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忏悔
她看着洛扶桑如此诚恳的模样，不禁细想，这小子莫不是疯了？被自己母后讨厌了还能如此高兴？
但好歹他也是为了安慰自己，于是苏霁华也礼貌性地回了一句：
“谢谢你。”
没想到，洛扶桑便因此得寸进尺。
“那，作为答谢，今晚我是不是可以继续留在阿姐这里过夜呢？”
苏霁华没再出声，而是让宫女换上了新的被褥。
洛扶桑则高兴得像个小傻子一样，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那一夜，是苏霁华真正挨着洛扶桑睡的第一晚。
那一晚很长，洛扶桑可是灭了自己国家的仇人；
那一晚很短，洛扶桑也是自母后走后，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自己的人。
那时的洛扶桑，好像很高兴，但又好像心事重重，就如同如今眼前这个年仅九岁的小孩一样。
现在的他只是刚刚失去了最爱自己的姑姑，从前的他所经历的，远此事还要复杂。
转眼已经三个月过去了，叶凝儿和洛星辞都逐渐习惯了自己的新身份，洛扶桑也长高了一些。
苏霁华正想着，该用什么样的布料给洛扶桑裁一件新衣裳，结果从宫外来的侍从慌慌张张地来到了夕云宫门口，跪着要求见苏霁华。
苏霁华一听动静，便也急忙出去。
小侍从看着有些面熟，似乎是谢凤鸣的侍从，看他如此紧张的模样，大概是谢凤鸣出了什么事。
“你先起来，是你们家公子出什么事了吗？”
苏霁华十分关切地问。
小侍从顿时泪如雨下。
“公主，求求您，您快去看看我们家公子吧，医官大人说，说我们家公子，时日无多......”
小侍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着实把苏霁华给吓了一跳。
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不是还在和靖王爷做交易吗？
怎么如今就......
苏霁华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叫上了洛扶桑和自己一同乘轿撵前去。
虽然一年多以前，谢凤鸣对洛扶桑起了杀心，这也让苏霁华心里对谢凤鸣起了芥蒂，可是他好歹也是上一世为了她苏霁华而死的人。
再说，后来他怎么对待洛扶桑，洛扶桑跟他如何要好，苏霁华也是看在眼里的。
一路上，洛扶桑比苏霁华还要着急，他拉着苏霁华的一只手，连连问道：
“阿姐，凤鸣哥哥他怎么了？”
“他是不是也会像姑姑一样，永远离开扶桑？”
一提到叶姑姑，苏霁华又是万般揪心。
这三个月，苏霁华连哄带骗，才好不容易让洛扶桑从失去叶姑姑的伤痛当中走出来，如今再让他面对一个信任的人离世的话，他该有多难过？
于是路走到一半，苏霁华又命人去请了宋医官。
时隔多日，再次来到丞相府，谢凤鸣的卧房从从前的角落搬到了大院离门最近的位置，守在门口的仆人也多了不少。
见来人是公主，这些人便没有阻拦，还帮苏霁华把房门打开。
铺面而来的便是一股专属于药物的呛鼻的苦涩。
“公主，你，你来啦？”
如今躺在床上的谢凤鸣连从床上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在说完这句话后，还喘了好大一口气。
他当真是病入膏肓，还是如自己先前所见，中了靖王爷的毒，毒药已经侵入了他的五脏六腑？
苏霁华假装忘记了自己当时在夕云宫后花园所见，问他：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病得如此重？可有看过大夫？”
“公主，想必，公主知道，我，我和靖王爷，有，有一场交易吧......”
