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0章 难道就让此案不了了之？
詹大宝走了之后，刑善环视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了祖龙身上，他越过众人，走到祖龙面前，向他拱了拱手，“祖老爷子，可否单独一叙？”
听见他的话语，祖龙还没来得及回应，祖一鸣就跟了过来，插嘴道：“什么事情要单独跟我爷爷聊，我不可以知道吗？”
他本是戏谑的话语，但看见自己说完之后，刑善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的表情瞬间尴尬了起来。
“怎么，我真的不可以知道吗？”
听见他一连问了两遍，刑善轻咳一声，解释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此事跟兵部有关，祖少爷你脾气暴躁，我怕说出来会影响你的心情。”
“这样……”
祖一鸣蹙起了眉头，虽然他觉得刑善的解释有些牵强，但本着对刑善的信任，他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跟我爷爷去商量吧，我不听就是了。”
看见刑善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祖一鸣，祖龙的眸子沉了沉，跟着刑善走进了屋内。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祖龙慢悠悠地开口，“不知刑捕头想跟老夫说些什么？”
刑善淡淡一笑，向祖龙拱了拱手，“在下此次过来，自然是为了桂小姐失踪一案，我想请祖老爷子高抬贵手，给桂小姐一条生路。”
这话出口，祖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暗示桂月天一案是我们祖家自导自演？”
刑善收敛了笑容，一脸漠然地背起了双手，“祖家有没有做过这事，祖老爷子您应该心知肚明，或许你可以说我无凭无据，在冤枉您。但天子脚下，谁都不是傻子，祖老爷子还是别把皇上看在先帝的情分上，对您保留的最后一点点情分，也磨灭得消失殆尽。”
“你？！”
祖龙没想到刑善的话会如此直白，顿时气得脸都青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他冷冰冰地看着刑善，漠然道：“倘若你有证据的话，大可以将此事禀明圣上，我们祖家愿意承担任何后果。但是倘若你没有的话，还是别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免得影响老夫的心情。”
刑善笑了起来，言语中透着几分讥讽，“祖老爷子难道认为，只要顺天府没有证据，此事就可以不了了之了吗？你杀了菟儿，自然也不怕再杀一个桂月天，只要她们两个死了，此事自然死无对证。可你有没有想过，连顺天府都能猜到的事情，卓家、朝廷会猜不到吗？天子脚下，祖家或许可以仗着先帝御赐的宅子作威作福，但同样的，这份荣耀可以由天子赐予，也可以由天子没收。”
祖龙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刑善迅速向他拱了拱手，“小人不敢。”
他直起身子，目光十分地冷冽，“祖老爷子你在背地里做这么多事情，无非是不想一鸣他进顺天府。要不这样，在下向你保证，顺天府绝不会收祖一鸣，还请祖老爷子高抬贵手，放桂月天一条生路。”
祖龙冷哼一声，依然嘴硬道：“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桂月天是生是死，老夫又怎么可能左右？”
听见他的话语，刑善眯起了双眼。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祖龙还是不肯松口，看来那桂月天恐怕早已遇害。
对方笃定了顺天府找不到任何证据，自然不会开口妥协。
这样想着，刑善不禁握紧了双拳，“这世上从来没有顺天府查不到的案子，既然祖老爷子不肯把人交出来，那我们顺天府只有全力缉凶了。”
听见他的威胁，祖龙冷笑起来，“好一个全力缉凶，老夫倒要看看，刑捕头怎样帮我把孙媳妇给找回来。若是找不到的话，休怪老夫在陛下面前参你们顺天府一本，说你们办事不力！”
听见他反过来威胁自己，刑善一脸的好笑，“好啊，那祖老爷子就尽管看看，顺天府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说完这句，刑善就把手一甩，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看见他面色不善地走了出来，祖一鸣的表情有些意外，“怎么了，刑捕头，我爷爷说你了？”
不等刑善回话，他又立刻开口补充，“你千万不要怪他，他年纪大了，脾气是有点臭，可他对你是并无恶意的。”
听见他的话语，刑善冷冷地扫了祖一鸣一眼，纵然祖龙有万般不是都好，至少此事祖一鸣的确是无辜的。
他身为祖龙的孙子，不但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就连自己明媒正娶的新娘也被祖龙给杀害了。
若是让他知道，恐怕会难以接受。
这样想着，刑善叹了口气，脸色缓和了下来，他伸手拍了拍祖一鸣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只不过我们要继续去寻找桂小姐的下落，就不在你们祖家多留了。”
听到这个，祖一鸣松了口气，连忙道：“那我跟你们一起去找？”
“不必了。”
刑善摇了摇头，“你就留在祖家等消息吧。”
“可是……”
