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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林南乔竹林教书,任遥遥牧虎南山 下

    三人回到家中。

    林母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几人随便聊了几句,无甚紧要之事。

    林幽快速吃完,便跑回了屋子,开始研究《四象》,四象乃是两仪化生,由阴阳演化出来的两个不同阶段。即是少阳,老阳少阴,老阴。四象之间互有转换,以此演化天地四时变化。于人身而言,四象主宰生长老死,于天地而已,四象主宰四季变换,于属性而言,少阳主生,乃是天地生发之力,居于东,显象为东方青龙,表象为东方青龙星象;老阳主长,乃是天地炙烈之力,居于南,显象为南方朱雀,表象为南方朱雀星象;少阴主老,主天地肃杀之力,居于西,显象西方白虎,表象为西方白虎星象;老阴主死,主天地寂灭之力,居于北,显象为北方玄武,表象为北方玄武星象。阴阳互根互生,互为转化。

    老阳(⚌)生阳中之阳,是为乾(☰),生阳中之阴,是为兑(☱)。

    少阴(⚍)生阴中之阳,是为离(☲),生阴中之阴,是为震(☳)。

    少阳(⚎)生阳中之阳,是为巽(☴),生阳中之阴,是为坎(☵)。

    老阴(⚏)生阴中之阳,是为艮(☶),生阴中之阴,是为坤(☷)。

    太极()生两仪,两仪为一阴(⚋)一阳(⚊)

    阳(⚊)生阳中之阳,老阳(⚌),阳中之阴,少阴(⚍)

    阴(⚋)生阴中之阴,老阴(⚏),阴中之阳,少阳(⚎)

    此乃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万物之变,尽在一气也。

    为何林幽是从八卦开始修行。而不是直接从两仪开始,互相演化,由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需要注意的是,天地已然演化完全,表现最为明显的为八卦,乃天地演化的表现,观于外而知其理,从而演化于内。两仪四象之表象过于繁杂,不够具体,难以真正演化出两仪四象的神意。

    ……

    如今乃是春季,正是天地生发之际。

    离震之力,在于少阳的阴阳生发。去其阴阳,可得少阳之法,少阳为东方青龙本象。

    林幽手中雷火之力跃动,并无一丝离合迹象。林幽没有气馁,慢慢尝试,一会儿又换成四象形,用八卦模拟四象的运转。上离下震,上震下离,或大满于天,或天地相碎。二者不同,实乃阴阳变化。

    林幽低眉,仔细思考二者的不同。阴阳相合,天地大满,雷火相合,互相助力。阴阳相悖,雷火不和,互相冲突,从而产生破灭之力。

    离震皆出于少阳,唯有少阳的阴阳变化不同,从而导致了离震的不同。

    去除不同便是少阳。

    林幽继续实验,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晚,天破将晓,公鸡的叫声激昂,撕破黑暗,迎来黎明的光。

    林幽回神,顿时感觉两眼发黑,差点从床上跌了下来,连忙盘膝而坐,缓缓调息,颂着道经,观想心镜,从而缓和疲惫的精神。

    红日初生。

    兴奋林南乔拉着睡眼朦胧的任遥遥跑了过来。

    “阿幽阿幽,我们去抓大猫。”

    林幽睁眼,眼中难以眼去疲惫。

    “好!”

    声音沙哑,像是那行走于沙漠之中许久未喝水的行人,又像是烈日中暴晒中颤动的枯枝,在疾风中碰撞,吱呀作响。

    “阿幽,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儿。”

    “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们去看郎中吧,不抓大猫了,奶奶也经常这样说话,然后她就走了。”

    “遥遥,哥哥没事儿。哥哥可是先天高手,不会生病的。”

    林幽整理了一下衣裳,拘了一瓢冷水,洗了把脸,顿时精神一振。

    南谯山离显华镇不远,三人缓行,也不着急。

    路上已有苍翠的树木,清可见底的水流,鸟鸣清脆,清风徐徐,行人二三。

    扬州的春天与北方不同。

    虽有一丝湿冷的寒意,但并不重。

    三人兜兜转转,采一枝花,追一只蝴蝶。

    离南樵山越近。

    任遥遥的心情变得低沉。

    她还是未从奶奶的逝世中走出来,毕竟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一个人突然走了,另一个人的天就塌了。在不提奶奶的时候,任遥遥依然乐观,积极向上,对生活充满热情。

    林南乔的笑声也几近于无,她虽然每天过得没心没肺,在她内心也是一个无比柔软的人儿,她也会努力练功,也会认真去思考,只是她的这些优点,在那明媚的笑声中掩藏,我们每天都会看到她笑嘻嘻的,或许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也会感叹,也会哭泣。

