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绝对的忠诚

    “能再一次见到你们真好。”

    刻在血液里的维京古语说出的言语极具威严，但在威严之下也无法掩盖谢尔威·诺德特姆再一次见到奥贝斯坦兄弟的欢喜。

    谢尔威意识到自己既然回到了过去，那么不单单可以改变他和妻子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的命运，连同和他的关系亲近如手足的延德里克·奥贝斯坦和波特卡斯·奥贝斯坦也可以避免死亡的宿命。

    那是谢尔威·诺德特姆和抱着玛格丽特·诺德特姆的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前往哈拉尔圣宫的旅程，身为谢尔威·诺德特姆亲卫的奥贝斯坦两兄弟自然紧随其后，如果必要，他们将以生命为代价护卫谢尔威和玛格丽特的安危。

    当天夜里只有少数的朝圣者在参拜挪威曾经的王，按照谢尔威的记忆是没有什么看守的。

    一切都在谢尔威·诺德特姆试图打开祭司告知他的那条暗道的时候改变了，那些朝圣者们就好像具有了强大的能量，从他们眼里不再是蓝色的瞳孔和眼白组成，而是暗金色的光，在昏暗的圣宫大殿显得格外诡异。

    周围神圣的雕像一个接着一个被赋予生命，引领着获得能力的朝圣者向谢尔威夫妇围堵。

    延德里克·奥贝斯坦和波特卡斯·奥贝斯坦几乎同时取下背负的教廷统治时期英国生产的大盾牌，抽出盾牌下的阔剑，像两座人形态堡垒一般护住谢尔威和他的妻子。

    等到那些朝圣者走的近一些，奥贝斯坦两兄弟看清了那些朝圣者全身覆盖的纹理，再看到他们暗金色的双眼，想到了北欧神话的英灵。

    一直忙于开启眼前被封印的大门的谢尔威·诺德特姆只是看了一眼为首的朝圣者就感觉到灵魂上的战栗。

    尽管谢尔威的心智与在生死战场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奥贝斯坦兄弟二人一样坚韧，但更接近维京王族的血统让他深受英灵殿中供奉的英灵所影响。

    诸神并起的年代，众神之王奥丁曾率领众多英灵发动了一场几乎将维京民族灭亡的战争。

    正是那场战争迫使维京人确立了以奥丁为首领的被统治阶级地位，在后续常年的征战中，这位众神之主也的确拿出了让所有维京首领都自惭形秽的勇气和实力。

    但是这并不代表维京族人的骨子里不再恐惧奥丁，相反的，他们越是追随奥丁，就越发自内心的恐慌战争之王的威慑。

    一次兵刃交接的声响将谢尔威拽回现实，延德里克·奥贝斯坦挥舞手中的阔剑抵挡住雕像劈下来的巨斧，二者碰撞甚至引起了天穹上常年无人打扫的灰尘和土块掉落，不间断的往返哈拉尔圣宫内壁的回音都几乎震耳欲聋。

    从先祖刻在血脉的回忆脱离的感觉似乎比时空跃迁更让谢尔威·诺德特姆感到不适，此刻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只能寄托希望在面前被封印的大门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的某一次奇迹般开启。

    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女儿，刚满五岁的幼小的生命。如果有剑刃落下，挡在玛格丽特·诺德特姆和剑刃之间的一定是她的身躯。

    延德里克·奥贝斯坦和波特卡斯·奥贝斯坦手中的阔剑不断挥砍，他们所持的剑身已经遍布裂纹，仿佛下一次抵挡攻击的时候就会碎裂成金属块。

    但是他们没有一丝一毫惧怕，死亡是在所难免的事。比起奥贝斯坦两兄弟对于他们的死亡，眼下不断在阔剑的挥砍下殒命的英灵更让他们心痛，那些英灵的原身都是生活在挪威王国的真实的子民，只不过被圣山上的神王奥丁短暂地操控着身躯。

    操控他们的意识是短暂的行为，但死亡是永恒的。

    只是此刻延德里克和波特卡斯顾不上心慈手软，如果选择手下留情，也许下一个倒下的就是他们其中之一，或者是全部。

    眼见英灵的攻势不可被阻挡，谢尔威·诺德特姆下达了指令，让两个奥贝斯坦族群最后的火种带着他的妻子和女儿冲出重重包围将她们带回到奥斯陆，而他自己则选择拿起武器做最后的抵抗。

    那是奥贝斯坦兄弟第一次违抗谢尔威的命令，也是唯一的一次...

    当他们二人拼死抵挡不断进攻的英灵而力竭之后，兄弟二人相继被光元素化作的武器贯穿，谢尔威只能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

    就在谢尔威·诺德特姆绝望之际，想要拼死护送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和他们的孩子离开哈拉尔圣宫的时候，延德里克·奥贝斯坦和波特卡斯·奥贝斯坦高高溅起的血液洒在了谢尔威身后的大门。

    忠诚之血在接触大门的那一刻燃烧，只见先前许久没有响应的大门缓缓开启，化作了由红色烟雾包裹下的传送法阵。

    这是开启通往世界树‘尤加特拉希’的唯一方式，方才延德里克·奥贝斯坦和波特卡斯·奥贝斯坦拼尽最后一丝生机的举动是奥丁耗尽了在人间的寿命都没能拥有的绝对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