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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柳泠泠

    少女道:“伤你的那人应该练过特殊的武功,真气至阴至寒,且极为霸道,我也只能暂时压制住这股真气,若想根治,还得想别的办法。”

    白鹓扶回想起自己和那老者战斗的场景,老者应该就是借着那一掌将极寒真气送进了她的体内。

    倏忽瞥见少女身后一条正在吞吐蛇信的黑褐色长蛇。

    “小心!”

    白鹓扶惊呼一声,右手将少女揽入怀中,长蛇腾身跃起,锋利的牙齿恰好咬在她的手臂上,并且迅速缠绕数圈。

    白鹓扶放开少女,一把捏住蛇头,将它扯了下来,手臂上多了一排细小的齿痕,她正想这小东西捏死。

    少女反应过来,急声道:“放了它吧。”可能是怕白鹓扶不同意,又补充道,“毕竟也是一条生命。”

    少女的眼神澄澈水灵,配上那张楚楚动人的秀气小脸,实在很难令人生出拒绝之意。

    “好,听你的。”

    白鹓扶刚一松手,长蛇眨眼之间就消失在草丛中。

    “咳咳。”

    白鹓扶捂住胸口,深呼吸平复胸腔传来的剧痛,刚才的动作太过剧烈,又牵动了伤势。

    少女连忙道:“你的伤太重,我家离这儿不远,不如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也好给你治伤。”

    “多谢姑娘。我叫白鹓扶,不知姑娘芳名?”

    少女甜甜一笑:“我叫柳泠泠。”

    柳泠泠的家就在巍山脚下,三间茅草屋组成一个小院,院中还晾晒着许多药材。

    柳泠泠搀扶着白鹓扶进入房间,“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煎药。”

    白鹓扶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柳泠泠走后,她便开始自行运功疗伤,但是体内真气只是运转了半个周天,就立刻停滞不前,那股极寒真气与她本身的真气性质完全相反,两者一碰撞在一起,便立刻展开了激烈的争斗,而战场就在她的体内。

    身体忽冷忽热,体内经脉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捏碎一般,传来一阵阵的剧痛,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额头不断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只是一瞬间,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她紧咬牙关,想要强行压下这股真气,但它的霸道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压迫越甚,反弹越甚,到最后,反倒是这股极寒真气占据了上风,她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有要冻结的趋势。

    “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便人事不知了。

    待她再次醒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庞上,她抬起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坐起身,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推开门,柳泠泠正坐在廊下处理药材。

    瞧见白鹓扶,柳泠泠放下手中的活,微笑道,“你醒了,我熬了粥,我去给你端来。”

    粥的温度刚刚好,显然是柳泠泠特地温着的,保证她一醒来便能喝到。

    喝完粥,柳泠泠又端来一碗药。

    “这个也喝了吧。”

    黑色的药汁,只是看着就觉得苦,但白鹓扶还是一口气将它喝完了,嘴里的苦味令她直皱眉头。

    她从小身体就好,很少生病,自然也很少喝药,现在终于领会到什么叫做“良药苦口”了。

    “谢谢。”

    她心里清楚,以那股极寒真气的霸道程度,若是没有遇上柳泠泠,她现在指不定尸体都已经凉了,所以这句“谢谢”绝对是诚心诚意的。

    柳泠泠接过白鹓扶递来的空碗,心里甚是满意,毕竟,有哪个医者会不喜欢乖乖喝药的患者呢?

    “你不用谢我,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本分。只是你以后绝对不能妄动真气,昨晚的凶险你也应该体会到了,我可不能保证每次都把你救回来。”

    白鹓扶紧张问道:“以后都不能动用真气吗?”

    对于习武之人,若是不能动用真气,那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在我找到解决你体内真气的办法之前,绝对不能用,否则,就是神仙也难救了。而且……”

    柳泠泠欲言又止。

    白鹓扶苦笑道:“你说吧,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坏的情况?”

    “你本身的真气乃是至阳,和这股真气恰好相反,虽然能一定程度上抑制这股真气对身体的影响,但二者都过于霸道,冲突也会更加激烈。

    白日或者晴天倒还好,一旦到了晚上或者阴雨天,阴气太重,这股真气必会爆发,就会全身发冷,仿佛置身冬日一般。

    而且……以你现在的情况,最多还能坚持三年,可是……我现在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办法解决你的问题。”

    说到最后,柳泠泠有些自责。

    白鹓扶双拳不知何时已经攥紧,三年,不能动用真气,柳泠泠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她耳边,大脑一片空白。

    柳泠泠眼眶有些泛红,“若是师父还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白鹓扶敏锐捕捉到关键字眼,“师父?”

    一层水雾弥漫在柳泠泠的眼眶,她低声啜泣,“师父他不要泠泠了。”

    白鹓扶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一时竟然忘了自己命不久矣,转而先安慰起柳泠泠。

    “不会的,泠泠这么可爱,这么懂事,师父他不会不要泠泠的。”

    颗颗泪珠从柳泠泠的眼角滑落至脸庞,她失声痛哭,“师父是去找师娘了,他、他不会回来了。”

    白鹓扶一时不能明白“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是还活着?还是已经离世?

    只是柳泠泠泪如雨下的样子实在使人怜惜,她将柳泠泠抱入怀中,柔声道:“泠泠乖,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等师父回来,就看不到最漂亮的泠泠了。”

    夜幕逐渐降临,天幕越来越漆黑,一轮圆月爬上了夜空。

    明明还是秋季,白鹓扶却觉得自己置身冰天雪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冷。

    哪怕裹着厚厚的被子,仍旧感受不到一丝暖意,不停地打着哆嗦,冰冷彻骨的寒意顺着经脉流遍全身,血液流速越来越慢,就像是数九寒天里被人浑身赤裸着扔到冰天雪地一般。