迫他？
会不会与那个奇怪的科幻游戏有关系？
父亲自身本就有很大争议性，外界各方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
母亲被枪杀的事情，当时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父亲却对此事完全避而不谈，甚至把所有和母亲有关的东西都销毁。
母亲从来没有招惹过谁，她总是选择向现实妥协。
对外公，对父亲，对工作，对孩子，对家庭，皆是如此。
这样的人，这样委屈求全的人，这样伟大而又弱小的人类，为何会被枪杀？
“爸，你知道吗？我当时就站在你们面前，亲眼看着子弹贯穿母亲的头颅，和母亲的满身鲜血的躯壳一起倒在水泥地上的，是你，而握着那把手枪的人，也是你......”
李小新的声音颤抖又无力。
他眼神冰冷，直盯着开着车的李松林，“爸，我真的好害怕，我会是下一个被你亲手杀死的人。”
“啊？小新？你在说什么？”
车子缓缓停下，刚好停在红绿灯路口。
白天熙熙攘攘的马路现在只有寥寥无几的几辆车经过。
李松林打了个哈欠，望了眼挡风玻璃外的天空，才回头看向自己儿子。
“小新，你刚刚说什么？”
李小新继续则继续说着，“当年爸爸你被无罪释放，外公重新提出案件上诉也遭到局内拒绝，这一切全因局内有线人在背后接应吧？”
“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的！”李小新吼道。
母亲当时中弹倒下时，就离倒地昏迷的父亲不远。
他的手上还沾着母亲伤口上的血。
明明证据确凿，毫无疑问是就是最佳嫌疑人。
却因为明明这天是自己的休息日为什么还会跑来医院这件事的原因想不起来，就立马被管理局宣布无罪释放。
不，不可能那么简单，父亲的失忆究竟是真是假？
趁着再次回到这个家的机会，我必须得弄清真相。
就算是我，他的亲生儿子，也没法相信他真的无罪。
那可是，他的妻子，我的母亲啊......
事后成为风口浪尖的他，从医院辞职后立马就有了一份稳定的新工作，很难不让人怀疑。
否则，这件事就算管理局不查并且认定他无罪，迟早也会有有心人特意去调查真相的。
可是没有人去调查，这就是问题所在。
因此，父亲的身份绝不止在事发前是一名普通的主刀医生这么简单，他也一定不止和管理局有关系。
红灯亮了。
“就快到家了，急着厕所的话再忍一下。”
他竟然？岔开话题？
李小新气愤的表情凝固住了。
他这才发现父亲的耳旁挂了耳机，同时余光也瞥见后座某处有个不断一闪一闪的装置。
他才发觉这辆车并不是六年前家里车库中的其中之一。
说起来，父亲的驾照考的是自动档的，当时家里所有的车也都是自动档的。
这一辆却是手动档的？
他之前明明说他永远不会买手动档的车的，理由是麻烦。
这辆车的品味也与他本人毫不相符，后座的摆台上竟然全是玩偶。
李小新瞬间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后座。
“爸，这车是你的吗？挺舒服的。”
“哦，确实，但过几天就要卖出去了。”
“这车不还好好的？卖啥？”
“你还小，不懂属于男人的浪漫。”
“哦，那这车要卖给谁啊？”
“你四叔。”
四叔？四叔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
“哪个四叔？”
他话音刚落，车子已经停在了一处大庄园前。
李松林不知何时已经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
“小新，欢迎回家。”
驾驶座的窗边，灯火通明。
“小新？！”
“我正要去找你呢！”
男人的声音陌生又熟悉，男孩忍不住抬起头，却发现那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自己六年没见的父亲。
他穿着一身正统的西装，气色很好，只是比六年前更老了些。
胡渣邋邋遢遢，似乎有些时日没有打理了，腰杆也弯了许多。
男孩看着父亲的身躯以及他西装上的胸牌离自己越来越近。
男人抱住了男孩，男孩瞥见父亲西装上的胸牌写着：姓名：李松林职务：务政局局长。
从医院辞职后，他就一直在务政局工作吗？
“臭小子！看到我也不叫？我可是你亲爸诶！”李松林搂住了男孩脖子，用拳头挠了挠男孩的头发，“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啊？你七叔他人呢？”
“噢，过的可以啊，七叔他在审问室那里坐着。”男孩指了指局内某个房间的方向。
待父亲的手一离开自己，男孩便对着门口的镜子不断打理被父亲弄乱的头发。
李松林早已自顾自的走进局内。
“还是这样帅。”打理好头发后，男孩自言自语着，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假笑。