    三人最终到了奶奶的墓前。

    把路上采的花,摘的果放在那冰冷的墓前。

    之前打斗的痕迹已经被野草覆盖,曾经充满新土的坟茔如今已经长出稀疏的杂草,上面还有鸟兽踩过的脚印。

    任遥遥眼睛发红,摸了摸竖立的墓碑,木制的墓碑已经发黑,上面的字迹也变得不再清晰。

    她又抓了一把土,覆盖了坟上鸟兽踩过的痕迹,也没有拔坟上的杂草,或许到了明年,坟茔上的杂草,会淹没整个坟茔,这一处小土堆在岁月的流转中,慢慢塌陷,慢慢变平,最终和整个山峰合在一起,再无一丝人为的痕迹。

    任遥遥收拾了心情,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

    “哥哥,小乔姐,我们去抓大猫吧。”

    “好哦,遥遥,我们快走吧。”

    ……

    三人留下孤独的坟茔。

    慢慢向着山林深处走去。

    随着深入,光线越发昏暗。突然眼前一亮,一处瀑布从山腰飞流而下,下面是一个小潭,瀑布激荡在小潭上,荡起白色的水花,在太阳光下,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一处虹桥架在瀑布上,美轮美奂,好似人间仙境。

    潭水边,有着饮水的麋鹿,三五成群,蛮横的白象,走来走去,惊起一片吼叫,金猴挂在树上,眼中透露出一丝渴望,熊猫二三,在潭水中嬉戏,云豹站在山崖上,虎视眈眈,白虎独自霸占了一个区域,虎首低伏,粉嫩的舌尖卷起碎裂的水花,嘈杂的声音中有着一丝和谐,互不侵犯,又互相警戒。

    “是那只大白猫吗?”林南乔询问。

    “不知道。”

    “是呢,乔乔姐,就是它给我抓的兔子,我过去问一下它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

    任遥遥说完,便小跑着过去,期间有刚出生的小麋鹿,跑到她身边撞着她的小腿,有小白象伸着鼻子,抚摸着她的肩膀,她就像那山间的精灵,风儿喜爱她,为她梳头,鸟儿喜欢她,为她插花,百兽喜欢她,为她提供庇护,她是自然之子。

    林幽害怕任遥遥受到伤害,在任遥遥跑向那饮水的白虎时,便也跟了上去,全身真气剧烈的转动,一有动静,便会承受到林幽雷霆般的攻击。

    万幸。

    众兽视任遥遥为同伴,视林幽若仇寇。

    林幽走过,一片虎视眈眈,白虎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喉音,眼中流转着仇恨的光芒。

    那云豹在山崖上伏着身子,那高傲的眸子中有着浓浓的防备。

    林幽也全身紧绷,踩在清风上,护在任遥遥身边。

    所幸百兽只是警戒,流血事件消匿于无痕。

    任遥遥跑到白虎身边,抓着白虎的耳朵,摸着白虎的下巴,白虎也将头靠在她的身上,下巴高抬,眼睛半闭,喉咙中呼噜噜的响着,想来被摸得很舒服。

    随后任遥遥在白虎耳边说了些什么,白虎起身。任遥遥爬上了白虎的脊背。然后呼喊着林幽和林南乔,三人跟着白虎离开了这片水潭。

    一直走到一个草木稀疏,阳光明媚的山崖,山崖边有一个山洞,想来是这头白虎的家。山洞非常巨大,入口也是这头白虎的几倍之大,三人随着白虎深入洞穴,洞穴内越往里面越黑,直到一丝莹莹的光出现。

    这是一个钟乳洞,从里面吹来幽凉的风,洞内充满梦幻般的色彩,千姿百态的钟乳石,石笋,石幔,石花,那是由天公持斧,雕琢而成。洞顶穿刺而下的石刺,像是千万把宝剑挂在天上,闪烁着蓝光,参差交错;连着地面和洞顶之间的石柱,有粗有细,身姿窈窕,一泓泉水自脚边流过,幽寒刺骨,仿佛来自于九幽的黄泉,流经此地。

    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石台,有一个光滑的石阶一直蔓延到石台上,显然这白虎在这里住了许多年了,石台之上也光滑无比。

    三人一虎登上石台,石台上印着一个巨大的阴影,像是有一个巨物长期坐落于此,在这里留下了痕迹。

    食材中间有一个石柱,上面细下面粗,离地五尺之处,像莲花一样绽放,中间连台处,有一根细小的石柱连接着洞顶,有着乳白色的液体,沿着石柱缓缓流下,在莲花中积雷,形成一个一丈方圆的水池。

