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生之响往
流窜AI建立的旧网赛博空间很快在神舆的接入中被高强度数据流冲垮，随着流窜AI和荒坂三郎的声音逐渐失真并发出嘈杂的噪音。埃德加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忍受着一股从脑机蔓延到全身的烧灼感，等他再次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身处在另一重的赛博空间了。
他惊讶地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环境，一个由数字乱码构成的全息影像在他面前高频率闪动着，他很快认出了站在自己对面的人。
大卫·马丁内斯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子，似乎对自己突然出现在赛博空间感到十分惊讶：“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的脑部信号好像被流窜AI拦截了，”埃德加回答了大卫的疑问，他思绪复杂，却再也不会感到头疼。随后埃德加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奥特的攻击下变成了一个数字灵魂，“旧网，靠……渗透进荒坂内部的旧网势力是流窜AI，他们想要控制整个世界。”
“它们无法做到。”一个清冷的女声在他们头上高高响起，埃德加和大卫扭头向上望去，才发现一个由红色代码组成的女人形象正在看着他们。
不断流动的红色代码构成了女人的身躯，却又在面部投射出诡异深邃的阴影，尽管埃德加眯起眼睛，却依旧无法看清女人的真实面容。
“你就是……奥特？”埃德加惊讶极了。
奥特没有说话，她高高在上地伸手指了一下埃德加的右侧，他顺着奥特的手向右看去，发现两个同样由代码构成的幻影正在向他们赶来。
“埃德！”其中一个人喊道，埃德加很快认出了V的全息影像。
“瓦莱丽！”
埃德加毫不犹豫地向V奔去，和她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我草了这小子竟然还活着！”V身后的银臂男人说道，埃德加很快认出了他就是武侍乐队的领头人，也是很多赛博朋克的精神领袖，强尼银手。强尼银手看起来对埃德加的出现有些惊讶，但他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转身招呼着埃德加身后的大卫，“喂，那边那个小子，你就是大卫吧。”
大卫显然对这场突然的团聚感到有些惶然，他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地和V、强尼银手各自打了个招呼。
“埃德，你怎么到荒坂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你……已经死了！”V久久不愿松开与埃德加的拥抱，一股象征着奇怪情绪的数据流在她的体内流窜，但在赛博空间中她流不出任何眼泪。
数字幻影中的埃德加恢复了V记忆中的面貌，而不再是那张被烧伤后疤痕丛生的脸。
“我……说来话长，”埃德加心情复杂了起来，“我和荒坂赖宣达成了交易，他会帮我们处理Relic，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选择自己闯进神舆。”
“荒坂赖宣？”V有些惊讶，“他想要帮我们？我可正是从他手里偷走的Relic啊！”
“荒坂赖宣……他和我们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想要摧毁荒坂，摧毁公司。”
“荒坂公司的CEO打算摧毁荒坂公司？”强尼银手插嘴道，“这他妈可有趣了，他打算怎么摧毁，通过荒坂的太空站向地球发射核弹吗？”
“不，强尼，不，”埃德加摇了摇头，“他要从公司内部掏空整个荒坂。也正是如此……他没有下令让特工阻止你们。”
“没有阻止？亚当重锤差点害死了罗格！”强尼眯起了眼睛，尽管这个细微的动作在赛博空间中并不容易察觉，但也表达了他对埃德加的怀疑。
“亚当重锤违反了荒坂赖宣的命令，我们阻止不了他，”埃德加解释道，“我在的小队……我们并不想发动进攻，也正是如此，我才在最后恳求他们离开。”
“但是……”
“闭嘴吧强尼，你忘了埃德曾经救下了罗格的命？”V回想起当时埃德的出手以及亚当重锤死后荒坂精英特工小队选择了撤退，决定相信埃德加。