回到审问室里，男孩觉得浑身都极其不自在。
他七叔和父亲两个人表面上是在寒暄，但两人都一直在不断的观察他的表情和动作。
“哎，松扬，不好意思啊，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李松林看着他弟弟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才扯到正题上。
“啊？原来这小子今天他又惹事了？”李松林震惊的看着旁边的儿子，“好啊！你小子回去你凉了！老七，我这儿子啊，就爱闯祸，那个游戏估计是因为他惹了什么道上的人吧，被人整了一顿，我回去好好说说他就行了，哈哈！”
“诶！大哥，那说归说，可不要打小新啊！”李松扬递给对面两人各自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自己也拿起自己的那杯茶抿了一口，缓缓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你们一定要好好叙叙旧，小新他也只是因为还小不懂事，等十八岁就好了。”
“确实！老七，还记得咱们当时还干过比他现在还疯狂的事哩！这都只算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嘛，等十八岁成年后成熟了他就知道这些事情，哎，都是叛逆期时惹得祸嘛！”
......
这两人有完没完？已经又快一个小时了。
想来网吧那父女两应该已经在家睡着了。
男孩已经坐不下去了，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房间。
眼皮已经在打战了，他也在不停的点头打着盹。
两兄弟的谈话终于要停下了。
男孩一下子被惊醒，看着那两人，在心里感叹着，“终于。”
“所以啊，以后就好了，人总是要长大的嘛~”李松林最后打着圆场，“哟！老七，已经这么晚了，小新他明天还要上课，我先把他领回去了啊！”
“噢噢，路上注意安全啊大哥。”
“行行行，回见，到家给你发消息。”
再次走出审问室，男孩脸色凝重，却又无可奈何的跟着父亲上了车。
他坐在父亲身边的副驾驶位上，看着路边的景物模模糊糊的就过去了。
父亲在车上对他的唠叨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就知道一个劲的点头。
“嗯。”
“知道了。”
“好。”
直到......
“小新，你妈那件事......”
男孩突然觉得全身的血都在沸腾。
李松林余光瞟向儿子，发现了异常。
他似乎欲言又止，停顿了许久后，叹了口气，“......算了，一切都过去了，成为改变不了的定局了。”
“嘿，你呀，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李松林试图缓解着车内尴尬的气氛，“还没吃饭吧，来管理局前我已经让徐阿姨做了你最爱吃的那些菜，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做好了吧。”
李小新眼前闪过一个满脸慈祥的阿姨模样。
“徐阿姨啊，她......这几年过怎么样？”
他还记得，当年父母二人都一心扑在工作上时，唯一担起照顾李小新责任的人，是家里花园园丁的妻子，也就是徐阿姨。
“不容易啊，她丈夫两年前摔了一跤瘫痪在床，她整天都忙的不得了。她儿子有些不太争气，学习成绩不行，和你一样也天天惹事。嗯...说起来，你们好像还是一个学校的嘞！她儿子还效仿你爸我和你叔叔们当年流行的非主流，加入了学校的小混混组织，说什么要保护世界？唉，你们这些小娃娃呀，年轻真好~”
“但听说这小子科技比赛可是次次拿奖的，还有奖金拿。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好歹也争气点嘛，让你爸我出去外面时脸上有光嘛！”
“你们大人就是爱比来比去的，我真是搞不懂你们。”李小新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又看向窗外。
徐阿姨，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当年不仅把自己当亲儿子照顾，满足自己所有的任性要求，甚至在他被李松林家法伺候的时候直接冲过去护着他。
当时总看着徐阿姨的亲儿子总是不爽的看着他，他挺心虚的。
徐阿姨到底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他一直不明白。
