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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误杀祖宗猴

    “我只知道晏芝先生有多么美好。”小羊抬起两只小蹄子抱住晏芝,像捧着珍宝一样,痴痴地望着晏芝。

    “我不会再赶你走了,真是个小无赖,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晏芝拿起绳子重新拴在小羊脖子上,蹙眉盯着它道:“还疼吗?秦钰应该给你上药了。”

    “不疼了,主人。”小羊将头埋在晏芝腿上,道:“我会学着服侍您的,只要您不嫌弃,漓香做什么都愿意,母亲说下午派金鹧鸪将军来接我们入宫,为您接风洗尘,答谢您的搭救之情。”

    “无功不受禄,你母亲要是知道我把你打成这样,不吃了我才怪。”晏芝故意这么说,因为她知道漓香绝对不会对新月王妃说实话的。

    “我说走路不小心扎上了腿,这样丢人的事情,求先生不要跟我母亲说好吗?免得她担心。”小羊央求道。

    “你也知道爱你的人会担心,可还这样任性鲁莽。”晏芝气道。

    “主人,您就不要生气了,漓香错了,错了。”小羊趴在地上,不住向晏芝讨饶。

    “行吧,这回就放过你了。”晏芝道:“漓香,我要调配一种治疗新月王妃眼疾的药,可是我也知道,你不想让母亲看到眼前的样子,等我们离开后,让金鹧鸪给她,这样王妃虽然没亲眼看见女儿,女儿却为她带来了光明,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主人。”小羊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总是为她着想,想她从不敢想,却热切渴望的事情。它的泪水一时汹涌而出,滴滴答答落在晏芝的靴子上。

    “小傻瓜,你把我靴子都弄湿了,开心要笑的,不许哭。”晏芝轻轻责备。

    小羊低头舔着晏芝靴子上的眼泪,道:“对不起,主人。香儿是太高兴了。谢谢主人。”

    “没事,漓香。”晏芝忙一拉手里的绳子,将它拽起来,道:“这个药有一点点复杂的,我已经买好了原料,你帮我。”

    “我可以吗?”小羊高兴地望着晏芝。

    “当然,你会是我最好的助手。”晏芝将绳子打个结,免得小羊托着长绳子走路不方便。

    “你去将桌子上的那一大盒草药,按一份药,一碗水的比例放在小铜鼎里,然后将小铜鼎放在灯盏上煎熬,等金鹧鸪来接我们的时候,那药就刚刚好,倒出来多少,就给他多少,等我们离开后,王妃用此水洗涤眼睛,就能重见光明了。”晏芝说着,自己打开包裹,拿出一只巴掌大小铜鼎,这铜鼎金光灿灿,像是上面镀了一层黄金,做工非常精致,外身雕刻着缠枝莲图案,晏芝将它放在椅子上,方便小羊取用。

    “晏芝先生,这些药不少呢?真是按一份药,一碗水的比例吗?漓香看着这小铜鼎,装一碗水就会满的样子呀。”小羊叼着药盒子放在地上,小羊蹄将一包包药草分类出来,然后一包包叼到桌子上。

    “可以的,不用担心。这就是个专门煮药的器具。”晏芝躺在摇椅里看书,这些事情,他自己来做会非常快,小羊可以趴在桌子底下等着就好。可是晏芝想让她生活得更充实一些,她学会的事情越多,就会越自信。

    “哦,我知道了,主人。”小羊高兴地忙碌着,想到自己可以帮晏芝先生做事情了,这些药可以治好母亲的眼疾,小羊就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它克服不了,只见它一趟趟取水,配药,足足忙活了一个时辰,才将药跟水全部装进铜鼎里,当然,小羊的身上都被水弄湿了,伤口遇水还是有些隐隐的痛,不过,她心里却是非常的开心。

    小羊手、脚、嘴、牙齐用,很快也将几支大灯烛从灯架上取下来,放在地上,然后就地取材,将浴巾用牙齿咬断撕成布条,穿在铜鼎两耳的空隙里,将脸盆架从浴室里拖出来,晏芝看着它兴奋地跑来跑去的样子,也不忍心说什么?总之小羊拆家般的一顿神操作,终于点燃灯烛火,将铜鼎悬空其上煎煮起来,室内洋溢着浓浓的药草味道。

    晏芝起身打开窗子通风,不忘夸赞一句,道:“真不错,漓香。”

