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母女谈话

    张洁洗完澡，敲开了女儿的房间。

    “进来吧。”宋羽凡看了看张洁。

    “我知道你恨我，也许我不是一个好妈妈。但妈妈也是有苦衷的。”

    “有苦衷，我看你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挺开心的。”

    “你知道了？”张洁诧异的看着女儿。

    “那天我在后面跟着你，看到了你们一起上了酒店。”

    “我和他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之前就想着和你爸离婚，考虑到你就拖着，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妈妈也没有想到会出来这个事情。”

    “你为什么要和爸爸离婚，我爸有什么不好的，家里的事都不要你管，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爸或许没有错。但婚姻是两家人的事，我实在忍受不了你奶奶她们一帮人。”张洁缓了口气。“自从我和你爸结婚开始，你奶奶就把你爸当成提款机，你二叔从恋爱到结婚的钱都是我们家的，你二婶生孩子的钱也是你爸瞒着我偷偷的交的。你生下来，我奶水不够，六个月之后你就开始喝奶粉。你奶奶就把你喝的奶粉一罐罐往你二叔家拿，不光奶粉，尿布，饼干……，反正家里有什么就拿什么。”

    “我爸就没说什么吗？”

    “你爸这个人，窝囊了一辈子，又是个孝子。但凡你奶奶家里有点事，你爸总是那个怨大头。刚开始我也想着，都是一家人就不要那么计较了，可你奶奶和你二叔家，就是一帮白眼狼，出了钱还不说你一个好。所以后来我也看透了，只要你奶奶家来要钱我一分不给，你爸只能偷偷摸摸的给点私房钱。”

    “那房子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你就不要再提房子了。”说到房子，张洁就气不打一处来。“前几年你二叔看着村里的人都在盖新楼，寻思着自己也要盖。你也知道你二叔这个人，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你奶奶找到你爸，寻死觅活的要你爸拿出五万块钱给老家造新房。我就说了，拿钱出来可以，房子得一人一半，你奶奶和二叔都同意了，我们还找了你爸的二大爷做公证，白纸黑字的，上面还有公证人和村委会的盖章。那曾想到，老家拆迁了，你二叔一声不吭的拿了三套房，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你真的要离婚吗？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宋羽凡试图在说服张洁。

    “没出这档子事也没有可能了。你爸是个好人，但不懂的关心身边的人，我跟着他这么多年了，连句知冷知热的话都没有。女人一辈子，不就图个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吗？”张洁的眼角有点湿润。“不说这些了，我和你爸已经不可能了，离婚是早晚的事。说实话，这个家我一天都不想待。”

    “那个男人会一辈子对你好？”

    “你爸这样的人都靠不住，何况是外面的人。你妈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的小姑娘，谁好谁坏你妈还是分的清楚的。”

    “那我爸呢？”

    “他爱上那儿就去那儿，现在开始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出去吧，我不想听你讲了。”宋羽凡指着门口。

    “说最后一句，虽然我是婚姻的过错方，但你奶奶和二叔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这张卡里我存了三十多万，足够你大学和读研的费用了。后面妈妈不在你身边，好好照顾自己。你恨妈妈好，怨妈妈也好，妈妈最后想对你说：爱情路上眼睛擦亮一点，找一个和自己情投意合长相厮守的人，不要轻易说爱，也不要轻易把自己交出去，女孩子太廉价会被人看不起的。妈妈明天就不送你了，自己保重吧。”说完，“咚”的一身，张洁掩面而泣，拿起自己的拉杠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个伤心的家。房间里宋羽凡抱枕痛苦，曾经美好的三口之家就这么破碎了，残酷的事实击倒了宋羽凡的心里防线。宋大庆一眼不发的坐在沙发上，耷拉着头，没有任何表情。

    第二天一早，宋羽凡看了看这个破败的家，拉起拉杆箱走出门口。

    “羽凡，爸送送你。”宋大庆抢过拉杠箱。

    一路上街坊邻居指指点点，宋羽凡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上前理论，她想着尽快离开这里。

    “爸，你回去吧。”宋羽凡望着依依不舍的宋大庆。

    “爸，忘了一件事。”宋大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这里面是爸这几年存了点私房钱，钱不多，你先用着，后面每个月生活费爸爸会准时打给你的。”

    “爸，不用了，你拿着吧。”

    “拿着，爸还有。”

    宋羽凡接过银行卡，转身就走入了候车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