祖一鸣还想再说，却被刑善开口打断，“如今凶徒丧心病狂，竟连菟儿都杀害了，我怕你在外面乱走会有危险，到时候还得麻烦我们顺天府再去救你。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别给我们添乱。”
听到这个，祖一鸣怔了怔，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见他愿意妥协，刑善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带着胡不喜和卜一凡等人离开了祖家。
看见他们出来，詹大宝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祖家这边有没有线索？”
刑善摇了摇头，示意他回去再说。
众人迅速离开祖家，然后一起返回了顺天府，刑善将自己跟祖龙的对话说了一遍，颇为懊恼地开口道：“此事怪我太冲动，不仅没有说服祖家放人，反而还打草惊蛇。”
“不关你的事。”
胡不喜安慰道：“是大宝他先漏了口风，所以你才不得不顺着他的话去试探祖老爷子的。”
听见她的话语，詹大宝缩了缩脖子，脸上有些心虚，“我当时气得急了，不小心说漏嘴了。”
卜一凡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让此案不了了之吗？”
“当然不行！”
刑善与詹大宝异口同声道。
二人对视一眼，刑善再次开口，“根据祖老爷子的话语，我们基本上可以断定桂月天已经遇害了，不然他没必要死不松口，态度如此强硬。”
“没错。”
胡不喜微微点头，十分赞同刑善的说法。
“祖老爷子在朝野上混了那么多年，一定比任何人都懂得权衡利弊，如今事情已经露了马脚，哥都已经开口妥协，不打算追究菟儿的事情，可他还是不肯将桂小姐放出来，这说明对方很有可能跟菟儿一样惨遭杀害。”
“倘若桂小姐已经死了，那他们会把尸体藏在哪里呢？”
刑善叹了口气，“以祖家在京城的地位，祖龙既然打算杀人灭口，尸体的处理方式他一定早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桂小姐此时此刻，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听到这个，卜一凡赞同地点了点头，“在武林之中，早就有化尸粉可以用来毁尸灭迹，制作化尸粉的材料并不难找，我想祖家可能也这么做了。”
“那怎么办呢？”
这回连胡不喜都没了主意，“尸体没了，根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与祖家有关，难道我们真的只能被那祖龙耍得团团转吗？”
看见他们不知所措的样子，刑善不由笑了起来，“其实大家有没有想过，证据没了，我们可以造一个。”
听到这个，众人的表情瞬间凝固，就连一向“勇”字当头的詹大宝也愣在了当场。
“伪造证据？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那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刑善反问道：“更何况，我们此次这么做，只是为了让祖龙承认他的罪行，并没有冤枉无辜的人，我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可以的。”
听到这个，众人相互对视几眼，最后胡不喜率先点了点头。
“哥说得没错，既然祖家已经毁灭了证据，我们可以亲手给他造一个。倘若祖家真的没有做过，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我们冤枉他们呢？”
这话出口，詹大宝咬了咬牙，答应道：“没错，反正我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让凶手伏法，就算桂小姐在天有灵，也会原谅我们的。”
卜一凡却忍无可忍地开口，“可你们又如何保证，你们的猜测就一定是正确的呢？”
听见他所说的，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事到如今，关于祖家的一切，的确都是他们凭空猜想的。
即便有刑善和祖龙的那番对话，可也不敢百分百地保证，此事就是如他们想象的一样。
倘若恰巧就是那小部分的可能，那他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看见众人沉默的样子，胡不喜犹豫了一下，主动向刑善建议道：“要不然，你把此事上报你爹，看看他有什么建议？”
听到这个，詹大宝的眼睛亮了起来，“对对对，堂堂顺天府尹，脑子一定比我们清醒，还是让他来做这个决定吧。”
刑善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你们想得可真是美好，遇到困难找我爹，倘若我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二十个捕头其中的一个，那也可以贸贸然地去找府尹大人帮忙，要他帮我解决这个案子吗？”
这话出口，众人再次沉默了起来。
卜一凡的表情有些尴尬，“刑捕头，你别这样，他们也只是不想你走错路而已。”
听到这个，刑善顿时眯起了双眼，他知道卜一凡是最不赞成他伪造证据的人。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能有别的办法，可以将凶手绳之以法。
虽然他不敢百分百地肯定凶手一定就是祖龙，但从今天的那番对话来看，没有百分之九十九，也有百分之九十八了。
更何况，倘若幕后黑手真的不是他的话，难道他会害怕伪造的证据？
