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凶杀案
科城。
锦都花园四单元16栋601。
一道道蓝白色的警戒线在门口拉开，两名穿着警服，佩戴执法仪的民警站在大门两侧驱散着围观群众，也挡住他们张望的视线。
虽然无法靠近，但地板上流淌开的大片血迹已经暴露出凶杀现场的事实。
房间内，两名戴着白手套的警服男子在保护犯罪现场的原则上尽可能地排查可疑线索。
“门窗封锁完毕，安全通道已经搭建，警戒现场布置完成，我们的活算是结束了，就看刑警队的人什么时候赶到了。”
听到这句干劲全无的话语，那年轻警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师傅，这好不容易赶上一件命案，我们自己负责不就行了，干嘛把这功劳让出去。”
“什么叫让出去？”那留着八字胡的老民警没好气地剐了他一眼：“凶杀案本就归刑警队负责，你这种抢功的念头给我赶紧打消掉。”
“不过嘛，这个案子是我们发现的，又在我们负责的辖区内，你要是能表现得好说不定能在查案时跟进一下，我记得那个报案人还在外面等着吧，你去询问一下事情的经过，记得不要多嘴，不要犯错。”
听到这话那年轻警员兴奋地蹦了起来，小跑出去向警戒线外招了招手：“那个谁，程有年，你过来一下。”
这边才刚喊出声，另一边就有人回应道：“是韩警官啊，我这就过来，但可能要花不少时间，话说聚在这里的人也太多了吧，你们驱散半天也没什么成果吗，挤死我了，要我说就应该像电影里那样开个几枪吓吓他们，要是能杀鸡儆猴就更好了~”
在无数愤怒的视线中一名少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穿着白色打底衫，套着黑色棒球服，笑容阳光、和煦。
哪怕不摊上这档事，不说出这句话，少年也是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种特殊性和颜值无关，当然，少年的容貌绝对不差，隐隐与胡歌杨洋媲美，但距离在座的各位尚且有不小的差距，又怎能因此鹤立鸡群。
真正的原因也很简单，这四十来度的大热天他竟然还披着一件外套，这二币一样的行为怎会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看着言行举止都颇为怪异的少年，年轻警员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领着对方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从胸口的衣袋取出纸笔，开始询问道：“姓名。”
“啥？”
程有年呆呆地看着他，那双眼神似乎在说你tm的也是二币？沉默中少年确定了这个答案，便回答道：“叶凡。”
“放屁呢，你明明叫程有年。”
“搞笑吧，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那年轻警员尴尬地笑了笑跳过这个话题：“年龄呢。”
“十八。”
“呦，刚参加完高考呢，分数怎么样。”
听到这里程有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韩警官，能不能先说正事啊，你要是真对我感兴趣以后再深入了解也不迟。”
深入……了解？
那年轻警员面露惊骇之色，指着程有年道：“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你这是袭警，犯法的，警告一次，警告两次……”
程有年没想到随口一说会让韩警官这么激动，连忙后撤一步拉开距离。
“很好，就和我保持这个距离，接下来我问你答，你为什么报案，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和死者又是什么关系。”
“关系应该算是网友吧，我创立过一个聊天群，他们俩都是群里的成员，我们三个人约好了在这里线下面基，到这时应该是下午一点四十六风，那时房门紧锁着，敲门没人应，打视频也不接，再加上地板上的血迹肯定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脚就踹开了房门，没想到差点就被那种血腥景象给吓尿了，急急忙忙报了警，这会儿肚子还反胃呢，阿sir，这不会算我私闯民宅吧，我还是未成年，还有大好前途在等着我呢。”
瞧着他没出气的样子，韩警官安慰了一句：“你这是紧急避险，不碍事的，对了，你刚才是不是提到还有其他人来过？那个人是谁，他俩的信息你了解多少。”
“毕竟是网友嘛，能了解到的信息十分有限，韩警官你看，就这些了。”程有年在手机上一阵操作，很快就调出了两个信息。
“我和雏田拉过丝，我去，这名字好骚啊，一看就不是好人，本人更帅？这名字也不咋样，都是没什么用的信息，还是得刑侦技术科的人员到了破解开机密码才行，对了，你们为什么约定在这里见面，这个地点是谁定下的。”
“是拉丝兄定下的，这个房子也是他的。”程有年刚说完就看见韩警官点开了他的朋友圈相册，浏览一遍全都是和二次元有关的色图，没有任何价值。
群聊记录也都是一些求资源和发资源的信息。
“低俗，太低俗了。”
韩警官怒斥一声，默默地掏出手机加入群聊，继续盘问道。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约定的见面时间是几点。”
