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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远方

    出得城的许清纵马狂奔起来,到营内时军士们也已整装待发,随即许清在林孺之的要求下穿了一身铠甲,许清只好换了一身袍子,在两个亲兵的“服侍”下穿戴了起来,只是没有戴那头盔,仍是一根簪子将头发束着,许清设计的士兵穿着倒也简单,军士们皆是黑甲黑袍头盔束黑缨,而军官们则是黑甲红袍,但也是束黑缨,主官及副官则是黑甲红袍头盔束红缨,加一面黑色披风。这是为了方便军士们区分,也方便主官战阵指挥,许清则是红袍黑甲红披,若是未来军士再多,那就是以旗帜了.....

    调集军士们出营后便是正式出发了,队伍也不长但携带的东西比较多,十几俩驴车上载着军士们的被褥和替洗衣物及露营所需的帐篷,另几辆马车上装着许清的巨额金银财货,还有几辆车上装着粮食和吃食,骑兵们一人背着一个布袋,里边装的是伙夫们加工赶制的肉类,毕竟营里养了百十头猪和鸡鸭之类,若是一路赶百十头猪怕是是不行的.......

    许清和林孺之他们驱马走在前边,黑红相间的营旗在林孺之仅有的几个亲兵手里举着,颜万里在为他们讲解北方地势,以及哪里生活的百姓多之类的,行军的速度倒也算不上慢,中午时便到了黄河岸口,此时河面还未结冰,不过到了这个季节雨量少,所以黄河的水位不高,且在渡口,河道较窄的地方,宗泽在此处修建了浮桥,守桥的军士问清缘由后便放行了,只道为何这支义军如此的富裕,还有骑兵,看向那近三十辆车的辎重也是唏嘘不已.....

    过河后又行十几里到了预定位置,军士们开始休整,饭后便又开始行军,路上也没什么人为难他们,毕竟是向北走,这时段向南走的义军才会被正规部队刁。

    从开封渡河一路北走来都是平原,遍地枯黄,野草丛生,远没有后世全是农田的景象,在靠近延津县时才有大量农田的场景,此时因黄河河道问题,延津县城距黄河很近,最多不过三十里。(宋时一里约530米,文中所说的都是里)

    路过延津县城时许清绕了过去,没有进去的打算。

    走了一日便到了卫州(卫辉),这处地方很大,当地居民们也不是那么苦哈哈的,后世有豫北水城之名。

    不是许清非要经过这,而是这卫州境内山地,平原,河道,都有,所以也算是一处交通要道,往北直通相州,往南过了黄河就是郑州。

    军士们也都感觉到了,越向北越冷。

    许清手里捧着小乌鸦单骑走在最前,她给那乌鸦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大鸟......此时大鸟还未长开,在许清手里轻轻的啄着她的手掌,此时林孺之追了上来,道:“将军,卫州城北十二里处有一比干廊,是为商纣忠烈,亦是卑职祖先,路过那处卑职想前往祭拜一番而后便即刻归队。”

    林孺之是儒生出身,有这种想法倒也不意外如此想着许清便道:“我与你同去吧,部队亦会沿此路经过那处,快马前去只需在路边稍等即可。”

    后者点头应是后,便随许清快马向北赶去,许清没让部队在卫州城郭附近逗留,只稍作休整后便继续向前。

    许清与林孺之经过了三道牌坊才见到了比干廊的照壁,照壁之前是一些代表祥瑞的飞禽走兽与抱剑士石雕,一一陈列,象征着守护的意味,照壁之后就是山门,在岳飞廊出现之前比干廊的香火还算是旺盛,但因为战火的缘故,此时比干廊仅有些道人模样的人守护着.....

    许清二人身着盔甲出现在这的时候那些守护也是吓了一跳,道明来意后那道人也了然。

    从古至今的祠堂,庙宇等清净之地是不许携带兵器的,所以许清二人在进山门的时候便很识趣的将兵器去了,包括甲胄之类的,二人仅着袍子在寒风刺骨的十月末走了进去,为此道人也很客气的为许清二人引路并介绍着,原来这比干廊不仅是为纪念比干而建,比干的墓地亦是在此,许清在正殿祭拜过后便罢了,在廊内四处闲逛起来,而林孺之则去了偏殿及墓地祭拜.......

    随之许清看到了廊内的一块石碑,上书四个大字“殷比干莫”面露疑惑,许清一旁的道人见状道:“传闻此碑是孔圣人持剑所刻,至于其中真假已无从考证。”

    许清闻言便想起了前世在某手上刷到过这个,被清乾隆定为圣人真迹,还在碑上很没规矩的又留了四个字。

    许清想到这些看向一旁的道人说:“许某亦想效仿圣人,只是不知是否会坏了规矩?”

    道人答:“前唐时亦有诸多大臣于廊内留下墨宝,将军自是可以,只是不知将军如何效仿圣人.......”

    许清咧嘴笑了笑道:“那些个酸孺只会用笔提写,许某欲效仿圣人自是以剑为笔,廊中可有剑?”

    道人顿时惊诧不已回道:“有的,将军随我来吧,廊内亦有还未题刻的石碑。”

    许清随着道人向一旁走去,道人先是取了一柄剑交与许清,而后又指向一旁倒放着的石碑,许清也不多言,运起内劲上书五个大字,为“天下第一仁”。字体铁画银钩,锋芒毕露,却又浑然天成,也未曾落款。

    转身将剑交给那道人开口说道:“今天的许清,只是一个领了五百军士的小将。而明天的许清,会让天下人都知道许清是谁,那五百军士又是谁!”

    道人看那字体内心更是惊诧不已,他没想到如此年轻的许清真的会持剑刻字,随即道:“将军所想定能如愿,此碑亦会被置于醒目之处,等将军做了轰动天下的事,世人也会知道这碑是将军持剑所刻.....”

    林孺之早已在一旁等候,也听到了许清方才所说,想着许清要去的地方及日后所要做的事,他是一个儒生啊,一辈子所求不过钱财,地位与名声,日后若是做成了那等事,自然是轰动于天下,于是目光便更加坚定了起来,他在军营里每日苦读兵书,苦练武艺,自是不想在许清手下堪堪做一个营尉......

    后世的天下第一墓,葬着天下第一仁,在这兵灾四起,民不聊***佞不绝,皇帝昏庸的大宋,倒也甚是应景,如此想着,出了山门,许清二人披挂整齐后便向官道上行去。

    她终是对那乡村少年失言了,来年不会再见了,就像后世的诸多文案里所写那样:“一个早已远去,一个还在痴痴的幻想着再见该如何......”

    抱有幻想的人,便不会再有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