    小羊充满成就感地望着晏芝,开心地扑到晏芝身上,抱着他的腿道:“真是太开心了,晏芝先生,我现在才发现,我居然什么都可以做,真的,早晨过来的时候,我见您没脱靴子就睡着了,就想帮您脱下鞋子,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又怕弄醒您,别提多沮丧了,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无论什么都难不倒我,我可以服侍您,为您做很多事情,不会成为您累赘了。”

    “你是我最聪明、最美丽的小羊,我从来没觉得你会是我的累赘。”晏芝轻轻抚摸小羊,爱怜地看着它,将它抱在怀里,道:“我再给你上一次药,你身上都湿了。”

    小羊感觉幸福的浑身战栗,他的手比逍遥得还轻,无论触碰哪里都不疼,或许是爱的缘故,爱人的手,哪怕都是玫瑰的刺,抚摸后遍体鳞伤,也会销魂般欢畅。

    “谢谢主人。”小羊轻轻道:“怎没见玉漓国的那两个女官?”

    晏芝放下小羊,道:“你一说,我才想起她们来,估计是逍遥教主不喜欢她们出现在眼前,所以,她们不敢出现了?只是现在这会,不是这个状况了。”

    “这里是缥缈国,她们为难过金鹧鸪将军,晏芝先生,您还是快去看看吧,她们在怎么样,总还是太子哥哥的臣下。”小羊从床上跳下来,道:“我在这看着煎药,您放心好了。”

    “真乖,金鹧鸪将军不是记仇的人,卷毛那泼猴可是睚眦必报。”晏芝急忙出门。

    一只小猴子能对付司徒雅跟钟离香柏,小羊充满疑惑,但是却丝毫不质疑晏芝先生的话,晏芝从楼上飞快地跑下去。

    晏芝跑得飞快,从六十四楼一口气跑出摘星楼,就钻进庭院后面的竹林里,突然,他脚步慢了下来,只见他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莽撞的司徒雅,哎,晚来一步,这次金鹧鸪怕是要心疼疯了。”

    果不其然,晏芝进入竹林就望见司徒雅一刀插进金毛猴的心脏,晏芝心里一颤,掐指一算,眉头紧蹙,呵斥道:“住手。”

    “死泼猴,看你厉害还是本姑娘厉害。”司徒雅哪里肯听,噗噗两下,又在金毛猴身上戳了几刀,金毛猴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混账!”晏芝脸色煞白,怒喝着一把夺下司徒雅手里的匕首,扔出去,扬手就给她一记大耳光,喝道:“跪下。”

    “不是,晏芝先生,您刚来不知道情况,它·····”司徒雅急忙辩解。

    晏芝抱起卷毛,卷毛弥留的眼神露出一丝安慰,竭尽全力地睁开眼睛,望了司徒雅一眼,溘然而逝。

    “你为什么杀它?它伤害了你吗?我让你住手,你为何不听?你聋吗?”晏芝愤怒地望着司徒雅。

    司徒雅倍感无辜,百嘴莫辩,错愕地望着晏芝,他暴怒的时候就像一座火山,晏芝是她的恩人,虽然自己不知错在哪里,可是他这样生气,一定不会毫无道理,虽不情愿,还是情不自禁地跪下了。

    钟离香柏忙替司徒雅开脱道:“晏芝先生有所不知,这畜生昨晚就劫持了我们,好不容易,我们才脱身,它又追着我们不放,还缠着司徒雅,您知道这小猴子的拆骨术跟司徒雅一样厉害,若是司徒雅不杀它,它就会伤害到我们。”

    “那从昨晚到现在你们俩受到了什么伤害?”晏芝冷冷道:“别一口一个畜生,做人要厚道,而非刻薄。”

    钟离香柏能言善辩,此刻竟被晏芝说得哑口无言,的确这小猴子就是要活捉她们,一直追着司徒雅拆招,司徒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她们才会被生擒。小猴子也确实没伤害她们,只是将她们关押起来,幸亏司徒雅从小就有藏利器防身的习惯,她的匕首没被发现,她们趁着守门士兵瞌睡,割开绳子逃出来,谁料又被小猴子追上,这一夜惊慌奔逃,好不容易逃出来,眼看又要被抓回去,司徒雅才狠下心来,痛下杀手,摆脱它的纠缠。

    钟离香柏心中不由生暗生怨气,心道,你有何资格教训我,我叫小猴子畜生,难道有错吗?居然还跟做人扯上关系,我不厚道,我还刻薄,钟离香柏冰雪聪明,转念一想,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莫非这小猴子与玉漓香公主一样?想到此处,钟离香柏冷汗一下就冒出来。

    晏芝放下小猴子,道:“就把它埋葬在这里吧,司徒雅守灵,钟离香柏负责照顾。这三天你就跪在它坟前忏悔,司徒雅,心生慈悲念,非但利人也利己。这个过错,足以教育你一生的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徒雅望着晏芝隐隐感觉自己一定是犯了滔天大罪,这个小猴子一定跟自己是什么关系?