说完，他又是大口地喘着气。
和苏霁华一起进来的随从此时赶过来，将谢凤鸣扶了起来，让他呈“半躺”的姿态，这才让他说话稍微顺畅些了。
“公主，对不起，这件事我向你隐瞒了这么久。”
“所以，你真的是将行的关门弟子？”
谢凤鸣望着窗外空旷的天空，点了点头：
“当年，我娘死后，我便一个人踏上了来国都寻亲的路，途中遇到了人牙子，他们将我带到了达纳，要将我的手脚砍断让我去乞讨，是师父救了我。”
“我身无分文，又没有地方可以去，就留在了师父身边学习抓药。”
“后来，突然有一群官兵闯进了药铺，他们是丹昭皇宫里来的，他们逼我师父炼制毒药，为的是毒害刚刚出生的小皇子。”
“我师父一听是要去害人，于是死活不肯拿出毒药，他们便将师父打了个半死，还抢走了铺子里面许多药材。当地的百姓忌惮丹昭皇宫的官兵，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来我们药铺买药了。”
“那时，师父都快要死了，我也没钱给师父治病，师父以为自己要死了，于是将他的《百毒志》传给了我。”
“我为了能凑钱给师父治病，就去主动求了丹昭官兵，用《百毒志》上的方法，炼制了能让人心智只能长到五岁的金纹赤腹短尾蝎的毒药。师父知道后大发雷霆，于是服毒自尽。”
“在他临终前，也在暗中给我下了毒，一旦我有害人的歹念，这种毒便会在我体内发作，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一旦发作，除非有血珀冰莲，否则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听完，毒师将行临终前将《百毒志》传给谢凤鸣，却又给他下毒的行为便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但让苏霁华没有想到的是，让洛扶桑心智一直只能停留在五岁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谢凤鸣？！
“你不是和洛云栖达成协议了吗？他不是给你血珀冰莲了吗？”
听到这里，谢凤鸣不禁开始苦笑，鲜血不断从他的嘴角成股涌出。
“当初害了三皇子，我本身就是个有罪的人，如今，就算是自己身死也要完成师父的意愿，绝对不能让《百毒志》落入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
“所以，你给洛云栖的《百毒志》是假的，他也没有给你血珀冰莲？”
谢凤鸣瞟了洛扶桑一眼，点了点头。
“三皇子，对不起，我是个小人，我为了一己私利，把你害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有罪。”
但好歹他也是为了安慰自己，于是苏霁华也礼貌性地回了一句：
“谢谢你。”
没想到，洛扶桑便因此得寸进尺。
“那，作为答谢，今晚我是不是可以继续留在阿姐这里过夜呢？”
苏霁华没再出声，而是让宫女换上了新的被褥。
洛扶桑则高兴得像个小傻子一样，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那一夜，是苏霁华真正挨着洛扶桑睡的第一晚。
那一晚很长，洛扶桑可是灭了自己国家的仇人；
那一晚很短，洛扶桑也是自母后走后，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自己的人。
那时的洛扶桑，好像很高兴，但又好像心事重重，就如同如今眼前这个年仅九岁的小孩一样。
现在的他只是刚刚失去了最爱自己的姑姑，从前的他所经历的，远此事还要复杂。
转眼已经三个月过去了，叶凝儿和洛星辞都逐渐习惯了自己的新身份，洛扶桑也长高了一些。
苏霁华正想着，该用什么样的布料给洛扶桑裁一件新衣裳，结果从宫外来的侍从慌慌张张地来到了夕云宫门口，跪着要求见苏霁华。
苏霁华一听动静，便也急忙出去。
小侍从看着有些面熟，似乎是谢凤鸣的侍从，看他如此紧张的模样，大概是谢凤鸣出了什么事。
“你先起来，是你们家公子出什么事了吗？”
苏霁华十分关切地问。
小侍从顿时泪如雨下。
“公主，求求您，您快去看看我们家公子吧，医官大人说，说我们家公子，时日无多......”
小侍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着实把苏霁华给吓了一跳。
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不是还在和靖王爷做交易吗？
怎么如今就......
