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俩父亲的对话

    “估计今天教练被气爆了。”宇航在出租车上。“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跟教练发个信息。”

    “教练，你好！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后面什么时候可以过来练车。”

    “明天吧，明天上午。明天上午你们四个来了以后，我再带你们跑几圈。”赵一第回了个语音。

    “小伙子，学车呢？”出租车司机上来插了一句。

    “嗯，刚学科目二。”浩明接上话。

    “以前我们学车的时候简单，现在学车难。我们那个时候，都是人工评分的，考官塞几包烟就可以了。现在都是电子打分，差一点都不行。”出租车司机打开话匣子，一路聊上了。

    晚上，某个饭店的小隔间里，马德生焦急的等待着。

    “老马，你在这里啊？”陆续东从外面走了进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你有事电话里说一下，还弄到饭店里来。”

    “陆局，别急，你先坐，我们边吃边聊。”马德生招呼着。

    菜差不多上齐了，酒也走了几圈了，马德生就把话挑明了。

    “陆局，我今天晚上找你来，就是为了浩明的事。孩子大了，他懂了，我怕他问起来，瞒不住啊！”马德生操起酒杯一口干。“浩明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但内向有事喜欢藏在心里。自从前几年我姐来问我借钱的事后，我就一直担心浩明会问我。明天就要出成绩了，我知道孩子应该考的不错，越是这样我这心里……。”马德生锤着胸口，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老马，你别急。事情还没有到那个一步。再说，浩明这孩子懂事，不会这个时候提出来的。”陆续东安慰着。“说实话浩明跟你长的完全不像，我就想问一下，浩明是怎么来的。”

    “那个时候我家里穷，人又不机灵，没有文化。之前有段时间在码头上挑货，后来就跟在别人后面做小工。那年，我跟别人出去干工地，工地上有个烧饭的姑娘家，叫二兰。人长的不错，就是脑子有点问题，之前听人家说：小姑娘上学的时候被地痞流氓欺负过，后来就神经有点不正常，时好时坏。小姑娘手巧心不坏，当时我就寻思着吧，我这样子的，正儿八经的也很难找到老婆，不如就算了。这样，我就和那二兰结婚了。结婚两三年了，不知道是我的原因，还是二兰的原因，我俩一直都没有孩子。恰恰在那个时候，我在工地上出事了，一块预制板从上面掉下来，把我和几个工友压了，最后我的命是保住了，可医生说：男人那功能，以后就没了。”马德生含着泪又干了一杯。

    “当时出事的时候在京城，我躺在病床上好几次都想到了死，是二兰把我拉住了。在二兰的照顾下，我的身子慢慢恢复了，工地上也赔了一笔钱，我和二兰寻思着等出院了，就回来买个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就在我要出院的前一个礼拜，二兰下楼去准备晚饭，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孩子，而且还是男孩。当时我第一反应，是不是二兰偷的，最后搞了半天才知道，有人把小孩扔在了医院的垃圾房旁边，被二兰捡到了。捡到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饿的不行了，二兰问附近的病友要了一点雪片糕，奶粉喂着孩子。第二天一早，我们让医院帮忙找找，是谁丢了孩子。有人听说了我们捡到了个男孩子，都过来冒领，被二兰给赶走了，最后等到出院都没有等到孩子的家人来领。当时医院的大夫说：要么把孩子留着，让医院处理；要么交给福利院。二兰说：孩子是条命，不能被扔第二次，要报应的。这样，孩子就随我们从京城回到了余杭。”马德生夹起一块红烧肉，大口吞了下去。“一转眼已经过去十九年了，当年的事情好像还在眼前。”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陆续东缓缓的叹了口气。

    “老马，你先别急，你不要主动的说出来。总之我们就一句话，浩明不提，你先别说。”最后，在陆续东的开导下，马德生也算是放松了点。

    原本陆续东想送马德生回去，被制止了，陆续东只能随着马德生的意。自己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比马德生更难过，浩明或许还不会问马德生。但陆续东却要准备和宇航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