程有年很积极地配合道：“严格意义上讲我和他们的目的不同，我是过来拿东西的，约定下午两点见面，他俩是过来线下PK交流游戏心得，定下的时间好像是下午一点，都有聊天记录可以作证。”
韩警官查验了一会确实没什么问题，但还是觉得疑惑：“你们不都是群友吗，为什么要特意分成两个时间段，一起解决不就好了。”
“是这样的，他们说这个游戏是内测的，签署过什么保密协议不能让我看见。”
很合理的答案，韩警官将手机还给程有年，留下一句谢谢配合就要转身离开。
可程有年却喊住了他：“那个，我有个问题，韩警官，你们有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如果找到的话能给我看一下照片吗。”
“你要干嘛。”韩警官转过头，警觉地看了他一眼。
“也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万一这人是本人更帅那我不就能在群友面前揭穿这狗东西的真面目，夺回我颜值扛把子的宝座。”
“你要是真的好奇就去查一查搪杉市发布的A级通缉令吧，叶根希就是你要找的人，行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要是没有就把这张笔录单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确认，赶紧离开。”
程有年点了点头，签了字后又问了一句：“韩警官，能不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如果想到什么事情我还能告诉你。”
韩警官没有多想，报出一串电话号码：“1579521672……”
程有年在手机里留下备注，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家中，关门，上锁，检查警戒装置是否触发。
如此谨慎小心只是为了遮掩房间内的一副画作，一副巨大的画作。
在客厅的墙壁上，甚至是落地窗上都悬挂着无数白纸，每一张白纸上都绘有各种线条，好似随手涂鸦的作品，但此刻，数百张图画被拼合在一起，恰好组成了一座庞大的黑塔。
看着眼前的黑塔，程有年的嘴角难以抑制地翘起一抹弧度，整个人狂笑不止……
笑声持续了很久才渐渐平息，程有年瘫坐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脱下外套，将一直藏在怀里的羊皮卷轴取出，喃喃道：“很快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你，再等我一会吧。”
锦都花园四单元16栋601。
一道道蓝白色的警戒线在门口拉开，两名穿着警服，佩戴执法仪的民警站在大门两侧驱散着围观群众，也挡住他们张望的视线。
虽然无法靠近，但地板上流淌开的大片血迹已经暴露出凶杀现场的事实。
房间内，两名戴着白手套的警服男子在保护犯罪现场的原则上尽可能地排查可疑线索。
“门窗封锁完毕，安全通道已经搭建，警戒现场布置完成，我们的活算是结束了，就看刑警队的人什么时候赶到了。”
听到这句干劲全无的话语，那年轻警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师傅，这好不容易赶上一件命案，我们自己负责不就行了，干嘛把这功劳让出去。”
“什么叫让出去？”那留着八字胡的老民警没好气地剐了他一眼：“凶杀案本就归刑警队负责，你这种抢功的念头给我赶紧打消掉。”
“不过嘛，这个案子是我们发现的，又在我们负责的辖区内，你要是能表现得好说不定能在查案时跟进一下，我记得那个报案人还在外面等着吧，你去询问一下事情的经过，记得不要多嘴，不要犯错。”
听到这话那年轻警员兴奋地蹦了起来，小跑出去向警戒线外招了招手：“那个谁，程有年，你过来一下。”
这边才刚喊出声，另一边就有人回应道：“是韩警官啊，我这就过来，但可能要花不少时间，话说聚在这里的人也太多了吧，你们驱散半天也没什么成果吗，挤死我了，要我说就应该像电影里那样开个几枪吓吓他们，要是能杀鸡儆猴就更好了~”
在无数愤怒的视线中一名少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穿着白色打底衫，套着黑色棒球服，笑容阳光、和煦。
哪怕不摊上这档事，不说出这句话，少年也是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种特殊性和颜值无关，当然，少年的容貌绝对不差，隐隐与胡歌杨洋媲美，但距离在座的各位尚且有不小的差距，又怎能因此鹤立鸡群。
真正的原因也很简单，这四十来度的大热天他竟然还披着一件外套，这二币一样的行为怎会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看着言行举止都颇为怪异的少年，年轻警员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领着对方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从胸口的衣袋取出纸笔，开始询问道：“姓名。”
“啥？”
程有年呆呆地看着他，那双眼神似乎在说你tm的也是二币？沉默中少年确定了这个答案，便回答道：“叶凡。”
“放屁呢，你明明叫程有年。”