    这是地乳,需要在特殊的地势中,积年累月慢慢形成,汇集着天地之气,能够洗经伐髓,壮大筋骨,非常珍贵,千金求之不得,而今映入眼前的是一池之多。

    地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是春天的风,带着浓浓的生机。

    白虎驮着任遥遥走到那石莲跟前,俯下头颅舔了一口,发出舒爽的吼声,随后摇了摇头颅,示意任遥遥也喝。

    任遥遥明白了白虎的意思,摸了摸白虎的头。

    “谢谢猫猫,哥哥,乔乔姐,你们也过来喝呀。”

    林南乔疑惑,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林幽。

    “这是好东西,名叫地乳,千金难求。”

    林南乔眼睛发亮,踩着步子,跑到石莲旁边,轻轻一跃,抓住莲花的花瓣,趴下开始猛喝。

    林幽也并不矫情,踩着风,爬到那莲叶上喝起来。

    犹如渴了三天的野兽,低下头颅,喝了一个饱腹,并不在意旁边还有一个硕大的虎头,也在舔舐着。

    丝丝缕缕的气息沿着血脉,流入心脏肝脏,肺脏,脾脏,又深入骨髓,那丝丝缕缕的能量,改造着骨髓,五脏,经脉,七窍,血肉,那能量流过,宛若千万只蚂蚁在身上撕咬,谁不痛苦却奇痒难耐。随后那痒在剧烈的痛楚中消散,或者说被痛苦覆盖。

    那地乳看着温润,吸入嘴里宛如牛奶般润滑,吞入腹中,变化成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五脏六腑,灼烧着骨髓深处,灼烧着大脑,七窍。

    林南乔的身体最先承受不住,全身通红,头上蒸腾起白色的蒸汽,林南乔叫了一声,从石台跃入那幽冷入骨的泉水中,泉水幽静,并未因剧烈的温度而产生大量的水汽。

    林幽忍耐着剧烈的温度,他的身体还可以扛得住,毕竟是经历过两次先天的躯体,经历了两次洗经伐髓,如此改变还在身体的承受之中。他依然猛烈的吞食着池中的地乳,全身的气息在绽放着八卦光芒的心镜变得温顺,猛烈的天地之气被降服,化为最本源的力量,流进每一个细胞,滋养,壮大,繁衍,死去。随着细胞的更替,林幽的身体越发强壮坚韧,越发贴近自然。

    任遥遥也忍不住了,小脸通红,水蒸气蔓延全身,随后也跳入了台下的幽泉之中,而那白虎,惬意的舔食着池子中的地乳,就像是喝着饮料一样,没有一丝变化,异兽之身,强悍若此。

    林南乔身上的温度降了下来,从幽泉中爬了出来,浑身发抖,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逐渐长开的身体显得凹凸有致。

    林南乔内气震动,将衣服上的水珠震落,随后又跃上石台,爬到石莲上喝了起来。

    但这一幕并未被注意到,林幽依然爬在石台上喝着地乳,引导着地乳中的能量滋养全身。

    ……

    林幽打了几个饱嗝,实在是撑的喝不下去了,身上覆盖着一层灰尘,这是从身体中蜕出来的杂质和死去的细胞。

    林幽走到石台边缘,双手合十,举在头顶,随后对准幽泉中心,一跃而下,在幽泉上泛起了点点涟漪,这波操作放在跳水中完全可以打10分。

    引着幽泉水清洗了身体,用离火真气烘干了身上的水分,盘坐在泉水边感受身体的变化。

    身体的坚韧度得到了强化,筋骨更加强健,血液更加活泼,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充满了生机。经脉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充,容纳的真气更多,精神也在这剧烈的温度中得到提升。

    林幽站起身子,浓厚的气血升腾而起,如那中天之日,散发着无尽的光与热,洞穴中的幽冷被一扫而净,那挺拔的身子,像是容纳了浩瀚的江河,流动的血液如汹涌的河流激荡在岸边的石壁上,响起雷鸣般的声响。

    林幽捏拳,慢慢打出,筋骨齐鸣,没有真气奔腾时散发出的异象,但那拳头所过之处,气流被破开,散着白光,发出轰鸣。一拳打出,天柱折断,空气为之沙哑,哀鸣。

    林幽收了拳势,吐出一口白气,那白气宛若出鞘之剑,激荡在石壁上,打出了一个深深的坑。

    “阿幽,阿幽,你都这么厉害呀,我啥时候才能追上你呢?”

