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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雷霆之怒

    “什么?洗浴?跟玉漓女官?”乐逍遥眉头一蹙,秦钰、陈凡也跟着上车,秦钰道:“也没什么,无非是她们缠上晏芝先生了,非要侍奉洗浴。估计跟圣羊有关。”

    “胡闹,你们为何不制止,想把漓香公主气死吗?她变成一只小羊,就是想能够陪伴晏芝,这负心贼居然这样欺负她,快去摘星楼,快·····”乐逍遥气的语调都变尖锐了,想到玉漓香的处境,恨不得马上飞到她身边。

    车夫听见催促,策马疾驰奔向摘星楼,太古斜眼打量乐逍遥,小脸发青,要是眼睛里的火焰冒出来,估计得有两丈高。这架势是要手撕玉漓女官,不知是为玉漓香忿不平,还是自己嫉妒吃醋了?

    “瞅什么瞅?死太古。”乐逍遥拿起车里的绣花抱枕,一顿暴风骤雨打在太古脑袋上,太古双手抱头,道:“冤枉啊!老天爷,我又没勾引晏芝先生,小主人你打错了吧?”

    “你看见了为何不管,我命里的男人是不是你们的主人?就算我不在乎,也只能给玉漓香,什么时候也轮不到她们呀?”乐逍遥感觉太古的眼神太可恶了,气的她口不择言,像泄洪一样把心里话都抖出来。

    乌金太古抓住乐逍遥的小手,抢下抱枕,望着她大动肝火的模样,嘻嘻道:“小主人神机妙算,难道没有算出这两个女官早就对晏芝先生垂涎三尺了吗?何况这司徒雅大人的拆骨鬼手妙绝天下,钟离香柏又老谋深算,我们的人,单打独斗,没一个是她对手,您千万不可以跟她动手,只要被她抓住,没有拆不零散的骨头。”

    “你也打不过她吗?”乐逍遥气道:“你敢说打不过,就下去跟着我的车子跑。”乌金太古笑笑道:“那我不说就是了。”

    乐逍遥拿起腰上的翡翠算盘,稀里哗啦的一顿占算,算完竟露出笑容,道:“你说这俩好色女官对晏芝垂涎三尺没错,可是晏芝却像一只刺猬,她们没有生吞活剥的牙口。”

    “您看看,两个神算结亲家就是好,即打不起来,还谁也骗不了谁。”陈凡一旁接腔道。

    晏芝被司徒雅、钟离香柏拥簇进房间里的大浴池,司徒雅、钟离香柏就开始为他宽衣,晏芝也不拒绝,当钟离香柏温软的手指碰触到他腰带的时候,晏芝微笑道:“我自己来吧。”

    晏芝坐在浴凳,脱下靴子,钟离香柏看着晏芝洁白的袜子上居然也绣着蓝色的蝴蝶,不由扑哧一笑,道:“晏芝先生的袜子也是这般精致的。”

    晏芝笑道:“亡妻名字叫蝴蝶兰,特别喜欢蓝色的蝴蝶,所以,我的衣服上都有她绣的蝴蝶。”他将袜子折叠好放进靴子里,解开腰带,脱下亚麻长裤,随手折叠规整,放在凳子上,穿着一条丝绸半裤,走下浴池,他短裤的两条裤边上也绣着蓝色的小蝴蝶,只是这些蝴蝶不是常规的蝴蝶,它们有些抽象,一条内裤都这般用尽心思,可见蝴蝶兰对晏芝有多喜爱了。

    “夫人一定非常爱您。”钟离香柏边脱衣服,边瞟了司徒雅一眼,心道:“你不会就这么服侍晏芝先生洗澡吧?”她身上穿着鹅黄色抹胸,下身是一条淡绿短裙,腰间系着一条银铃流苏腰带,活泼娇艳,又不落俗套,显然这是早就费了心思的。

    钟离香柏玉足轻移,深情款款地望着晏芝道:“我们会尽心尽力服侍好先生。”她拿起一条浴巾,举起池边的鲜奶玫瑰沐浴乳,风情万种的倾洒在自己的香肩玉膊上,像水蛇般扭动腰肢,缠绕晏芝,将她身上的沐浴乳摩擦到晏芝身上,司徒雅见状也顾不得矜持,她什么也没准备,脱下衣服,穿着蓝色麻布内衣内裤就跳下水,道:“晏芝先生,我给您按摩肩膀松松筋骨如何?”