他可以有无数种方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他们顺天府却只有伪造证据这一种办法，来证明他们有罪。
就在刑善的心里感到万分煎熬的时候，胡不喜突然悠悠地开口，“其实，就算我们证明了祖龙有罪又怎么样？难道以他的身份，天子还能让他伏法不成？”
这话出口，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是啊，他们想来想去都是如何证明祖龙有罪，但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不管如何证明都好，结果可能都是一样的。
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天子不可能会处置祖龙。
这么一来，顺天府伪造的证据，反而会让天子感到难堪。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刑善便不再那么坚持伪造证据了。
“阿喜说得没错，是我疏忽了这一点。”
刑善轻叹道：“就算我能证明祖龙有罪又如何，以他的身份，注定不会伏法，这大概也是他能如此理直气壮的原因之一吧？”
看见他沮丧的模样，胡不喜轻抚他的后背，安慰道：“其实这样也好，既然知道不管怎么做，结果都是一样的，那我们又何必再自寻烦恼呢？不如将此事上报府尹大人，直接让这件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算了。”
“不行。”
刑善想到自己在系统接了任务，倘若就这样不了了之的话，他的轻功会尽废的。
作为一个捕快，他怎么能没有轻功？
这可是要命的事情，绝不能草率行事。
看见他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肯放弃，詹大宝的表情顿时有些无奈，“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继续像没头苍蝇一样找下去？”
刑善垂下眸子，思索道：“其实……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桂月天的尸首已经不在了。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查清楚再作决定呢？”
听到这个，众人的表情虽然都有些犹豫，可还是一个接一个地点了点头。
没错，尸体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上，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而已。
说不定，祖家还没来得及处理尸体。
又或者，祖家留着桂月天的尸体，想换取别的筹码呢？
在事情未得到证实之前，他们实在不应该胡思乱想，而该尽全力去寻找。
听见他的话语，祖龙还没来得及回应，祖一鸣就跟了过来，插嘴道：“什么事情要单独跟我爷爷聊，我不可以知道吗？”
他本是戏谑的话语，但看见自己说完之后，刑善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的表情瞬间尴尬了起来。
“怎么，我真的不可以知道吗？”
听见他一连问了两遍，刑善轻咳一声，解释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此事跟兵部有关，祖少爷你脾气暴躁，我怕说出来会影响你的心情。”
“这样……”
祖一鸣蹙起了眉头，虽然他觉得刑善的解释有些牵强，但本着对刑善的信任，他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跟我爷爷去商量吧，我不听就是了。”
看见刑善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祖一鸣，祖龙的眸子沉了沉，跟着刑善走进了屋内。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祖龙慢悠悠地开口，“不知刑捕头想跟老夫说些什么？”
刑善淡淡一笑，向祖龙拱了拱手，“在下此次过来，自然是为了桂小姐失踪一案，我想请祖老爷子高抬贵手，给桂小姐一条生路。”
这话出口，祖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暗示桂月天一案是我们祖家自导自演？”
刑善收敛了笑容，一脸漠然地背起了双手，“祖家有没有做过这事，祖老爷子您应该心知肚明，或许你可以说我无凭无据，在冤枉您。但天子脚下，谁都不是傻子，祖老爷子还是别把皇上看在先帝的情分上，对您保留的最后一点点情分，也磨灭得消失殆尽。”
“你？！”
祖龙没想到刑善的话会如此直白，顿时气得脸都青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他冷冰冰地看着刑善，漠然道：“倘若你有证据的话，大可以将此事禀明圣上，我们祖家愿意承担任何后果。但是倘若你没有的话，还是别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免得影响老夫的心情。”
刑善笑了起来，言语中透着几分讥讽，“祖老爷子难道认为，只要顺天府没有证据，此事就可以不了了之了吗？你杀了菟儿，自然也不怕再杀一个桂月天，只要她们两个死了，此事自然死无对证。可你有没有想过，连顺天府都能猜到的事情，卓家、朝廷会猜不到吗？天子脚下，祖家或许可以仗着先帝御赐的宅子作威作福，但同样的，这份荣耀可以由天子赐予，也可以由天子没收。”