    林南乔有些惊讶些,又变的丧气起来。

    “哥哥好厉害。”

    任遥遥拍着手,一脸欣喜。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了,我们先出去吧,这里面有些黑暗,明天找一些东西,在这里布置一下。”

    “好哎,好哎。”

    俩女孩欣喜,她们也十分喜欢这里,这里风光瑰丽,环境幽静,只是这洞中过于湿冷,改造一番,将会是一个很好的住处。更别说,洞中还有一池天才地宝,此地天地之气汇聚,不管是练武还是修法都会有很大的加成。

    ……

    “遥遥,你试着和这白虎结下契约。”

    “好呢,哥哥。”

    任遥遥让白虎趴下,便念叨着咒语,手中结印,内气和精神在指尖汇聚,化为一颗绿豆般大小的光点,任遥遥控制着光点,落入白虎的眉心。白虎低吟,并无抗拒。

    契约成立。

    一人一虎之间出现了一丝神秘的联系。

    白虎庞大的气血和一身神秘的气机沿着这丝联系,被任遥遥吸收,任遥遥的气势慢慢的膨胀,升腾,从九品,到八品,再到七品,最终停留在六品初阶,一道模糊的太极图也在她身后显化,将那气血,化作太真之混沌之力,一边滋养着身体,一边化作内气。而那一丝气机,也烙印进任遥遥的血脉中。

    任遥遥提升之大,令人瞠目。但可遇,不可求,一是任遥遥天资妖孽,二是她以地乳洗练身体,让身体更加坚韧通透,气血之力只有部分滋养了身体,大多数化为太真之力,从而让任遥遥,一步到六品。三是白虎气血澎湃,一身气血不知是任遥遥的多少倍,即使反馈了部分,甚至不足百分之一,也让任遥遥受益匪浅。

    白虎的眼神变得更加明亮,灵动,一身气息愈发平和,之前的凶戾之气得到了部分净化,从择人而噬降到怒起而嗜,额头的王字变得更加威严,缕缕清风萦绕其身。它的天赋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它的兽性也在逐渐收敛,从一头凶兽向着灵兽转变。

    林南乔羡慕,拉着林幽的衣袖,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眼睛中似乎在闪烁着泪花。

    林幽无奈,道:“我们刚才路过潭水边时,那山崖上有一只云豹,我将御兽之法交给你,待你学会,我便把他抓来与你,好吗?”

    林南乔破涕为笑。

    “可是那云豹有点小,看起来都没我大。”

    “它虽然小,但它厉害呀,他的牙齿的长度和眼前这个白虎差不多,而且它看起来也漂亮,还可以带回家饲养,这头老虎,遥遥不敢带回去,但是你可以把云豹带回去。”

    “那好吧,你现在就去给我抓,等你抓来,我就把驭兽之法练熟了。”

    “那好,你看着遥遥,顺便练习一下,我去给你抓。

    林幽把驭兽之法传给林南乔,让她练习,随后看了眼遥遥和白虎,遥遥还没有醒来,那白虎的天赋化作的神秘气机扔在烙印中。

    林幽出了山洞。凤鸣清脆,巽风萦绕,速度飞快,沿着来时的路,踮起脚,踩在草尖上,一步便是十丈,迎面的风也化作助力,让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远远观去,好似一缕清风,拂过山林,只见草木晃动,不见人影。

    林幽到了小潭便,潭水边早已没了百兽,那云豹也不知去了何处。

    林幽一个起落,便跳到云豹爬伏山崖处,指尖清风跃动,那云豹的气息清晰可见。林幽跟着清风,沿着云豹的气息一路寻找,在一处灌木丛中见到了它。

    那云豹早已发现了林幽,身子低伏着,在林幽转身之际,瞬间起跃,锋利的獠牙对准林幽的后劲。

    剧烈的风力波动,林幽嘴角微微扬起,身子一矮,那云豹已经从林幽头上越过,锋利的爪子,在林幽的护体真气上,抓出了一丝火花。

    林幽起身,迅速抓住云豹的尾巴,没用一丝真气,就凭着肉体力量抓住了极速的云豹,那被抓住了尾巴的云豹也并未慌乱,借着尾巴之力,迅速转动身体,对着林幽撕咬而来。

    林幽迅速松开了云豹尾巴,掌中大放光明,乾狮形,光线扰乱了云豹的视线,掌力将云豹打翻在地。林幽趁着云豹视线被干扰之际,迅速前进,散发着雷光的手抓住了云豹命运的后劲,云豹挣扎,又被林幽手上的雷光电的发麻。