    晏芝闭目道:“按摩可以,手底下的劲道悠着点,就算我从金鹧鸪将军手里将二位救下来的报酬了。而且,你们东西两宫,未来都会在玉漓国母仪天下,所以,这其中的分寸自己拿捏好了。”

    “啊····”钟离香柏扭动的身体一下僵直,就像被打了七寸的毒蛇,一下蔫头耷脑了。

    “我·····我·····”司徒雅想到自己也是戴着面纱的,可是,晏芝先生是谁呀?他会不知自己救的是谁?

    钟离香柏跟司徒雅想霸王硬上弓,也得遇到个好色之徒才行,这晏芝突然扔出个深水炸弹,着实太狠,令人无所适从,这脱都脱了,被人拒绝的滋味真是尴尬极了。

    司徒雅乖乖地给晏芝按摩肩膀,钟离香柏也识趣地拿起浴巾,像小女仆一样,一声不吭,红着脸给晏芝搓背。

    “玉漓国的民俗是·····我们没将此事禀报过太子,况且,我跟司徒雅也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子····”钟离香柏一边给晏芝搓洗手臂,一边吞吞吐吐的表明心迹。

    晏芝没让她将话说下去,就道:“晏芝福浅,孤煞入命,会克死生命里所有跟我亲密的女子,亡妻的不幸,在晏芝生命里已经是最后的绝响。你们在玉漓有大好的前程,丹枫王又非常器重你们,不要误入歧途,胡思乱想。”晏芝心里岂能不知司徒雅跟钟离香柏的心思。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钟离香柏跟司徒雅低声道,她们都是聪明人,其实不需要多说什么,也知道晏芝的意思了。

    晏芝拍了拍司徒雅的手,道:“谢谢司徒姑娘,我要起来了,一会儿有客人到访,你们就在侧室不要出来,这客人脾气有点暴躁。”司徒雅忙问道:“是先生的朋友吗?”

    钟离香柏给晏芝擦干身体,服侍他穿衣,晏芝笑道:“算是吧。”他望着司徒雅道:“这位客人你日后遇到要好好报答,她救了你们司徒家的一个女孩,司徒粟,现在名叫钟粟。是不是你一直找的人?还有几个孩子,你这次都可以见到,她们在缥缈生活得很好。”

    司徒雅一听钟粟,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磕头道:“雅儿谢谢先生大恩,我找了她们快三年了,真是太好了。”司徒雅激动地泪流满面,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这三年里司徒雅无时无刻不再牵挂家族里的幸存者,她们是司徒家最后的血脉,那种人海里寻亲的感受,一次次失望,一次次无果的打击,令人无限绝望,晏芝此刻在司徒雅心里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一个温和儒雅,可以触碰的神。

    “不要多礼,快起来。”晏芝扶起司徒雅,司徒雅见晏芝坐在浴凳上穿好长裤,忙跪地拿起晏芝靴袜,伺候他穿鞋。

    这时,外面的门一下打开,就听乐逍遥叫道:“晏芝先生,这房间不错呀,恐怕是摘星楼最豪华的客房了吧,里面还配美女,这艳福不浅呀?”

    晏芝左拥右抱,一手一个揽着钟离香柏跟司徒雅从浴室出来,懒洋洋道:“您说呢?逍遥教主这是送钥匙来了,书看得如何?”晏芝松开二人,挥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钟离香柏跟司徒雅也不知为何晏芝突然会逢场作戏给眼前这女子看,她们只是看见这女子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她身边的小羊也耷拉着头,无精打采坐在地上眼睛望着墙壁,不理睬晏芝,跟先前跟在晏芝身边亲热的模样大不相同,女人们之间的敏锐立即就嗅到敌意。

    乐逍遥望着司徒雅跟钟离香柏对晏芝施礼,施施然走进侧室,关上门,心道:“还真能装,难道本教主的占卜一吃醋就不灵了,眼见为实,他一个大男人,左拥右抱跟两个美女从浴室出来,还让她们住在侧室,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晏芝先生这是命犯桃花,走到哪里都要当一把新郎。”乐逍遥将铜钥匙扔给晏芝,晏芝一把接住,笑道:“那逍遥教主也该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吧。”

    “呵呵,还真是。那就不打扰了。”乐逍遥眼睛发绿,深吸一口气,克制着想揍他的欲望。

    “逍遥教主,好走不送。”晏芝冰冷道:“麻烦您把这只小羊带出去,随便找棵树拴起来吧,我房里的这两个美女都不喜欢它。”

    小羊听着晏芝的话,顿时心痛如割,仿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就是洗了一个澡,晏芝就不要它了,美人对他真的这样重要吗?