“就算荒坂赖宣那边真的肯帮我们，”强尼银手砸了咂嘴，依旧不信任来自荒坂的任何承诺，“我们现在已经杀入了神舆，都变成了一堆数字，我们完全可以等奥特来处理Relic的问题。”
“奥特不由分说地就用灵魂杀手入侵了我的意识，”提到这，V不由得心有余悸，“……靠，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串数字印迹。”
埃德加耸耸肩，他本想安慰一下V的情绪，但从嘴里说出的话也同样不安：“放心吧，V，我和荒坂的协议是希望我和大卫都能活下来，也许奥特也能帮助你和强尼……我，唉，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是一堆数字，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我只能帮你和大卫分开，”奥特淡淡地回答道，“如果V需要，我也可以把强尼的印迹也暂存在荒坂内网空间，剩下的事情，你需要交给荒坂赖宣处理。”
埃德加点了点头，尽管心中仍有疑惑，却选择闭口不言。
但奥特继续面向他说道：“关于神舆，正如其他流窜AI所说，我会迅速吞噬神舆中的其他数据，但我不会渗透入人类社会。”
埃德加有些惊讶：“你能读我的想法？”
奥特微微点了一下头，于是他继续追问道：“是你把大卫植入我脑袋里的，为什么？”
“为了救你的命，”奥特的语气依旧十分平稳，埃德加意识到她和其他流窜AI没什么不同，都丧失了感情，“也为了让你能帮助我进入神舆。”
“等等，奥特，你把Relic移植到了这小子的脑瓜？”强尼银手有些不解，他指着埃德加问道，“进入神舆？你早就打算进入神舆了是吗？不只是为了帮我和V分开？”
奥特沉默着看向了强尼银手，她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你无法想象旧网的环境有多么混乱险恶，强尼，为了扩充实力，我必须进入神舆吞噬更多的AI。”
“你在利用我们。”
“但是你并没有顺着我的计划，”面对强尼银手的质疑，奥特毫无反应，反而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埃德加，“不仅是其他流窜AI干扰了你的判断，我也忽视了可能影响你的最大因素。”
“人性。”
埃德加怔住了，但奥特并没有想要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她由红色乱码构成的身子穿过了众人，站在了神舆不断流淌的数据之河边上。
“……说吧，奥特，该怎么把我们几个分开。”强尼说道。
奥特静静地站着看了一会儿V，似乎在扫描她的全身数据，最终口吻机械地说出了V的情况：“V的身体免疫系统已经开始攻击自己的神经元，我不确认将V的印迹重新植入身体后会出现什么影响，也许在荒坂的资源下，她会顺利恢复。”
“你什么意思？”奥特说出的可并不是什么好情况，听到攻击神经元，V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按照免疫系统的攻击进度，你回到身体后的寿命可能大幅度缩减，”面对V的不安，奥特依旧没有缓和氛围的意思，她的语气仍然十分冰冷，“但我知道荒坂内部有足够的技术可以帮你扭转这一结局，但关键因素已不在于我，而在于荒坂。”
“荒坂赖宣会帮助V恢复的，”埃德加说道，他握住了V的肩膀，试图劝V冷静，“这是我和他提的条件，他一定会做到。”
“真是草了，”强尼银手骂了一句，“都到现在了奥特，你搞这出？我们拼了这么长时间的命，你最后告诉我我和V最终还是得舔荒坂的脚丫？”
“我无能为力，”奥特冷冷道，“Ed给了V一个求生的方法，我只能负责将你和V分开，剩下的事情，V需要找荒坂赖宣去做。”
“没问题的，”埃德加说道，“我们都有希望，V，我们能活下去。”
V点了点头，有埃德加的鼓励，她感觉振奋了不少。
“那Ed呢？”在一旁的大卫突然说道，“我和Ed也是这样的情况吗？”
奥特转向了大卫，大卫看不清奥特的表情，红色的代码在脸部投射出了巨大的黑影。
埃德加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有一种正在被读取的感觉，他意识到奥特正在检索自己的身体数据，他屏住了呼吸，不存在的数字心脏“砰砰”跳动了起来，等待奥特告知结果。
如果一切顺利，他就能和V回到过去的生活……他们可以一起，做雇佣兵也好、当普通市民也好……只要和V，他做什么都愿意。他们可以和大卫·马丁内斯、强尼·银手、罗格等人，好好地在来生喝一杯。
