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医院问诊
8月，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街边的商铺在蒸腾着的热浪中扭曲变形，宛如室外逐渐融化的冰淇淋，在高温中丧失了形体和生机。
好在，这种天气下，人们可以选择躲在室内，依靠空调维系自己的生命，亦或是选择其他降温方式。
游泳馆内，赵海潮的身影宛如人鱼般若隐若现，原本清瘦修长的身躯，经过四个多月的锻炼，已经能看到肌肉的轮廓，伴随着矫健的动作，彰显着主人力与速的协调。
一口气游满十个来回，赵海潮登上岸，在周边小朋友敬仰的目光中和教练道别，结束了今天的课程，打开淋浴喷头冲澡。
褪去泳裤，换上白色的T恤和浅灰色的休闲裤，赵海潮一边用吹风机吹干头发，一边查看手机上的消息。
在近期比较活跃的一个户外野营群中，有成员发起了登山避暑的活动邀请，经常水群的赵海潮已经成为群内的活跃分子，参与进去毫无问题，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报名。
这时，line上传来了一条消息，是北川晴明发来的。
是约定晚上对练吗？晴明对于提升战斗力的渴望并不逊色于自己，经常在《战斗大师》中进行实战训练，战斗经验增长的十分迅速。
点开消息，内容却出乎了赵海潮的预料。
雪过天晴：赵桑，我已经完全接手了店里的工作，姐姐明天早上就要请假去医院检查了，我抽不开身，能麻烦你到时候陪她一起吗？姐姐一个人出门我不太放心。
异乡人：没问题，那明天早上8点我去你们家可以吗？
雪过天晴：可以的，麻烦你了。
结束会话，赵海潮露出苦笑，所说和北川吹雪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毕竟是拒绝过对方的告白，又半个多月没见面，莫名有一种前任的尴尬是怎么回事？
……
第二天清晨，晨练过后的赵海潮踏上了前往北川家的电车。敲门声响后，北川吹雪打开了大门。
今天的她扎着一个清爽的单马尾，身着纯白色的短袖连衣裙，及膝的裙底绣有淡蓝色的流苏纹饰，只穿了一双短船袜，露出凝白如脂、光滑纤细的小腿。
她脸上露出一抹自然的微笑：“早上好，赵桑。我准备了甜点，要吃点吗？”
虽说北川吹雪的态度一如既往，但赵海潮却有些不自在，婉拒了她的邀请：“不用了，吹雪桑，我吃过早餐了。早点出发去医院吧，到了那边还要排队呢。”
“说的是呢。那今天就请赵桑多多指教了！”北川吹雪并未在意赵海潮的说辞，穿上蓝色的透气布鞋，带上病历册和遮阳伞，跟着他走下楼梯。
顺天堂大学附属顺天堂医院，这是东京，乃至日本最优秀的医院之一。一直以高超的医疗技术引领日本医疗的发展，最擅长的领域中就包含心脏手术，北川晴明的手术就是在这家医院完成的。
排队挂号后，两人在会诊室门口的座椅上等待。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在纯白色的墙壁、地板、灯光映照下，内心不由地升起一股空荡感。
赵海潮环视身边的北川吹雪，少女的侧颜看不出表情的起伏，恬淡着翻看着病历册。作为心脏病患者的体验是什么样的呢？那种明知道身体里埋藏着定时炸弹，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想必并不好受。
但此刻面对着痛苦终结的契机，少女却能维持住内心的冷静。究竟是她坚韧的性格承适应住了苦难的折磨？还是这份不幸造就了她冷静的心志？赵海潮不得而知。
会诊室的大门开启，刚刚进去的一对夫妻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匆匆而出。目送这一家三口离开，两人走进会诊室。
办公桌的后方坐着一位老医师。眼脸的皱纹、微白的发鬓昭示着他丰富的经验，金丝镜框后锐利的眼神则表明他的医术并未随着衰老而退步。
打过招呼，北川吹雪将小时候检查出的病历递给医生。中岛医生翻看完病历，取出听诊器，检查她胸腔的杂音。
能听到连续的双期心杂音，确实是动脉导管未闭的症状之一，不过这个心率，和以往确诊的动脉导管未闭心率有些差异啊，好像还掺杂了一些心音低钝。
检查完毕，望着中岛医生皱起的眉头，赵海潮心里一惊，莫非出了什么差错？