六年了，也不知道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个家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也罢，今天就乖乖跟着父亲回去吧。
“明天我让赵司机送你去学校，一会到家后洗洗睡吧，有什么事明晚餐桌上说，爸爸我还有工作得赶。”
又是这样，前面的嘘寒问暖都是客套话罢了。
说到底，父亲他只是不愿意失去自尊心罢了。
自己的儿子离家出走六年，对妻子的死也毫无解释，街坊邻居肯定没少对着他的脊椎骨指指点点。
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他们会怎么说他。
他能忍一时，但忍不了一世。
凭着父亲的人脉要找自己的儿子根本就不是问题，而他这几年实际上可能根本就没想过要把我带回家。
今日一定是迫于压力，不得不把我领回家。
那会是什么势力在逼迫他？
会不会与那个奇怪的科幻游戏有关系？
父亲自身本就有很大争议性，外界各方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
母亲被枪杀的事情，当时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父亲却对此事完全避而不谈，甚至把所有和母亲有关的东西都销毁。
母亲从来没有招惹过谁，她总是选择向现实妥协。
对外公，对父亲，对工作，对孩子，对家庭，皆是如此。
这样的人，这样委屈求全的人，这样伟大而又弱小的人类，为何会被枪杀？
“爸，你知道吗？我当时就站在你们面前，亲眼看着子弹贯穿母亲的头颅，和母亲的满身鲜血的躯壳一起倒在水泥地上的，是你，而握着那把手枪的人，也是你......”
李小新的声音颤抖又无力。
他眼神冰冷，直盯着开着车的李松林，“爸，我真的好害怕，我会是下一个被你亲手杀死的人。”
“啊？小新？你在说什么？”
车子缓缓停下，刚好停在红绿灯路口。
白天熙熙攘攘的马路现在只有寥寥无几的几辆车经过。
李松林打了个哈欠，望了眼挡风玻璃外的天空，才回头看向自己儿子。
“小新，你刚刚说什么？”
李小新继续则继续说着，“当年爸爸你被无罪释放，外公重新提出案件上诉也遭到局内拒绝，这一切全因局内有线人在背后接应吧？”
“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的！”李小新吼道。
母亲当时中弹倒下时，就离倒地昏迷的父亲不远。
他的手上还沾着母亲伤口上的血。
明明证据确凿，毫无疑问是就是最佳嫌疑人。
却因为明明这天是自己的休息日为什么还会跑来医院这件事的原因想不起来，就立马被管理局宣布无罪释放。
不，不可能那么简单，父亲的失忆究竟是真是假？
趁着再次回到这个家的机会，我必须得弄清真相。
就算是我，他的亲生儿子，也没法相信他真的无罪。
那可是，他的妻子，我的母亲啊......
事后成为风口浪尖的他，从医院辞职后立马就有了一份稳定的新工作，很难不让人怀疑。
否则，这件事就算管理局不查并且认定他无罪，迟早也会有有心人特意去调查真相的。
可是没有人去调查，这就是问题所在。
因此，父亲的身份绝不止在事发前是一名普通的主刀医生这么简单，他也一定不止和管理局有关系。
红灯亮了。
“就快到家了，急着厕所的话再忍一下。”
他竟然？岔开话题？
李小新气愤的表情凝固住了。
他这才发现父亲的耳旁挂了耳机，同时余光也瞥见后座某处有个不断一闪一闪的装置。
他才发觉这辆车并不是六年前家里车库中的其中之一。
说起来，父亲的驾照考的是自动档的，当时家里所有的车也都是自动档的。
这一辆却是手动档的？
他之前明明说他永远不会买手动档的车的，理由是麻烦。
这辆车的品味也与他本人毫不相符，后座的摆台上竟然全是玩偶。
李小新瞬间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后座。
“爸，这车是你的吗？挺舒服的。”
“哦，确实，但过几天就要卖出去了。”
“这车不还好好的？卖啥？”
“你还小，不懂属于男人的浪漫。”
“哦，那这车要卖给谁啊？”
“你四叔。”
四叔？四叔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
“哪个四叔？”
他话音刚落，车子已经停在了一处大庄园前。
李松林不知何时已经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
“小新，欢迎回家。”
驾驶座的窗边，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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