祖龙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刑善迅速向他拱了拱手，“小人不敢。”
他直起身子，目光十分地冷冽，“祖老爷子你在背地里做这么多事情，无非是不想一鸣他进顺天府。要不这样，在下向你保证，顺天府绝不会收祖一鸣，还请祖老爷子高抬贵手，放桂月天一条生路。”
祖龙冷哼一声，依然嘴硬道：“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桂月天是生是死，老夫又怎么可能左右？”
听见他的话语，刑善眯起了双眼。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祖龙还是不肯松口，看来那桂月天恐怕早已遇害。
对方笃定了顺天府找不到任何证据，自然不会开口妥协。
这样想着，刑善不禁握紧了双拳，“这世上从来没有顺天府查不到的案子，既然祖老爷子不肯把人交出来，那我们顺天府只有全力缉凶了。”
听见他的威胁，祖龙冷笑起来，“好一个全力缉凶，老夫倒要看看，刑捕头怎样帮我把孙媳妇给找回来。若是找不到的话，休怪老夫在陛下面前参你们顺天府一本，说你们办事不力！”
听见他反过来威胁自己，刑善一脸的好笑，“好啊，那祖老爷子就尽管看看，顺天府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说完这句，刑善就把手一甩，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看见他面色不善地走了出来，祖一鸣的表情有些意外，“怎么了，刑捕头，我爷爷说你了？”
不等刑善回话，他又立刻开口补充，“你千万不要怪他，他年纪大了，脾气是有点臭，可他对你是并无恶意的。”
听见他的话语，刑善冷冷地扫了祖一鸣一眼，纵然祖龙有万般不是都好，至少此事祖一鸣的确是无辜的。
他身为祖龙的孙子，不但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就连自己明媒正娶的新娘也被祖龙给杀害了。
若是让他知道，恐怕会难以接受。
这样想着，刑善叹了口气，脸色缓和了下来，他伸手拍了拍祖一鸣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只不过我们要继续去寻找桂小姐的下落，就不在你们祖家多留了。”
听到这个，祖一鸣松了口气，连忙道：“那我跟你们一起去找？”
“不必了。”
刑善摇了摇头，“你就留在祖家等消息吧。”
“可是……”
祖一鸣还想再说，却被刑善开口打断，“如今凶徒丧心病狂，竟连菟儿都杀害了，我怕你在外面乱走会有危险，到时候还得麻烦我们顺天府再去救你。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别给我们添乱。”
听到这个，祖一鸣怔了怔，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见他愿意妥协，刑善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带着胡不喜和卜一凡等人离开了祖家。
看见他们出来，詹大宝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祖家这边有没有线索？”
刑善摇了摇头，示意他回去再说。
众人迅速离开祖家，然后一起返回了顺天府，刑善将自己跟祖龙的对话说了一遍，颇为懊恼地开口道：“此事怪我太冲动，不仅没有说服祖家放人，反而还打草惊蛇。”
“不关你的事。”
胡不喜安慰道：“是大宝他先漏了口风，所以你才不得不顺着他的话去试探祖老爷子的。”
听见她的话语，詹大宝缩了缩脖子，脸上有些心虚，“我当时气得急了，不小心说漏嘴了。”
卜一凡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让此案不了了之吗？”
“当然不行！”
刑善与詹大宝异口同声道。
二人对视一眼，刑善再次开口，“根据祖老爷子的话语，我们基本上可以断定桂月天已经遇害了，不然他没必要死不松口，态度如此强硬。”
“没错。”
胡不喜微微点头，十分赞同刑善的说法。
“祖老爷子在朝野上混了那么多年，一定比任何人都懂得权衡利弊，如今事情已经露了马脚，哥都已经开口妥协，不打算追究菟儿的事情，可他还是不肯将桂小姐放出来，这说明对方很有可能跟菟儿一样惨遭杀害。”
“倘若桂小姐已经死了，那他们会把尸体藏在哪里呢？”
刑善叹了口气，“以祖家在京城的地位，祖龙既然打算杀人灭口，尸体的处理方式他一定早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桂小姐此时此刻，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听到这个，卜一凡赞同地点了点头，“在武林之中，早就有化尸粉可以用来毁尸灭迹，制作化尸粉的材料并不难找，我想祖家可能也这么做了。”
“那怎么办呢？”
这回连胡不喜都没了主意，“尸体没了，根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与祖家有关，难道我们真的只能被那祖龙耍得团团转吗？”
看见他们不知所措的样子，刑善不由笑了起来，“其实大家有没有想过，证据没了，我们可以造一个。”
听到这个，众人的表情瞬间凝固，就连一向“勇”字当头的詹大宝也愣在了当场。
“伪造证据？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那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刑善反问道：“更何况，我们此次这么做，只是为了让祖龙承认他的罪行，并没有冤枉无辜的人，我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可以的。”