    晏芝也不说话,拿起匕首扔给司徒雅道:“去挖坑吧,等你们埋葬好它,我再告诉你。”

    “晏芝先生,您就快告诉我吧,就是只猴子,您至于跟我大动肝火吗?”司徒雅一边挖坑,一边央求道。

    “也好,那我就跟你仔细说说金鹧鸪将军这只名叫卷毛的小猴子。”晏芝找了一块光洁的大石头坐下,望着司徒雅道:“司徒雅,你们司徒家以拆骨鬼手闻名玉漓国,那这拆骨术最厉害的人是谁?”

    “祖父司徒福安呀,我父亲说,祖父福安的拆骨术出神入化,他穷奇一生也难望其项背,到了我这一辈,就是连父亲一半的身手也不及了,哎,反正司徒家都已经灭门了,这些都成过眼云烟了。”司徒雅感叹道,继续挖坑道:“晏芝先生,您不是说这小猴子吗?怎么扯到司徒雅的祖宗上来了。”

    晏芝望着司徒雅道:“邪天锲卓最厉害的就是功夫就是玄狐咒,可以给任何人,兽类,乃至上仙下毒咒,把她们变成他想变得任何模样,比如,怪兽、小人,猴子、羊,毒蛇····”

    钟离香柏不等晏芝说完,就叫道:“哎呀,晏芝先生,那这只叫卷毛的猴子不会是司徒雅的祖父司徒福安吧?”

    “钟离香柏大人,我可没得罪你。你瞎说什么?要是这猴子是我司徒雅的祖宗,那晏芝先生小羊,没准还是个位公主呢?”司徒雅气急败坏的呼哧呼哧的挖土,道:“简直不可理喻,钟离香柏,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这就是猜测吗?司徒雅,你别生气呀。”钟离香柏一边帮司徒雅刨土,一边道歉道:“对不起了,是我说话没过脑子好不好?”心中却道,原来晏芝先生连太子丹枫会告诉自己圣羊即是玉漓香公主的事情都算到了,难怪点自己不厚道。

    “你们俩都说对了。”晏芝淡淡道:“这只猴子卷毛,正是司徒福安,他为了保护国王而与邪天锲卓交战,被变成了猴子,且被邪天锲卓毒哑,囚禁在望月小筑里,每天看着他要保护的新月王妃受折磨,而无能为力。

    金鹧鸪当年受缥缈国王派遣与藏影高手暗中潜伏进望月小筑,将新月夫人跟福安一起救走,从此,福安就变成了卷毛,一直陪伴在金鹧鸪身边报恩。”

    “啊!祖父。”司徒雅号啕大哭,扔下匕首,就抱住小猴子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她自幼丧母,继母刻薄,父亲冷淡,唯有祖父慈爱,在司徒雅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都是跟祖父度过,直到十年前祖父突然失踪,她的生活一下跌入至暗时刻,没人对她好,关心她,冷漠的就像她不存在一样。

    司徒雅抱着卷毛,突然发现它脖子上挂着一只小金手,她认得这东西,这是玉漓国王的封赏,鬼手门也因此名扬天下。

    “我瞎吗?我是看见它脖子上的金光闪闪的项坠,当时还以为是金鹧鸪有钱没处花,给宠物挂的金链子,怎么就没想到·····”司徒雅后悔的左右开弓,猛抽自己耳光。

    “司徒雅,你也不知会这样,前辈都已过世,你在自责也没用,他跟着你,肯定就是知道你是他的外孙了,不然怎么甘心受死,也不伤害你呀。”钟离香柏抱住司徒雅。她不劝说还罢了,司徒雅自己打一会儿就过去了,她这一说,司徒雅更后悔了,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来她就是个暴躁脾气,司徒雅砰砰磕头,把额头磕得鲜血淋漓,大哭道:“祖父,司徒雅就是个混蛋,我这就去那边伺候您老人家。”说着一下挣脱开钟离香柏,就要扑向地上的匕首,晏芝一脚将匕首踢飞,喝道:“遇事鲁莽,从不知思考,出了事情就寻死觅活,你还是个武将,怎跟漓香一样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