    突然云豹身上的云纹散发出微光,被雷光电的发麻的身体也恢复知觉,尾巴一甩,朝着林幽面门砸来。

    林幽惊讶,这云豹竟也是异兽,不知其能力是什么,有意试探,便松开抓住云豹命运后颈的手,加大掌力,拍开了袭来的尾巴。

    云豹的身体恢复了自由,迅速与林幽拉开了距离,那锋利的剑齿闪烁着幽幽的寒光,金黄色的身体两侧六个云状的暗色斑纹也在闪烁,山间突然充满了雾气,有凛冽的剑光,向着林幽袭来。

    林幽并不惧怕,经过刚才和云豹的一番交手,它的实力并不是很强,如今虽然动了天赋异力,但危险度并不高。林幽有意试探云豹的天赋异术,所以任由施展。

    剑光袭来,被林幽身后的麒麟挡下,如今八卦已经圆满,每一卦象所附带的意象神兽,都有了显化作战的能力,可以被林幽的意志操纵。

    剑光之后,便是轰鸣的雷霆,有炽白色的雷霆,耀金色的雷霆,幽蓝色的雷霆,青绿色的雷霆,暗黄色的雷霆,雷光转动,互相生发,互相促进,让雷光更加激烈,一时间树木炸裂,花草纷飞,在剧烈的雷光下化为一层灰烬。

    林幽眼睛一跳,麒麟旁边,一头黄色的熊站起,黄熊咆哮,麒麟低吟,上艮下坤,显化剥卦,为有所往则不利,那五色轮转的雷光于剥卦之象对撞,一时间高山倾退,大地起伏。雷光互相激发,越来越剧烈,天地之气,为其所牵引。林幽汹涌的真气瞬间勃发,山峰愈发高涨,大地愈发厚重,轮转的五色雷霆威力越来越大,已经超出了云豹的控制,其间的平衡被打破,五气轮转之势瞬间告退,雷光一暗,逐渐消散。

    林幽呼了口气,差点阴沟里翻船。

    山林之间的云雾越来越厚重,阻隔了林幽的视线,在林幽的头顶,无边的云雾缭绕,化作一个漩涡,激烈的雷光在漩涡中碰撞,犹如天罚之眼开,毁灭的气息散发。

    林幽感受到头顶的轰鸣,那犹如灭顶之灾的气息在头顶凝聚,林幽一边锁定着云豹的气息,一边真气激发,八道卦象从祖窍中飞出,化作一道八卦图,稳定着天地之间的气息,倏尔,一道粗有一丈的紫色雷霆从漩涡中降下,宛若通天之柱,撞在了八卦图上。

    八卦图一阵抖动,无边的天际气息被牵引而来,随着天地气息的减少,八卦图愈发浩大,天地之间毁灭的气息逐渐被消匿,天空旋转的漩涡逐渐消散。

    山间的云雾也早已散去。那云豹趴在一处枝桠之上,吐着舌头喘着粗气,一幅任君采拮的模样。

    此处的山林已经被毁灭殆尽,黑色的土地上还有火焰升起,林幽手掌虚握,坎水真气流转,吸纳天地之间的云雾,一场小范围的降雨便落在了这座山林,火焰被扑灭,沾染着灰尘的树叶也逐渐变得青翠。

    林幽一个起落,抓住了始作俑者的命运后颈,从树干上跃下,云豹一副绝望,堕拉着脑袋和四肢,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全身的骨头像是散尽,宛若一团破布,没有力气,身上的云纹也已经黯淡无光。

    林幽手中雷光闪烁,为云豹加了一个状态,防止云豹耍诈。云豹一动不动,任由林幽施为,身上金毛炸起,一丝焦味从它的身上流出。

    云豹,云豹类,体长101公分,尾长90公分,毛发金黄,体有云纹,犬齿狭长,类似剑齿虎,雌性,瞳孔呈纺锤形。

    天赋一【云纹】,身体上有云纹,可以操控云气,形成云雾,云雾可遮挡视线,也有利于积聚雷霆。

    天赋二【剑齿】,云豹身有剑齿,可以激发锋利的剑光,摧山裂石,不在话下。

    天赋三【五雷】,操控五雷。五行属性的雷霆互生互克,威力会越来越大。

    天赋四【天罚】,操控云雾,形成天罚之象,紫色雷霆蕴含毁灭之力。

    林幽总结了一下云豹的天赋,心中甚是满意,若是卖给大陈,想来也值不少钱。

    ……

    林幽回到石窟,二人正在洞窟外面,林南乔坐在一处石头上,两手托腮。望向远方,眼中含着担忧,确实刚才看到了那灭世般的景色,一时有些惧怕,害怕林幽出事。任遥遥骑在老虎的脖颈上,二者之间,气息波动,是在修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