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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身世隐秘

    “我不知道小友是何机缘得到如此多的造化,但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世事总是福祸相依,就看小友将来的造化和选择了。”

    灵幻真人淡然说道。

    许凡一脸震惊,北冥真气和菩提心经乃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从来未对别人说起,可如今竟然被对方一眼看穿。

    却听灵幻真人继续说道:“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便发现你身上隐隐流动的三股真气。我年少时曾经有幸见过紫阳真人并得其点化传授,所以对于紫阳神功并不陌生。”

    灵幻真人缓缓道来:“但我却又察觉到你心脉附近被一股固本培元的佛道功法牢牢占据,在老道的认知中,万法寺诸多秘籍当中,也只有最高武学菩提心经有此霸道之力。最让我感觉到熟悉的便是北冥真气,当初差点祸害了整个江湖。所以第一时间我察觉到的其实乃是北冥真气,下意识的我还以为你是祝惊天传人,所以才对你多有留心。”

    “祝惊天在家族流传功法当中领悟出北冥真功之后,便以此妖法在江湖上为非作歹,短时间内气焰嚣张,风头一时无两。当时正道众人纷纷出动,想要将他围剿,结果却是让他吸收了众人内力,功力暴涨被称为魔祖。最后祝惊天自己作死,非要挑战当时的魔道第一宗日月神宗,谁知当代宗主是个火爆脾气,直接将他打了个神形俱灭,后来这让江湖闻风丧胆的功夫便消失了。”

    “那是江湖武林一段灰色的过往,所有门派将记载他消息有关的事情湮灭,后来祝家更是将其从族谱除名,才得以保全了下来。时至天下大乱,祝惊天和北冥真功也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最后听闻祝家分崩离析,几乎断绝了传承,不知小友又是如何得到着无上真法的?”

    灵幻真人眼神灼灼地盯着许凡,许凡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苦笑着将如何得到万元归一的过程讲了出来。

    半晌,灵幻真人才叹了一口气,唏嘘道:“老道活了这么久,现在才有些相信命运一说。”

    许凡眼神明灭不定,试探地问道:“前辈,如今我身怀魔道功法,你不准备将我关在这里或者废了我的武功吗?”

    岂料灵幻真人淡然一笑,道:“小友你多虑了,你知道天底下最邪恶最魔道的是什么吗?”

    说着不等许凡回答,指了指心脏位置,自顾自地说道:“是人心啊,这天下分为正道魔道,可正邪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我看得出来小友心底纯净,内心良善,何况小友一路走来凭借各种气运得到它们,在道家来讲这便是天意,我一个老朽又有什么资格去干预呢。”

    灵幻真人说的话,许凡似懂非懂,总觉得高深莫测。

    然而,不管怎样,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接着,灵幻真人又问道:“小友,对于你身体内的三种真气,你是作何打算呢?”

    对于这一点,许凡心中早有定计,于是毫不犹豫地犹豫地回答道:“不怕前辈笑话,小子师从浮云剑宗苏河门下,后来因为诸多原因离开了宗门,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菩提心经和万元归一秘籍,曾经也思考过北冥真气修炼到后期会出现可以吞噬别人真气的情况,但就眼下而言,北冥真气是最适合小子的武功。”

    只见许凡一脸平静地说道:“所以,我准备主修北冥真气,将体内紫阳真气和菩提心经全部化去,只是暂时不得其法。”

    看到少年一脸倔强,灵幻真人并未多言,身为修道之人,也懂得一些天人感应,一个人机缘越大、福泽越深,说明他所背负的使命也就越大。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灵幻真人忽而叹了口气,说道:“小友,请将手伸出来,让老朽把一下脉如何?”

    既然讲究顺应天命,那么既然此子来到了太虚观,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上天指引将他送到了自己面前,自己便不能继续超然世外,该出手的还是要出手。

    许凡闻言照做,将自己的左手伸了出去。

    灵幻真人伸出干枯的手掌,放在了许凡的手腕处,静静的探着,本来平静的脸庞突然间皱起了眉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

    半晌,他长呼出一口浊气,问道:“小友,你是不是从小心脉便是有所残缺?”

    许凡淡淡的笑了笑,无所谓道:“不瞒前辈,的确如此,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能多活一天便算一天吧。”

    灵幻真人脸上突然间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看着他说道:“难得小友竟然有如此淡然的心态,不过,你可知道仇家是谁?”