“不，”奥特停下了检索，毫无感情地说道，“Ed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
他惊讶地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环境，一个由数字乱码构成的全息影像在他面前高频率闪动着，他很快认出了站在自己对面的人。
大卫·马丁内斯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子，似乎对自己突然出现在赛博空间感到十分惊讶：“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的脑部信号好像被流窜AI拦截了，”埃德加回答了大卫的疑问，他思绪复杂，却再也不会感到头疼。随后埃德加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奥特的攻击下变成了一个数字灵魂，“旧网，靠……渗透进荒坂内部的旧网势力是流窜AI，他们想要控制整个世界。”
“它们无法做到。”一个清冷的女声在他们头上高高响起，埃德加和大卫扭头向上望去，才发现一个由红色代码组成的女人形象正在看着他们。
不断流动的红色代码构成了女人的身躯，却又在面部投射出诡异深邃的阴影，尽管埃德加眯起眼睛，却依旧无法看清女人的真实面容。
“你就是……奥特？”埃德加惊讶极了。
奥特没有说话，她高高在上地伸手指了一下埃德加的右侧，他顺着奥特的手向右看去，发现两个同样由代码构成的幻影正在向他们赶来。
“埃德！”其中一个人喊道，埃德加很快认出了V的全息影像。
“瓦莱丽！”
埃德加毫不犹豫地向V奔去，和她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我草了这小子竟然还活着！”V身后的银臂男人说道，埃德加很快认出了他就是武侍乐队的领头人，也是很多赛博朋克的精神领袖，强尼银手。强尼银手看起来对埃德加的出现有些惊讶，但他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转身招呼着埃德加身后的大卫，“喂，那边那个小子，你就是大卫吧。”
大卫显然对这场突然的团聚感到有些惶然，他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地和V、强尼银手各自打了个招呼。
“埃德，你怎么到荒坂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你……已经死了！”V久久不愿松开与埃德加的拥抱，一股象征着奇怪情绪的数据流在她的体内流窜，但在赛博空间中她流不出任何眼泪。
数字幻影中的埃德加恢复了V记忆中的面貌，而不再是那张被烧伤后疤痕丛生的脸。
“我……说来话长，”埃德加心情复杂了起来，“我和荒坂赖宣达成了交易，他会帮我们处理Relic，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选择自己闯进神舆。”
“荒坂赖宣？”V有些惊讶，“他想要帮我们？我可正是从他手里偷走的Relic啊！”
“荒坂赖宣……他和我们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想要摧毁荒坂，摧毁公司。”
“荒坂公司的CEO打算摧毁荒坂公司？”强尼银手插嘴道，“这他妈可有趣了，他打算怎么摧毁，通过荒坂的太空站向地球发射核弹吗？”
“不，强尼，不，”埃德加摇了摇头，“他要从公司内部掏空整个荒坂。也正是如此……他没有下令让特工阻止你们。”
“没有阻止？亚当重锤差点害死了罗格！”强尼眯起了眼睛，尽管这个细微的动作在赛博空间中并不容易察觉，但也表达了他对埃德加的怀疑。
“亚当重锤违反了荒坂赖宣的命令，我们阻止不了他，”埃德加解释道，“我在的小队……我们并不想发动进攻，也正是如此，我才在最后恳求他们离开。”
“但是……”
“闭嘴吧强尼，你忘了埃德曾经救下了罗格的命？”V回想起当时埃德的出手以及亚当重锤死后荒坂精英特工小队选择了撤退，决定相信埃德加。
“就算荒坂赖宣那边真的肯帮我们，”强尼银手砸了咂嘴，依旧不信任来自荒坂的任何承诺，“我们现在已经杀入了神舆，都变成了一堆数字，我们完全可以等奥特来处理Relic的问题。”
“奥特不由分说地就用灵魂杀手入侵了我的意识，”提到这，V不由得心有余悸，“……靠，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串数字印迹。”