    “你·····”乐逍遥刚想发飙,就见晏芝跟她使个眼色,乐逍遥叹了口气,心道,哎,他也算用心良苦,自己算的没错,晏芝就是想让漓香伤心,服用自己的解药。

    “好吧,您不要,我就带走了。”乐逍遥牵起小羊脖子里的绳子,就要往外走。

    在侧室里贴门附耳偷听的钟离香柏跟司徒雅见晏芝居然不在意圣羊了,这个转变简直太好了,这样,她们就可以带着圣羊回宫复命了,二人开心地抱在一起。

    就在这时,突听逍遥教主一声惊呼,随后是晏芝一声惊叫,钟离香柏跟司徒雅忙冲出房间,就见窗口只有一个女子,只听乐逍遥叫道:“晏芝先生,千万别松手,我抓您的脚了。”乐逍遥回头望着她们道:“司徒雅,还不快来帮忙。”

    司徒雅一愣,忙跑过去,往窗外一看,顿时吓得汗毛直竖,只见晏芝整个身体都在窗外倒挂,他手里拉着半截绳子,小羊倒挂四只腿不住地挣扎,那是不要命了,求死的节奏。

    “晏芝先生,我这就拉您上来。”司徒雅跟乐逍遥合力将晏芝跟小羊从六十四层的高楼上拽上来。

    晏芝纵是胆大,这会脸色也是吓青了。只见他一把拉过小羊,从它脖颈上摘下绳子,在手里缠了两圈,就猛地抽打起小羊来,怒喝道:“你不是想死吗?今天我就打死你,知道你不想活,何苦费尽心机去救你,为了你,牺牲多少人的生命,他们没有爹娘?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妻子儿女?只有你的性命才是性命,其他人都是草芥,都是蝼蚁,都不值一提。”

    晏芝边打边骂,乐逍遥、司徒雅、钟离香柏都看傻了,她们从未见过晏芝这么生气,这么崩溃,鞭子雨点般落在小羊身上,雪白的皮毛几下渗出血迹,乐逍遥心痛如绞,立刻扑上去,抱住晏芝,道:“别打了,求你别打了。你想让她怎样?难道她还不够惨吗?”

    “滚开,你也被惯得没样,以为自己是谁?可以凌驾别人之上,不过是在先辈的余荫下作威作福,除了对待爱你的人无厘头地发威之外,你还会什么?有本事就去想怎么对付邪天锲卓。”晏芝发狂地挥着鞭子,连乐逍遥的胳膊都被他打中,一条鲜红的鞭痕印在雪白的手臂上。

    乐逍遥猛推小羊,用身体护在它前面,叫道:“你快跑呀,晏芝这是疯了。”

    小羊呆立不动,根本就没有半点逃跑的心思,心如死灰地往晏芝鞭子底下冲,她就是希望被晏芝打死,也不想被他抛弃。

    若是小羊在乐逍遥的阻挡下,逃出门去,晏芝绝对不会追,他也希望它快跑,只是它倔强地又站在他鞭子底下,丝毫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心生悔意,就是连害怕都没有那么一点,不狠狠教训她一次,还怎么得了。

    晏芝从不打人,除了蝴蝶兰之外,从没跟任何人动过手,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伤到他,气疯他,望着眼前这小东西,晏芝快气疯了,简直比杀手妻子蝴蝶兰还野蛮,它木然的小眼神,就是告诉晏芝,快来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晏芝的鞭子雨点般落下,乐逍遥的心都碎了,这一刻她才知道,玉漓香在她心里有多重要。

    小羊怎么知道晏芝骨子里的冷酷,她不服软,晏芝真会打她个半死,让她永远记住今天的错误。乐逍遥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更了解晏芝,孤煞星入命,那是何等冷酷决绝之人,把他逼到份上,除了找死没有其他出路。

    乐逍遥咬着失血的嘴唇,像是下了最大的决心,她一把抱住小羊,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鞭子之下,哭求道:“求晏芝先生可怜小羊吧,她知道错了,我也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求您可怜它吧,她一直在发抖,身上都流血了,再打真的会死的。”乐逍遥望着晏芝,道:“晏芝先生真要逍遥跪下求您吗?”

    “滚、全部都滚出去。”晏芝的眼睛第一次跟乐逍遥对视,他暴怒的情绪又在她的眼睛里融化,她像魔术师一样,总能在他失控的时候,将他从黑暗中拉回来,这就是命里唯一能克制他与命煞孤星对冲的女子吗?竟是这般奇妙。

    乐逍遥没太留意晏芝眼神里的变化,只觉得他发起火来,就像一座无法控制的火山,乐逍遥抱着小羊,跟司徒雅、钟离香柏像逃避瘟神一样跑出去。

    晏芝的雷霆之怒,就像没有前兆的暴风骤雨,将一直处于和风旭日下的女孩们淋得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