“医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心率符合病历上的诊断，不过这个症状好几种心脏疾病都有，你这份病历距离现在也有好多年了，保险起见，你们还是多做几份检查，以免病情变化造成误证。”
“出门右拐直走，你们先去尽头的那个房间做个心脏超声心动图，后续的检查我在病历上写好了，你让检查的医生按顺序告诉你位置，做完所以检查后把结果拿来。”
好在只是要做几个检查，对此赵海潮也能理解。心脏病可不是小感冒，万一有什么疏漏误诊可是会要人命的。
心脏超声心动图、心电图、胸部X光、升主动脉造影检查、心脏核磁……一连串的检查下来，两人逛遍了小半个心胸外科楼，最终拎着一大袋各式各样的检查结果，回到了中岛医生的问诊室。
翻看着超声心动图和心电图的检查结果，中岛医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望向对面的两人。
“北川小姐，你的病确实是先天性动脉导管未闭，不过根据检查，你可能还患有细菌性动脉内膜炎，你有没有过长期或不规则发热的经历？或者是疲乏、盗汗、食欲减退、体重减轻、关节痛、皮肤苍白之类的症状？”
“发热…每年花粉季的时候我会有一些感冒发烧的症状，我的体力和食欲一直都比较差，我以为是因为心脏病的缘故…”
听到医生的问询，北川吹雪回忆着自己的相关症状，尽量提供准确的答复。中岛医生听完，再次在病历上书写内容，递了过来。
“保险起见，你再做个血检和尿检，等确诊后再决定你的治疗方案。”
两人再次出发，赶往化验室，提交了样本之后，时间已经到了11点多。化验室的护士小姐表示化验需要时间，让他们下午再来取结果。
走出医院，两人找了一家餐馆，点了两份盖浇饭。望着心不在焉的赵海潮，北川吹雪眨了眨眼睛。
“赵桑是在为我的病情担忧吗？”
“是啊，明明是已经确诊的疾病，也有成熟的治疗手段，结果突然冒出这么个意外，总感觉像个flag一样。”
“flag？”北川吹雪歪了歪头，脸上显出一丝疑惑。
“就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啊呸！说错了，不要在意，没什么。”赵海潮终止了自己flag越立越多的言辞。
“赵桑是个温柔的人呢。不用替我担心，既然医生能够准确诊断出我的病情，肯定是有治疗手段的。”
说的也是，看中岛医生的表情，这个所谓的细菌性动脉内膜炎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的样子，犯不上这么操心。
不过，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都忍不住心里七上八下，北川吹雪作为当事人还能这么平静，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下午，从化验室拿到化验单，两人再次前往中岛医生的会诊室。中岛医生查看了化验结果，确认了之前的诊断。
“确实是细菌性动脉内膜炎，要用抗生素进行药物治疗，在治好之前需要暂缓动脉导管闭合手术。不过这个手术年龄越大疗效越差，我建议你还是住院治疗，方便监测内膜炎的感染进度。”
“住院治疗的话大概要花费多少钱呢？”
喂！这是钱的问题吗？这是耽误手术时间的问题啊！吹雪桑，不要纠结这个了，实在不行我还有15万防备意外的钱，换算成日元大概有200万円，绝对够你治病了！
不等赵海潮开口劝阻，中岛医生已经给出了答复。
“药物保守治疗费用并不高，即使算上住院费用，一个月的疗程也要不了20万円。你的年龄已经偏大了，如果药物控制感染不力，可能会提前开始动脉导管闭合手术，住院治疗可以更好的监测你的身体状况，决定手术开始的时机。”
听完中岛医生的分析，赵海潮松了口气。20万円，对于之前交给北川家的300万円来说小菜一碟，更何况还关系到后续的手术治疗，北川吹雪应该不会拒绝。
果然，北川吹雪接受了中岛医生的建议，办理了住院手续。赵海潮帮他收拾好病房床位，又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生活用品，发消息通知了北川晴明他姐需要住院治疗的事情。
雪过天晴：麻烦你了，赵桑。我会向店长说明状况的，今天晚上我会把姐姐的衣物用具带过去
异乡人：不客气，你还要工作，这两天我帮忙照看一下吹雪桑的住院情况吧。
雪过天晴：万分感谢
收起手机，赵海潮望向病床上的北川吹雪。她已经换上了蓝色的病号服，衣服与窗外的天色融为一体，少女的面颊在午后阳光的映衬下越发白皙。