听到这个，众人相互对视几眼，最后胡不喜率先点了点头。
“哥说得没错，既然祖家已经毁灭了证据，我们可以亲手给他造一个。倘若祖家真的没有做过，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我们冤枉他们呢？”
这话出口，詹大宝咬了咬牙，答应道：“没错，反正我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让凶手伏法，就算桂小姐在天有灵，也会原谅我们的。”
卜一凡却忍无可忍地开口，“可你们又如何保证，你们的猜测就一定是正确的呢？”
听见他所说的，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事到如今，关于祖家的一切，的确都是他们凭空猜想的。
即便有刑善和祖龙的那番对话，可也不敢百分百地保证，此事就是如他们想象的一样。
倘若恰巧就是那小部分的可能，那他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看见众人沉默的样子，胡不喜犹豫了一下，主动向刑善建议道：“要不然，你把此事上报你爹，看看他有什么建议？”
听到这个，詹大宝的眼睛亮了起来，“对对对，堂堂顺天府尹，脑子一定比我们清醒，还是让他来做这个决定吧。”
刑善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你们想得可真是美好，遇到困难找我爹，倘若我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二十个捕头其中的一个，那也可以贸贸然地去找府尹大人帮忙，要他帮我解决这个案子吗？”
这话出口，众人再次沉默了起来。
卜一凡的表情有些尴尬，“刑捕头，你别这样，他们也只是不想你走错路而已。”
听到这个，刑善顿时眯起了双眼，他知道卜一凡是最不赞成他伪造证据的人。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能有别的办法，可以将凶手绳之以法。
虽然他不敢百分百地肯定凶手一定就是祖龙，但从今天的那番对话来看，没有百分之九十九，也有百分之九十八了。
更何况，倘若幕后黑手真的不是他的话，难道他会害怕伪造的证据？
他可以有无数种方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他们顺天府却只有伪造证据这一种办法，来证明他们有罪。
就在刑善的心里感到万分煎熬的时候，胡不喜突然悠悠地开口，“其实，就算我们证明了祖龙有罪又怎么样？难道以他的身份，天子还能让他伏法不成？”
这话出口，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是啊，他们想来想去都是如何证明祖龙有罪，但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不管如何证明都好，结果可能都是一样的。
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天子不可能会处置祖龙。
这么一来，顺天府伪造的证据，反而会让天子感到难堪。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刑善便不再那么坚持伪造证据了。
“阿喜说得没错，是我疏忽了这一点。”
刑善轻叹道：“就算我能证明祖龙有罪又如何，以他的身份，注定不会伏法，这大概也是他能如此理直气壮的原因之一吧？”
看见他沮丧的模样，胡不喜轻抚他的后背，安慰道：“其实这样也好，既然知道不管怎么做，结果都是一样的，那我们又何必再自寻烦恼呢？不如将此事上报府尹大人，直接让这件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算了。”
“不行。”
刑善想到自己在系统接了任务，倘若就这样不了了之的话，他的轻功会尽废的。
作为一个捕快，他怎么能没有轻功？
这可是要命的事情，绝不能草率行事。
看见他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肯放弃，詹大宝的表情顿时有些无奈，“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继续像没头苍蝇一样找下去？”
刑善垂下眸子，思索道：“其实……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桂月天的尸首已经不在了。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查清楚再作决定呢？”
听到这个，众人的表情虽然都有些犹豫，可还是一个接一个地点了点头。
没错，尸体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上，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而已。
说不定，祖家还没来得及处理尸体。
又或者，祖家留着桂月天的尸体，想换取别的筹码呢？
在事情未得到证实之前，他们实在不应该胡思乱想，而该尽全力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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