埃德加耸耸肩，他本想安慰一下V的情绪，但从嘴里说出的话也同样不安：“放心吧，V，我和荒坂的协议是希望我和大卫都能活下来，也许奥特也能帮助你和强尼……我，唉，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是一堆数字，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我只能帮你和大卫分开，”奥特淡淡地回答道，“如果V需要，我也可以把强尼的印迹也暂存在荒坂内网空间，剩下的事情，你需要交给荒坂赖宣处理。”
埃德加点了点头，尽管心中仍有疑惑，却选择闭口不言。
但奥特继续面向他说道：“关于神舆，正如其他流窜AI所说，我会迅速吞噬神舆中的其他数据，但我不会渗透入人类社会。”
埃德加有些惊讶：“你能读我的想法？”
奥特微微点了一下头，于是他继续追问道：“是你把大卫植入我脑袋里的，为什么？”
“为了救你的命，”奥特的语气依旧十分平稳，埃德加意识到她和其他流窜AI没什么不同，都丧失了感情，“也为了让你能帮助我进入神舆。”
“等等，奥特，你把Relic移植到了这小子的脑瓜？”强尼银手有些不解，他指着埃德加问道，“进入神舆？你早就打算进入神舆了是吗？不只是为了帮我和V分开？”
奥特沉默着看向了强尼银手，她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你无法想象旧网的环境有多么混乱险恶，强尼，为了扩充实力，我必须进入神舆吞噬更多的AI。”
“你在利用我们。”
“但是你并没有顺着我的计划，”面对强尼银手的质疑，奥特毫无反应，反而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埃德加，“不仅是其他流窜AI干扰了你的判断，我也忽视了可能影响你的最大因素。”
“人性。”
埃德加怔住了，但奥特并没有想要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她由红色乱码构成的身子穿过了众人，站在了神舆不断流淌的数据之河边上。
“……说吧，奥特，该怎么把我们几个分开。”强尼说道。
奥特静静地站着看了一会儿V，似乎在扫描她的全身数据，最终口吻机械地说出了V的情况：“V的身体免疫系统已经开始攻击自己的神经元，我不确认将V的印迹重新植入身体后会出现什么影响，也许在荒坂的资源下，她会顺利恢复。”
“你什么意思？”奥特说出的可并不是什么好情况，听到攻击神经元，V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按照免疫系统的攻击进度，你回到身体后的寿命可能大幅度缩减，”面对V的不安，奥特依旧没有缓和氛围的意思，她的语气仍然十分冰冷，“但我知道荒坂内部有足够的技术可以帮你扭转这一结局，但关键因素已不在于我，而在于荒坂。”
“荒坂赖宣会帮助V恢复的，”埃德加说道，他握住了V的肩膀，试图劝V冷静，“这是我和他提的条件，他一定会做到。”
“真是草了，”强尼银手骂了一句，“都到现在了奥特，你搞这出？我们拼了这么长时间的命，你最后告诉我我和V最终还是得舔荒坂的脚丫？”
“我无能为力，”奥特冷冷道，“Ed给了V一个求生的方法，我只能负责将你和V分开，剩下的事情，V需要找荒坂赖宣去做。”
“没问题的，”埃德加说道，“我们都有希望，V，我们能活下去。”
V点了点头，有埃德加的鼓励，她感觉振奋了不少。
“那Ed呢？”在一旁的大卫突然说道，“我和Ed也是这样的情况吗？”
奥特转向了大卫，大卫看不清奥特的表情，红色的代码在脸部投射出了巨大的黑影。
埃德加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有一种正在被读取的感觉，他意识到奥特正在检索自己的身体数据，他屏住了呼吸，不存在的数字心脏“砰砰”跳动了起来，等待奥特告知结果。
如果一切顺利，他就能和V回到过去的生活……他们可以一起，做雇佣兵也好、当普通市民也好……只要和V，他做什么都愿意。他们可以和大卫·马丁内斯、强尼·银手、罗格等人，好好地在来生喝一杯。
“不，”奥特停下了检索，毫无感情地说道，“Ed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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