    许凡不明所以,脸色茫然,问道:“前辈,你说仇家,什么仇家,小子虽然武功不济,但也未曾主动招惹与人啊。”

    看着许凡的脸色不似作伪,灵幻真人眉头皱得更紧,说道:“对你出手之人武功极为高强,按理说在他一击之下,你难以活命。但却另有高手出手相助,将你已经被震断的心脉勉强续接,所以才让你活了下来。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一语,石破天惊!

    许凡闻言呆立当场,一时之间只觉口干舌燥,呼吸粗重,张了张口,竟然说不出话来。他低头看着心口,脑海中一团乱麻。

    此时,将过往一切所有串联起来,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他大口地呼吸地呼吸着,脸色惨白,额头上面的汗珠不断滑落,心中涌起了滔天的愤怒,一股仇恨的火焰布满了整个胸膛。

    想起从小到大的过往经历,他原本以为都是天生的,现在竟然从别人口中得知是被人打伤,那么此人对自己是有多大仇恨,才会对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下如此重手!

    他缓缓抬头看着灵幻真人,结结巴巴地问道:“前辈所言,可是真的?”

    短短几个字,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灵幻真人点了点头,他自然能够想得到如同许凡的心脉,他能活到如今堪称奇迹。

    看来,此子的身世绝不简单。

    他缓缓开口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对小友出手和救下小友的人,武功之高绝不在老道之下。”

    许凡呆呆地问道:“前辈,请恕小子无礼,冒昧地问一句,如今的前辈修为如何?”

    灵幻真人淡淡的开口道:“若是按照江湖上面的境界划分,老道应该在地法境。”

    地法境,地法境……许凡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这三个字。

    怪不得青州武林大会选在了太虚观,而且是让灵幻真人做主持人,就他所知,放眼天下地法境强者也是屈指可数,更别提天象境,那是禁忌!

    若有灵幻真人这等高手坐镇,哪里还会有江湖宵小犯上作乱,便能保证武林大会有条不紊地不紊地进行。

    然而,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凉水一般泼在了自己头上,使得他格外清醒。

    自己究竟是何等身份,或者说自己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让地法境的强者置自己于死地。

    联想到母亲突然间的不告而别,还有一些曾经的细节,比如林茹刺绣非常好,她的字也写得非常娟秀,若是普通的农户人家,根本不可能会这些。

    许凡心中突然间一阵恐慌,却见灵幻真人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瞬间一阵清凉从头顶贯穿全身,使得他如麻的心平静了下来。

    只见他嘴角充满了苦涩,艰难地说道:“不瞒前辈,若不是今日的见前辈,或许小子会一直蒙在鼓里,不知真相。”

    灵幻真人看着他,淡然说道:“小友,我道家讲究无为而为,既然上天指引你来到太虚观,便是有意指引老道将个中原委告知于你。你不妨想想,你一路走来所经历的,是不是太过玄奇。”

    许凡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八岁之前,自己饱受病痛折磨、他人冷眼,也曾经多次一人前往寒潭,但始终一无所获。

    然而在遇到李浩天之后,仿佛命运的转折点到来,寒潭遇到了黑衣人师父,传授了自己无上剑诀和佛道真经。

    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黑衣人师父应该在超一流山河境,否则他便会看出自己的心脉乃是被人所伤。

    后来路经祝家庄,得到祝青侯赠与的归元秘籍,在夹层中发现了魔道真法万元归一。

    现在的自己身负四大绝学,又岂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看到许凡的表情,灵幻真人说道:“小友乃是有大造化之人,最近是不是心脉的旧伤再也没有复发过?”

    闻言,许凡点了点头,他下意识地以为是被暂时压制了,说道:“自从我习武以来,这身体旧疾便发作得越来越少,近一年来再也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心口疼痛。”

    见状,灵幻真人抚了抚长须,说道:“我刚才替小友把脉,清晰地感觉到小友的心脉曾经被震碎,后来经过修复勉强接续才使得小友活了下来。不过后来应该还有机遇,菩提心经虽然能够固本培元加固心脉,但却不能够将其复原。而现在看来,小友以后再可不必为心脉劳神,因为据老道检查,小友的心脉已无大碍。”

    “什么!”

    许凡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今天的遭遇可谓是他有生以来最为震撼的。

    “前辈,你说的,可是真的?”

    灵幻真人轻轻笑了笑,脸色和蔼,道:“老道虽然不是神医,但道家的道法自然,我还是能够感应一二。如果小友以后小心谨慎,那么心脉问题将不再是掣肘你前进的阻力。”

    许凡心道: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