注意到赵海潮的目光，少女从手机上收回视线，转向这边，微微一笑。
好在，这种天气下，人们可以选择躲在室内，依靠空调维系自己的生命，亦或是选择其他降温方式。
游泳馆内，赵海潮的身影宛如人鱼般若隐若现，原本清瘦修长的身躯，经过四个多月的锻炼，已经能看到肌肉的轮廓，伴随着矫健的动作，彰显着主人力与速的协调。
一口气游满十个来回，赵海潮登上岸，在周边小朋友敬仰的目光中和教练道别，结束了今天的课程，打开淋浴喷头冲澡。
褪去泳裤，换上白色的T恤和浅灰色的休闲裤，赵海潮一边用吹风机吹干头发，一边查看手机上的消息。
在近期比较活跃的一个户外野营群中，有成员发起了登山避暑的活动邀请，经常水群的赵海潮已经成为群内的活跃分子，参与进去毫无问题，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报名。
这时，line上传来了一条消息，是北川晴明发来的。
是约定晚上对练吗？晴明对于提升战斗力的渴望并不逊色于自己，经常在《战斗大师》中进行实战训练，战斗经验增长的十分迅速。
点开消息，内容却出乎了赵海潮的预料。
雪过天晴：赵桑，我已经完全接手了店里的工作，姐姐明天早上就要请假去医院检查了，我抽不开身，能麻烦你到时候陪她一起吗？姐姐一个人出门我不太放心。
异乡人：没问题，那明天早上8点我去你们家可以吗？
雪过天晴：可以的，麻烦你了。
结束会话，赵海潮露出苦笑，所说和北川吹雪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毕竟是拒绝过对方的告白，又半个多月没见面，莫名有一种前任的尴尬是怎么回事？
……
第二天清晨，晨练过后的赵海潮踏上了前往北川家的电车。敲门声响后，北川吹雪打开了大门。
今天的她扎着一个清爽的单马尾，身着纯白色的短袖连衣裙，及膝的裙底绣有淡蓝色的流苏纹饰，只穿了一双短船袜，露出凝白如脂、光滑纤细的小腿。
她脸上露出一抹自然的微笑：“早上好，赵桑。我准备了甜点，要吃点吗？”
虽说北川吹雪的态度一如既往，但赵海潮却有些不自在，婉拒了她的邀请：“不用了，吹雪桑，我吃过早餐了。早点出发去医院吧，到了那边还要排队呢。”
“说的是呢。那今天就请赵桑多多指教了！”北川吹雪并未在意赵海潮的说辞，穿上蓝色的透气布鞋，带上病历册和遮阳伞，跟着他走下楼梯。
顺天堂大学附属顺天堂医院，这是东京，乃至日本最优秀的医院之一。一直以高超的医疗技术引领日本医疗的发展，最擅长的领域中就包含心脏手术，北川晴明的手术就是在这家医院完成的。
排队挂号后，两人在会诊室门口的座椅上等待。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在纯白色的墙壁、地板、灯光映照下，内心不由地升起一股空荡感。
赵海潮环视身边的北川吹雪，少女的侧颜看不出表情的起伏，恬淡着翻看着病历册。作为心脏病患者的体验是什么样的呢？那种明知道身体里埋藏着定时炸弹，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想必并不好受。
但此刻面对着痛苦终结的契机，少女却能维持住内心的冷静。究竟是她坚韧的性格承适应住了苦难的折磨？还是这份不幸造就了她冷静的心志？赵海潮不得而知。
会诊室的大门开启，刚刚进去的一对夫妻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匆匆而出。目送这一家三口离开，两人走进会诊室。
办公桌的后方坐着一位老医师。眼脸的皱纹、微白的发鬓昭示着他丰富的经验，金丝镜框后锐利的眼神则表明他的医术并未随着衰老而退步。
打过招呼，北川吹雪将小时候检查出的病历递给医生。中岛医生翻看完病历，取出听诊器，检查她胸腔的杂音。
能听到连续的双期心杂音，确实是动脉导管未闭的症状之一，不过这个心率，和以往确诊的动脉导管未闭心率有些差异啊，好像还掺杂了一些心音低钝。
检查完毕，望着中岛医生皱起的眉头，赵海潮心里一惊，莫非出了什么差错？
“医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心率符合病历上的诊断，不过这个症状好几种心脏疾病都有，你这份病历距离现在也有好多年了，保险起见，你们还是多做几份检查，以免病情变化造成误证。”
“出门右拐直走，你们先去尽头的那个房间做个心脏超声心动图，后续的检查我在病历上写好了，你让检查的医生按顺序告诉你位置，做完所以检查后把结果拿来。”