苏霁华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叫上了洛扶桑和自己一同乘轿撵前去。
虽然一年多以前，谢凤鸣对洛扶桑起了杀心，这也让苏霁华心里对谢凤鸣起了芥蒂，可是他好歹也是上一世为了她苏霁华而死的人。
再说，后来他怎么对待洛扶桑，洛扶桑跟他如何要好，苏霁华也是看在眼里的。
一路上，洛扶桑比苏霁华还要着急，他拉着苏霁华的一只手，连连问道：
“阿姐，凤鸣哥哥他怎么了？”
“他是不是也会像姑姑一样，永远离开扶桑？”
一提到叶姑姑，苏霁华又是万般揪心。
这三个月，苏霁华连哄带骗，才好不容易让洛扶桑从失去叶姑姑的伤痛当中走出来，如今再让他面对一个信任的人离世的话，他该有多难过？
于是路走到一半，苏霁华又命人去请了宋医官。
时隔多日，再次来到丞相府，谢凤鸣的卧房从从前的角落搬到了大院离门最近的位置，守在门口的仆人也多了不少。
见来人是公主，这些人便没有阻拦，还帮苏霁华把房门打开。
铺面而来的便是一股专属于药物的呛鼻的苦涩。
“公主，你，你来啦？”
如今躺在床上的谢凤鸣连从床上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在说完这句话后，还喘了好大一口气。
他当真是病入膏肓，还是如自己先前所见，中了靖王爷的毒，毒药已经侵入了他的五脏六腑？
苏霁华假装忘记了自己当时在夕云宫后花园所见，问他：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病得如此重？可有看过大夫？”
“公主，想必，公主知道，我，我和靖王爷，有，有一场交易吧......”
说完，他又是大口地喘着气。
和苏霁华一起进来的随从此时赶过来，将谢凤鸣扶了起来，让他呈“半躺”的姿态，这才让他说话稍微顺畅些了。
“公主，对不起，这件事我向你隐瞒了这么久。”
“所以，你真的是将行的关门弟子？”
谢凤鸣望着窗外空旷的天空，点了点头：
“当年，我娘死后，我便一个人踏上了来国都寻亲的路，途中遇到了人牙子，他们将我带到了达纳，要将我的手脚砍断让我去乞讨，是师父救了我。”
“我身无分文，又没有地方可以去，就留在了师父身边学习抓药。”
“后来，突然有一群官兵闯进了药铺，他们是丹昭皇宫里来的，他们逼我师父炼制毒药，为的是毒害刚刚出生的小皇子。”
“我师父一听是要去害人，于是死活不肯拿出毒药，他们便将师父打了个半死，还抢走了铺子里面许多药材。当地的百姓忌惮丹昭皇宫的官兵，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来我们药铺买药了。”
“那时，师父都快要死了，我也没钱给师父治病，师父以为自己要死了，于是将他的《百毒志》传给了我。”
“我为了能凑钱给师父治病，就去主动求了丹昭官兵，用《百毒志》上的方法，炼制了能让人心智只能长到五岁的金纹赤腹短尾蝎的毒药。师父知道后大发雷霆，于是服毒自尽。”
“在他临终前，也在暗中给我下了毒，一旦我有害人的歹念，这种毒便会在我体内发作，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一旦发作，除非有血珀冰莲，否则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听完，毒师将行临终前将《百毒志》传给谢凤鸣，却又给他下毒的行为便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但让苏霁华没有想到的是，让洛扶桑心智一直只能停留在五岁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谢凤鸣？！
“你不是和洛云栖达成协议了吗？他不是给你血珀冰莲了吗？”
听到这里，谢凤鸣不禁开始苦笑，鲜血不断从他的嘴角成股涌出。
“当初害了三皇子，我本身就是个有罪的人，如今，就算是自己身死也要完成师父的意愿，绝对不能让《百毒志》落入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
“所以，你给洛云栖的《百毒志》是假的，他也没有给你血珀冰莲？”
谢凤鸣瞟了洛扶桑一眼，点了点头。
“三皇子，对不起，我是个小人，我为了一己私利，把你害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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