“搞笑吧，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那年轻警员尴尬地笑了笑跳过这个话题：“年龄呢。”
“十八。”
“呦，刚参加完高考呢，分数怎么样。”
听到这里程有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韩警官，能不能先说正事啊，你要是真对我感兴趣以后再深入了解也不迟。”
深入……了解？
那年轻警员面露惊骇之色，指着程有年道：“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你这是袭警，犯法的，警告一次，警告两次……”
程有年没想到随口一说会让韩警官这么激动，连忙后撤一步拉开距离。
“很好，就和我保持这个距离，接下来我问你答，你为什么报案，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和死者又是什么关系。”
“关系应该算是网友吧，我创立过一个聊天群，他们俩都是群里的成员，我们三个人约好了在这里线下面基，到这时应该是下午一点四十六风，那时房门紧锁着，敲门没人应，打视频也不接，再加上地板上的血迹肯定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脚就踹开了房门，没想到差点就被那种血腥景象给吓尿了，急急忙忙报了警，这会儿肚子还反胃呢，阿sir，这不会算我私闯民宅吧，我还是未成年，还有大好前途在等着我呢。”
瞧着他没出气的样子，韩警官安慰了一句：“你这是紧急避险，不碍事的，对了，你刚才是不是提到还有其他人来过？那个人是谁，他俩的信息你了解多少。”
“毕竟是网友嘛，能了解到的信息十分有限，韩警官你看，就这些了。”程有年在手机上一阵操作，很快就调出了两个信息。
“我和雏田拉过丝，我去，这名字好骚啊，一看就不是好人，本人更帅？这名字也不咋样，都是没什么用的信息，还是得刑侦技术科的人员到了破解开机密码才行，对了，你们为什么约定在这里见面，这个地点是谁定下的。”
“是拉丝兄定下的，这个房子也是他的。”程有年刚说完就看见韩警官点开了他的朋友圈相册，浏览一遍全都是和二次元有关的色图，没有任何价值。
群聊记录也都是一些求资源和发资源的信息。
“低俗，太低俗了。”
韩警官怒斥一声，默默地掏出手机加入群聊，继续盘问道。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约定的见面时间是几点。”
程有年很积极地配合道：“严格意义上讲我和他们的目的不同，我是过来拿东西的，约定下午两点见面，他俩是过来线下PK交流游戏心得，定下的时间好像是下午一点，都有聊天记录可以作证。”
韩警官查验了一会确实没什么问题，但还是觉得疑惑：“你们不都是群友吗，为什么要特意分成两个时间段，一起解决不就好了。”
“是这样的，他们说这个游戏是内测的，签署过什么保密协议不能让我看见。”
很合理的答案，韩警官将手机还给程有年，留下一句谢谢配合就要转身离开。
可程有年却喊住了他：“那个，我有个问题，韩警官，你们有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如果找到的话能给我看一下照片吗。”
“你要干嘛。”韩警官转过头，警觉地看了他一眼。
“也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万一这人是本人更帅那我不就能在群友面前揭穿这狗东西的真面目，夺回我颜值扛把子的宝座。”
“你要是真的好奇就去查一查搪杉市发布的A级通缉令吧，叶根希就是你要找的人，行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要是没有就把这张笔录单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确认，赶紧离开。”
程有年点了点头，签了字后又问了一句：“韩警官，能不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如果想到什么事情我还能告诉你。”
韩警官没有多想，报出一串电话号码：“1579521672……”
程有年在手机里留下备注，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家中，关门，上锁，检查警戒装置是否触发。
如此谨慎小心只是为了遮掩房间内的一副画作，一副巨大的画作。
在客厅的墙壁上，甚至是落地窗上都悬挂着无数白纸，每一张白纸上都绘有各种线条，好似随手涂鸦的作品，但此刻，数百张图画被拼合在一起，恰好组成了一座庞大的黑塔。
看着眼前的黑塔，程有年的嘴角难以抑制地翘起一抹弧度，整个人狂笑不止……
笑声持续了很久才渐渐平息，程有年瘫坐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脱下外套，将一直藏在怀里的羊皮卷轴取出，喃喃道：“很快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你，再等我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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