好在只是要做几个检查，对此赵海潮也能理解。心脏病可不是小感冒，万一有什么疏漏误诊可是会要人命的。
心脏超声心动图、心电图、胸部X光、升主动脉造影检查、心脏核磁……一连串的检查下来，两人逛遍了小半个心胸外科楼，最终拎着一大袋各式各样的检查结果，回到了中岛医生的问诊室。
翻看着超声心动图和心电图的检查结果，中岛医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望向对面的两人。
“北川小姐，你的病确实是先天性动脉导管未闭，不过根据检查，你可能还患有细菌性动脉内膜炎，你有没有过长期或不规则发热的经历？或者是疲乏、盗汗、食欲减退、体重减轻、关节痛、皮肤苍白之类的症状？”
“发热…每年花粉季的时候我会有一些感冒发烧的症状，我的体力和食欲一直都比较差，我以为是因为心脏病的缘故…”
听到医生的问询，北川吹雪回忆着自己的相关症状，尽量提供准确的答复。中岛医生听完，再次在病历上书写内容，递了过来。
“保险起见，你再做个血检和尿检，等确诊后再决定你的治疗方案。”
两人再次出发，赶往化验室，提交了样本之后，时间已经到了11点多。化验室的护士小姐表示化验需要时间，让他们下午再来取结果。
走出医院，两人找了一家餐馆，点了两份盖浇饭。望着心不在焉的赵海潮，北川吹雪眨了眨眼睛。
“赵桑是在为我的病情担忧吗？”
“是啊，明明是已经确诊的疾病，也有成熟的治疗手段，结果突然冒出这么个意外，总感觉像个flag一样。”
“flag？”北川吹雪歪了歪头，脸上显出一丝疑惑。
“就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啊呸！说错了，不要在意，没什么。”赵海潮终止了自己flag越立越多的言辞。
“赵桑是个温柔的人呢。不用替我担心，既然医生能够准确诊断出我的病情，肯定是有治疗手段的。”
说的也是，看中岛医生的表情，这个所谓的细菌性动脉内膜炎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的样子，犯不上这么操心。
不过，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都忍不住心里七上八下，北川吹雪作为当事人还能这么平静，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下午，从化验室拿到化验单，两人再次前往中岛医生的会诊室。中岛医生查看了化验结果，确认了之前的诊断。
“确实是细菌性动脉内膜炎，要用抗生素进行药物治疗，在治好之前需要暂缓动脉导管闭合手术。不过这个手术年龄越大疗效越差，我建议你还是住院治疗，方便监测内膜炎的感染进度。”
“住院治疗的话大概要花费多少钱呢？”
喂！这是钱的问题吗？这是耽误手术时间的问题啊！吹雪桑，不要纠结这个了，实在不行我还有15万防备意外的钱，换算成日元大概有200万円，绝对够你治病了！
不等赵海潮开口劝阻，中岛医生已经给出了答复。
“药物保守治疗费用并不高，即使算上住院费用，一个月的疗程也要不了20万円。你的年龄已经偏大了，如果药物控制感染不力，可能会提前开始动脉导管闭合手术，住院治疗可以更好的监测你的身体状况，决定手术开始的时机。”
听完中岛医生的分析，赵海潮松了口气。20万円，对于之前交给北川家的300万円来说小菜一碟，更何况还关系到后续的手术治疗，北川吹雪应该不会拒绝。
果然，北川吹雪接受了中岛医生的建议，办理了住院手续。赵海潮帮他收拾好病房床位，又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生活用品，发消息通知了北川晴明他姐需要住院治疗的事情。
雪过天晴：麻烦你了，赵桑。我会向店长说明状况的，今天晚上我会把姐姐的衣物用具带过去
异乡人：不客气，你还要工作，这两天我帮忙照看一下吹雪桑的住院情况吧。
雪过天晴：万分感谢
收起手机，赵海潮望向病床上的北川吹雪。她已经换上了蓝色的病号服，衣服与窗外的天色融为一体，少女的面颊在午后阳光的映衬下越发白皙。
注意到赵海潮的目光，少女从手机上收回视线，转向这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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